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伊拉克最繁華的城市,非巴格達莫屬。這裡是伊拉克的經濟中心,又經過了多年的建設和發展,城市修建的富麗壯觀,城內燈紅酒綠,人流如織,一派大都市的景象。
以前南方的巴士拉還可以和它比較一下,但自從兩伊戰爭開始以來,巴士拉進入了軍事化的進程,現在成爲了軍事部門和軍工企業的中心,遠遠的落後於巴格達的繁盛了。
在巴格達的繁華的商業區內,有一座建設在底格里斯河岸邊的建築,正是附近有名的“麗捷”酒店。這座酒店音樂盈耳,高雅堂皇而且內部玩樂設施完備,讓顧客流連忘返。此時的底格里斯河水面上船隻如織,燈光輝映,從飯店裡向外看去,一派熱鬧美麗的景象,哪裡有這個國家還在進行戰爭的感覺?
自從庫賽·阿卜杜拉上臺以來,他下令沒收了烏代及其黨羽在這些豪華商業區佔據的地產,並將這些地產以競拍的方式出租給商家。就連以前薩達姆擁有的很多產業,也拿出來進行商業經營。這種黃金位置,自然引起了國內外很多商業人士的注意,很快就被爭搶一空。
現在這裡興建了大量的餐廳酒店,大型購物廣場,高檔商店及娛樂場所,已經成爲了巴格達市內最爲繁華,最爲昂貴的地段。“麗捷”酒店能夠建在這裡,自然說明經營者有着充足的財力兼不平凡的背景。
酒店的一間位置隱蔽的豪華套房內,伊拉克工業部副部長阿薩德輕聲問道:“烏爾德局長,總理閣下肯來麼?”
烏爾德聽了淡談一笑,環顧一下週圍的人說:“今日把大家召集到這裡,不是我烏爾德的意思,而是總理閣下有事商量。當然只是一點小小的事情——大家稍安勿躁——偉大的薩拉丁說過:獨任則計窮,衆議則計出。很多事情還是需要大家一起商量纔有效果!”
這些年來,烏爾德經營金古情報局,可謂是殫精竭慮。比照前些年,他的鬚髮鬢角已經出現了蒼白,臉上的皺紋也出現了,可是他的神情卻比往昔更加沉穩堅決。長時間經營者世界最大的情報機構之一,對任何人來說,都是一件既艱苦而又敬畏的任務。
昨天派在利雅得的暗樁已經傳回了消息,刺殺沙特國王法赫德的行動沒有成功。突擊隊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阻止,這個消息讓烏爾德和他的盟友——哈納姆·阿齊茲總理吃了一驚。兩支突擊隊行動的非常隱蔽,就是金古內部人員也很少知道他們的去向和任務,究竟是什麼人導致行動失敗?
難道就是如此隱蔽的事情,依然逃不過自由宮中的那位偉大領袖的眼睛嗎?
哈納姆·阿齊茲可能覺得自己問心無愧,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爲了阿拉伯和伊拉克的民族大義,何惜自己的名聲?但烏爾德的感覺就複雜的多了,他對權力和力量的崇拜要遠遠的超過哈納姆·阿齊茲,他不願意因爲這個事件而讓自己的利益和權勢受到威脅。
雖然他是庫賽起家的班底人物,但是他深信哈納姆·阿齊茲度過這次波浪要比自己容易的多。他組織這次行動也是不得已而爲之,沙特王國的曖昧態度以及在這場戰爭中反覆出現的情報紕漏讓金古尷尬不已。他必須選擇一個方式,儘快向庫賽將軍和所有的同事證明,自己有能力管理好金古,並且可以爲伊拉克戰略政策的執行提供巨大的幫助。
耐心不夠,有些着急了——烏爾德默默的給自己下了一個定義!
巴格達著名商人穆齊姆無奈的嘆了一聲說:“真主在上,我踩着駿馬的馬蹬說實話,這場戰爭還是不要打了吧——我們的貨物產品全都堆積在倉庫裡,再打上一兩個月這損失就大了。美國人被我們趕跑了,猶太人也快撐不住了,還是停戰吧!大家和和睦睦的做生意多好——”
他身旁的另一個商人輕輕一扯他衣襟,駁斥道:“穆齊姆,現在不是談個人私利的時候,若論私人利益,我們自然是受到損失。但是這場戰爭可不僅僅是國戰,還是民族之戰,我們打敗美國人讓它不敢幹涉以伊戰爭,這是多難得的機會,不趁着這個機會把以色列打趴下,豈不是辜負了真主對我們的教誨?”
穆齊姆悶哼一聲,對這人的話不以爲然。但他見房間內衆人都默然不語,遂輕聲道:“話是這麼說,可是我聽說現在沙特人不肯服軟,咱國內很多人在叫囂着要武力推翻費薩爾的王權,這可不太妙。我們的貨雖然大部分出不去,但至少還可以從沙特的兩個港口走一部分,要是真打起來,那可就是什麼都沒有了!”
烏爾德瞥了一眼這個商人,突然插口說:“其實……很多事,你們都不太清楚。我們只是盡力而爲……”
“烏爾德局長,您的意思是——”穆齊姆眼神一閃,對這個“盡力而爲”來了興趣。
“阿齊茲總理閣下到——”外面的一聲通傳,打斷了穆齊姆的問話,一身西裝幹練的哈納姆·阿齊茲走了進來。
她帶着一個貼身女秘書,匆匆一瞥自己小集團的主要成員除了石油工業部的卡特西姆·穆罕默德之外,基本上都到了。她歉意的一笑說道:“各位久等了,我有點事情來遲了,還請大家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