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了,A市的變化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他呢?如今的他又怎樣了?
原以爲不去想你,不去關注與你有關的一切,終有一天我的世界不會再出現關於你的所有。可是,我卻忘了魚兒離開了水該怎樣活下去……
諾大的辦公室,一大面透明的落地窗將室內與室外完全隔絕開來。窗外是A市最繁華的商業中心,隨處可以看見流動的車輛和人羣。室內明亮的燈光使整個屋子都變得敞亮,而單調的陳設更增添了屋子的嚴肅和冷清。但就是再這樣別具一格的辦公室中,辦工作桌上放着的相框卻格外引人矚目。
那是一幅畫,圖中的人兒穿着一身紅色的呢子大衣,微卷的頭髮自然地垂在身後,可惜的是,這幅畫的主人公沒有五官,僅僅有一個大體的輪廓,怎麼看都難免有些突兀。
畫的右下角有紅色的筆寫了兩個字母:qk。
桌前正安靜的坐着一個人,偶爾翻動着手中的資料,整個人散發出幹練的氣息。將手中的資料放下,時不時地擡頭看向相框。一襲紅衣格外顯眼,只是,在他的腦海中始終無法勾勒出女子的五官,就好像三年前的種種都只是一場夢,人醒了,夢就散了。
三年前,自己從病牀上醒來,邵晴空不在自己身邊。看着母親喜極而泣的樣子,他才知道剛剛醫院送來一位自殺的病人,搶救無效。意外的是,病人家屬願意將病人的眼角膜捐獻出來。那時,自己應該也是高興的。終於可以重新看見這個世界,看到晴空。
沒有任何意外,自己接受了這個手術,手術很成功。醒來的第一時間就問了晴空去向,滿屋子都是人,卻沒有一個人回答。
最後在自己的接連逼問下,小蘇站了出來,聲音中包含了些許的不悅,甚至有些沉悶。這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她有些驚慌的開口,“晴空暫時有事不能來看你,她讓我告訴你好好養病,然後……”小蘇說着竟有些哽咽,但很快的調整好情緒接着說:“然後你看見的那天,她就回來。”
爲什麼要等自己看見?當時自己是怎樣說服自己的,也記不清了。好,不就是等嗎?她說過對自己的行爲負責,這一點,自己始終相信。
好,等……
從那天起,邵晴空便沒再出現過。當自己每次問起她的下落時,得到的答案都一樣:她出差了。再後來,問及她的下落,便沒有人在可以說出個所以然了。
很奇怪,自己竟然異常的平靜,只因爲那句:好好養病,等自己看見了,她就回來了。半個月後,拆開紗布的一瞬間,自己甚至來不及看外面的世界一眼,邊衝到眼科室尋找她的下落,也知道了晴空的真實情況。
“她半個月前就辭職了,她走的那天誰也不知道,那條短信是她後來發在我的手機上的……”小蘇看着紅着眼眶聽着自己說話的男人,渾身散發着寒氣,一時間便不忍再講另一個真相告訴他了。
他不知道自己剛開始的那幾日是怎樣過來的,找不到關於邵晴空的一切信息,就連她的照片也找不到,好像這個人從未出現在這世上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