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石劍見錦衣衛深夜來帶他入宮,嚇了一跳。
他正想問問許禮何事,卻被許禮推上了馬車。
石劍無奈,只好忐忑不安地坐着馬車奔向紫禁城裡。
馬車飛快馳奔,又有錦衣衛開路,不出半炷香功夫,便到了皇宮外牆大門。
石劍下馬,緊隨錦衣衛入內。
經過一圈圈紅紅的磚牆,越過宮內縱橫交錯的衚衕裡,便到御花園後的一處浩大的四合院內。
這裡沒有曲徑通幽的迴廊,更沒有重檐斗拱、繪畫藻井,但守衛森嚴,映襯主人的獨尊與至上。
石劍隨錦衣衛進入正門大廳,但見自己日前見過的魏忠賢正在踱來走去,頗爲煩躁。
“公公,石劍來了。”
一名錦衣率先進廳,向魏忠賢下跪稟告。
“晚生石劍,參見公公,感謝公公幫忙讓晚生入讀國子監之恩德。”石劍機靈下跪。
“你們出去。”魏忠賢揮手讓錦衣衛退下,守在廳門口。
“起來,喝碗茶”魏忠賢冷冷地道,端起桌面上一碗茶遞與石劍。
“不會是毒藥吧?”石劍顫抖着端過碗來,聞了一下,這才戰戰兢兢地喝下。
“進來。”魏忠賢待石劍喝完茶後,便領着他穿過大廳,來到後院的一處偏房裡,周圍裡依然是錦衣衛密佈。
“自個進去。”魏忠賢拋下一句,轉身走了。
石劍忽感心頭一陣燥熱,腳步有些輕浮。
他恍然若夢般地推門而入。
屋裡紅燭高照,羅維輕紗微微撩開。
裡面若隱若現出一個人影。
“這到底是幹嘛?”石劍惶恐不安,竟不敢關門,站在門口處,頭腦有些清醒,又有些糊亂。
“關上門,到牀榻上來。”裡面伸出一隻玉臂,潔白無瑕,聲音嬌嫩,引人入勝。
石劍不自覺地反手關門,顫顫地走到牀前,掀開羅維一看,牀榻裡坐着一個光着身子的女人。
此女年約三十多歲,貌美泛紅,豐滿漂亮,嘴脣迷人。
石劍的心“嘭嘭”直跳,真的很想撲上去。
“這是皇宮……”他在迷亂中仍有幾分清醒。
“公公說得沒錯,你這小子還真俊!也不是油頭粉臉裝飾的,老孃就喜歡你。過來!有經驗嗎?”女子玉臂一伸,拉過石劍,雙手摸摸他的臉,便跪在牀榻上,雙峰在石劍臉上掃。
石劍打了一個冷顫,感覺軟軟的滑滑的。
他的一隻手不由自主地慢慢地滑到她的腹下。
“啊……”她忍不住地叫了兩聲。
她這一聲嬌吟,讓石劍心裡麻麻的。
他鬆開手來,脫掉衣服,跳到牀榻上去,便伏在她身上。
兩人隨即翻騰起來,綿牀直搖。
石劍身體內的熱氣散盡,慢慢清醒過來。
他分開她的雙手,從她身上起來。
她雙頰粉紅,雙目迷離微張。
石劍起身想走。
“小子,別走,還要。”那女人卻拉着他的手,不讓他走。
“你是誰?”石劍吃驚地問。
“姓客,皇上乳孃,奉聖夫人……呵呵……”那女人靨靨一笑,餘興未了。
“啪”地一聲,石劍聞言,嚇得全身發顫,仰天躺倒在牀裡。
“怕了?那就好好服侍老孃,否則,你明天就會人頭落地。”客氏反轉身子,壓在石劍身上。
她伸手捏捏他的臉蛋,便附嘴吻他,從他的額頭至腳。
石劍不敢再吭聲,任由她蹂躪踐踏。
他入讀國子監來,雖然沒什麼心思念書聽課,卻常與王鋒、徐緩等一些有學問之人坐聊,也與同窗、淮揚巡按崔呈秀之子崔鐸等一些高官子弟嬉戲,從中瞭解不少朝廷、宮中之事。
這位奉聖夫人便是朱由校的乳母客氏,也是魏忠賢的爪牙,直隸人,十八歲就被選進宮給小皇子做奶孃。
朱由校小時候被這個客氏哄得離不開,一離開就大哭大鬧不止,不吃不喝。
魏忠賢也和客氏一樣,會籠絡皇子開心。
客氏同魏忠賢一拍即合,居然搞起了“對食”(也就是太監和宮女的夫妻關係)。
但朱由校還是最喜歡客氏,最聽客氏的話。
魏忠賢也只能巴結客氏,他知道客氏年少進宮,身體寂寞,而自己是太監,不可能滿足客氏的渴望,便想盡一切辦法,弄一些小帥夥進宮,供客氏淫樂。
倆人密切配合,一內一外,牢牢控制小皇帝,把大明江山弄得烏煙瘴氣。
朱由校即位不到一個月就封客氏爲“奉聖夫人”。
魏忠賢目不識丁,憑藉自己討小皇帝歡心和客氏的美言,從一個睜眼瞎,佔據了司禮秉筆太監這樣權勢傾國的要職,還直接掌控了錦衣衛。
那天石劍隨魏廣徵進宮求硃批,被魏忠賢看中。
魏忠賢便想法召石劍進宮,讓他好好侍候客氏。
只要客氏高興了,又在小皇帝面前美言他魏忠賢,那他就會得到更多的權力。
因爲現在朱由校即位不久,朝廷真正掌權的還是東林黨人。
開始,魏忠賢與東林黨人的關係還不太緊張,也頗爲敬重東林黨人,在熹宗面前對他大加稱讚。
此時此刻,站着院中的魏忠賢,聽得客氏的吟聲,心頭十分高興,得意地笑了。
“啊……哎呀……慢點……”偏房裡又傳來客氏的吟聲。
“這小子這麼強勁?以後得常讓他來侍候奉聖夫人。”魏忠賢心裡暗罵了石劍一句,吩咐錦衣衛叫魏廣微和許禮連夜過來。
初秋的一場雨,洗涮了京城的臊氣和鬱悶。
空房寂寥,紅燭高燒。
龐美玲聞馬伕說石劍入讀國子監後,平日不可出來,心情甚是煩躁。
百無聊賴中,她只好剪燭花以消遣寂寞了。
“怎麼我的命就這麼苦?竟然找了這麼一個經常不回家的男人?唉!我不嫁給姓石的,又能嫁給誰?”
燈花頻生,賞心悅事,她卻無法消解眼前幽情苦緒。
在幽情苦緒中,她鬱鬱寡歡,度過了一個又一個的難眠之夜。
石劍會否被魏忠賢留在宮中侍候客氏?龐美玲會離開他嗎?他的爲官之夢是否能如意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