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人,出去悄悄地跟着剛纔進這七號房的那個小鬼,看他抱着龐美玲去哪裡了?”馬櫻桃見成正福不敢吭聲,隨即叫來幾名弟子,吩咐跟蹤石劍。
“五妹,咱倆怎麼辦?”成正福試探着問馬櫻桃。
“寫信呀,把那姓黃的小子識破你的騙局、要挾咱倆的情況稟報龍幫主,請幫主速領人來增援咱們,在黃都的落腳處埋伏,宰了他。”馬櫻桃胸有成竹地道。
“五妹高見。”成正福無奈,只好大聲恭維馬櫻桃。
他想做幫主的美夢眼看着破滅了,心裡破口大罵:馬櫻桃,你無恥,你家十八代女人都是婊子。
“你來寫信給幫主,快,呆會就讓弟子找你表弟,打開城門送信去淳安。快呀!這是你將功贖罪的好機會。”馬櫻桃拿來紙筆,遞與成正福,不斷催促。
“聽妹子的。妹子真不愧是幫中的人才,人美計多,真是女諸葛啊。”成正福接過紙筆,對馬櫻桃又是一番恭維。
他長期行騙,知道甜言好語的力度,還真把馬櫻桃逗樂了。
“稟二位香主,那姓黃的小子抱着龐美玲不見了。”
半炷香功夫後,兩名探子氣喘吁吁地回來稟報。
“什麼?你們沒跟上?”馬櫻桃大驚失色。
“本來是跟上了,可是在城南一拐角處,那裡沒有燈火,他抱着龐美玲進去……咱們又不敢跟得太近,待咱弟兄倆跑到拐角處,發現不見了他們,便打着火摺子來,卻沒了蹤影。”探子見馬櫻桃神色變了,他嚇得聲音也變了。
“滾!”馬櫻桃沒好氣地揮手讓他們退下。
“五妹,如何是好?”成正福一聽,嚇得連筆都提不住了。
“快,去你表弟家,讓他領着捕快巡城。城門早關上了,那小子肯定還在城中,讓他領捕快挨戶搜查,以查劫匪之名把他殺了。”馬櫻桃陰毒地道。
“這……要殺了他,咱們的毒還得他解呀?”成正福想起身上的毒,嚇得連連搖頭。
“不怕,抓住了他,先逼他給咱們解毒。”馬櫻桃起初也嚇了一跳,可略一思索,又心生毒計。
“要是他拼着魚死網破,不給咱們解毒呢?”成正福想起自己在船上痛得死去活來的情景,心有餘悸地道。
“這……咱龍幫主有排毒丸啊,不怕!抓到他後就由不得他了,咱們到時嚴刑壓服他。”馬櫻桃想想江湖中人誰沒解藥呀,怕啥?咱還是游龍幫的,龍實的解藥多的是。
“可是,這麼晚了,黃澄澄能聽咱的嗎?還不知他在哪裡鬼混呢?再說,龍幫主的解毒丸能解咱倆身上的毒嗎?”成正福還是有些害怕,站着不動。
他親身見識了石劍的手段,那可比龍實還狠心腸。
他此時真是兩面爲難、騎虎難下了。
“你他孃的還是爺們嗎?龍幫主沒有解藥,他沒江湖朋友嗎?還不快去,難道要讓老孃把你的醜事告訴幫主嗎?別忘了那三刀六洞可不好受!”馬櫻桃暴躁地道。
“是……五妹,二哥不是爺們,二哥是太監,二哥是陰陽人!”成正福不羞不惱,朝馬櫻桃一拱手,轉身出去了。
“真不是個東西!”馬櫻桃想起剛纔自己被成正福壓在地上狠操一番的情景,望着他離去的背影“呸”了一口。
“不對,這老東西滑頭在江湖上是有名的,得跟着他。”馬櫻桃想起成正福的圓滑,連忙飛身追出。
“五妹,不相信二哥呀?”成正福見馬櫻桃跟着走來,又氣又惱又怒。
“二哥,這麼夜了,小妹怕你……這城中治安近幾年不好,還是與你作個伴,相互間有個照應。”馬櫻桃訕訕兩聲,吩咐童生牽馬過來。
二人策馬直奔黃府。
“呵呵……是樂老爺、馬伕人,這麼晚了,二位來此有何貴幹?”黃府的管家出廳相迎。
“你家老爺在嗎?能不能請他出來,民婦有要事向他稟報。”馬櫻桃不待成正福開口,便搶着說了。
“回夫人,今天府衙有重要客人,老爺還沒回來,可能在陪客應酬吧。”管家拱手道。
“打擾了,向黃大人問安。”馬櫻桃無奈,只好拉着成正福拱手告退。
二人策馬揚鞭趕去府衙。
府衙大門緊閉。
馬櫻桃焦急了,拉着成正福飛身潛入府衙裡面。
裡面烏燈黑火,哪有人在?
“奇了?黃府管家不是說上峰有人來,黃澄澄在府衙陪客嗎?”馬櫻桃飛出府衙役,不解地自言自語。
“五妹,陪客人也不定在府衙呀!說不定他們在哪家館子裡樂呢?”成正福也覺奇怪。
他和黃澄澄接觸多,知道官方接待來人,有時也悄悄泡妓女。
“不對呀,黃澄澄和樑來興歷來陪上峰客人,都是到咱保你爽來的。好象有些不對勁。”馬櫻桃上馬,卻緊緊勒住馬繮,還是覺得有些不正常。
“五妹,他們終是官員,老來咱保你爽,也會不好意思的。到‘欲仙樓’去看看?”成正福獻上一計。
馬櫻桃想了想也有道理,連忙和成正福奔向“欲仙樓”,可是他們折騰幾炷香功夫,卻沒找到黃澄澄的蹤影。
二人渾身是汗地回到“保爾爽”。
“五妹,如何是好?”成正福急問。
“得儘快把信送出去。”馬櫻桃忽然想起信來。
“城門早關了,沒有表弟的條子或是他親自出面,咱們出不去呀。”成正福愁眉苦臉地道。
“唉……”馬櫻桃氣得癱軟在牀上。
“哎呀……”成正福又想上牀與她親熱,卻被馬櫻桃端了一腳,好在閃得快,只踢到大腿上。
他只好乖乖地拿被子墊底,躺在地上睡。
二人強壓慾火,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忙讓探子速往淳安給龍實送信,讓龍實於三天后派人在西湖上埋伏好。
然後,他們二人又奔往黃府,請黃澄澄領捕快挨門逐戶地搜索石劍的下落。
“這小子到哪裡去了呢?”
翌日晚上,成正福和馬櫻桃二人在七號房裡,踱來走去,好不心煩,因爲黃澄澄搜索了一天,也沒搜到石劍的影子。
且說岳鳳聽得劉漢回報,稱石劍只是逛蕩購物,便放心地與劉馨在府上玩起來。
晚上,她想起石劍單身一人住店,還是不放心,便又來到“湖濱”客棧。
店小二見是嶽鳳,想起是“黃公子”開上房給她住的,不敢怠慢,連忙把石劍和嶽鳳的房門都打開。
“他去哪裡了?”嶽鳳見石劍不在房中,心裡又驚又怕。
嶽鳳坐在石劍房中,等候他回來,好讓自己放心。
鼓響二更,街上傳來兩匹馬的蹄聲。
嶽鳳不放心,探頭去望,卻是一對中年男女,只好搖搖頭地又復坐下。
鼓敲三更,石劍還是沒有回來。
嶽鳳慌了,再也坐不住,急忙從窗口飛下樓去,提刀滿大街地找石劍,生怕他遇害。
可是大街上卻寂靜無人了,除了打更的。
奔忙大半夜,她疲憊不堪地回到劉府。
“小姐,回來了,大廳圓桌上有封信,是寫給你的。”劉漢開門,迎嶽鳳進來。
“哦?大哥寫給我的?難道妙悟師伯不讓他回來?”嶽鳳急忙拆信,把信打開。
信上寫着十餘行端正的小楷字體。
嶽鳳看完,不由“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小姐,發生什麼事情了?”劉漢不解地問。
嶽鳳拿起書信,包起藥丸,掩臉直奔府衙。
是誰給嶽鳳寫的信?
石劍帶着龐美玲去哪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