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劍走到蔡府門前,擡頭看天上的星星,忽然想起了牛郎織女的遙遙相忘,心頭又是一悲哀。
“相公……”蔡如意見石劍忽從天降,又驚又喜。
石劍沒有敲門,而是施展輕身功夫潛入蔡府的。
他看蔡如意房中還燈着燈,便輕輕推開她的紗窗,一躍而入。
“娘子,相公太想你了。”石劍擁她入懷,附在她耳邊低語。
“你……好壞!老哄我……”蔡如意聽他口稱娘子,心花怒放,喜出望外,雙手環抱着他的脖子。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嘛。”石劍嘻嘻一笑,雙手摟緊她的纖腰,附嘴就印在她的櫻脣上。
兩人滾倒在牀上。
“意兒,”石劍伏在她身上歇息一會,翻身下來,與她並肩而躺,側身撫摸着她,“我要親陪伯父到成都療傷。”
“真的?”蔡如意嬌嗔地伸出手在他鼻子捏了一下。
“真的!我要親自送伯父到成都去,好好服侍伯父幾天。”石劍把她抱到胸上,一手摟着她,一手撫摸她的秀髮。
“你真有這麼好嗎?”她把頭伏在他的胸膛上,嬌柔地道。
“真的!意兒,伯父把你養大,供手送給我了,我不對他盡孝,怎麼對得起天地良心呢?你和伯母也去,讓伯父的病早日好起來。”石劍動情地道。
他這回倒不是虛情假意,說得全是掏心話。
他從蔡坤父女身上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了。
他也得回報她一家。
“唔!聽你的。”蔡如意心裡甜甜的。
“好,咱們起來,找伯父去,明兒一早就走。”石劍見她點頭同意了,便翻身起來,又拉着她的玉臂,將她一起拉了起來。
“現在?明兒一早就走?這麼快?”蔡如意一陣愕然。
石劍點了點頭,看着蔡如意的嬌軀,想到要將她送給呂初生享受,心頭忽然間一陣難過。
“怎麼了?”蔡如意忽見石劍眼眶發紅,奇怪地問。
“意兒,我……好捨不得離開你……”石劍一陣心酸。
“你……不是和我在一起了嗎?怎麼說捨不得離開我?”蔡如意忽然間不僅奇怪,也隱隱感覺不妥,眼神一陣迷茫。
“意兒,我……說的是不想現在離開你,我們睡在一起多好啊!”石劍連忙辯解。
“哦……你好討厭……”蔡如意聞言,芳心竊喜,摟着石劍,把頭伏在他肩上,甜甜地道:“我們還有很多日子在一起嘛,到了成都,我們一樣可以在一起的。”
她的秀髮灑落在石劍的肩上、背部和胸前,癢癢的,柔柔的。
石劍在她臉上親了一下,強顏歡笑,道:“穿衣吧。”
蔡如意聞言,嬌羞無比,低聲道:“你幫我穿衣服。”
石劍點了點頭,穿好衣服,又爲她穿衣,爲她梳頭。
在她甜甜低頭的一剎那。
他兩顆淚珠忍不住滴落下來,如兩顆晶瑩的露珠,沾在她的秀髮上。
“怎麼啦?”女人是敏感的,蔡如意擡頭一看石劍眼眶通紅。
“我……好激動,娶到這麼美的娘子。”石劍慌忙掩飾,“好了,咱們走吧。”驀然轉身,打開房門。
“伯父,伯母……”
蔡坤在韓鳳凰攙扶下,竟然早已站在蔡如意的房門前。
“畜牲!啪……”蔡坤憤怒地一記耳光甩往石劍臉上。
石劍急舉右掌擋住。
蔡坤隔壁聽得蔡如意紗窗口輕啓,便起身聆聽。
他也是內家功夫高手。
他聽得石劍與蔡如意低聲調情時,憤怒地叫醒韓鳳凰就朝蔡如意房中走來。
他正欲敲門,房裡卻響起男歡女愛的呻吟聲。
他只氣得腦袋暈漲,眼前發黑,差點就背過氣去了,心裡一個勁兒大罵石劍:姓石的,你欺人太甚了,你竟狂到潛入蔡府來和意兒上牀……
他欲一腳踹門而入,卻被韓鳳凰死死按住。
“爹……娘……”蔡坤既羞又不解,惶恐地看着父母。
石劍泣聲道:“伯父伯母,我對意兒是真心的,我們商議好了,要送你到成都療傷。”
“畜牲!”蔡坤此時對石劍的一行一語都感覺是假的,憤怒地端腳踹在石劍小腹上。
石劍沒有閃躲,被他一腳踹中。
他內力深厚,蔡坤迅猛一腳如石牛沉海,所用勁力無蹤無影。
“相公……爹……不要啊,女兒求你了……”蔡如意眼看石劍中招,臉色煞白,神情痛苦。
她“撲通”一聲,跪在蔡坤跟前。
“你……賤人……老夫給你累死了……”蔡坤破口大罵,驚醒了府中僕人,紛紛前來看過究竟。
他們跑來一看,竟是蔡坤對女兒發怒,連忙又各自退回房中。
“伯父,你不要怪意兒,都是小侄不好。要打,你就打小侄吧。”石劍淚水汪汪,真情流露。
他見蔡坤擡腳起來,連忙移身護在蔡如意身前。
“畜牲!你滾……”蔡坤見狀,擡腳又放下,心頭氣惱交加,臉形歪曲,牙根咬得“格格”響。
韓鳳凰既傷感又迷茫。
她扶着丈夫,不知所措。
她感受得到石劍這番對蔡如意確是真心的。
“伯父,小侄是來護送你到成都治傷,順便領意兒前往。小侄已準備好了一切,這張銀票,請伯母收下。”石劍忍痛起身,掏出鄔聊送給他的銀票遞與韓鳳凰。
“老爺,你就聽石大……賢侄一言吧,你可以見呂大人一面,又可靜心養病。”韓鳳凰一看是萬兩的大銀票,怦然心動,伸手接過,反勸蔡坤。
“你……唉……”蔡坤氣血上涌,轉身扶牆而走。
“好了,你們……睡會吧。”韓鳳凰扔下一句話,連忙跟上去,扶着蔡坤回房上牀。
“給你害死了,見錢眼開。哼!死賤人,滾出去,老夫不想再看到你……”蔡坤一手推開她,憤憤上牀躺下。
“我害你什麼了?你生病期間,石劍已爲你奉獻了二萬兩銀子了。你不看僧臉也得看佛臉,不給石劍面子,也得給銀票面子啊,反正女兒已和人家上牀了,不收銀子反而更虧了。”韓鳳凰振振有詞,句句是理。
“唉……豬頭!”蔡坤給她氣得雙眼翻白。
“你纔是豬頭。女兒遲早是要嫁的,和誰上牀不是上牀啊?意兒陪那小雜種兩個晚上,就讓咱得到了數萬兩銀子,值!老孃纔沒你笨。哼!涪城哪個女人生的女兒有老孃的女兒好?”韓鳳凰也是氣在心頭,翹嘴不讓人。
“你……你啊,將來死就死在銀票上了。”蔡坤怒髮衝冠,手指韓鳳凰的鼻子詛咒道。
“老孃死在銀票上有何不好?死在銀票上才風光。你不喜歡銀子嗎?你不也整天收人錢財嗎?”韓鳳凰寸氣不讓,潑性大發。
蔡坤啞口無言,氣得想拉被子矇頭。
韓鳳凰卻掀開被子,破口大罵:“你在涪城八年,收誰的銀子最多?還不是石劍送給你的銀子最多?你不也捨不得殺他嗎?你不也想拿銀子往上疏通關係嗎?”
韓鳳凰一番話,把蔡坤罵得張口結舌。
“你沒算計過人家嗎?你不是露骨地在石劍上任路上設伏?你不是在宴請石劍上任時落毒?你不是指使方世中他們借石劍戶籍之事興風作浪?石劍比你好一千倍不止!他抓到彭金石,沒讓人家供出你來。否則,你現在與向來香同住按司府地牢了。”韓鳳凰怒火中燒,語氣辛辣尖酸。
蔡坤被她罵得臉色一陣紅,又一陣白,還一陣青,一陣黑,猶如芒刺在背,汗如雨下。
他手指韓鳳凰,呼呼直喘大氣。
“你還不是拿女兒去交易?好爲你謀取官位?你又能比老孃好到哪裡去?你與岑月樓的老鴇又有什麼區別?”韓鳳凰的話,如一把鋒利的刀,直紮在他的心窩上。
蔡坤羞愧和氣惱交織在一起。
他眼前發黑,幾乎什麼都看不到了。
“怪不得你要阻止女兒與石相公好?原來你是要拿女兒作交易,爲你謀取官位權力?女兒有這樣賣女求榮的爹,真感覺得羞恥!”
韓鳳凰聲音一扯高,全讓蔡如意聽到了。
她怒氣衝衝地拉着石劍,一腳踹開蔡坤的房門,手指蔡坤的鼻子,也把他罵了一個狗血淋。
未了,她拋下一句:“原來這就是你生女兒的目的?你幹嘛不多幾個女兒啊?幹嘛不將女兒送到皇宮裡去啊?那你不就可以直接做太師了嗎?”
她的話,猶如一柄重錘,狠狠地撞在蔡坤的腦門上。
蔡坤心痛如絞,腦袋嗡嗡作響,血腥再次涌上咽喉。
“哇”地一聲,他被氣得噴出一大口血來了,雙手一攤,暈倒在牀,雙腿一陣抽孿顫動。
“爹……”
“老爺……”
“伯父……”
石劍、蔡如意、韓鳳凰三人連忙上前扶起蔡坤。
“快,快讓人備好馬車,馬上去成都。”石劍分開韓鳳凰母女,拼指點了蔡坤的穴道,護住他的心肺,運功爲他療傷。
“咳……”蔡坤咳嗽了一下,緩緩睜眼,看到妻女一臉的關切,石劍雙手按在他胸前爲他輸氣。
他復又閉上眼睛,流下了兩行濁淚。
蔡如意與韓鳳凰急急回房收拾。
“蔡大人,鄔聊與程修竹剛纔在書房裡偷聽到了我與意兒的情事,他們可能會秘報給呂大人,你還是想想法子如何了結此事吧。”石劍附耳低語。
“哇哇哇……”蔡坤聞言,又氣還怕,再吐出一大口血來,暈死過去了。
“爹……”
“老爺……”
韓鳳凰母女聞聲而來,驚恐萬狀地伏在蔡坤大腿上,痛哭流涕,哭天抹淚。
“夫人,備好馬車了。”蔡嶽進來稟報。
“咱們馬上走!”石劍抱起蔡坤出府,率先鑽進了馬車。
韓鳳凰母女趕緊也鑽入馬車,馬伕揚鞭策馬,蔡嶽率領府中僕人策馬緊跟,衆人連夜趕赴成都去了。
石劍與蔡如意的戀情結局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