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總後出來,劉思宇到師傅家去看望了師傅,費向東看到劉思宇回來了,心裡非常高興,不過臉上卻沒有表露出來,而是故作若無其事的說道:“思宇回來啦,是不是到燕京有事?”
劉思宇連忙真誠地說道:“師傅,我到山南都這麼久了,你也不來走看一下,我只好回來看望你老人家了。
“呵呵,對了,我聽說你去找清鬆了,是不是有事?”費向東問道。
劉思宇被師傅揭穿的把戲,不過他也不在意,他知道自己的師傅,那是關心自己,就說道:“師傅,你這真是秀才不出門,卻知天下事啊?”
“少說馬屁話來糊弄我。”費向東笑罵道,“是不是工作中又遇到難題了?”
劉思宇知道這師傅是關心自己,而師傅作爲老一輩的軍人,對國家的關心,那是一種永不消逝的情結,就把事情的經過向師傅說了一遍。
費向東一聽,劉思宇竟然幫軍方買到了優質特種鋼的生產技術資料,這算是幫了軍方的一個大忙,就讚許了劉思宇幾句。
晚上的時候,費清鬆叫劉思宇過去吃飯,飯後,費清鬆告訴劉思宇,關於在山南市建廠的事,總後初步議一議,覺得條件還算不錯,不過還要派人實地考察一下,讓他回去先作一些準備。
劉思宇想到這紅光機械廠如果開始搬遷,就得引進房地產企業進行開發,趁着現在的燕京,多接觸一下這方面的人,或許對自己有好處。
第二天,他打電話給費心巧,費心巧接到劉思宇的電話,心裡非常高興,驚喜地說道:“宇叔,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你現在在哪裡?”
劉思宇說自己才從師傅家出來,準備到她的公司來瞧瞧。費心巧一聽,高興地說道:“宇叔,要不要我來接你?”
“不用,我已在出租車上了,過一會就到。”劉思宇笑着說道。
到了費心巧的公司的樓下,劉思宇剛下車,就看到一身素雅的費心巧從大門裡跑出來,望着劉思宇笑吟吟地喊道:“宇叔。”
“我們的心巧可是越來越漂亮了。”劉思宇看到費心巧一臉陽光的樣子,不由讚美道。
兩人說笑着進了大樓,那些保安和來往的職員,看到一向嚴肅的總經理,今天竟然有說有笑的陪着一個男士往樓上走,都好奇地看了幾眼。
進了費心巧的辦公室,劉思宇剛在沙發上坐下,費心巧的秘書就替他泡了一杯茶,費心巧在他的對面坐下,說道:“宇叔,你回燕京有什麼事?”
劉思宇就把他在山南市的工作情況說了一遍,最後說了市裡準備把紅光機械廠遷出城去,騰出那塊地來搞房地產開發,他自己對這方面的東西不大懂,所以想請費心巧介紹幾個搞房地產的朋友認識一下。
費心巧一聽,笑着說道:“宇叔,要不你把你們那塊地的開發交給我們公司來做,我保證讓你們滿意。”
“好啊,交給你來做,我自然放心了。”劉思宇也笑着說道,不過他知道費心巧這話,其實是開玩笑的,費心巧的公司,雖然資產有幾個億,但要想到山南市來拿下這塊地,那難度也不是一般的大,畢竟就是這塊地,至少也要十個億才能拿下來,再加上拆遷之類,沒有幾十個億是不行的,當然,在這個大蛋糕裡切下一小塊,還是能夠的。
“謝謝宇叔,不過,宇叔,你也知道,我們公司雖然也在從事這房地產開發,不過規模都不是很大,想要全部吞下你們那個項目,還真的有難度,這樣,過幾天我約上幾個房地產行業的朋友,到你那裡去看看,不過到時你要當好東道主啊。”費心巧想了一下,說道。
雖然她和劉思宇的感情很好,但生意就是生意,在商言商,費家的商界的公司,能交給一個二十幾歲的女孩去打點,沒有一點精明是不行的。
從燕京回來,劉思宇到了陳遠華的辦公室,向他彙報了這次到海東招商的事,陳遠華聽到劉思宇說很多大型企業,一聽說到劉思宇是山南市的,都搖了搖頭,說那裡交通太閉塞了,根本不適合投資建廠,就有點失望,劉思宇不好和他提鋼鐵廠的事,只得說自己再想想辦法,就離開了陳遠華的辦公室。
劉思宇離開山南市這十多天,山南市企業改制辦公室的工作比較有序地進行,下面區縣的改制試點企業均已確定,而且也在當地黨政的領導下,初步完成了資產清理,紅光機械廠因爲葉煥鋒書記從省裡要回了五千萬被省紀委追回沒收的資金,把工廠拖欠工人的生活費全部發齊了,這些工人不滿的情緒平息了不少,再加上聽到市裡準備把這企業遷出城去,和別的企業進行合資,這些工人就有了盼頭,精神面貌也好了許多。
不過,劉思宇身上的擔子就重起來了,他知道這紅光機械廠要搬出城去,這需要鉅額的資金,而且還得爲這些工人找到事做,如果山南市不能引進一個大型企業和紅光機械廠合資,後面的事就可能成爲空談。而且像這樣大型的企業,如果進行改制,這方案還得報省裡同意才行。
回到辦公室後,劉思宇把江峰樹和鄭樹聲叫到辦公室,先聽了兩人把這段時間企業改制辦公室的工作彙報了一遍,這臨走的時候,劉思宇讓鄭樹聲暫時負責,不過在聽了鄭樹聲的彙報後,劉思宇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不滿,說道:“鄭主任,這下面各區縣的試點企業的申報材料早就遞上來了,你怎麼還沒有組織人員下去進行實地調查?這幾天辦公室的人都在幹什麼?”
不能不說劉思宇很生氣,他臨走的時候,一再叮囑,讓鄭樹聲催促下面的區縣把材料報上來,然後派人下去進行實地調查,但到了現在,企業改的人還沒有下去調查覈實,這項工作沒有完成,讓領導小組怎麼確實改制方案。
鄭樹聲的年紀比劉思宇大十多歲,他對劉思宇出任企業改制辦公室的主任,成爲自己的頂頭上司,心裡一直不暢快,這次劉思宇離開後,下面的區縣來遞材料,自然要請他這位商業局長大喝一頓,這樣每個區縣喝下來,他和江峰樹也喝了七八天,至於派人下去實地調查,卻是因爲每天都是紅光滿面的,也就沒有顧得上。
現在聽到眼前這個比自己年輕十多歲的人批評自己,不由心裡惱怒,他看着劉思宇,不以爲然地說道:“劉主任,我們辦公室只有三十多個人,其中還有七八個,被陳市長叫去對紅光機械廠進行資產清理去了,其餘的人還要對下面遞上來的資料進行彙總,再加上我和江局長局裡還有事要處理,所以我們想等把這段時間忙過去後,再帶人下去進行調查。我知道劉主任是擔心工作,心裡着急,不過,我和老江都是工作了幾十年的同志,雖然這企業改制工作是個新的課題,但我相信我們還是能從大局出發,做好這項工作的。”
劉思宇聽了鄭樹聲的話,臉色沉了一下,說道:“正因爲你們都是爲黨工作多年的老同志,所以更要以身作職,做其他同志的表率,這企業改制現在是市裡的頭等大事,如果我們不能抓緊時間,就可能給全市的經濟發展造成損失,希望你們今後一定要注意。”
鄭樹聲和江峰樹沉着臉離開了劉思宇的辦公室,劉思宇看了一會資料,晚上的時候,張大全知道劉思宇回來了,就打來電話約他喝酒,當然一齊喝酒的還有洪富強和宋第光,只是出乎劉思宇意料的,是陳遠華也來了,五個人圍了一桌,喝了幾杯後,洪富強談起了紅光機械廠的那幾個參與非法囚禁工人的幾個保衛人員,就是這幾個保衛人員,把紅光機械廠的那十多個工人,弄上了汽車,送到了北邊的黑磚窯做苦力,由於省公安廳接手了這件事,這幾個保衛人員,全都進了監獄,也由此牽連出了張道奇幕後指使的事。
張道奇的逃到國外,另外兩個副廠長和財務科長涉嫌合夥侵吞國有資產,和指使他們非法囚禁他人,現在已被捕入獄,可以說,整個紅光機械廠的班子,除了黨委書記和一個工會主席外,其餘的主要領導,全都陷了進去,爲此,市委暫時任命紅光機械廠黨委書記尹原兼任廠長,並從財政局調了一個科長暫時代理財務科長,算是把紅光機械廠的局勢穩定下來。
當然這些平日在紅光機械廠裡不可一世的人物被抓後,反映問題的人就多了起來,特別是那十多個被特警救回來的工人,更是在省公安廳裡,就把自己所知道的情況,說了個一清二楚,這也給了省紀委的介入,提供了最有力的依據和理由。
不過,這些事的發生,讓陳遠華最煩的,還是如何解決這紅光機械廠的事,今天劉思宇彙報的時候,他就察覺劉思宇話沒說完,這時洪富強挑起了頭,陳遠華就看着劉思宇,說道:“思宇,這紅光機械廠的蓋子,你是把它揭開了,但接下來的事,你可不能撂擔子啊。”
劉思宇苦笑了一下,說道:“陳市長,我是你的兵,你指到哪我打到哪,絕不半點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