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心懷鬼胎的傢伙湊一桌喝酒,說話之間看似風輕雲淡,氣氛好不歡快,其實顧忌頗多,說不定哪句話就碰到了誰的不得意之處,索xìng大家也不聊身邊的事兒了,只能侃侃外國的風雲變幻,討論討論外國的月亮到底園不圓等一些極其無聊卻又不惹人厭煩的事兒。
就好比爲什麼某國佬要拿天氣作爲溝通的話題呢?因爲天不颳風天不下雨天上基本就有太陽,這是所有人的共識,不會引起爭端,更不會暗中得罪人。
幾個大男人互相忽悠,反正氣氛倒是很熱烈,桌上白的啤的反正喝了不少,四個人都是久經考驗的戰士,還都是正值盛年,身體和精氣神都是最好的時候,酒量自然不俗,喝起來非常融洽,胱籌交錯你來我往,喝到最後大夥兒都非常盡興。
酒足飯飽之後,已經是下午三點了,趙大鵬就提議去打靶,槍這玩意兒對男人來說有致命的吸引力,衆人自然轟然應諾,趙大鵬的一個電話打過去,那邊就說啥問題沒有,只管來好了。
四人坐上林正那半新不舊的破捷達慢慢悠悠的往集團軍駐江水的一個機步旅進發,到了地方自然有趙大鵬相熟的一個名叫盧昌明的旅座來接待。
野戰部隊和局對子彈的限制大不一樣,口打一發子彈就就得寫報告,要是碰上像江風這類對槍械子彈管控更嚴格的領導的話,時間前因後果,在什麼情況下開的槍,開了幾槍都要寫的清清楚楚,一通報告下來就是十來張紙,麻煩的不得了。
還是野戰部隊比較好,和趙大鵬相熟的那個旅長大手一揮,直接讓警衛排扛了四箱子子彈過來,美其名曰要讓江風他們幾人打到胳膊擡不起來。
這一下午江風林正和段雲把手槍、自動半自動步槍、微衝高射機槍玩了個遍,林正和段雲還要戰士指點着玩兒,江風道是不用,畢竟也算是半專業的嘛,自己在邊上一邊琢磨一邊打,也玩兒的不亦樂乎。趙大鵬本身就是團座,平常總玩槍,對打靶興趣不大,原本還看着江風幾人玩,但是後來突然來了電話,之後就說有點急事兒要出去一趟,過個把小時回來,並拜託那盧旅座招待好江風幾人。
那盧旅長說要讓幾人開開眼,便把一個年輕戰士叫來,表演了一把méng眼拆卸外加瞄一眼就盲打的活計,看的江風是非常過癮,玩兒到最後果然肩膀子撞的痠痛發麻。
晚飯也是在旅部機關食堂解決的,那盧旅座領着旅政委、還有副旅長、參謀長以及一幫子營長和旅部機關文書啥的給江風他們一通猛灌。
江風既然雖然年輕力壯久經考驗,
但是和大兵比喝酒那是甭提了,從平常的訓練就能分出高下。地方上都是先用盅後用杯,用完小
碗纔對瓶吹,這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而部隊上的阿兵哥們直接就是墨綠sè的大茶缸子啪啪的往桌子上擺一溜,滿上一杯就是小一斤,啥人看了都害怕啊。
看着這幫子兇猛的阿兵哥端着小一斤的大缸子敬酒,段雲和林正都眼暈子,解釋說中午喝了一頓了,再這麼喝下去就真完蛋了。盧旅座大手一揮,非常豪邁的說沒關係,中午喝了現在再透透,更舒暢。
他這麼一說一幫子副旅長參謀長啥的更猛了,江風段雲等人好虎架不住羣狼啊,被熱情的阿兵哥們灌了一肚子的酒。江風還好一點,畢竟酒量在那擺着呢,更兼經過幻戒改造的身體素質好的爆棚,所以面上看着醉得夠嗆,但其實問題不是很大,但是江風也不敢說自己沒喝多,擦嘞,要是敢說沒喝多的話,一幫子大兵哥端着大缸子排隊灌,誰受得了啊?只能裝慫。
只不過苦了林正和段雲了mímí糊糊的都快站不起來了,就這時候趙大鵬喜氣洋洋的回來了,眉開眼笑的,很顯然是碰上好事兒了,但是誰問都不說到底是好事兒讓他高興成這樣。
這可惹惱了盧旅座,大手一揮一幫子小弟一擁而上,爲了體現咱機步旅上下對幾位客人的歡迎,先走三缸子吧,沒想到趙大鵬二話沒說就和他們幹上了,一個人幹一幫,半小時沒到就傻眼了,扶着桌子都站不起來了。
拉着江風的手就老弟啊,咱們可是親兄熱弟啊,江風心說咱倆剛認識一天好不好?毛的親兄熱弟啊?。不過男人都差不多,喝高了就愛稱兄道弟的,江風也不以爲然,以爲這貨喝多了呢,便和他拉了兩句應付着。
沒想到江風這麼一答應,可把趙大鵬樂壞了,嘴上連連叫着五弟啊五弟,我是你三哥啊,咱們哥倆二十多年才見一面,今天要喝個痛快。
江風以爲他說的是一見如故之類的意思了,便要陪他喝點,但是沒想到被阿兵哥們發現江風藏sī了,這下阿兵哥可不樂意了,非要和江風分個高下。
誰也沒想到趙大鵬一拍桌子大喝一聲,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今天俺們哥倆陪你們分個高下”段雲在一邊聽着也來了豪氣,孃的,俺們妹夫大舅子也是親哥倆一般,咱也和你們見個高低,都到了這份上了,林大秘書就是站不起來了,也不甘落後。
就這麼着,第二bō戰鬥轟然打響,四對多的不對稱酒戰一觸即發,最後阿兵哥們靠着人多勢衆到底是把江風等人的兄弟組合幹趴下了,但是阿兵哥們也是慘勝。
江風等幾人發現幹不過人家,便專挑幾個領頭的喝,尤其是盧旅座,更是首選目標,最後硬是把盧旅座喝吐了,半夜了還稀里嘩啦的吐呢。
鼻天晚上江風幾人也沒回市區,就在營房歇了。進門áng都是勤務兵扶着的,還回毛的市區啊?。上了部隊的板鋪睡得呼呼響,連電話打爆棚了都不知道。
一大早還光着膀子只穿着大kù衩睡的香呢就被一陣又一陣嘹亮的號子聲震醒了,一隊隊的鬥志昂揚的大兵哥排成了隊在出早操。
江風睡眼朦朧的看了看牆上的掛鐘這才五點多好不好?
雖然沒人要求江風起chuáng,但是愛面子的江局長自然不能再睡懶覺了,畢竟不能讓部隊上的大兵哥們小瞧了咱地方上的同志好對不?。
江局長這人的榮譽感還是很強的,勉強自己起chuáng,盧旅座還不錯早就安排好了勤務兵等候了,給江風弄來洗臉水和洗漱用具,牙刷倒是新的,牙缸還是昨晚上喝酒的那種制式用具,讓江風看着都頭疼。
洗簌完畢,江風和那勤務兵說想去操場看看早操的陣容,勤務兵自然知道這幾人都是昨晚上旅座親自招待的貴客,二話沒說就領着江風過去了。
到了操場遠遠的就看見校閱臺上早就站了一幫人人羣前邊那個站的筆直的瘦高身影不正是昨晚上吐到半夜的盧旅座嗎?。
這時候江風有點佩服他了,便笑着說道這纔是標準的軍人風紀,喝酒雖然猛但是一點不耽誤正事兒,是個優秀的指戰員啊。
領着江風來的那勤務兵聽江風這麼一說更是驕傲的說咱當兵四年了,新兵期一結束下連隊沒多長時間盧旅長就調過來了,親眼見證了盧旅長四年如一日每天早上都站在檢閱臺上看着大夥兒出早操,除了去集團軍部開會不在營區之外,沒有一天間斷的風雨無阻!。
一時間,江風對這盧旅座的好感倍增。
把江風送來以後那勤務兵就回去了。江風自己在操場周圍溜達一會兒,看見江風來了,那盧旅座也頗爲驚奇,和江風閒聊幾句昨晚上休息的好不好啥的。
他是知道趙大鵬是什麼來路的,所以他理解趙大鵬的朋友雖然掛名這個處長那個局長的,但實際上還是一幫子公子哥嘛昨晚上灌了那麼些酒現在還能起來,還不錯,很不錯!。
沒多長時間趙大鵬也施施然的過來了,和老盧談起了部隊上的一些訓練演練的事兒,聽說趙大鵬是放棄了演習的機會來松江的盧旅座眼裡透着濃重的惋惜!。
和平年代部隊沒有實戰的機會,所以就把每一次演習看的比較重要,尤其是像盧旅長這樣的邊防軍更是非常渴望一戰的,聽說有演習的機會也是很渴望。
當然了他也沒問趙大鵬爲啥放棄演習來松江,像趙大鵬這樣的大族子弟,肯定有許多不能言說的故事,知道太多了反而不好。
江風溜達沒多大一會兒,那勤務兵有氣喘吁吁的跑回來了,手裡還拿着江風的電話,勤務兵說剛回去就聽見江風的電話不停的響,所以就給送來了。
江風接過電話一看我擦,這號碼太熟悉了,市委副〖書〗記辦公室的號碼,原來這個電話江風經常接呢,能不熟悉嗎?。
原本江風以爲肯定是lùlù用秘書室那邊的分機撥打的,但是沒想到接起電話剛說了一聲喂,就聽見那邊一個冷的嚇人的聲音說道:“小
王八蛋,tǐng有本事的啊,連我的電話都不接了,看你乾的好事兒?趕緊給我回來講清楚!”。
新城之huā女怒氣衝衝的說完就掛了電話,江風茫然了一會兒,突然醒悟了,我擦,新城之huā發威了,這下壞菜了。
江風哪敢怠慢啊,新城之huā對於江風來說,不僅是上級領導和紅顏知己那麼簡單,既是座師也是自己的引路人,更是關懷備至的大姐姐,雖然兩人也有過爭執,但是江風知道這個女人的出發點是好的,是真正可以毫無保留的信任的人。
雖然平常聯繫不多,但是新城之huā的幕後工作還是做了不少,比如說爲了替江風還人情,給董其剛批了工商聯的副〖主〗席,爲了讓江風順利當上副區長,先是極力爭取把提名建議權下放到區裡,接着又給區委〖書〗記肖琛下了明確指令,這些事兒周沛凝都沒有告訴江風,都是江風從別人的口中得知的,這樣的情誼更顯珍貴!。
而這次,江風還不知道怎麼和周沛凝交代呢,人家周〖書〗記默默地在背後使勁兒而你江風自己卻搞壞了事兒,你這樣做對得起人家周沛凝的一番心血嗎?。
而且江風還怕周沛凝窺到事件本質畢竟說白了江風是看上唐婉兒了,這才找茬和常明亮乾的一塊兒去了的。爭風吃醋壞了大事兒。如果被周沛凝發現的話,那豈不是更糟糕?。
但是看周沛凝如此的憤怒,搞不好是已經知道這事兒了,萬一周沛凝在給商大美妞吹吹風的話,那江風豈不是死無葬身之地?。
一想到這裡,江風的頭那個疼啊!。
江風掛了電話翻了翻手機,昨天一晚上竟然有二幾個電話進來,有國蕊的,有肖琛的,也有田義良的,但是更多的是商大美妞和周沛凝辦公室的,還有兩人的sī人手機包括家裡座機都打了好幾個,看這架勢新城之huā是真的急了。江風也不能耽擱了,趕忙和盧旅長打個招呼說有點緊急事情要回新城,那盧旅長還打趣說是不是江風怕中午接着灌酒就要跑啊?。
趙大鵬倒是非常關心的問要是有什麼辣手的事情他也可以搭一把手,但是被江風婉言謝絕了。江風和他又不熟悉,就算真有辣手的事兒也不可能和他開口的。
不過這趙大鵬倒是熱心的有點過分了,馬上就和那盧旅座說把你們新列裝的越野給我提出一輛來,我送小江回去。
趙大鵬都開口了,盧旅座二話沒說鳥上就讓手下去準備車,還派了汽車連的連長開車,但是趙大鵬沒用,非要親自駕車。
江風也搞不懂趙大鵬爲啥這麼熱心呢,不過這玩意兒也沒發問啊,總不能說人家對你好,你還問人家是不是別有用心的,這多傷人心啊!。
聽說江風着急忙慌的耍走,睡夢中的大舅哥段雲和林正林大處長也起來了,段雲倒是囑咐江風和商大美妞好好相處,林大處長沒來得及寒暄呢,就被趙大鵬偷偷叫到一邊,倆人低估了幾句之後,林正就撥了一個號碼又彙報溝通一番。之後林正回來就說正好段〖書〗記讓去順道看看lùlù,他也跟着一塊兒去新城。
段雲一聽這話,他也非要跟着去看妹妹,畢竟人家林正一個秘書都去了,咱這親表哥咋能落後呢?好嘛,四個人來的,還是四個人走。
既然林正也跟着去,那就沒有必要開軍車了,坐林正的破捷達回去就可以了,四人連早飯都沒吃呢,盧旅長馬上招呼勤務兵去食堂弄來幾個大餿頭,有打了幾缸子粥來,昨晚上喝了半宿的酒,誰都沒咋吃飯,一早上正是餓的時候呢,幾人忙三火四的對付一口,啃了餿頭喝了半缸子粥也算是對付了半飽。
四個人一塊兒來的,現在又一塊兒走,原本是林正開車,但是趙大鵬看林正昨晚上喝的夠嗆,臉sè有些不好,便替他駕駛,林正哪敢用趙大鵬這路猛人當司機啊,說什麼也不同意,但是拗不過趙大鵬的強烈要求,到底是把駕駛位讓出來了。
其實趙大鵬是看林正昨晚上喝了不少,現在一大早的又mímí糊糊的起chuáng就開車,萬一出點意外怎麼辦?。
你林正手上一哆嗦不要緊,這一車人的命都在你手上呢,尤其是老子全家兩代人費勁千辛萬苦,斷斷續續的歷時長達二十幾年才找到的寶貝疙瘩可不能這麼放心的寄託在你手上啊。
要知道這個寶貝疙瘩對於全家今後數十年的興衰可是至關重要,萬一要是剛找到卻又出了意外,那可就是大喜之後的大悲啊,四叔肯定會活劈了咱趙大鵬。
一路上換成趙大鵬開車,林正在副駕駛上閉目養神,段雲也mímí糊糊的,江風靠在靠背上抽菸。
段雲雖然mímí糊糊的,但是小江可是他妹妹將來的好夫婿,現在小
江着急忙慌的往回趕,說不定出了什麼事兒了呢,別人不關心,他這個大舅哥說什麼也要關心一下妹夫到底有什麼事兒,看看能不能搭一把手,幫幫忙啥的。
江風也覺得他不是外人,索xìng就說了,估計是副區長的事兒,這事兒周〖書〗記是寄予厚望的,卻被自己搞砸了,又單方面的換了人選,這讓周〖書〗記很惱火,昨晚上打了好幾個電話,沒看見也就沒接,今早上週〖書〗記更憤怒了,這不是讓咱過去問責呢嘛!。
段雲聽了之後默默無語,之後感嘆說這周〖書〗記這人還真是有情有義,對秘書還真不錯,怪不得你和我那好妹妹都願意給他當秘書呢。
江風臉上一陣古怪,還有點心虛。心說這大舅哥要是聽到自己和周沛凝的傳聞說不定怎麼想呢。
前邊開車的趙大鵬這時候卻接茬了,說京城周家的奇女子周沛凝好像就是在新城當市委副〖書〗記吧?你們認識不?。
段雲十分肯定的告訴他說的就是那個傳奇的小周〖書〗記,段雲在心裡感嘆人家小周〖書〗記自己差不多大,甚至還沒有自己大呢,但人家履歷那個豐富,現在都可以帶領一隊人馬和省委常委新城市委〖書〗記于振明分掌一方牛耳了,人比人氣死人啊。
當然了,他是不會明說的,畢竟人家小周〖書〗記是什麼出身?段雲雖然出身省政法委〖書〗記之家,但是段家跟京城豪門周家的差距就好比東山和泰山的差距。
登東山而小魯,登泰山才能小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