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母儀天下的那個虛榮心的竄上來了。
看看這樣子,真是給你點陽光你就燦爛。
兩人坐着馬車,到了吏部尚書張之的府中。
張之和他府上的一干人等,一大早就在此恭候聖駕了,見到馬車遠遠地駛來,這些人就立刻彎下腰了。
除了張之外,其他人大多沒見過司徒輝,自然是加倍小心翼翼。
張之待司徒輝的馬車停下,車上的人下來時,見到有皇后娘娘,臉上抽搐了一下,隨後行禮。
秦瑤明顯地看到張之的面部表情了,心裡越發奇怪——這吏部尚書張之搞什麼,見到我有那麼驚悚嗎?
司徒輝握住秦瑤的手,與她斯斯然地走進去。
其餘的人在後面默默地跟着。
張之在前面帶路。
到了蓮花池前,那裡有一個遮陰用的亭子,裡面有張花崗岩做的桌子,上面放着各色小點心,一看就知道是早就預備好的。
司徒輝坐下後,沒有一個人坐在他身邊,只有秦瑤,悠悠地坐下。
張之站在一旁說:“皇上,在這動人風景下吃一下臣特地讓人從江南運回來的糕點,也是一享受啊。”
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秦瑤見司徒輝不吃,自己就吃了一塊,軟酥酥的,很好吃。
就拿起一塊,遞到司徒輝嘴邊,司徒輝不說話, 秦瑤就像哄小孩一樣,說:“啊。”
司徒輝這才張開口,秦瑤把糕點塞了進去。
其他人都看呆了——這還是平時那個冷冰冰的皇上?
只有秦瑤貼身服侍的人,已經見怪不怪了。
張之有些尷尬於見到帝后的親密舉動,就假咳嗽兩聲,說:“皇上不知,在這日影斜照時,這荷花……”
還未說完,從荷花池對面傳來歌聲,軟軟綿綿,就像秦瑤剛剛吃的糕點一樣。
但是在秦瑤心裡,自己的歌聲,比這歌聲……好聽很多呢。
承認吧,自己又自戀了。
秦瑤暗暗鄙視了自己一下。
司徒輝似乎沒有聽到這聲音,一直很平靜地咀嚼着。
秦瑤不得不佩服,腹黑就是這款的。
那個張生面容僵了僵,然後說:“怎麼回事?”
心裡卻是暗暗着急——這回壞了。
秦瑤是見不到他的面部表情,而司徒輝卻是瞥到了,心中暗笑臉上卻不動聲色,儘管看戲。
過了一會,那歌聲停下來了,張之鬆了口氣。
可是過了會,他就發現自己想錯了。
那唱歌的人兒來了……
一陣芬香,兩個婢女於前開路,身後一女子嫋嫋婷婷地碎步而來,那女子十八歲上下,面容精緻,穿着得體,簡直就是所有男人所夢想中的女神。
女神是什麼含義知道不?就是可望不可得,是天邊的那輪明月, 是最爲鮮豔的紅玫瑰,可惜,是永遠得不到的。
因爲她永遠都像找不到心儀的人一樣,一直在俯視所有人,可是她又是那麼卑微,因爲她遇到了她所愛的。
就是那個人,那個皇座上的人,他那麼的英俊那麼的冷酷,就像是所有事情都掌握在他的手中。
她彷彿,被他迷住了。
所以她就無法自拔了,她就央求他爹,幫
她製造一個機會,幫她製造一個機會,讓她認識這個最尊貴的人。
原本,張之是不答應的,他根本就沒想過,自家女兒要進宮,進到後宮這漩渦,可是卻禁不住掌上明珠的苦苦哀求。
她自小就看不起其他男子,難得有一回,有了意中人……自己又只有她一個女兒……她的母親又早逝……她自幼喪母,自己又忙於公事,一直沒照顧好她……
最重要的是,這是她爲數不多的懇求自己。
於是自己最後還是軟下心來答應了。
於是纔有了那什麼賞蓮宴,纔有了剛剛的歌聲。
張嫺走到庭外,跪下道:“臣女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叩見皇后,皇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司徒輝瞄都沒瞄她一眼,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張嫺站起來,低着頭,不敢望司徒輝。
張之這時候站出來說:“啓稟皇上,這是微臣的女兒。”
司徒輝點點頭,就不出聲了。
秦瑤早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我們賞花,怎麼突然間冒個女的出來?
合着,還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這真是鬧哪出啊。
張之見司徒輝沒什麼反應,就說:“微臣的女兒名叫張嫺,早年一直在學琴藝,這年才學成歸來。”
他的弦外之音就是,我的女兒彈琴可是頂呱呱的,你們聽聽保證是終身難忘啊。
但是他不會說得那麼露骨,只是稍稍說,學成歸來了。
司徒輝又點點頭,他一點也不想聽什麼彈琴唱歌的,若是秦瑤唱,那就可以聽聽。
秦瑤也沒什麼心思,她之前聽過的就不少了,蝶夢彈的都讓她回味很久,哪用聽什麼學成歸來的富家小姐彈琴。
不過秦瑤還是相當的給面子啊,一點也沒露出沒興趣的樣子,就望了望司徒輝。
司徒輝見秦瑤這樣子就覺得她一定是不願意聽了,就想開口拒絕了。
可是張之不忍心讓乖女兒願望落空,於是一咬牙關說:“請皇上欣賞。”
說完使個眼色,立刻有婢女擡出一架古琴,放在庭外,張嫺微微行了個禮,然後就坐下來,做好準備,要露一手,讓司徒輝眼前一亮,讓他記住自己。
秦瑤見她架勢十足的樣子,就有些不以爲然了——就算是要秀自己,也不用那麼做作吧。
皺皺眉頭,不出聲。
這張嫺的確是有兩手的。那琴聲不落俗套,清泉叮咚,清幽高雅,讓人聽了也覺得精神爲之一振。
但這人不包括秦瑤和司徒輝,秦瑤是沒什麼音樂細胞的,所以也聽不出什麼高山流水。而司徒輝則是聽過太多了,而且這於他,也不過是某某彈了琴而已,絕對不會放在心上超過一分鐘。
張之見女兒發揮得那麼好,就知道她是練了很久了,就在心裡嘆了口氣——女兒啊女兒,如果是別人,那自然是手到擒來,只是這是聖上啊,他哪是那麼容易被你琴聲所吸引的,更何況……
想到這,張之望了望司徒輝身邊的秦瑤。
一曲完畢,衆人皆意猶未盡。
以爲這次司徒輝一定是大爲讚賞了。
張嫺一臉期待地偷瞧着司徒輝。
司徒輝望了望秦瑤,秦瑤這才意識到他是要自己發表意見。
就咳嗽兩聲,說:“本宮覺得……還不錯。”
司徒輝就點點頭說:“朕與皇后想法相同。”
這弦外之音就是——皇后覺得好,我就覺得好,皇后覺得不好,那我也覺得不好。
也就是說,他完全沒有認真聽。
張嫺聽出他的弦外之音,臉色有些難看。
張之不忍見到女兒傷心,就說:“恭請皇上入內堂稍作休息。”
司徒輝見秦瑤也有些疲勞之態了,就說:“嗯。”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進了內堂。
只剩下張嫺幽幽的彈了幾聲殘聲——“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秦瑤自然是聽到了,臉色一僵——當着我面搶我老公。
司徒輝不以爲然。
張之悄聲嘆息。
秦瑤只能扁扁嘴,暗下決心。
等到回宮時,秦瑤提出在鳳儀宮佈菜。
司徒輝當然是同意了,在吃飯時,秦瑤說:“你怎麼那麼好行情。”
司徒輝挑眉,不懂行情是什麼意思。
秦瑤只能換個詞語:“怎麼總是那麼多女孩子喜歡你。”
司徒輝在心裡笑了笑,嘴上卻說:“我不能阻止。”
秦瑤鼓着腮幫子,說:“你是皇上啊,這些都不能阻止。”
司徒輝繼續氣她說:“我雖然是皇上,但是心長在她們身上。”
秦瑤放下碗筷,瞪了他一眼。
天底下, 也怕只有她敢瞪司徒輝了。
司徒輝哈哈大笑,道:“吃飯吧,我的心,長在我身上。”
秦瑤聽他這麼說,就向小錦使了個眼色,小錦早就被秦瑤叮囑過了,這番見秦瑤打眼色,立刻很默契地屏退了所有人,自己也默默地退下。
秦瑤見這空蕩的宮室只有自己和司徒輝,頗爲滿意。
司徒輝問:“怎麼把人都使走了?”
司徒輝不是沒有想法,只是怎麼,也想不到秦瑤此時心中所想。
秦瑤說:“你去內室,幫我在牀上拿些東西。”
司徒輝不疑有他,走向內室的牀。
走到牀上,突然感到背後有氣息,剛想轉頭劈下去,一轉頭,見是秦瑤,連忙剎住車。
剛想開口問秦瑤幹什麼,秦瑤已經壓了上來,道:“不要問了,今晚你就是我的了。”
說完,就親了上去。
堂堂司徒輝,就這樣被秦瑤壓上牀了?
當然不是!秦瑤剛準備解司徒輝的衣帶,卻發出咆哮:“啊啊啊,你怎麼解我的衣裳。啊啊啊,不要把我的裡衣脫了。”
過了會,繼續咆哮:“不要哇,怎麼變成你壓我了,我要在上面啊!!”
秦瑤這一計劃,真的是太失敗了。
但是雖然過程有些不同,但是結果還是一樣的,就是——司徒輝和秦瑤睡了!
但是之前本來是說——秦瑤把司徒輝睡了!可結果卻變成,司徒輝把秦瑤睡了!所以,結果只能變成是——司徒輝和秦瑤睡了!
但是秦瑤還是很愉悅的,看,這個男人完全是我的啦,誰也搶不走。
自從有了第一次,司徒輝以後的每一次,那就順順當當的了,就是秦瑤大喊:“不要啊!”也沒用,因爲每次都會變成——“不要……停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