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4 燃起的烽火

吉爾尼斯城,娜迦進攻的大潮已經褪去,士兵和藏匿在房屋內的居民們來到街道上,加入到收拾屍體和清掃街道的隊伍中去,屍體也會引發瘟疫和死靈能量的肆虐,娜迦的屍體也是一樣。

街角里,昏暗的煤油燈照着一小片磚瓦空地,黑暗女士和吉爾尼斯的國王正停留在路邊,士兵們都被他們安排到了不遠處站崗,他們的聲音很輕,好像在談論什麼無法公開的秘密似的。

“吉恩·格雷邁恩……”希爾瓦娜斯抖了抖長長的白色眉毛,調侃似地說:“你作爲吉爾尼斯的國王,自己居然就是個狼人,真是讓人意外呢。”

“注意你的言辭,女妖。”

吉恩帶着慍怒說:“這只是一次意外,我出城獵殺狼人時不慎被傷到感染了詛咒……別叫我狼人,我與那些無腦的生物有着本質上的區別。”

希爾瓦娜斯搖着食指道:“很快就會變成同一種東西了,你也知道狼人詛咒是如何慢慢發揮作用的。不過我很懷疑在你真正變成一個狼人之前會不會先老死……又或者說,你現在超乎其他同齡人類的力量正是狼人詛咒帶來的?”

“這……”

正在吉恩·格雷邁恩猶豫着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的時候,卡塞恩從另一條街出現,這邊的兩個人都注意到了他的存在。

他渾身已經浸滿了水漬,基爾加丹的鎧甲在海水的浸染下反射着煤油燈的微弱光芒,上面的尖角和接縫處還不停地流下海水,說明他纔剛剛從海里跳出來,或者至少剛剛纔被海水整個淹沒。

“你真的擊敗了那個巨人。”吉恩難得的露出笑容道:“起初在看到它的時候我以爲吉爾尼斯真的完了,我們的海軍在第一時間就被娜迦和無面者摧毀,按照之前的形勢,我們根本沒有辦法傷它一絲一毫。”

“那個黑影是什麼?”希爾瓦娜斯問:“距離太遠我看不清它的樣貌。”

“我之前判斷錯了,那不是一個無面者將軍。”卡塞恩看着希爾瓦娜斯說:“那是耐普圖隆。”

“水領主耐普圖隆。”吉恩咳嗽了兩聲,低聲說:“我還以爲那只是傳說中的東西。”

“你到底是誰?卡塞恩·日蝕,我甚至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我以爲奎爾薩拉斯的統治者安納斯特里亞·逐日者已經是最強大的精靈了,但我絕對不相信他可以戰勝一個元素領主……如果他有那麼厲害,二十年前精靈就不會那麼狼狽……還需要我們派出軍隊向北方馳援。”

聽到吉恩提起獸人第二次戰爭,希爾瓦娜斯的雙眼不自然的顫了一下。

在那場戰爭中,她與自己的姐妹在永歌森林中遭遇舊部落的軍隊,梅爾拉斯·圖拉楊的軍隊隨後而至與遊俠們共同剿滅獸人和巨魔的聯合小隊,但從那之後奧蕾莉亞·風行者便離開了奎爾薩拉斯,加入聯盟一同對抗獸人入侵,從那之後希爾瓦娜斯便再也沒有與她相見過。

卡塞恩回答道:“八年前我曾經參加過在洛丹倫王城附近與天災軍團的對抗,你或許沒有聽說過我,但我可是聽說過你的事蹟,你爲了阻擋天災軍團徹底封死了一切進入吉爾尼斯的道路,並且還讓阿魯高從翡翠夢境中召喚出狼人爲他作戰,最後把整個銀鬆森林變成一團亂麻,如果不是你的話可能活下來的人還多一點。”

“現在奎爾薩拉斯由兩個王來統治。其中一個是凱爾薩斯·逐日者,也就是安納斯特里亞的兒子,你應該聽說過,另一個就是我。”

“你看上去不像個精靈的王。”

吉恩上下打量了一下卡塞恩的打扮,一身暗紫色的襯袍外披掛着黑色的,完全稱不上華麗,反而有些駭人的胸甲,甚至比不上當年出現在洛丹倫那些光彩照人的精靈使者,反而更像個從虛空裡冒出來的惡魔戰士。

這時,一個日蝕魔血精靈騎士騎着陸行鳥飛速趕到了三個人身旁打斷了交談,他拽住繮繩跳下馬來,向着老格雷邁恩和希爾瓦娜斯行了個軍禮,然後半跪在卡塞恩面前說:“主人,塞拉摩來消息了……”

“怎麼樣?”

“這是他們的信。”

日蝕騎士遞上有一個帶有紫羅蘭之眼印的信封,卡塞恩打開之後,吉恩斜着看了一眼信封的起頭,是親愛的卡塞恩·日蝕殿下,落款正是吉安娜·普羅德摩爾本人。這下證明了就算這個卡塞恩不是個國王,至少也是一位奎爾薩拉斯親王了。

卡塞恩讀着信上的內容,臉上的神情也從剛剛戰鬥完的一絲疲憊重新緊繃起來。

希爾瓦娜斯問:“塞拉摩完了?”

“沒有,但也沒好到哪裡去。”卡塞恩說:“加爾魯什·地獄咆哮背叛了部落。”

奧格瑞瑪,酋長大廳內,一位暗夜精靈使者正在與大酋長薩爾交談着如何將銀翼哨兵和戰歌氏族的軍團派往灰谷與艾薩拉之間的幾處隘口,配合伊利達雷的先遣軍對付在艾薩**陸的娜迦軍團,一個獸人斥候突然闖進大廳,他的慌張和不安讓房間內所有人都一下子警惕了起來。

“大酋長,加爾魯什督軍……背叛了奧格瑞瑪!他不但沒有幫助塞拉摩防守娜迦,反而還從背後偷襲了那個港口……但他的行動失敗了,人也不知所蹤。”

“什麼?”

薩爾怒喝一聲站起身來,他聯想起之前加爾魯什與他多次交談,想要讓他趁着塞拉摩與奧妮克希亞所留下的黑龍餘孽糾纏的時候趁機拿下那座港口,加爾魯什最後明明答應了自己願意與聯盟合作,但萬萬沒有想到他竟然轉頭就無視了對自己的承諾。

“德拉諾什,德拉諾什去哪裡了?”薩爾問道:“我派他去就是讓他們兩個互相監督,難道他也跟着加爾魯什走了?”

斥候立刻答道:“沒有,大酋長,根據塞拉摩那邊的交待,加爾魯什落入大海凶多吉少,而德拉諾什阻攔他差點被他處決,但最後還是被救了出來。”

“那吉安娜呢?”薩爾走下酋長之座急切地問:“她在哪?”

“塞拉摩被破壞的很嚴重,大法師現在在北方城堡安放那些難民和士兵。”

薩爾的神情略微放鬆,他思忖了一會兒跟一旁暗夜精靈的哨兵用通用語說:“非常抱歉,我需要立刻趕往南方,塞拉摩那邊……。”

“我懂得一些獸人語,部落的大酋長。”銀翼使者點點頭,說:“但或許您更應該擔心灰谷裡的戰歌氏族是否與他們的領袖統一了意志。”

聽了哨兵的話,獸人臉色再次陰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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