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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風在給史海濤打電話之前心裡已經有一套方案了,不管指導員王冉願不願意,肯定要把他放在代理所長的位置上烤着,哪怕是充當擋箭牌作用也好,然後逼迫他把指導員的位子讓出來,讓市局經偵支隊的紀祝來幹這個指導員,來直接神印王座領會精神,聚攏手下,等條件成熟以後再取代王冉擔任所長,高配局黨委委員,紀祝這小子在他老家三林鎮幹過副所長,熟悉基層的工作,性格上懂隱忍,能看準苗頭,幹這個活兒應該沒問題,前邊有王冉擋着,身後有局長大人撐腰,想要幹出一番成績還是有條件的。
wωw¤TTκan¤¢ ○ 王冉雖然不願意上船,不過江風不會這麼輕易地放過他,王冉被擼了指導員的官銜,就是一腳踩空了,代理所長的期限是兩個月,在這兩個月之內如果他還像現在這樣想神鬼都不得罪的話,到時候金達富回來了,所長的位置都沒有了,他就會變成一坨狗屎。
如果他想改變命運只能是交上來投名狀,徹底倒向江風這邊,當然了,也不排除他會倒向金達富那邊,不過明眼人都看出來了,江局長是準備下死力氣辦金達富了,現在躲金達富還來不及呢,誰會不知死的往他前邊湊合?。
就算王冉現在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來投奔,江風雖然會用他,但不會栽培他了,命運女神曾經垂青過他,他沒有把握住,這就怨不得別人了,還不如把這個機會留給真正想幹一番事業的人了
果然,史海濤也知道江風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開門見山的道:“小江啊,工作的怎麼樣?有什麼困難沒有?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如果有用得着史老哥的地方儘管說,能辦的肯定給你辦,不能辦的創造條件也得辦”。
史海濤竟然折節下交,不惜以老哥自稱,不過他也沒吃什麼虧,他現在是副處級的新晉排名靠後的副局長,江風是享受副處級待遇的區長助理兼區ga局長、政委,論實權比他厲害,人在宦途不論年齡,寧欺老莫欺少,達者爲先。
江風笑道:“謝謝老哥的擡愛,那當弟弟的可就不跟老哥你客氣了,這次還真是求老哥支援來了,兄弟我缺人手啊”。
史海濤道:“如果你就要一個兩個的,我找政工處的李主任溝通一下就能定下來,你要是想把我的經偵支隊搬空了,老哥就算是心疼也認了,可是那麼大的動作我就做不了主了,需要請示包局長”。
史海濤當然知道江風爲什麼單單找到他的頭上,無非是因爲經偵支隊是江風起家的地方,想找兩個靠得住的手下過去,按說現在的經偵支隊可了不得了,
那是全市局最紅最火的單位,雖然局裡邊比經偵支隊待遇
好油水高的單位還有不少,但有時候火不一定是因爲這邊待遇好油水高,更是因爲這地方有前途啊,經偵支隊前後出了兩個人物,江副支隊長和商支隊長前後腳的一步登天邁進了市委大院,成爲市委周書記的秘書,那經偵支隊就是兩位秘書的起家之地了,往後肯定是備受照顧,現在經偵支隊簡直成了周書記大秘書的培養基地了,誰不想來這撈撈履歷啊,就算當不上周書記的秘書也沒關係,總歸是能借點地氣兒,往後有朝一日真要是碰上了江支隊商支隊什麼的,也可以大大方方的套近乎拉關係說咱還在經偵支隊領略過您的風采呢,是您的老部下,這也是點人脈嘛。
江風笑道:“既然老哥都給我規定名額了,那我貼這邊來吧,就倆,把您手下的那個戴兵和紀祝這倆小子借我使使,當然瞭如果他們個人嫌棄我這廟小,不願意來的話,那也不勉強”。
史海濤哈哈大笑,打趣道:“小江你不能妄自菲薄啊,現在經偵支隊上上下下都在等着曾經的江支隊回孃家挑人呢,要不是咱們之間這種關係,我早收拾這些不安分的傢伙了”。
江風笑道:“那就謝謝我的大恩人史老哥了,回頭一定請您吃飯”。
掛了電話,又打給辦公室主任許建,問問他這兩天和財政局那邊聯繫的怎麼樣了,大練兵在即,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所以錢的問題必須解決,但是沒有區財政局的支持怎麼解決?雖然市財政局撥了一部分款項,但是這筆錢是添置設備用的,不能用在工資上,錢不是這麼花的。
沒多大一會兒許建一臉愁容的進來了,嘆了口氣道:“局長,我這兩天一直在和財政局辦公室那邊聯繫,他們那邊總是一推六二五,說什麼也不往正題兒上說,我也表示了您有意請他們田義良局長一晤,可是人家說田局長這幾天都去省城開會了,沒空,這不是睜眼睛說瞎話嗎?全區主城各大路口都有咱們的交警,他田義良的專車四處溜達,這就是擺明了沒把咱們局放在眼裡啊”。
江風靜靜地聽着沒有表態,過了一會兒才問道:“咱們全區的單位都是這麼困難嗎?”。
江風的意思很明確如果大部分單位都困難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大夥兒都窮啊,如果是給老子的地盤戴有色眼鏡,那你就是想玩玩了,小爺奉陪到底。
“哪有的事兒啊”許建嘆了口氣苦笑道“這裡邊有點故事,局長您不知道,我給您講講,田義良有個小舅子叫牛緒,這小子不學無術,仗着他姐夫的勢欺男霸女,前兩年看上了一個姑娘,死皮賴臉的要跟人家搞對象,人家姑娘本來就有對象,哪能理他這個二流子啊,就拒絕他了,牛緒這小子不死心,就糾集一批狐朋狗友打
上姑娘他對象家了,把人家砸個了稀爛,把姑娘他對象雙腿和腰椎打折了,到今天還坐輪椅呢,咱們局接到報警以後,老局長直接神印王座就下命令抓人了,定的是團伙暴力犯罪,惡性傷人,牛緒就是主犯,結果田義良想通融通融,老局長沒答應,老局長認爲犯罪事實清楚,手段惡劣,直接神印王座給辦了鐵案,結果案子送到檢察院,人家檢察院提出精神病鑑定,直接神印王座就給牛緒辦成間歇性精神分裂症了,田義良又走通了法院的路子,直接神印王座就採納檢察院的說法了,把牛緒撈出來了,啥事兒沒有就是陪兩個錢,那家人家也硬氣,不接受賠償,只要兇手認罪伏法,結果後來連賠償都沒了,到今天都沒地方告去,現在牛緒頂這個精神病的帽子到處招搖,比以前玩得更歡了,誰也不敢動他,人家是精神病啊,殺人都不承擔刑事責任,自那以後田義良就恨上老局長了,連帶着咱們局也困難了,每個月的工資經常拖欠,老局長往區政府打過多少次報告了,逼得急了,能有點表示,過一陣子又恢復原樣了,這都持續一年多了”。
按說公檢法三家單位設立的最初設想是三家單位互相監督,互相配合做到公正執法,防止一家獨大徇私枉法,在機構設置上法院和檢察院是和政府平行的對人大負責的一府兩院,而ga局是政府下設部門,比兩者低了半格,但是法院和檢察院又各有特色,法院和上級法院只是監督和業務指導關係,院長任命權在同級人大,提名權在上級黨委,而檢察院和上級檢察院卻是直接神印王座的領導關係,所以說是各有統屬,五花八門。
三家就好比遊戲的三個關口,拿一個刑事案件舉例,案以後進入第一關就是由ga局負責的直接神印王座辦案階段,負責案件偵破、證據蒐集和事實認定等環節,確定無誤以後定案進入第二關移交檢察院審覈決定是否公訴或者是回ga局補充偵查,如果檢察院認定事實清楚證據確鑿,那就向法院提起公訴,然後由法院判決,這樣看來是法院最厲害,掌握着終極關口啊,但我們不要忽視一條,根據法律規定檢察機關是法律監督機關,檢察機關有權對法院進行監督,同時法官又是屬於國家工作人員,法官如果涉嫌職務類犯罪也是同樣由檢察機關管轄。如此,有誰願意得罪自己的“觀音菩薩”呢?這樣看來,檢察院最厲害,話說檢察院還真是非常特殊,這裡邊涉及到一個制度的缺陷,那就是沒有專門的機構來監督查處檢察院的犯罪,按說人大有權監督,但是人大是事後監督,話說人大也不能干涉檢察機關辦案啊,檢察院還是垂直領導體制,就算有錯那也要由上級檢察院處理,這樣一來就是讓人家自己打自己嘴巴,肯定是非常不容
易,如果你說政法委可以監督,但是他又只是協調領導機關,雖然可以監督但是查處不了,人家檢察院是垂管,那好嘛,還有紀委呢嘛,但是紀委查的是檢察院裡邊的黨員,不是檢察院這個機構,換句話說檢察院也有權回過頭來查紀委,這又成了狗扯羊皮,這樣看來還是檢察院厲害,誰也管不了他啊,那到底怎麼辦呢?制度上雖然有缺陷,但是人是會變通的,人家提出口號叫“自我完善,自我監督”,至於這個效果怎麼樣,那還用說嗎?
這樣看來兩院都厲害,就ga局差勁兒,但在華夏特色體制內在三家單位上邊還有一個總協調機關政法委,政法委上邊還有抓全面的黨委常委會,而有鑑於這些年的社會問題日益增多,維穩變成了重頭戲,而維穩的主力軍ga局的地位也跟着提升,管轄的面寬,事事都有資格插手,並且局長多數會高配政法委書記或者直接神印王座高配常委或者是政府副職,這樣又繞到兩院上頭去了,所以說這一層層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推進下來,就會造成三家要麼一個鼻孔出氣,要麼就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的互相掣肘推諉,總的來說這就是三胞胎,你說你是大哥,不過早出生那麼十來分鐘個把小時,算不得真正的大哥,至於到底誰是真哥,到底誰更強勢,那就要因地而異,因人而異,法律條款是死的,人是活的,國人是最懂變通的。
江風琢磨着既然你財政局拿公權卡人,老子也得公器私用一回了,馬上就道:“你協調一下,撤回財政局門前路段的全部交警和民警崗亭,往後財政局的除刑事案件以外的案子一律不受理,老子不伺候他了,由孫副局長牽頭,交警大隊、治安大隊和特警、經偵四家相互配合,對財政局的三產和人員和車輛嚴查,咱們局罰沒款項延後兩個月上繳,哪個部門不同意,讓他來找我,再把牛緒的案子重新整理一下,如果事實認定清楚就聯繫那個受害者,告訴他家人繼續告狀,我給他撐腰,幫他翻案,區法院不公正判決,就到市中院去告,我出警車接送,不要他一分錢,這幫王八蛋還真以爲能一手遮天了”。
許建心裡咯噔一下,這局長還真是了不得啊,上任第一天揍人的時候還以爲這傢伙就是個愣頭青,等到常委會上閃電踢走金達富,才知道這小局長有手腕兒啊,這幾步走下來財政局肯定吃不住勁兒,但要牽扯那個案子的話這事兒就鬧大了,有點出格了啊。就有點擔心的道:“局長,您說的幾步措施都是行之有效的,但那個案子是不是,是不是?”。
許建沒敢直說,不過江風也聽懂他的意思了,站起身來長嘆一口氣道:“老許,你以爲我就是跟財政局制氣纔要查這個案子?”
。
許建微微彎腰,沒敢接話,他知道局長有點不太高興了,那邊江風也沒理會他,自言自語的道:“於公來講咱得對得起身上這身衣服,對得起頭頂上的警徽,於私來講,咱們關上門說一句氣盛的話,我不缺錢,我缺的是大前途,大口碑,我要老百姓真心的說一句咱是個行得正走得直的爺們兒,等我離開青藍區的地界我不指望萬民相送,但最起碼要讓老百姓不罵我,不放鞭炮慶賀,如果能想念我那就更好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許建在身後聽的有點熱,局長年方弱冠就坐上了區長助理兼局長的位子,背後好幾顆大樹撐着,這麼厲害的地位和人脈還說缺前途,那所指的前途該是多大啊?有遠大的抱負,還有手腕,更有人脈的領導可遇而不可求啊,只要跟緊了好處還用說嗎?一想到那時許建一顆老油子的心都有點沸騰了,馬上臉色通紅重重的點頭道:“您放心吧,我這就去安排,咱們全局的老少爺們都不出來工資,對財政局的意見大着呢,以前沒有人領頭,大家有火不出,現在有局長您領着大夥兒幹,大夥兒肯定是百分之百的擁護”。
江風頭也沒回接着道:“你跟大夥兒講明白了,工資不出來,大夥兒的生活困難,這些責任都在我,我肯定會努力改善這種情況,在大夥兒沒有都拿到工資的時候我不領工資,在大夥兒沒有得到應有的報酬的時候局裡各級領導一律不添置不改善任何辦公條件,包括用車,以前欠的獎金和福利會在下個月一號之前統一結算放到人,但是誰要是敢拿這個當藉口藉機行吃拿卡要之能事的,現一個處理一個,絕不手軟”。
許建自然點頭稱是,並保證傳達到位,最後領命出去辦事了,當然了這些公權私用的部門斗法的事兒還不能拿到檯面上說,既然這樣那就找一個能拿到檯面上說的辦法來吧,這麼多人不出工資不找領導找誰?區長不是財政一支筆嗎?不是管這事兒的嗎?就找區長反應唄,索性回到桌上拿起電話,翻出通訊錄上的區長辦公室的電話號碼撥了過去,過一會兒電話接通了,江風笑道:“你是連區長的秘書吧,不知道怎麼稱呼,我是ga局的江風”。
話說按照規定區長級別的還沒有資格配秘書,但還是那句話規定是死的,人是活的,變通變通嘛,變則通,通則久嘛
電話那頭區長連成友的秘書小王一聽見是江風的電話馬上恭敬的道:“原來是江區長啊, 您好,您好,我是連區長的辦事員,您叫我小王就行”。
話說要是區政府私自文任命的那些類似過去捐官一般的區長助理還入不了炙手可熱的王秘書的眼,但是這位江助理不是一般人,那是市
委帶龍套下來的,跟那些捐官有本質的區別,看上任那天的陣勢就知道這位區長助理的根子有多深了,還有這幾天的做派就知道是個強橫的主兒,要是一般窩窩囊囊的敢第一天就在全局幹警面前爆踹局黨委成員、黑白兩道兒赫赫有名的叫老四嗎?踹完了還不罷休,聽說又把倒黴催的金老四踢出局了,這可是個信奉斬草除根的主,不能失了禮數。
江風笑道:“是小王同志啊,你好啊”按說江風也是區長助理,沒有必要專門跟他一個辦事員問好,但江風自己也幹過秘書,知道這個工作的性質和這些人的想法,以江風的區長助理的身份,只要稍微放低點姿態,敬着他點,把他當個人物看,那就夠給他面子了,誒,不是爲了面見區長要點錢,至於這麼低三下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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