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能算嗎?”啤酒小妹笑盈盈道。
“試試看。”閔光敷衍地搖了下骰子。
到了邵景澤,邵景澤又是用力地搖了幾下。
大家開骰一看。
周婭便聽到啤酒小妹的尖叫:“邵總又輸了,我給你倒!”說着起身湊到邵景澤身邊,往她杯子裡倒酒。
她媚惑的目光不停地徘徊在邵景澤臉上,很明顯就對這個超級大帥哥感興趣。
周婭雖然見慣了別的女人用愛慕的眼光看邵景澤,可這個啤酒小妹看也就看罷了。
卻最終邵景澤杯子裡倒了滿滿一杯,巴不得要他醉死在包廂裡似的。
忍無可忍,周婭一把抓過酒杯:“這杯該我喝了。”
莫風眨了眨:“周婭,這酒烈……”
話還沒說完,周婭已經將杯子中的酒一飲而盡。
胃裡面立即一陣火辣辣地灼痛,饒是她想過這是烈酒,卻也沒想到酒精似穿腸而過。
一陣翻江倒海的噁心過後,周婭捂住了肚子,推開身後的椅子:“抱歉,我先失陪一下——”
周婭跑到了衛生間,趴在洗手池上嘔吐了起來。擡起頭就看到鏡子裡俊美的容顏。
猛地轉過身:“你總是喜歡以這種方式出現嗎?”
“記憶力不錯,第一次說話,和這個時候場景似曾相識。”邵景澤臉上帶着七分的醉意,似笑非笑地說。
邵景澤拉過她的手,牽着她過去靠着衛生間外面的走廊座椅坐下。
“我給你買些解酒的藥。”他酒醉了,意識裡面還是慶幸的,看得出她很難受。
“我沒事……”
邵景澤皺眉:“晚上還長着,這會兒沒事不代表一會兒沒事。”
周婭淡笑道:“只喝了一杯,還是先關心關心你自己吧,要怎麼回家。”
“我指望着你送我回家!”邵景澤一雙鳳眸微閃,因爲酒醉顯得幾分迷離。
周婭哭笑不得:“我幫你請代駕。”
“家是你的,你打算一輩子住在外面?”
周婭無言以對,只低着頭,一言不發。
邵景澤的語氣變得柔軟:“乖,遲早要面對的不如勇敢一點。”他拍了拍她的小腦袋,轉過身走出了ov。
不知過了多久,已經捧着水杯拿着一瓶解酒的藥丸走了過來。
藥丸拿出來的同時,周婭蹙了蹙眉。“這是什麼味道?”
“中藥成分,會有些怪味道,喝點水吞下就好了。”說着把手裡面的一把小藥丸塞進了周婭的嘴裡。
趕緊拿了水讓她喝下。前後分兩次,讓周婭吞下了所需的計量。
看她喝下解酒藥,他也坐在座位上,兩個眼皮不覺地打架。
“要不,你也喝點藥?醒醒酒?”
邵景澤搖頭:“不用,現在這樣子挺舒服,我喝完酒就像睡覺。”
周婭知道他心裡糾結,沒有強迫他喝藥。“那一會兒我送你回家。”
邵景澤一把摟住了她,緊緊地抱緊了她。“別走,別再離開我,好嗎?”
他近乎懇求地發出一聲低喃。
是無奈,亦是不捨。
這就是他要的結果?這就是他要和她商談的內容?他知不知道這樣,自己好不容下定的決心再次土崩瓦解。
外表上看起來還平靜的周婭,實則心裡早已紛亂如麻,她推開趴在自己脖子旁的男人:“我送你回車裡面睡。”
包廂內,因爲周婭被酒精刺激到,還在包廂的莫風已經向閔光提出散場。
“也好。”閔光擔心邵景澤和周婭夫婦兩個。
啤酒小妹拉了拉閔光的手:“那位邵總還沒回來呢,等一會兒。”
“怎麼,看上人家了?”閔光打趣道:“別做夢了,人家有老婆了,剛纔那個大美人就是她老婆。”
“討厭,誰看上他了。”一聽周婭就是邵景澤的老婆,啤酒小妹由愛生怨。
在一旁的邵景美撇撇嘴。“閔光哥,我可從來沒覺得周婭是美人,你們男人的眼光都怎麼了?她長得很一般,放在人羣中根本就看不出來又任何出衆之處。”
“不會啊,我倒覺得周妹妹是我見過的少有的美女,至少人家的臉都是真的。”
莫風聽着閔光的話,嘴角勾起了一絲淡淡的笑容。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邵景美對號入座,摸了摸自己的小臉,該不會大哥也發現她整容還不喜歡吧。
可是現在的男人都不關心女人的本來面目,而喜歡整過容之後的美人嗎?
大哥也不會例外的,她如此安慰自己。
周婭接到了閔光的電話直接把昏昏欲睡的邵景澤攙扶到了自己的車子裡。
莫風也隨着閔光一起出了ov,看到周婭時,邵景澤已經在了車後座。
“周婭,這些天我還會留在a市處理些事情,你可以隨時聯繫我,隨叫隨到。”莫風勾起一抹笑,朝着她擺手。
周婭點了點頭,開車離去,從後視鏡裡看着邵景澤熟睡的樣子,心裡莫名的有了一絲踏實。
原來只是靜靜地看他睡覺,對她來說就足夠了,到了雲端,周婭提起一口氣,將景澤攙扶進客廳。
“周婭姐,你可算回家了。”小卓一看到她,興奮地撲了上來,保住了她:“真想你!”
周婭感慨萬千地抿嘴一笑。
笑容很快消散,禁不住環視了一眼四周:“景嫺姐呢?”
“景嫺姐睡了。”小卓答,猶豫了一會兒,她說:“最近景嫺姐休息不好,她也常常獨自一個人流眼淚,針對常阿姨的地方,你不要怪她啊,這些年我是看着她的,她嘴上不說,生活真的挺不容易的。”
周婭怎會不理解呢,別的不說,就說拿起柺杖走路這一點,她都適應了很久。因爲假肢摩擦皮膚,每次她都疼得流出汗來,也不喊一聲疼。“我都知道,小卓,你要照顧好景嫺姐,讓她想開點,只不過我爸我還是要救的,我媽很擔心他。”周婭說完,瞥一眼癱倒在沙發上的邵景澤:“你幫我一起把景澤扶上去。”
“好的。”小卓趕緊來幫忙,到底是個大男人,身體素質又那麼過硬,兩個人把邵景澤扶到臥室還是費一些功夫的。
眼看邵景澤已經舒服地躺到了大牀上,小卓識趣地說:“那我先出去了。”
說着推門離開。
周婭轉身準備離開,卻忽然發現牀上的男人扯了扯襯衫領口,似乎很難受的樣子。
這纔想到,他上了一天班,還沒有洗臉洗腳,這樣睡下去不會舒服。
而且這個男人喜歡*,讓他穿着衣服睡着第二天還不要炸毛了。
於是到於是接了熱水,擰了毛巾爲他擦臉,先是摘掉了他鼻樑上的金絲邊眼鏡,
而後把熱燙的毛巾敷在了他俊美的臉上。
據說這樣的熱敷有解除疲勞的功效。
席間,周婭要去洗毛巾,大牀上閉着眼睛的男人翻了個身,一把抓住了她雪白的小手:“不要走小婭——”
周婭抽出了手,趕緊離開,卻不想他一個翻身,把她扣到了身下。
“邵景澤,你幹嘛?”周婭嚇了跳,看到他雙眼醉醺醺的,灼熱滾燙。
邵景澤不說話,只是喘着粗氣的吻住她那張叫嚷的小嘴。
“你……別……”周婭含含糊糊的推了他幾下,他身體重的像巨石一樣,她絲毫推不動他,最後也只好由着他胡作非爲了。
後半夜,他抱着她睡着,周婭幾次想要離開,卻又忽然想到今天已經無家可歸,乾脆就任由他抱着自己,漸漸進入了夢鄉。
奇怪的是,連日來的失眠,竟然輕輕鬆鬆地被邵景澤給治好了,這才發現,原來一直以來的失眠,只因爲沒有他在身邊。
早上週婭先醒來,她穿戴好之後走出房間,來到了了院子裡,一個淡紫色的身影呈現在周婭面前。
拄着一隻柺杖的邵景嫺正在澆花。眼角的餘光注意到了周婭,放下了水滸,朝着周婭看過來。“我聽小卓說昨晚景澤喝酒了?”
“是,因爲幾個朋友聚在一起,喝多了點。”周婭連忙解釋。
“怕是借酒澆愁吧。”邵景嫺面無表情地發出一聲。“聽說你還在爲周慶山申請減刑。他逃了二十多年?還不夠嗎?”
“景嫺姐,我知道你心裡有氣,也理解你不能原諒我爸媽所做的事情,但是……”她抿了抿脣角:“他畢竟是我父親,我不能不盡力幫他。”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
“他重判是罪有應得,像他那樣的人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有期徒刑已經算是輕的了,周婭,你若真心對我和景澤,當初就不會在知道事實後一直包庇下去。”
“我已經離開景澤還能怎樣,總不能把父母親手送進監獄啊。”她眼中浮出一絲朦朧的水霧。
邵景嫺一怔,看向她:“你去香港果然想要避開我們?”
“是,景嫺姐,因爲這件事,我甚至想到過和景澤離婚,可是還不知道真相的景澤根本把我的要求當作了玩笑,我只有以這種方式逃離出你們的視線,因爲你們對我越好,只會加重我心裡的負擔,手心手背都是肉,幫誰不幫誰呢?景嫺姐,我再次代爸媽對你道歉,我也爲這些日子的隱瞞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