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彰大會進行完畢接着自然是祭五臟廟了,江風作爲今天的主角,自然要給一幫大佬們敬酒,領導可以ǎn一ǎn,但是江風必須一口悶啊,幸好這幫大領導和鄉鎮幹部不一樣,用的都是三錢的小杯,要是像鄉鎮幹部一樣都用二兩多的大杯的話,江局長估計又得喝高了。
敬完了領導還要敬各地來的〖書〗記局長們,這夥人就不斯文了,都是真正的酒場猛士,逮住江風就是不放,一個個排着隊打着恭喜江局長的旗號猛着灌酒,不喝吧就說瞧不起他,江風也不想好事兒變成了壞事兒,那就只能喝,幸好同桌的李濤耍了點小動作給江風換了半瓶水,饒是這樣江風也喝了一斤多。
這場酒席上江風和老對頭政法委〖書〗記齊光貴還連喝了三杯,兩人的關係從來沒有這麼融洽過,齊光貴一邊仰脖子灌酒,還一邊藉着酒勁兒拍着江風的肩膀訴說之前的恩恩怨怨,他說那時候他也是身不由己,迫不得已的和江風鬧出了點不愉快,還希望江老弟看在同事一場的份兒上不要放在心上。
江風也說了之前自己有點年輕氣盛,冒犯了齊〖書〗記還請齊〖書〗記海涵,1小嗑這麼一嘮氣氛就融洽多了,倆人仿若一見如故相見恨晚的至交,又好似相交莫逆伯牙子期一般的知己,再也看不出幾個月以前倆人還動過手呢。
雖然氣氛好了,也頂多就是面上緩和了一下,心裡還是各有各的算盤。
看見這倆傢伙虛以委蛇的你依我依,衆人表情各異,旁邊一桌上和市公檢法司四家單位的頭頭腦腦們一起用餐的肖琛和連成友的心情形成強烈反差。
肖琛倒是tǐng高興,因爲他知道不管如何,江局長肯定會跟他混下去的,不會棄明投暗,因爲倆人的淵源在哪兒擺着呢,他不擔心。
連成友倒是不太滿意齊光貴的德行,在心裡暗罵着你個老東西,身爲政法委〖書〗記竟然讓下屬的局長收拾的服服帖帖,簡直是丟臉啊,不過再一想自己的遭遇,連成友就不那麼惱火了,自己的老婆不照樣讓抓住小辮子了嘛,還不是要違心的給人家撥款子啊!。
江風和衆人喝了一通,肚子有點受不了,便想出去放放水,正好看見肖琛也起身往外走,就馬上跟在身後一塊兒出門了,今天晚上的行動無論如何繞不過區委去,否則就太不會規矩了,正好藉此機會跟肖琛通個氣兒。
倆人一前一後的來到衛生間,江風左右看看旁邊,因爲之後要說的話必須機密點,肖琛看見江風的舉動以後便笑了,一邊解kù帶放水,一邊打趣兒道:“1小江你這警惕xìng也太高了吧,不愧是警界新星啊,有你鎮着,我對咱們區的治安環境是十分放心的”。
江風嘿嘿一笑,也解開kù帶放水,瞄了肖琛一眼之後低聲道:“〖書〗記,今天晚上我們局準備整點節目,提前跟你通個氣兒”。
“什麼節目啊,慶功還神神秘秘的”肖琛仰着頭噓噓,正是排除毒素一身輕鬆的時候,根本沒有細想,對江風說的話也滿不在乎。
江風淡淡一笑,坦然的道:“〖書〗記,今天晚上新一輪嚴打正式啓動,在十幾個地點同時清查,估計你又要承擔壓力了”。
肖琛本來正尿的爽着呢,聽見江風這麼一說突然身子一抖,一不小
心就尿手和池子外邊了,頓時尿huā四濺,嘣了一kù子星星點點的,肖琛手忙腳亂的調整方向,臉sè有點訕訕,放水完畢才嘆了口氣道:“1小江啊,咱們哥倆都不是外人,老哥給你透個底兒。過得去就成了,別整得太狠,須知長江後浪推前浪,每一浪都在浪尖上啊,一不小心就有可能翻船落水啊,還是穩妥的把副區長拿到手纔是正事兒,其他的還是緩一緩放一放吧”。
江風知道肖琛爲啥這麼說,無非是江風這邊一整出動靜來肖琛的日子就不好過了,大家知道江風就是個二桿子,油鹽不進的玩意兒,說情也沒用,所以就會另闢蹊徑的給肖琛施加壓力,誰讓江風是跟他混的呢,但是肖琛比江風還不容易。
四面八方的壓力來了之後肖琛還不能把江風當成倒黴蛋交出去,那樣他的老東家齊嶽北不會容他,周沛凝也不會容他。並且肖琛還想利用江風這把快刀破開青藍區的形勢,利用江風去打擊連成友的勢力,壯大自己的力量。現在江風的作用已經顯現出來了,常委會上國蕊倒向了肖琛,一開始肖琛百思不得其解,後來組織部長班浩說他在六大碗飯莊邀請江風吃飯的時候,江風竟然帶來一位女客,這個人就是國蕊。
這個時候肖琛才琢磨出味道來,怪不得江風和蔡河發生矛盾沒多久,蔡河就讓國蕊用經濟問題拿下了,原來不知何時起國蕊竟然跟江風混到一塊兒去了,肖琛有點不太滿意,這是在他的小團體裡邊搞小團體啊,但是這樣的局面總體上來講還是對他比較有利的,便也默許了。
江風掌握局,國蕊掌握紀委,這倆人聯手威力無疑是巨大的,剛聯手一把就辦出了計生系統的窩案,直接神印王座拿下區政府一個副區長,又把常務副區長羅南弄成了大過處分,還抓住了連成友老婆的小辮子,一下子就把連成友一夥兒的囂張氣焰打下去了。
既然江風這個臭蛋不能拋出去,肖琛只能把江風放在夾帶裡,儘量的約束他不要弄出大亂子來,但是今天江風卻突然提出了這個事兒,讓肖琛有點措手不及。
肖暴的表態雖然語氣委婉,但是意思很明瞭,那就是告訴江風消停一陣子吧,別整出大動靜來,但是江風不想放過一個好機會,便低聲道:“〖書〗記,如果這個事兒是在省政法委和省廳的統一部署直接神印王座指揮下展開的,那會怎樣呢?”。
肖琛愣了愣,他已經料到江風一定會固執的堅持己見,他也沒有期望江風能老老實實的聽話,那就不是二桿子的xìng格了,只要江風能把規模縮小一些,動靜小點,輕點折騰肖琛就十分滿意了。但是肖琛沒想到江風還是很替他考慮的,甚至給出了一個肖琛不用承擔風險卻能坐享成果的選擇。
如果這場行動是省廳部署的,那肖琛身爲一個區委〖書〗記自然要服從省裡的決定嘛,這樣肖琛就沒了風險,誰也說不出毛病來,即便是有壓力,肖琛也有一個理由交代嘛,省廳領導的,我無能爲力啊。
但是一旦這個事情搞得好了,大家都知道江風是肖琛〖書〗記線上的人嘛,着肯定是肖〖書〗記在背後支持了嘛,肖琛又可以借光。
這樣一來,搞壞了,肖琛無過,搞好了,肖琛有功,無風險卻有可能收穫一本萬利,傻子纔不豐的,但是這樣一來肖琛未免有點佔江風便宜的嫌疑了,肖琛一邊系kù帶一邊有些訕訕的道:“咱們地方機關自然要服從省政法委的命令嘛,只是小江啊,我有點替你擔心啊,樹敵過多總不是好事兒”。
江風聽見肖琛鬆口了也就滿意了,肖琛此人秘書時間幹長了搞的膽子太小,缺少殺伐果斷的魄力,守成還可以,開創局面的話就有點不太合適了,沒有大開大闔的膽略。不過江風也沒指望他來扛鼎,現在這種情況江風已經很滿意了。便笑道:“謝謝肖〖書〗記提醒,我現在不還是英模嘛,就算倒臺也不能這麼快,放心吧”。
肖琛點點頭面帶三分愧sè的道:“幹工作的時候也要注意自身的安全”。
正在這時候衛生間門外響起了腳步聲,兩人便同時不說話了,走到門外的時候,肖琛肖琛yù言又止,他倒是想跟江風解釋一下肖哥不是沒有擔當的人,不會看着你自己衝鋒陷陣咱坐享其成,但是想了又想還是沒有說,畢竟話說出去了要承擔風險的,便只是拍了拍江風的肩膀以作安慰。
江風淡淡一笑低聲道:“放心吧,〖書〗記”。
倆人頗有點貌合神離的回到酒桌上,還沒有來得及繼續喝呢,江風就被隔壁包間的幾位大秘抓進去了。
這個小包裡就餐的都是諸位領導的秘書們,段鐵的秘書林正,于振明的秘書藍明,魏紅軍的秘書馬越,常務副市長趙衛雄的秘書陳勝偉,政法委〖書〗記鄭然的秘書胡楠這些都是江風認識的,還有幾位就不太熟悉了,尤其是坐在主位上的那位梳着板寸頭器宇軒昂的大秘,江風就更不熟悉了。不過這個人有點道行啊,竟然能力壓藍明和林正坐在圭位,實力就可見一斑了。
江風雖然不知道坐在主位上的這位大秘姓甚名誰,但是他是什麼身份也能猜的差不多,秘書們的座位都是和各自領導的位置嚴絲合縫對應的,想想隔壁主桌上是哪位大員做的主位就知道這位大秘是誰的人了,如果猜的不錯應該是張天豪的秘書。
正在這時候,藍明站起來笑道:“江老弟你可是大忙人啊,哥們兒想見你一面太難了,不過你今天既然來了,那咱們可就要一醉方休啊,這樣吧,在喝酒之前先給你介紹一位遠道而來的貴賓”。
藍明正誇誇其談的時候主位上的貴賓竟然自己站起來了,主動伸出手笑道:“張部長的秘書薛況”。
江風趕忙上前雙手握住薛況的手笑道:“薛處長好”。
薛況笑着點點頭,但是卻沒有鬆手,而是把江風拉進了一點,低聲道:“我應該比你年長几歲,不嫌棄的話,就叫一聲薛哥”。
江風馬上按照他說的辦了,笑道:“méng薛哥擡愛,我就失禮了”。
薛況微笑着點頭,低聲道:“老弟好好幹,張部長對你是讚賞有加啊”。
“那是張部長對我這個晚輩的鞭策和鼓勵,我是惶恐不安啊”江風笑着回話,但是心裡點詫異了,這個薛大秘咋這麼熱情呢,按說倆人是初次見面啊,咋能這麼熱情還把話說得這麼透呢,明顯有點不合規矩啊。即便是張天豪和段鐵有點sī人關係,看在段鐵的面子上說自己兩句好話,可是人家薛大秘沒有必要給咱臉上mō粉嘛,堂堂部少帥的大秘書不知道有多少人巴結呢,咱這個鄉下土幹部根本不入法眼嘛。
薛況能在要害的部脫穎而出跟在前景最好的部長身邊當秘書……心裡鬼精鬼靈的,一眼就看出江風的疑huò了,低聲笑道!
“老師和師母還有湘楚小師妹都還好吧?”。
這麼一說江風就啥都明白了原來是校友師兄啊,不過也沒聽李校長說過有這麼一個牛鼻的師兄啊。並且他的問題還真是把江風難住了,有點慚愧的道:“很抱歉啊,師兄,我畢業一年多了,只回去過一次,老師的近況我也不太知曉,不過湘楚就在新城她還好”。
鼻況mōmō頭髮,嘆了口氣道:“這趟時間太緊了,明天還要陪同部長去晉省考察,沒有機會見面了啊”。
倆人旁若無人的嘀咕了一陣子,薛況端起酒杯笑道:“有緣千里來相會啊,咱們師兄弟乾一杯”。
江風馬上低頭找酒杯,這才發現這不是自己原來的那張桌了啊,正在江風準備找杯子倒酒的時候一隻白皙柔nèn的小手端着一個杯子遞了過來。
商大美妞端着酒杯小臉紅紅的媚眼如絲,頗有點不好意思,她也是大秘書,自然會在這張桌子一起吃飯了,要不是她在的話,大家也不會起鬨非要把江風拽過來。
江風接過商大美妞的酒杯,對着商婷lù笑道:“lùlù這是我陽城刑警的師兄”。
商大美妞小臉紅紅的,甜甜一笑道:“師兄好,我是商婷lù,你叫我lùlù就成”。
薛況看了看江風,又看了看商大美妞馬上就反應過來了,笑道:“呦,和lùlù一個桌吃飯竟然不知道這層關係,失誤啊失誤看來我又有機會喝喜酒了啊”。
江風嘿嘿一笑道:“沒過門呢,到時候一定給師兄去信兒”。
商大美妞小臉更加紅了,有點羞澀的在江風腰上掐了一把,雖然表面上好像有點羞澀,其實商大美妞的心裡還是甜絲絲的,這是她第一次從江風嘴裡說出這類承諾,雖然不是十分的斬釘截鐵,但是也差不多嘛,萬里長征還是要一步一步的來,急不得嘛。
薛況笑道:“好啊,到時候一定要給我消息,否則我可不饒你啊”。說着端起杯子和江風碰了一杯,薛況非常給面子的一飲而盡,江風也一滴不剩。
喝完了酒薛況就坐下了,點上一根菸對剛纔的初次接觸表示滿意,其奐他看上去好像對江風和商婷lù不太熟悉,但那完全是表象,不過是想裝作不熟,然後示恩讓江風領他人情罷了。
他其實門兒清着呢,張天豪和段鐵是同學關係,倆人sī交也不錯,薛況是張天豪的心腹秘書,張部長關注的,就是他需要huā費十二分精力研究的。張部長前一陣子說松江有個叫江風的小傢伙tǐng有意思的,身爲大秘的薛況自然就說那就把他調到部裡來唄,從松江調到京城那是鯉魚跳龍門啊,是打着燈籠都找不着的好事兒啊,江風肯定樂壞了啊。
張天豪自然就說了段鐵有個外甥女兒正和這小子搞對象了,段鐵不放人啊。
就這樣,江風就引起薛況的注意了,一查江風的情況薛況當時就樂了,這不是校友嗎?。按說一個學校出去的學生成千上萬啊,又不是同班同學那般親近的關係。薛況要是就因爲校友這個關係就對江風高看三分熱情無比的話,那薛大秘的感情投資未免太廉價了一些。以他今天的地位,想跟他搭上關係巴結他的校友多了去了,哪能理會的清啊,說白了,今天和江風喝一杯酒態度又熱情,還是因爲張天豪的那句話,張部長說江風這個小傢伙兒tǐng有意思,那薛況就得說江風不錯,張天豪要是說這傢伙是個廢物,那就算是江風是他薛況的同班同學,薛況也未必會袒護一二。
江風和薛況親近完了以後,那邊藍明讓服務員在商婷lù身邊加了個椅子給江風坐了, 藍大秘書就是好一sè一點,看上去飢不擇食但是心裡一點都不傻,他也看出來薛況和江風嘀咕了一陣子這裡邊肯定有事兒,但是藍大秘書沒有問,反而是對着江風舉杯笑道:“江老弟,咱哥倆喝一杯”。
江風自然是沒說的了,提杯便要和他乾杯,那邊商大美妞就沒有之前和薛況說話那麼好的態度了,商大美妞是從心底討厭藍明,討厭他把市委辦搞的烏煙瘴氣,沒有品位的借用權勢逼迫女孩子和他做那事兒,便繃着小臉伸手扯了一下江風的衣角,江風拍了拍商大美妞的小
手,倒地和藍明幹了一杯。
藍大秘書又給江風滿上一杯,自己也滿上了,一臉苦笑的道:“lùlù啊,還生哥哥的氣呢,全是哥哥的錯兒還不成嗎?往常你都不理我,我連個道歉的機會都沒有啊,今天江老弟在這兒,哥哥給你們兩口子敬杯酒,全是道歉了”。
藍明說完就一飲而盡,江風還有點mí糊,不知道他說的是啥意思,那邊商婷lù心裡一清二楚呢,無非是上次藍明去二科找姑娘算流氓的事兒。藍明這傢伙雖然好一sè,但是卻是十分的腹黑,竟然能在這麼多人面前提起糗事兒,簡直是唾面自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