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來客棧內,黎子信將那個絲絨蝴蝶結的錦盒攤在手心裡遞到我的面前。
我怔怔的望着那個美麗的錦盒,竟覺得它似乎有千斤重一般沉甸。嶽鳴見我遲遲沒有接過,眼明手快的將錦盒從黎子信的手中拿過去,自顧的打開絲絨帶子。幽藍色的光在盒子打開的瞬間綻放而出,將傍晚昏暗的廂房照得流光溢彩。
星型的寶石手鍊閃爍着璀璨的藍光,連帶着手鍊裝飾的碎鑽也發出晶瑩的火光,明晃晃的耀花了衆人的眼。
嶽鳴看着手中星光閃耀的藍寶石手鍊不覺嘖嘖稱奇:“真不愧是大師手筆。也只有你這種豪門名媛才請得起親自操刀爲你設計這條手鍊,真的是世無僅有的稀世之寶啊!”
黎子信身爲帝王,見過的奇珍異寶不知凡幾,連他也不可思議的連聲稱讚,莫川在一旁嘿嘿的笑道:“怪不得小薇姑娘不管如何都要將這條手鍊取回來,這條手鍊不只是姑娘哥哥所送,意義非凡,更是價值連城啊!”
我不介意衆人怎樣看待我,就算莫川以爲我是因爲手鍊的價值連城而放不下也無所謂。現在手鍊已經回到我的身邊,只要嶽鳴能推算出銀河系黑洞之謎的話,我們就可以穿越回現代,永遠的離開這裡了。這本來就是我們一直期待的事情,可是這一刻,心裡卻一點也沒有開心的感覺,反而覺得空落落的。
“手鍊幫你拿回來了。難道你不開心嗎?”黎子信見我面容鬱郁,不解的問道。
“沒有,謝謝你冒險爲我拿回手鍊!”我莞爾一笑。
“哦,呵呵。這次你要謝就謝莫川吧。是他幫你把手鍊找出來的。這小子平生第一次做了偷偷摸摸的事,到現在心情還沒有平復下來呢!”黎子信望着在一旁喝水的莫川,故意調侃道。
偷偷摸摸?我會意的點點頭。若是他們光明正大的向燁要回手鍊的話,燁定是要問個究竟的。想必他爲了將手鍊帶出來定了費了一番功夫和心思的。我不好意思的對莫川說道:“莫川,謝謝你了。”
“小薇姑娘別客氣。他日若是需要我莫川幫忙的地方,儘管跟我們說。爭雲騎上上下下都記得姑娘的恩德。能爲姑娘辦事,是我們的榮幸呢!”莫川放下手中的水杯,不慌不忙的說道。
“瞧你說的,你這樣多讓我不好意思啊!”我的臉微微有些泛紅。他說的恩德什麼的,對我來說太過於厚重了,有點讓我承受不起。
嶽鳴悠悠的踱步來到我的面前。將手鍊戴在我的手腕上,美眸朝我眨了一眨,笑道:“從現在起,你要跟我一樣隨身帶着它。既然我們暫時無法破譯宇宙密碼,但至少有奇蹟發生的時候不會再像上次那樣落單錯過。說不定下次一覺醒來,咱們就回去了呢!”
黎子信和藍空有些狐疑的望了嶽鳴和我一眼。似乎被嶽鳴剛剛的一番稀奇古怪的言論弄得摸不着頭腦。我用手肘輕輕的撞了一下嶽鳴,這傢伙這才意識到自己說太多了。訕訕的吐了吐舌頭。
“既然皇上幫我將手鍊帶回來了,那我也會遵守自己的諾言,隨你回黎國照顧雪兒。皇上答應過我們不會干涉我們的自由對嗎?所以,若是有一天小薇要離開黎國,也請皇上恩准!”我回視着黎子信,靜靜的等待他的答案。
“好,朕答應的一定會做到!”他認真的回道。
來到黎國已經三月有餘了。日子終是在不經意間匆匆流逝。
晨起,雖然破曉剛過。但是夏季的朝陽已經迫不及待的將天際染上一層紅霞,看來,今天的溫度又會持續上升吧?
日光照進寢殿,窗外燕雀呢喃,陽光明媚。
我起身走至妝臺,鏡中映入的是自己那張再熟悉不過的容顏。牛角梳輕輕的將垂在肩上的青絲理順,然後鬆鬆的挽了一個公主發,並沒有描眉畫黛,施脂敷粉,總覺得那些東西擦在臉上,就像是頂着一張面具一般,特別是在夏季,流起汗來,活生生的變成一張殭屍臉,太恐怖了。
換上一襲寒絹裁就的冰藍色的宮裙,隨意的倚在窗邊,等待茶几上的露水煮開!
嶽鳴進入寢殿的時候,看到的正是這一副畫面。
伊人斜倚窗邊,周身透着雪玉般的晶瑩光華,一襲冰藍色的宮裙清爽飄逸,冥黑走神的雙眸透着虛幻,彷彿透過遠方在看另外一個世界。嘴角微微的輕揚,那笑容如同晨起的日曦,美不勝收。這就是她獨特的魅力所在,他終於明白爲何她的笑容總會讓人迷醉,那是黑暗盡頭的一抹暖陽,讓人無法忽視和抗拒。
爐中水霧嫋嫋騰起,我回過神來,將茶壺提起,手柄的位置被烤得發燙,我將茶壺匆匆擱在軟布上,忙不迭的將手捂在耳垂上,冰涼的觸感頓時讓灼熱的手指緩和了不少。
“燙到了嗎?”嶽鳴驚慌的從殿門口跑進來,抓住我的手細細的查看,我這才反應過來,他什麼時候來的?
“我沒事,哪有那麼嬌貴?”我悻悻的將手抽回來,問道:“要喝茶嗎?”
“既然來了,就喝上一杯吧。不過可別像上次那麼苦澀哦!”嶽鳴隨意的坐在桌邊,修長的手將肩上的青絲往後撥了撥。
我看着他的動作不禁偷偷一笑,他怎麼連隨意的甩一下頭髮都可以做的那樣別具風情呢?
我爲他遞上一盞清茶,隨口問道:“你今天不是說要去張爺爺那裡嗎?怎麼有空到我這兒來了?”
“還不是爲了你?我見你這些天好像有些無精打采的,特意過來問問你要不要隨我一起出宮到張老頭那裡去。這些天我們一起研究了很多,他對於星象和八卦的研究造詣頗深,這次黎子信果然沒有介紹錯,我們幾乎是一拍即合。當然,他能將我這個年輕人的一些理論聽得入耳,也多虧了咱們在現代學了那麼多年的科普知識。”他說到最後,神情充滿得意。
“今天我要過去給後宮的那些主子娘娘請脈呢,沒時間跟你出去了,下次吧。”我抿了一口茶,有些遺憾的回道,又看了看嶽鳴那不羈浪蕩的笑臉,沉聲的說道:“嶽鳴,你要記住,我們現在可是寄人籬下,你別沒大沒小的直呼皇帝的名諱,這可是大忌,要處罰的。還有,對張爺爺要客氣一點,人家可是仙風道骨的高人,你別張老頭張老頭的叫喚。聽到了嗎?”
“好吧好吧,是我不識擡舉了。我改還不行嗎?”他佯裝委屈的嘟着嘴說道。
哎,像個大男孩一樣。我無奈的白了他一眼。
我將一杯茶喝完,轉身取過擱置在妝臺旁邊的藥箱,提在手上,笑着對嶽鳴說:“我先走了,你自己慢慢喝茶吧!”
嶽鳴將杯中剩餘的茶水灌進嘴裡,忙不迭的起身叫道:“等等我嘛,你走了讓我一個人躲在你的閨閣中喝茶,讓宮裡的碎嘴奴才看到,還不定傳成什麼樣子呢。”
我駐足回頭笑道:“你也有害怕的事?”
“我這可是爲了你的清譽着想!”嶽鳴沒好氣的嗔怪道。
一路並肩而行,終於到了御花園分道揚鑣。他從左邊的御道出宮,而我從右側的內苑進後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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