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卡塞恩來說,圍攻瑟伯切爾的娜迦軍團只是道路上的一顆小石子,他們只是被派來騷擾幽暗城和達拉然的部隊,阻撓他們向南進攻支援吉爾尼斯的。
目前正在進攻東大陸的三支納沙塔爾的軍團,最北方的一支正在圍攻吉爾尼斯王國。儘管這個人類王國將自己封閉多年,而且內部還因爲狼人詛咒,政見不一而內訌,但仍然是一支相當強大的力量,娜迦不可能隨隨便便就將其攻打下來。
因此,翻過格雷邁恩之牆纔是真正的戰鬥。
卡塞恩帶着幾位日蝕戰士踏過遍地的娜迦焦屍進入墓園,整片園區已經因爲他所激起的邪能能量而裂開散發着綠光的裂縫,埋葬在其中的枯骨帶着綠瑩瑩的淡光站起隨後又倒下,泰坦的力量能夠賦予事物生命,但其混亂又無序的性質又將他們摧毀,將瑟伯切爾圍繞在其中的山巒在卡塞恩釋放了多次邪能魔法之後已經徹底安定不下去了。
看着那些被燒成灰燼的納沙塔爾士兵,哈德瑞克不禁地笑出聲來,他不在乎對手被什麼力量摧毀,只要被摧毀就行了,這場勝利讓他能再多看這個世界幾眼,這足以讓他感到喜悅。
亡靈對自己存在於這個世界的要求並不高。
巫師達拉爾看着越走越近的精靈王不由得開始緊張起來,他退後了兩步往一旁的守墓人小屋裡躲去。
卡塞恩早就意識到了這個法師的奇怪舉動,從這個法師的穿戴上看,他生前一定是肯瑞託的成員,而加入了被遺忘者之後勢必要與肯瑞託做出分割……這位法師在這裡研究禁書,配合希爾瓦娜斯,幫助她的皇家藥劑師學會發明瘟疫配方,明顯是離經叛道的舉動。
依照瑪裡苟斯向他表明過的話,這種人很符合法師獵人的獵殺標準,既然看到卡塞恩像貓見到老鼠似的,他大概已經與幾位法師獵人交手過了。
要不是瑟伯切爾處在黑暗女王的庇護下,這個法師不可能倖存到現在。
如果要是按照以前,卡塞恩不會插手本該由藍龍軍團領導的法師獵人的工作,但今天不一樣,他有些事要找這位法師問問。
於是,他徑直往那個小屋走去,注意到這一幕的哈德瑞克變了臉色。
亡靈執行官跑到精靈身前攔住他道:“卡塞恩大人感謝您救了我們,但不知道達拉爾犯了什麼事?”
“叫殿下。”一個日蝕戰士厲聲道:“卡塞恩殿下!”
“是……殿下。”
哈德瑞克低了低頭,亡靈確實不畏懼死亡,但也不會隨便惹怒強大的存在,從而讓自己沒有價值的灰飛煙滅。
“我不是爲瑪裡苟斯工作的,高級執行官。”卡塞恩停在亡靈前說:“請讓開,我找這位曾經爲肯瑞託做事的法師有些事要詢問。”
“您知道他是肯瑞託的……”
說到這,哈德瑞克感覺自己話有些多了,便後退了幾步讓開路表示不再阻攔。
卡塞恩推開木門,破碎的蛛網和灰塵撲在臉上,儘管這裡還有人居住,但與普通人類農家的房子相比好像幾十年沒人進來過似的毫無生氣。
“讓外面那些還沒死透的娜迦死透一些,我跟達拉爾先生有話要談。”
“是。”
日蝕戰士們離開門口,屋門關上,內裡一片沉寂。
被遺忘者在死後不再有打掃房間衛生的興趣,一身腐肉和枯骨的他們本身恐怕比房間能沾染的最骯髒的灰塵還要令人噁心,再假惺惺的搞清潔,便時常會遭到其他亡靈的嘲笑。
當然,還有一些人會保持生前的習慣,無視其他人的眼光,但達拉爾肯定不是這一類人。
達拉爾坐在房間的最裡面一張發黑的椅子上,手邊燃着一點堆滿髒灰的油燈。他見到卡塞恩之後好像見到了自己的末日似的,表情漸漸變得木然和呆滯。
“這應該算是我的榮幸……”亡靈法師用沙啞的聲音一字一句道:“……能有機會感受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力量。我猜除非艾格文女士在世,否則已經沒有人能夠威脅到你了吧?”
“她已經承認不能拿我怎麼樣了。”卡塞恩回答道。
法師的臉抽搐了一下,但沒有再多說什麼,這句話的信息量對他來說過於多了。
卡塞恩走到他的桌對面掃清另一張椅子的髒灰,然後坐下說:“但我這次不是來殺你的,你應該認識克爾蘇加德。”
達拉爾聽到這句話後一陣欣喜,但還是沒有表達在臉上。他按捺住自己的情緒,清了清嗓子說:“克爾蘇加德不是已經被你們伊利達雷在諾森德除掉了嗎?現在問這個問題還有什麼意義?”
“或者你想得到他的什麼寶藏?”
“差不多吧。”卡塞恩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說:“聽說克爾蘇加德在前往諾森德投奔巫妖王之前,曾經將自己所有的實驗材料和研究成果藏了起來,我想知道他藏在了哪裡,他在被達拉然通緝的情況下,總不可能把東西都藏在達拉然裡吧?”
“殿下,我跟克爾蘇加德的關係不算近,雖然我們曾經共事。但有一人對他了解的很多……岡瑟爾,岡瑟爾·阿坎努斯,一個強大的巫妖,就居住在提瑞斯法林地。”
“我知道了,我知道那個人。”卡塞恩站起身來說:“談話很順利,達拉爾先生,很快我和我的部下們將會把娜迦的魔法封鎖打碎,你便可以前往提瑞斯法林地告訴岡瑟爾先生我將去拜訪他,善意的拜訪。”
“現在我要先前往南方幫助你們的老鄰居吉爾尼斯人擺脫娜迦的麻煩,在對抗恩佐斯的戰爭中我們需要所有盟友,就算是自閉症患者也是一份力量。”
“我能否問一下爲什麼您想要找到克爾蘇加德的研究成果?”達拉爾站起來追上剛要離開小屋的卡塞恩問道:“如果是維爾萊斯·深影大人在冰冠城塞的研究遇到了麻煩,其實我也可以提供一些幫助,我對死靈魔法瞭解的廣度雖然比不上克爾蘇加德……但我在我的研究方向上也有一定的造詣。”
“不是你想的那樣。”卡塞恩說:“你還是離諾森德遠一點吧,我沒有興趣除掉你,不代表藍龍和法師獵人們也一樣對你沒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