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塞恩和兩個熾手法師行走在地獄火堡壘後的城牆根下,天空中來回偵查的龍喉騎兵時不時的往下面觀望。
他們發現下面的是卡塞恩·日蝕一行人後,便裝作什麼都沒發現似的驅使虛空幼龍離開這裡繼續巡邏。
惡魔獵手擡起頭來,在他的暗影視覺中,城牆中無數帶着邪能血液的邪獸人都被他看的一清二楚。
光是堡壘內這些忙忙碌碌的士兵們數量接近兩萬,更不用提那些駐紮在城牆之底,堡壘之外的軍卒了。
整個地獄火半島部屬的邪獸人可能有超過四五萬人,而且鮮血熔爐仍然在不停的製造新的士兵。
這可不是個小數字,如果能把這支軍隊統合起來,足以開動第三次獸人戰爭,摧毀半個艾澤拉斯了。
看到卡塞恩躊躇的神情,一個熾手法師安慰他說:“大人,如果卡加斯·刃拳不願意幫您,您也不需要太過於在意。我相信只靠辛多雷就可以達成復興的偉業,我們之前……”
“你的妻子多久能生一個孩子?”卡塞恩用一個突然的問題打斷他的話。
“我不知道……這不取決於我。”那法師支支吾吾地回答:“但凱爾薩斯王子要求我們爲奎爾薩拉斯的重建應該付出相應的努力。”
“你跟你的妻子懷着復興的志向儘可能努力,能多生幾個?”卡塞恩接着問:“而你們的孩子從出生到成年,到成爲一名合格的血衛士或者法師,需要多久?”
“我……”
“如果你的孩子成爲一名戰士,士兵,你願意讓他冒着被砍掉腦袋的風險上陣殺敵嗎?如果他的敵人不是阿曼尼巨魔或者聯盟和部落,而是亡靈天災,甚至燃燒軍團呢?”
那位法師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了。
“而在你面前的這棟建築裡,造出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怪物可能只需要數週,最多幾個月。而且他沒有父母,沒有兄弟姐妹,完全就是徹頭徹尾的殺人機器。”
卡塞恩放低聲音說:“伊利丹太低估這裡的價值了,卡加斯也是一樣。”
“那我們該怎麼辦?大人?”另一個熾手法師說:“這裡畢竟還是由卡加斯控制的。”
“很快就不是了。”
三個精靈行走到靠近山崖的一處城牆後,卡塞恩對着兩個熾手法師說:“把這裡炸開。”
“什麼?”兩個法師有點搞不清狀況。
“用你們最強大的法術,把這塊城牆給我炸開。”
“這些獸人……”
“聽我的。”
“是。”
卡塞恩退後幾步,兩位法師開始聚集周圍一切炎熱的能量引導炎爆術。
他們的腳下漸漸出現赤紅色的法陣,而地獄火半島的炎熱氣候和邪火能量更加強了他們的法術。
“怎麼回事?”城牆上的獸人術士們感受到了能量的扭曲,但又無法立刻覺察到來源。
當一個獸人術士探出頭來時,卡塞恩朝着它扔出瑪瑟裡杜爾,這把暗色的魔劍旋轉着飛上城牆砍下了這個可憐獸人的腦袋,然後又旋轉着飛回了卡塞恩的手中。
“你在幹什麼?小精靈?”
城牆發出轟響,卡塞恩已經無法分辨到底是劍裡傳出的聲音,還是牆後的動靜了。
“閉嘴,胖子。”
突然,隨着一聲炸響,兩位熾手法師同時施展出炎爆術轟在城牆上,無數碎石崩射出來,金屬支架被熔斷彎曲,一個巨大的窟窿出現在三個人的面前。
“跟我進去,所有試圖阻擋我們的人,殺。”
“遵命。”
進入巨窟順着被炸開的通道一路向下,便能直接抵達瑪瑟裡頓的牢獄。在這裡駐防的影月氏族獄卒和那些邪獸人看守看到這三名精靈直接闖入後竟然第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一個影月通靈師跑過來問:“卡塞恩大人您這是要……”
“把牢門打開。”
“您無權命令我們,要打開牢門必須要有卡加斯酋長的命令。”
影月通靈師說完,伸手抵在精靈胸口上,卡塞恩一劍捅穿她的肚子從肩膀貫出,然後將這個全身抽搐到空張着嘴卻無法出聲的女獸人踹倒在一邊。
他偏頭把注意力放在其他影月通靈師身上,說:“把門打開。”
影月通靈師們作爲瑪瑟裡頓的獄卒,不僅在影月氏族當中,在整個地獄火堡壘裡都有着超然的地位,沒想到就這樣被輕易像殺野狗似的輕易宰了。
這些獸人全都已經嚇呆了,他們聽到這句話後忙不迭的答應:“是……是……”
幾個通靈師合力用法術解開瑪瑟裡頓牢門的魔法封印,卡塞恩一腳踢斷了這扇金屬牢門,與兩位熾手法師一路進入,直到見到那個許久未見的老朋友。
“瑪瑟裡頓!”卡塞恩喊道:“做個交易吧!”
“需要我幫忙了?”瑪瑟裡頓嘿嘿地笑着,說:“跪下來求我。”
“別忘了我掌握着你的真名。”卡塞恩擡起頭來說:“現在我是你恢復自由的唯一機會,要麼選擇跟隨我,要麼永遠待在這裡被這羣獸人羞辱。”
“你的《惡魔名冊》遲早會被人毀掉的,傲慢的蟲子。”
瑪瑟裡頓的樓房一般大小的身體雖然已經虛化,但仍極具氣勢,他低下頭來說:“到時候,你將死無葬身之地。”
“看這是什麼,蠢貨。”卡塞恩拉開袍子,惡魔文字發出淡淡的暗影光芒,而這暗影此時對瑪瑟裡頓來說比聖光還要刺眼。
深淵領主的尖牙因爲憤怒而顫抖着擦挫在一起,他瞪向卡塞恩問:“爲什麼我的靈魂一直跟隨着你,卻沒有發現你把這本書紋在身上了?”
“我跟女祭司在一起的時候怎麼能讓你隨便看呢?更何況,你靈魂那點殘片能感知到什麼?你不知道的事多了。”
“我至少能感覺到你體內的能量。”瑪瑟裡頓辯駁道:“如果你跟這本書合二爲一,一定有所變化……”
“伊利丹都看不出來,你憑什麼?”
“你的意思是伊利丹比我強?!”瑪瑟裡頓的頭頂上的邪能烈焰轟燃起來。
卡塞恩將魔劍舉到瑪瑟裡頓的臉前,說:“別廢話了,胖子,你到底同不同意,同意了,我讓你代替卡加斯·刃拳成爲所有邪獸人的領袖,包括塔隆·血魔領導的邪獸人在內,如果他不願意,那我就幹掉他。”
“用不着你出手。”瑪瑟裡頓那幻影一般的身軀掙扎似的晃動了一下,所有正在引導魔方放逐瑪瑟裡頓的影月通靈師們都被這一個動作壓得皺了皺眉。
“如果不同意,那我就離開這去跟伊利丹大幹一場,最後不管誰贏了你都不會有好下場,現在選邊站吧。”
“我爲什麼不選基爾加丹那邊……”瑪瑟裡頓嘿嘿地笑出來。
“別忘了你當初是怎麼成爲外域之王的,你覺得你的軍團試圖封鎖外域的軍團傳送門之後,基爾加丹還會完全信任你嗎?你覺得基爾加丹寧可提出讓阿苟納接替瑪諾洛斯和阿茲加洛都不考慮你是爲什麼?你實力比他弱嗎?”
深淵領主的醜臉抽搐了一下,整個牢獄中的空氣都如同凝結了一般。
“你說服我了。”瑪瑟裡頓放低了聲音。
“放開他。”卡塞恩跟身旁的那些影月通靈師喊道:“如果你們不放,那我就親手幫你們放。”
這些通靈師早早就見識過這個惡魔獵手的力量,此時在已經有一個同伴身亡的情況下更不敢忤逆這位伊利達雷議會的成員,他們一個一個的中斷引導魔方的暗影能量。
隨着這些暗影羈絆接連斷裂,瑪瑟裡頓的身軀越來越具象化,當最後一個魔方的法力消失時,深淵領主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