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劍拐幾個彎,找到馬伕,直奔瀟湘館,找來老鴇,又給三根金條,買下六名能歌善舞的歌妓作魏府丫環,又從銀號裡再取出十根金條放入鹿皮袋裡,準備晚上用。
他現在可見大世面了,皇宮都去過,還見到皇上身邊的第一紅人魏忠賢,人生也算達到了一個新境界了。
石劍一切安排得當,這纔回府。
“臭男人,死男人,就會哄我,說什麼只陪我、不去煙花之地。哼!剛到京城,昨晚就一夜沒回,你什麼意思?”
石劍剛下車回府,龐美玲便對着他咆哮如雷。
“娘子……”石劍陪人一夜,又忐忑不安了一個上午,實在疲憊不堪,欲回房躺會,便想想哄哄龐美玲就算了。
“哼!別叫得那麼親熱,我還沒與你成親。你嫌棄我啊?你在臨安那晚就別惹我啊。你領我回家,當我是什麼?想要我就呼我,不想要我就甩開我。”龐美玲卻不領情。
她身材高挑,齊至石劍耳邊,抓着他的衣領直搖,嘰嘰喳喳地說了一大串。
“唉……”石劍大好心情頓時煙消雲散,分開龐美玲的手,轉身去書房,關上門,斜坐椅子上,仰天長嘆。
“喂,開門!咚咚咚……你不說清楚,姑奶奶就吵死你,煩死你!”龐美玲雙手直擂書房門,嚇得一衆僕人紛紛閃躲。
“姑娘,公子今兒得朝中大臣引見,去皇宮了,皇上硃批公子入讀國子監。他好累的,你讓他歇會吧。”門外響起了馬伕幽幽嘆息的聲音。
龐美玲聞言,呆若木雞。
“石劍由皇上硃批入讀國子監?真厲害。”國子監祭酒許禮當日接到禮部送來的公函,趕緊親自給石劍辦理入學手續。
“大人,石公子來了,正在府門求見。”正當許禮爲石劍辦好入讀手續,剛剛回府,守門護院就來稟報。
“行了,本官這就領他去上學。”許禮趕緊出府,親送石劍去國子監。
“石賢侄,隨老夫來,老夫給你講國子監的規矩、歷史、典故。”許禮心情有些複雜地對石劍道。
“謝謝叔父大人。”石劍見許禮稱呼改了,自己也把稱呼改來,就一兩天功夫,兩人已親如叔侄了。
兩人並肩步行,許禮邊走邊講。
國子監街兩側槐蔭夾道,大街東西兩端和國子監大門兩側牌樓彩繪,整體建築坐北朝南。
東西兩側有四廳六堂,構成傳統的對稱格局。
“賢侄,監裡有太學班、廣文館、四門館、律學班、書學班和算學班。最高級的就是太學班,博士先生六人,正六品以上官銜;助教六人,從七品上。掌教五品以上及郡縣公子孫、從三品曾孫爲生者,五分其經以爲業,每經百人。老夫給賢侄安排在太學班,方便賢侄與達官貴人子弟交往,以利前途。”許禮介紹完國子監的歷史和典故,又推薦石劍入讀太學班。
“謝謝!叔父,呆會放課後,小侄請你去朝陽門魏大人新宅裡樂樂。”石劍聞言大喜,連忙躬身道謝。
“賢侄啊,你進來了,就很難出去了。唉!以後再說吧,老夫出去告訴你的馬伕,讓他不必等你了。”許禮嘆了口氣,轉身走了。
“石賢侄,你呆會下課換上學子裝。”陪同的主簿凌鋒領着石劍走進太學班裡,給正在講課的博士先生介紹了一下,又在積壓壓的學生後面找了一張空桌子,放下一捆書籍和筆墨、衣服,喘着粗氣走了。
“不可以出去,那我如何結交上層官員啊?僅僅是念書有什麼用?我得問問才行,凡事都有漏洞的,我不可能出不去。”石劍心裡不解。
他的目的就是想混張文憑好早日做官,可不是真來念書的。
石劍想到此,東張西望。
後幾排學子都在玩,有的在附身下棋,有的在紙上亂塗亂畫,有的相互挑逗嬉戲,有的低語議論哪家館子的歌妓漂亮,有的還在低聲談論要敲哪位即將進京的官員一筆銀子。
“凌鋒竟然看出我沒心念書了,竟將我安排在這樣的桌位來。”石劍左顧右望一會,不覺啞笑,原來許禮、凌鋒他們已將自己歸在紈絝弟子行列了。
“既然太學班教的都是郡縣公子孫、從三品曾孫這樣的子弟,想來將來也難有什麼學問,那我明春參考科考怎麼辦?到時偷看誰的?不行,我下課後,得找找最低的算學班的人問問。”石劍想到此,便按耐下來,強逼自己聽課。
他好不容易熬了兩個時辰,黃昏時候,終於下課了。
石劍無心念書,明春科考發何過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