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秦瑤就十分地重視了。
挑了又挑衣服,依然覺得不滿意。
司徒輝走進房,見秦瑤左挑挑右挑挑,拿起一條裙子,搖搖頭又放下。
看了一眼牀上的那些衣服,太過豔俗了。
就對秦瑤說:“跟我來。”
秦瑤突然聽到身後有一聲冰寒冰寒的聲音,嚇了一乍,就愣愣的跟着司徒輝走了。
司徒輝帶着秦瑤來到一間小雅間,裡面看起來是沒有什麼人來的,打掃得很乾淨,就是少了點人氣。
秦瑤縮縮腦袋——這太子帶自己來幹什麼,四周又沒人,自己這花容月貌……
秦瑤忽然覺得自己想錯了,司徒輝這樣的花容月貌,自己這樣的小禽獸,把人壓倒了纔不奇怪呢。
於是就大大方方地看着雅間,司徒輝走到一個黒木衣櫃前,打開取出一套衣裙,遞給秦瑤。
秦瑤傻眼了——這冰山家竟然有女的衣裙……
司徒輝看眼前的秦瑤一副“我好像知道了神馬”的樣子,就白了她一眼說:“還不去換,這是我母妃的。”
秦瑤更加傻眼了——這冰山不是有戀母情結吧,還收藏着自己母妃的衣裙。
司徒輝哪知道“戀母情結”“戀父情結”的這些東西,可是覺得秦瑤的眼神很奇怪,就以爲她誤會什麼了,就咳嗽幾聲說:“還不去,這是我外公前些年定做給我母妃的,不會低檔的。”
秦瑤纔不是怕低檔,可是就是有點怕………………就問:“你母妃的身材和我的身材,不太適合吧。”
怎麼說你母妃也是生了這麼大個兒子的人了,身形怎麼可能和我一樣,我還是個窈窕淑女……
司徒輝微微思量一下,最後肯定地說:“你應該能塞進去的。”說完,瞄了眼秦瑤的腰部。
秦瑤立刻會意,就說:“什麼嘛!我也不很胖。”
司徒輝的母妃是宮中之人,怎麼可能讓身材走樣,和秦瑤相比,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
秦瑤這才納納的準備去換衣服,司徒輝這回自覺,徑自走了出門。
秦瑤換上衣服,因爲沒有試衣鏡,也不知道整體效果是怎樣,不過就從上往下看,還行吧。
就走了出房間,司徒輝看了看,點點頭:“好了,我們啓程去皇宮吧。”
秦瑤立刻義正言辭地拒絕了:“不行,我去化化妝先。”
司徒輝皺眉道:“別化了,就這樣就好。”說完拉着秦瑤的手便向府門出去。
秦瑤一路要掙脫:“我要端莊一些,等會出洋相了我可就真的死得渣都沒有了。”
司徒輝不知道出洋相是什麼意思,可是死得渣都沒有還是想象的了的,就安慰道:“放心,怎麼說也是未來太子妃……”
秦瑤覺得下一段一定是說——他們不敢對你怎麼樣的。
哪知道是——“怎麼說也是未來太子妃,會有全屍的。”
秦瑤的臉立刻垮下來了——司徒輝你會不會安慰人啊!
司徒輝卻是笑了,攥着她的手走出府門。
馬車緩緩向皇宮駛去。
大殿上——
“兒臣參見父皇,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草民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司徒輝和秦瑤跪下向寶座上的人行禮。
“平身。”一聲威嚴的聲音從頭頂響起,司徒輝緩緩站起來,秦瑤在司徒輝動的那一刻也站了起來。
寶座上的人道:“賜坐。”
立刻就有太監扛了兩張梨花木椅來,請秦瑤司徒輝坐下,因爲大殿上是沒有座椅的,除了金鑾寶座。
司徒輝悠然坐下,秦瑤坐得忐忑——我現在是坐在皇帝的面前啊。
司徒輝坐下後,向皇帝說道:“父皇,這是兒臣覓選的太子妃。”說的時候低着頭,十分恭敬。
寶座上的人彷彿在打量秦瑤,末了道:“這個輝兒你自己定奪。”
司徒輝聽完,道:“是,兒臣遵旨。”
皇帝問道:“這丫頭叫什麼?”
秦瑤“噗通”跪下回旨:“草民秦瑤,叩見皇上。”
皇帝“嗯”的一聲,又問:
“家中如何?”
“回皇上,草民父母早亡,孤身一人。”
其實這皇帝哪能不知道,早就把秦瑤查得通通徹徹了,可是並未查到秦瑤就是璋玄的丞相之女諸葛瑤。
皇帝又“嗯”了一聲,道:“輝兒去見了你母妃了嗎?”
司徒輝應道:“兒臣一進宮便來叩見父皇了,並未見母妃。”
皇帝道:“那去瞧瞧你母妃吧。等會朕去萱愜宮。”
萱愜宮是萱貴妃的住處。
司徒輝道:“那兒臣先行告退了。”
說完就和秦瑤出去了。
秦瑤手心都是汗啊,都快嚇死了有木有!這皇帝的威嚴可不是開玩笑的,稍微側漏一下就把秦瑤嚇得三魂不見了七魄。
司徒輝見秦瑤這副沒出息的樣子,嘆了口氣道:“有那麼害怕嗎?”
秦瑤微微點頭。
司徒輝又說:“就當是見尋常雙親就好了。”
秦瑤白了他一眼——這能一樣嗎?見尋常雙親還三跪九叩的??有問題啊!見尋常人家要句句小心翼翼怕一不小心就“咔擦”身首異處?
這冰山太子司徒輝還真是的,笨死了。
太子大婚就在明日了。
街頭巷口哪個不是在討論着太子大婚,太子妃出自民間,那真是給平民百姓吐氣揚眉啊,人們都發自心底喜歡這從羣衆中來的素未謀面的太子妃。
以至於廟宇擠得滿滿都是人,都是自發來爲太子太子妃祈福的。
雖然祖制要求皇室大婚,一切從簡,但還是很熱鬧隆重的。
秦瑤先是在早上進宮拜見了皇上,因爲皇上是不參加晚上的婚宴的。然後去萱愜宮拜見了萱貴妃,萱貴妃雖然心裡不喜歡這個丫頭,可是卻也沒有說什麼,賞了一樣東西給秦瑤,便也就罷了。
然後秦瑤又經歷了一次在璋玄的奇怪禮儀,然後被帶到房間。
過了會兒,響起了腳步聲,秦瑤知道是司徒輝來了。
秦瑤當然沒有想過司徒輝會垂涎自己的美貌,把自己壓在身下那啥那啥,就老老實實地掀開自己的紅頭蓋,司徒輝見到皺皺眉,秦瑤以爲他是怪自己現在才掀,就趕忙站起來說:“我……我睡覺了。”
司徒輝點點頭,望着她。
秦瑤見他望着自己,心裡一驚——他不是真的想把自己那啥那啥吧?
其實,秦瑤想多了,想多了不止一點點。
因爲司徒輝緊接着說道:“你從那裡的櫃子裡拿牀被子墊在地上吧。”
“墊來做什麼?”秦瑤有些不懂。
司徒輝清冷的聲音響起:“當然是給你睡的了。”
秦瑤這纔想到,原來司徒輝是要讓自己睡地下!
怎麼可以!!
就說:“不不不,我睡牀上,你睡地上,我幫你鋪多幾層被子。”
“我睡牀上。”
“不不不,我睡我睡。”
司徒輝瞥了她一眼,說:“難道你想讓本太子打地鋪?”
秦瑤頓時感覺陰風陣陣,煞是寒冷,背上冷汗直冒,簡直就慘過從熱帶到北極那感覺,就趕忙說:“嘿嘿,剛剛開玩笑呢,太子您睡牀上,您睡牀上。”
司徒輝點點頭,復又想到什麼,說:“你如果想睡牀上……”
“不不不,我怎麼可以和太子您同牀呢,這簡直就玷污了太子啊。”秦瑤覺得司徒輝是可憐自己,想讓自己和他同牀,就狗腿地先拒絕。
“我是想說,如果想睡牀上,那是不可能的了。”
秦瑤兩眼一翻——自己就壓根不能指望冰山太子會憐香惜玉!
就在司徒輝睡後,倒在四牀被子上,睡着了。
第二天雞還沒啼便有婢女敲門了,秦瑤朦朧地睜開睡眼,發現司徒輝已經穿戴齊整,又驚嚇到了——怎麼回事?我睡得那麼香?
或許是昨天太累了……走路的時候。
就起來穿戴好,吃過早點,與司徒輝出門了。
先是到皇宮,拜見皇帝和萱貴妃,行了好幾個大禮,秦瑤都感覺不能再愛了。
然後便被告知,下午要去祭祖。
當然不是祭祖大典,只是太
子娶妃所必須的祭拜。
秦瑤其實很不想去,但是知道自己身爲一個夜璃國的太子妃,是必須去的,要不司徒輝一定讓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就拿冷冰冰的眼神,就能秒殺自己。
祭祖可不是鬧着玩的,面前的那個人表情多嚴肅,直讓秦瑤不敢亂動,亂望,亂想。
專心致志地完成了整個祭祖儀式,秦瑤被身上這幾公斤重的禮服壓得快趴下了。
可是還是很優雅地走在司徒輝旁邊,與他上了馬車。
一上馬車,秦瑤就趴下了,說道:“司徒輝……我沒力氣了,你騰騰地。”
說着像司徒輝的方向挪去。
這馬車很大,上面鋪的都是雪狐絨,軟綿綿很舒服,讓秦瑤眼皮直打架,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司徒輝抱起她,讓她頭靠在自己的腿上,然後就閉目養神了。
這麼的寧靜,就在這太子專屬的馬車上。
這晚,秦瑤不可避免的還是打地鋪了…………
第二天就是各個皇子來拜見了。
秦瑤見識了各路皇子,個個長得……人模人樣的。
至少不像電視上演的那些猥瑣皇子。
可是,怎麼唯獨少了司徒逸……
那個翩翩公子,那個片葉不沾身的人兒,今日,怎麼就沒臉來見自己?
秦瑤忽然有些想笑了。
司徒佑這佑二傻反而是來了,一來就劈頭蓋臉一句:“秦瘋子。”
秦瑤和司徒輝倒沒什麼,其他皇子是驚訝得嘴都合不攏了。
秦瑤見這傻子一來就在那麼多人面前落自己面子,就反擊道:“佑二傻,那麼早啊。”
見兩人又要吵起來了,司徒輝就說:“七弟,坐。”
司徒佑見司徒輝發話了,就老老實實地坐下。
秦瑤還是忍不住說:“來,叫句皇嫂聽聽。”
司徒佑剛想回諷幾句,司徒輝悠悠地喝茶一邊瞄了他一眼,他立刻就矮了半截似的,啥反擊都不敢說,就說了句:“皇嫂……”
秦瑤滿意地點頭:“這聲叫得真甜,沒白疼你。”
還就順着竹竿往上爬了。
其他皇子聽聞這皇嫂可是和二哥一樣,不愛說話,冷冷冰冰的,可是今天一見,發現傳聞都什麼狗屁!
明明皇嫂很正常,很親切啊。
就又說了一回話,就齊齊告退了。
秦瑤鬆了一口氣,問身旁的司徒輝:“我表現還不錯吧。”
司徒輝道:“尚可。”
秦瑤聽到這倆字不知是該喜還是該什麼,就說:“我累了,回房歇息會。”
第三天,按理是要三朝回門的。
可是秦瑤出身妓院,真要回門到含煙閣?開什麼玩笑。
於是這天便留在太子府了。
原本以爲這天就這麼無聊地過去了,哪知僕人來報——司徒逸來了。
秦瑤一聽就來了精神,可是這精神是喜悅還是什麼,就不清楚了。
司徒逸走上前,道:“恭賀皇兄皇嫂。”
司徒輝道:“四弟客氣了。”
司徒逸笑了笑,不說話。
秦瑤看着這個那天爽約的男子,他一點都沒有變啊,還是那麼飄逸清揚,還帶着幾分瀟灑的意味在裡面,那溫暖的笑容,還是綻放着,無論對着誰。這總在夢中出現的臉,此刻在秦瑤看來,並不是那麼的心心念唸了。
心裡忽然有些落差,怎麼自己沒有再傷心得如差點窒息?明明就是很愛很愛,爲什麼就淡了?
又過了幾天,司徒輝處理完公務後,回來和秦瑤說:“我們去微服出遊吧。”
秦瑤聽到不以爲然:“有什麼好遊?京城就這巴掌大的地方,又沒有特色。”
“我說的是去遠點的地方。”
秦瑤聽到來了興趣:“去哪裡??”
“眠州吧。”
秦瑤聽到後,點點頭——她不知道眠州在那裡,但是應該不近京城的,不禁問:“我們不會坐馬車去吧?”
這麼先進…………
幸虧司徒輝的回答讓秦瑤鬆了口氣——“我們從水路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