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咱與那小子素不相識,他值得你這樣幫他嗎?咱已經救過他了,算了吧?爹讓你多領着表姐出去玩玩,增進感情,早點把婚事辦了。”嶽鳳待石劍他們一走,便勸嶽森算了。
原來嶽森與表妹劉馨早已定親,因爲兩人不常見面,岳家生怕這門親上加親的喜事不如意,有意讓嶽森到臨安來與劉馨培養感情,好儘快成婚。
“妹子,師父說過,本門弟子要堅守一個‘助人爲樂、行俠仗義’的宗旨,哥不能違背師門宗旨。”嶽森牢記師父妙悟真人的教誨,誓除人間不平。
“那好吧,妹子陪你去做這些事。”嶽鳳受到感染,想想自己的師父、苗刀門掌門戚美珍所說的話:“徒兒,咱雖是女子,但練成武功,便要扶正除邪,否則,枉爲苗刀門人。”
“妹子,你都十八了,姑母似你這般大,都生下你表姐了。哪像你這麼瘋癲的?你呀,還是快找個郎君吧,免得爹孃擔心。”嶽森憐愛地拉起妹妹的手,一起去敲劉府的門。
“喲,嶽少爺?嶽小姐?”開門的老僕人劉漢,見是嶽森兄妹,馬上熱情相迎,趕緊去請夫人嶽暉、小姐劉馨出廳。
“森兒,鳳兒,你們來了?咦,你們兄妹怎麼都全身溼了。”嶽暉聞得外甥來了,急忙出廳相迎。
她見嶽森兄妹全身溼漉漉的,又大爲詫異。
“表哥……”劉馨長得明眸善睞,體態輕盈,小家碧玉。
她羞羞答答地喊了一聲,便低首弄衣,俏臉通紅。
“表姐,你的耳環真好看。”嶽鳳上前,親熱地拉着表姐的手,又贊又跳。
“哪裡呀?小辣椒,瞧你,身子溼得肚兜都顯露出來了……”劉馨指着嶽鳳的衣服,忽覺在情郎面前說漏嘴,粗俗了,又鬧了一個滿臉通紅。
“哎呀……這真羞死人了。姐,快領妹子去更衣。”嶽鳳因爲既要救石劍,又爲他被騙之事氣憤,一直沒注意自身形象。
此時,她看到自己的紅色肚兜都明顯看得見,登覺大羞,連忙隨劉馨入內,沐浴更衣去了。
“姑媽,姑丈呢?”嶽森望着嬌美的未來媳婦入內,這才向嶽暉稟報事情發生的經過。
他不見姑丈劉海,覺得奇怪。
“唉!你這孩子,理那麼多閒事幹嘛?你姑丈還在府衙議事,聽說皇上駕崩,新君即位,府衙要給朝廷獻禮。”嶽暉長話短說,推他入內,讓劉漢拿衣服給他更衣。
“什麼?皇上駕崩?他才即位一個月呀?”嶽森驚世駭俗地道,雙目瞪得圓圓的。
“森兒,這不是你理的閒事,你多來看看錶妹就行了。”嶽暉對誰當皇上之事無興趣,心裡關心的是嶽森與愛女的婚事。
“夫人,小姑爺長得真帥,都高過咱府上任何人了。”劉漢拿衣給嶽森後,出來陪嶽暉聊天。
“這孩子,個兒長得挺快的,就是瘦了點。兄長來信說,森兒是七修劍門最得意的弟子,妙悟真人可喜歡他了。”嶽暉笑哈哈地道。
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喜愛。
“夫人、老爺真是好福氣,有這麼一個好姑爺,還親上加親呢,往後啊,讓嶽少爺入贅好了,好與小姐一起侍候老爺、夫人安度晚年。”劉漢翹指讚道。
“呵呵……家兄只有他一個兒子,他可不肯。不過,老爺說了,他告老還鄉後,咱家就搬到嘉興去,與森兒一家合住,到時兩家老少都由森兒、馨兒照顧了。”嶽暉樂哈哈地道。
“哦,原來老爺早想好了。”劉漢恍然大悟。
“姑媽,孩兒好了。”嶽鳳此時出來,拉着劉馨的手,又蹦又跳,她走到嶽暉跟前,撒起嬌來。
“鳳兒,你呀,一個女孩子家,整天舞刀弄槍的,小心嫁不出去呀。”嶽暉疼愛地拉她坐下來。
“嫁不出去,就不嫁唄。鳳兒還不想嫁呢,做黃臉婆多難看呀!”嶽鳳呵呵一笑,又扮了一個鬼臉。
“哈哈哈……”嶽暉、劉漢等人大樂。
“咚咚咚……”此時有人敲門。
劉漢開門,一會又小跑過來,對嶽暉道:“夫人,門外有個少年書生,說是嶽少爺、嶽姑娘的朋友,要進府拜見老爺、夫人。”
“哦……”嶽暉大異,眼望嶽鳳。
“對對……快讓他進來。我和哥剛纔救的就是他,這人真沒用,又要氣派,又無能,一天功夫既被人搶劫,還被人騙了一萬兩銀子。”嶽鳳心想一定是石劍來了。
她心直口快,涉世不深,嘰嘰喳喳一下子就說了一大堆。
“妹子,不許這樣說人家。”嶽森也更衣出來了,見狀連忙喝阻。
“嶽兄、嶽姑娘,你們好,哦……這位一定是姑伯母了,小侄給伯母請安。”石劍拎着大包小包禮物進來,機靈地朝嶽暉躬身請安。
“來,伯母,這是小侄剛買的人蔘、首烏,小小心意,請收下。”石劍不待嶽暉回話,便把包遞給劉漢了。
“喂,小子,別說得那麼粘糊,咱不與你沾親帶故。”嶽鳳見石劍出言太甜,感覺不對勁似的,不由快言譏笑。
石劍登時滿臉通紅,甚是尷尬,心道:做人真難,討好他人更是難上加難。
“鳳妹,怎麼說話的?”嶽森連忙喝阻,與石劍拱手相見。
“喲,你這孩子長得還真俊。”嶽暉等石劍擡起頭來,纔看清眼前少年長身玉立,面如冠玉,神采奕奕,由衷地讚了一句。
嶽鳳一呆:剛纔石劍落水,全身溼透,又因嗆水難受,臉色不好,頭秀凌亂。沒想到石劍一沐浴更衣,穿上錦緞名綢,器宇軒昂,神挺俊朗,完全變了一個樣。
她能認出石劍便是昔日傻乎乎的小石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