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停雪晴,皇宮燈火輝煌。
躲在不遠處樹下的魏秋婷,偷聽到朱由校與張皇后的對話後,感覺心頭酸酸的。
“我三番五次害他,他卻始終沒說出搶馬幫的血案,他言而有信,一直替扛着江湖血案的罪名。”她有些不安,有些難過。
雪花染白了大地,天地間都是一片銀色。
“親爹,皇上明兒早朝欲封石劍爲龍庭大將軍,公主偷聽到了卻沒有阻止……公主會不會對姓石的心軟了?”許顯純偷看到朱由校、張後、魏秋婷在御花園裡的情形,急躡手躡腳回來稟報魏忠賢。
“婷兒對待仇敵,從不心軟。”魏忠賢搖了搖頭,不以爲然。
“親爹判斷有理。不過,得想法子阻止皇上冊封石狗嵬。”吏部侍郎周應秋既討好又獻策。
“唔……秋兒好眼光,爹觀秋兒可作吏部尚書。”魏忠賢滿意地點了點頭,又封官許願。
“謝謝親爹!”周應秋急忙下跪謝恩。
“奶奶的……”崔呈秀見狀,好不氣惱。
“爹,孩兒明日早朝,便與衆兄弟對皇上來個車輪戰,一定阻止皇上冊封石狗嵬。”魏廣微急也獻策,表現才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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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微兒做了戶部尚書,很有長進,爹觀微兒將來一定可以作首輔大臣。”魏忠賢聞言,笑逐顏開,稱讚魏廣微一番,又道:“不過,皇上器重石狗嵬,爾等既要阻止冊封石狗嵬,還得順順皇上的意思,反正向皇上進言要穩妥。”
“謝謝親爹!”魏廣微聞言,急磕頭謝恩,高興得差點手舞足蹈起來。
“奶奶的……”崔呈秀見又被魏廣微撿了好處,氣得肺都快炸了,心裡暗罵自己不是人。
白雪皚皚,禿枝上掛着冰凌。
“石劍年少有爲,智勇雙全,朕擬封石劍爲龍庭大將軍,領正三品銜,即日起留在邊關抗金。衆愛卿意下如何?”朱由校翌日早朝,待文武百官三呼萬歲之後,便率先提出冊封石劍之事。
“啓稟皇上,石劍此前只是一名領正六銜的押糧官,且久去山海關不回,還持御賜寶刀威逼錦州總兵借兵。他不僅有欺君之罪,且有擾亂邊關戰事之嫌,須拿他問罪纔是。”魏廣微按昨夜在魏府所議,緊急出列,阻攔朱由校冊封石劍。
朱由校聞言,臉色一沉,好不掃興。
“啓稟皇上……”風武急急出列,欲爲石劍辯護。
朱由校看風武出列,臉露喜色。
他知道風武正直,必爲石劍仗義執言。
“皇上,石劍借兵馳援西平堡,本是好事,奈何他不懂軍事謀略,不僅未助羅一貴守住西平堡,且將借來的三千鐵騎損失過半。此人爲一己功名,而置將士性命不顧,實難擔綱重任。”崔呈秀吸取昨夜被魏廣微等人連連搶功的教訓,搶在風武之前,強詞奪理,對石劍落井下石。
朱由校聞言,甚是不悅。
“啓稟皇上,石劍初次從軍統兵,難免有些許過失,但他威震敵膽,揚威遼東,重奪鎮武堡、西平堡、松山堡。他縱使有過,但功大於過,理應按功績追封。”殷有招急急出列,爲石劍圓場。
朱由校聞言,龍顏大悅,讚許地點了點頭。
“啓稟皇上,石劍押糧有功,理應嘉獎,應晉升從五品銜;他借兵馳援西平堡,但未能助羅一貴守住西平堡,且損兵折將,應降他爲正六品銜。但他在救援祁將軍之時救下五千步兵,且重奪鎮武堡,又應晉升他爲從五品銜;爾後,他指揮兵馬佯裝重奪西平堡,一舉奪回松山堡,按理應晉他爲正五品銜。考慮石劍身負重傷,一時難在邊關擔綱重任。微臣提議委任石劍到戶部任郎中,既能讓他回京療養一陣子,還能讓他歷練更多的崗位,栽培他成爲朝廷的棟樑之材。”周應秋是吏部侍郎,按大明官制據理剖析石劍的功過,頗合情理。
“啓稟皇上……”風武愛才惜才,不想石劍就此被埋沒,急上前爲石劍爭取功勞與官品。
“啓稟皇上……”魏廣微卻又上前插話。
“好了,就按周愛卿說的辦吧。退朝!”朱由校被他們左一句右一言弄得腦子暈乎乎的,無心再聽他們糾纏下去,只好同意暫晉石劍爲正五品銜、到戶部任郎中,爾後拂袖而去。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文武百官只好三呼萬歲,跪送朱由校離去。
石劍聞訊後,有何感想?他將如何與奸臣抗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