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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鳴,我想到了,你說的沒錯,這兩邊城樓的激戰絕對有可能是練弘文設下的套,目的是將所有的兵力都引到這裡來,那麼宮中的守衛就會變得薄弱,他正好利用是個時機潛進宮中,鉗制皇上,逼宮造反!”我帶着一絲自信,正色的說道。
嶽鳴聞言收起臉上不羈的痞笑,美眸波光流轉,沉聲說道:“小薇,你說的或許是對的,但兩邊城門都封鎖住了,你說練弘文怎麼讓叛軍去接應,他又怎麼才能潛入皇宮鉗制皇帝?”
“嶽鳴,沒有聽過韓信之計嗎?明修棧道,暗渡陳倉啊!”我微微一笑,應道。
“行啊,小薇,這都被你想到了。但是眼下棧道咱們是看到了,可以暗渡的陳倉呢?在哪?”嶽鳴眯着眸子,皮皮的笑問道。
“是啊,暗渡陳倉,暗…啊!”我尖叫一聲,從石階上跳起來。
夜夕見狀,還以爲我發生了什麼事,忙不迭的飛身過來,緊張的問道:“怎麼了,小薇姑娘?”
“地道,練弘文可能會挖地道進來。嶽鳴。三國時曹操就曾經挖過地道進攻敵營,大破敵軍。”我帶着一絲興奮,一把拽住嶽鳴的手臂雀躍的說道。
“三國時曹操還用過這招?有麼,我怎麼不知道?”嶽鳴似是降下滿頭黑線,撇撇嘴不可置信的問道。
“你這傢伙,《三國志》沒看過嗎?裡面這樣記載:‘公乃夜鑿險爲地道,悉過輜重,設奇兵。會明,賊謂公爲遁也。悉軍來追。乃縱奇兵步騎夾攻,大破之。’所以練弘文極有可能也會這樣做,夜夕你說是不?”我望着一臉錯愕的夜夕,猛然纔想起這個時空不同於我和嶽鳴,是沒有三國,也沒有曹操這號人物的。
“姑娘說的有道理。但我們必須知道他地道的所在才能行事啊,不然一切都是空談,等他們大軍潛進宮中,後果就不堪設想了!”夜夕不由擔憂的說道。
“嗯,眼下我能想到的幾處地點,夜夕你讓隱衛過來一下。我們分頭行動。”我穩下心神,朝夜夕吩咐道。
夜夕掏出銀哨子。一聲哨鳴之後,同來的十幾名隱衛從城樓之上飛身而下,圍在我的四周。我環視一週,自嘲的笑了笑,沒想到有一天我也能狐假虎威的藉着歷史典故板門弄斧地耍一回大刀,希望我設想的是對的吧。
“你們三人去冷宮的北苑三所處查探,那邊地處偏僻。而且人煙稀少,練弘文有可能將地道的出口設置在那裡。一定要地毯式的搜查,不可錯漏半分,知道嗎?”我點着左手邊的三名隱衛吩咐道。
“是!”三人雖面無表情,但聲音卻是分外的恭謹。
“你們三人去皇后的宮中查探,練弘文兵變,絕對跟皇后脫不了干係。”
“你們三人去燕王在宮中的寢殿細查……”吩咐完之後,我不由打了一個冷戰,擡頭望了一眼天際,陰霾籠罩,雪花洋洋灑灑飄落而下,就像最曼妙的舞蹈,我又望了一眼印着斑斑血跡的城樓,朝嶽鳴和夜夕說道:“我們去采薇宮,前些日子練妍珊一直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躲在正殿之中,俗話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指不定地道的出口就在采薇宮的正殿,在睿王殿下的眼皮子底下。”
臉上笑容一斂,不再看陷入沉思的衆人,只一聲喝道:“有任何發現,發出信號通知,知道嗎?”
身後的隱衛聞言應好,緊接着身形躍起,往各自負責的地方飛掠而去,而嶽鳴和夜夕,則相視一笑。我顧不上多言,拔腿朝采薇宮的方向跑去,嶽鳴在後面追上來,一邊呼道:“小薇丫頭,等等我!”
夜夕望着飛奔而去的兩人,嘴角帶着一絲敬佩的笑意,腳下有如乘風一般,迅速的趕了上去。
采薇宮中,正殿的楠木大門緊緊的閉合着,院中寂靜得有些異乎尋常,連平日裡灑掃的宮人內侍都沒有看到人影。我慢慢的放緩腳步,夜夕和嶽鳴一左一右的護在我的身側。
躡手躡腳的朝着正殿的方向走去,我提着長袍,儘量躬着身子輕輕的趴在長廊外面的雕花大窗上,撥開窗戶上纏着的禦寒的厚絹紗,對着那個小小的孔往裡面張望。
偌大的正殿中擺放着的依舊是平日裡的熟悉擺設,練妍珊人呢?爲何沒有看到她的影子?
我回過頭,望着夜夕小聲的說道:“夜夕,看不到裡面的情況,練妍珊沒有在外殿,你說她會不會在寢殿裡面,可是這個位置我們無法看到裡面的情況,該怎麼辦?”
夜夕會意一笑,伸出修長的手指往上面一指,我眼前一亮,點點頭迫不及待的說道:”快,帶我上去!“
夜夕摟過我的腰肢,帶着我輕輕一躍,悄無聲息的落在正殿的重檐琉璃瓦上。嶽鳴眯着眼睛,嘴角微微一揚,我站在屋宇之上用眼神問他是否需要夜夕的幫助,嶽鳴撇撇嘴,青蔥般的手指在面前揚了揚,表示不用。
我抿嘴輕笑,伸手勾了勾,示意他趕快上來。他伸出拇指,指了指自己,表情頗爲得意,而後振臂展身,黑色的身影靈動輕騰,落在我的面前。
嶽鳴朝我露出一個魅惑的微笑,得意的問道:“我的輕功不賴吧?”話還沒說完。他腳下一滑,踩到剛剛飄落而下的雪花,身子不自覺的往後一傾……
夜夕眼明手快,一個飛身,堪堪抓住嶽鳴修長白皙的大手,慣性使然,嶽鳴竟猝不及防的跌進夜夕的懷裡,那動作有說不出的曖昧和雷人。
我狠狠地白了他一眼,這傢伙險些累事。
嶽鳴訕訕的望了我一眼。一把推開夜夕,嘟喃着壓着嗓子說道:“這是意外啊小薇,我們之間沒有基情!”
我頓時降下滿頭黑線,都什麼時候了,還開這種玩笑。
夜夕愣愣的望了嶽鳴一眼,不解的小聲嘀咕道:“激情?”
“夜夕。快將瓦片拿開,我們看看裡殿到底是什麼情況!”我有些緊張的吩咐道。
“嗯!”夜夕點點頭,輕輕的蹲在屋檐上,小心翼翼的將幾片瓦片掀起來,我動作輕巧的趴在屋檐上,探着腦袋望着裡殿的情況。
“父親。您可知道這樣做之後我們練家就徹底的沒有退路了?若是成功了,父親您的人生或許會改寫。但歷史的史冊上父親還會多一個弒君謀反的污名,若然失敗了,我們整個家族也就全完了……”練妍珊鳳眸之中噙着鮫珠般晶瑩的淚滴,一襲水紅色的錦緞宮裙和珠釵環翠依舊難掩她面容的憔悴,蒼白的臉上帶着掙扎和痛苦,聲音顫顫的,帶着些微的哽咽。
“珊兒。爲父走到現在的這一步已是沒有任何退路了,污名與否留待後世品評。爲父已將之置之度外。這次是孤注一擲,不成功便成仁。孩子,練家走至今日爲止,你以爲皇上還會容得下我們繼續強大下去嗎?除去我們,那是遲早的事,與其過得惶惑,不如兵行險招。這盤棋一早就開始了,只是現在戲肉才正式上演,正是難分上下的時候。”練弘文眼中精光炯炯,溫潤的手輕輕的拍了拍練妍珊的後背,安慰道:“開弓沒有回頭箭,沒有凌燁,這場戰,爲父有把握。想必到目前爲止,沒有人能看穿爲父設下的局,你現在就去將地道的暗門打開,爲父先過去龍乾殿將皇帝拿下,哼,好戲這纔剛剛上場呢!”
練妍珊見狀,唯有點頭應好。是的,這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事情了,沒有後悔的餘地了。
練弘文滿意的點點頭,鬚髯分明的臉上閃過一絲得意的微笑。他銳利的眸光微微一閃,我的心在一瞬間劇烈的跳動着,不會被發現了吧?
“你們兩人過來!“練弘文淡淡的喚道。
我和嶽鳴相視一眼,從彼此的瞳孔之間讀到的信息唯有兩個字:錯愕!
夜夕搖了搖頭,用手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我繼續往下望去,原來,虛驚一場,練弘文是早叫喚着自己的手下,剛剛太過緊張,竟沒有留意到。
“屬下在,主公有何吩咐?”兩個年輕的男子躬身上前,低着頭問道。
“你們兩人留下來保護小姐,駐守在城外的軍隊將會通過地道進來,你們好好守着地道出口,不得有誤,知道嗎?”練弘文冷冷的望了他們一眼,吩咐道。
“是,屬下知道了!”二人異口同聲的應道。
緊接着聽到一陣衣袍窸窣聲,還有沉沉的木門開合聲。
“練弘文現在要去龍乾點鉗制皇帝,駐守城外的大軍果然是通過地道進宮接應的,我們必須想辦法,不能讓他們通過地道進宮來。不然,接下來的絕對是一場困難的混戰啊!”我皺着眉頭擔憂的嘆道。
嶽鳴和夜夕也是不無認同的點點頭。“姑娘有什麼好主意嗎?”夜夕望着我問道。
無奈的翻了翻白眼,我知道還需要問他們意見?嘆了口氣,擺了擺手,壓着聲音小聲的說道:“先看清楚地道的確切位置!”
話剛說完,就聽到練妍珊踩着碎步走至留下來的兩個年輕男子面前,粗略的打量了他們一眼,冷冷的說道:“去將那張梨木雕花鳳牀移開,下面是地道的出口,先拾綴好,一會兒城郊外面的大軍就要到了!”
兩名男子聞言點點頭,將身上的佩劍放在一旁,朝着那張大牀所在的位置走去。
那繁複雍雅而華貴的雕花鳳牀,只一眼就知道它該有多厚重,兩名男子看身板也是練家子來的,但他們二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才堪堪移動了一點,他們的臉因爲用力而漲紅,額頭和鼻翼上已經微微可見汗珠。
我在屋瓦之上都爲他們着急的捏了一把汗,真是的,快點移開啊,一會兒還可以省了我們的一番功夫。
“沒用的東西!”練妍珊一聲輕喝,轉身打開殿門,喚道:“可人,去把采薇宮宮中所有的太監都叫過來!”
我只聽得聲音,不一會兒,就有十來個太監魚貫而入,他們在練妍珊的指揮下,一起發力,將那厚重的鳳牀擡離原來的位置。我和嶽鳴,夜夕三人緊張的盯着露出來的那個地道口,心差點沒跳出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