眼鏡男眼鏡背後那一雙眼睛sè-mímí的幾乎泛着綠光,猥瑣的笑道:“你說的是從上邊那個洞頂進去啊,還是從下邊那倆洞頂進去啊”。
“我擦,這玩意兒你問我問問誰去啊,手裡有權想從哪個洞頂一枝花都歡迎,更何況讓那姓張的給氣的肺子都快炸了,這股火兒拱着,那姓柳的還不得一一杆金槍直捅中原啊?”
“誰說不是呢,聽的老子火大,還是***那姓張的牛鼻,把姓柳的氣成這樣,要不是他,搞不好姓柳的沒這麼大的愛好直接把一枝花給通了腸子”大背頭也不隱瞞觀點,直抒ōng臆,還帶着點吃不着葡萄說葡萄酸的意思。
眼鏡男一顆煙抽完,吐了口唾沫,抿了抿嘴chún兒道:“姓張的的確牛逼,我也聽說那新來的姓張的不太好說話,人很古板,tǐng狠的,但是耳聽爲虛,眼見爲實。上次禮拜天趕集的時候,我和我老婆去溜達溜達,正趕上那姓張的穿着便衣帶着大黑眼鏡在集市上溜達。一開始我都沒認出來,還是後來看出來的。話說趕巧了,正碰見三撮毛他們在收份子錢,姓張的二話沒說,上去就是一頓爆踹,姓張的剛調過來面生啊,三撮毛他們也不知道他就是新來的所長啊,直接就動了刀子了。
沒想到那姓張的可是夠狠,也從旁邊的一個豬肉攤子上拿了把殺豬刀,一個人和四五個混子對捅,直接就把三撮毛大tuǐ捅了個透明窟窿這回三撮毛和他手下那幾個小王八犢子都老實了。那姓張的問三撮毛叫啥,別看三撮毛平時tǐng牛幣的,見血了也老實了全都撂了,連三撮毛這個外號都撂了。那姓張的tǐng狠拿着殺豬刀就把三撮毛腦袋上染着紅黃白那三縷頭髮颳了,頭皮都刮壞了,一拉拉淌血,三撮毛疼的滋哇亂叫我在邊上看着都疼的慌。你還別說,這招***好使啊,現在禮拜天的集市上,一個收小販份子的混混都沒有,一個敢偷包掏兜的小偷都沒有,碼了隔壁的,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這個姓張的就是不要命的”。
“沒有三分三,也不敢上梁山啊”大背頭也附和着道:“人家上頭有人,也不怕整出事兒,反正整出事兒有人給擦屁股,那還怕啥啊。據說江閻王就喜歡狠人給他開車的那個司機相當狠了,曾經隔十多米掄消防斧,一斧子就把市容管理局大門上的橫棍劈斷了有啥樣的領導就有啥樣的兵,我要是在GA局我也幹整”。
“我說老王啊,你吹啥牛鼻啊咱十多年的老同事了,我還不知道你?你忘了去年還是前年啊,你讓你媳fù拎着菜刀追的滿院子跑?你敢像姓張的那樣對捅嗎?”。
大背頭被接了老底,老臉一紅,強詞奪理的道:“我那是不和女人一般見識,好男不跟女鬥你懂不懂?”。
正在眼鏡男埋汰大背頭的時候,
一輛警用牌照的白sè越野車飛快的開進了村部,到了門口還沒有停穩了,車門就打開了,一個年輕的三級警司直接甩開車門小跑着奔着門口過來了,直接推開門進去。
眼鏡男和大背頭都看着這車呢,等看見下來的那個人以後,眼鏡男一把拉身邊的大背頭,低聲道:“快看,姓張進去了”。
可是就在兩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房門口的時候,砰的一聲門又開了,剛剛進去的張曉華也出來了,但他不是走出來了,是飛出來的,還是倒着飛出來的。砰地≡。聲整個身子就摔在了門口的地上。
這一變故讓眼鏡男和大背頭都愣住了,剛纔還說姓張的很猛,敢和小混子對着捅刀子呢,現在就看見猛人被踹出來了,這個反差有點大啊,屋裡是誰在呢啊?竟然這麼猛,不知道姓張的上邊有人嗎?。
但是還沒來得繼續八卦呢,更讓人錯愕的一幕竟然出現了,那狠狠的摔在地上的張曉華竟然撲騰兩下起來了,拍拍ōng口的大皮鞋印子,站在門口搖着頭扯着脖子臉紅脖子粗的對着門口聲嘶力竭的大喊:“局長,我的失職就該承擔責任,這次的事件我負全責,就地免職我認了,但希望別把我調回區裡,請允許我在長理鄉任上贖罪!”。
聽見張曉華這麼喊,還稱呼局長,大背頭和眼鏡男都愣住了,對視了一眼盡是駭然,局長,GA局能不帶姓氏而直接稱局長的人那就只有一個啊,莫非是江閻王來了?別人誰敢這麼大的膽子打江閻王身前紅人?。
眼鏡男顫聲道:“剛纔進去的人裡有江閻王?那罵咱們的那司機豈不就是那個猛人?”。
大背頭也哆哆嗦嗦的點頭道:“估計錯不了”。
這個時候又有變數了,一輛八成新的黑sè桑塔納進了大院,這個車眼鏡男和大背頭都很熟悉,這是鄉里柳存仁書記的座駕啊。
果不其然車到了院子中間就不往前開了,停穩以後,也顧不得等司機下來開門了,後排車門左右兩邊同時打開,左邊下來一個矮瘦的中年人,右邊下來一個矮胖的帶着眼鏡的中年人,倆人身材都不高,而且一胖一瘦,正好互補了,這時候前邊副駕駛位置還下來一個女人。
女人三十多歲,燙着一頭**ō浪,chún紅齒白的,只不過妝畫的有點濃,嘿嘿的眼線,大大的眼睛畫着紫sè的眼影,紅紅的嘴chún兒,彷彿喝了血一樣。但是這女人身材倒是很出衆,,身段修長,上身一件白襯衫套着黑sè小馬甲,領口開得大大的,lù出白nèn的深溝,下身奶白sè一步裙,把肥tún包裹的tǐng翹異常,一雙肉-sè絲襪裹着大長tuǐ,腳上細跟涼鞋。一走起路來,小細腰和大屁股一扭一扭的,背影看起來真讓人上火,恨不得立馬把她按在地上從後面狠狠的捅上幾槍。
“哎哎,快看,柳書記和王鄉長還有一枝花都來了”看見剛纔嘴裡肆意編排的正主來了,眼鏡男也不敢稱呼姓柳的了,直接用上了敬稱。
可惜啊,他有尊敬的覺悟,還有人比他更快,只見剛纔還和他一塊兒吹牛逼的大背頭老王,彷彿兔子一樣竄了出去,連忙跑到柳存仁書記的身邊,一陣耳語,看的眼鏡男是羨慕嫉妒恨啊。
但是不管怎麼說,人家老王都跑的屁顛屁顛的,咱也不能太落後啊,也站起來整了整衣服,彆彆扭扭的走了過去。
大背頭帶小跑的來到柳存仁身邊,點頭哈腰的低聲耳語道:“書記,我有重要情況想要向您報告”。
柳存仁一臉不耐煩仲出麻桿一般的胳膊直接推開大背頭,冷冷的道:“你個老王啊,怎麼分不出緊慢呢,我這有急事兒呢,你的那點屁事兒我忘不了,你就趕緊消停點等着消息去算了”。
柳存仁身邊的女人也一臉不悅的道:“老王,你怎麼回事兒,看不出緊慢章程呢?書記這忙着呢你沒看見嗎?這點眼力見都沒有,不是我說你啊,老王,你這麼大歲數了,尋思啥呢?”。
那大背頭老臉一紅,腰彎的更低了,一臉謙卑的陪着笑道:“嗯嗯,陳幹事教訓的是,但這次我絕對沒有打嘴炮,真的,真有重要情況,千真萬確”。
那柳存仁定眼看了老王,皺了皺眉道:“王鄉長,先等一等,老王你痛快說啥情況”。
大背頭老王連忙點頭哈腰的賠笑,接着伏在柳存仁耳邊低語道:“您看,門口那個傻站着的是***的張曉華,剛纔我親眼看見他一進門就被踹出來了,都踹飛起來了,撲通一聲直接砸地上了,起來後就在門口傻站着都沒敢動,還說什麼局長啊,讓我贖罪什麼的”。
“真的,那麼狠?”柳存仁眉頭一挑,眼神直愣愣的盯着大背頭,臉sè當時就一片慘白,手臂的都不然的抖了,小心翼翼的求證。
老王一指眼鏡男,道:“嗯,千真萬確,不信你問趙文,他也看見了”。
眼鏡男也不住的點頭道:“嗯,真的,就在前幾分鐘的事兒,不信您去看看,那姓張的身上的腳印子估計還在呢”。
“知道了,你倆趕緊找村支書劉景明,讓他把兔子和羊還有圖籍牛蹄筋這些伙食整明白了”柳存仁畢竟是一方土霸王,還是有點乾貨的,馬上鎮定下來,吩咐完任務以後,直接來到胖胖的王鄉長面前低聲道:“老王啊,這下咱們麻煩了,張曉華都捱了一炮腳,估計情況有點不妙-啊”。
“嘿嘿, 柳書記您別咱們咱們的,不是咱們麻煩了,是您自己麻煩了,您可別什麼好事兒都帶上我”那個胖胖的王鄉長臉上竟是帶着深深的嘲諷。
柳存仁臉sè一變,剎那間就黑的嚇人,眯着眼睛射出冷冷的寒光,低聲呵斥道:“老王,你可想明白了,現在可不是拆臺的時候,我要是完蛋了,也會拉上你墊背。
你想等我走了你接班那是沒門兒,要完蛋就一起完蛋。你也知道,我一直琢磨着調走呢,咱們要是和衷共濟的度過眼下難關的話,我走了,自然推薦你接班,你看如何”。
那胖胖的王鄉長臉sè古怪,嘿嘿的笑着,身上的肥肉都跟着抖動起來,很乾脆的道:“我信不過你,你得作保”。
雖然被搭班子的副手威脅讓柳存仁很不高興,很是憤怒,但柳存仁也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主兒,知道現在不能得罪這姓王的,萬一這姓王的把老底子捅了出來怎麼辦?索xìng馬上做出一副知己相交的架勢道:“你說吧,咋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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