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在雲南出差的爸爸終於在今天晚飯時分趕來了,藍雨親熱地撲到爸爸的懷裡,“叭叭叭”在爸爸臉上猛親兩口。
“哎呦,我的寶貝。”爸爸本想抱住藍雨轉一個圈,但試了好幾下都抱不起來,尷尬地兀自笑了笑。
“你今天來了怎麼也不先給家裡來個電話。”媽媽埋怨着。
“我不是想給你們一個驚喜嘛!”爸爸從公文包裡拿出一個小盒子,“老婆,這是給你的。”
“什麼呀?”媽媽兩手急急忙忙在圍裙上擦了擦,接過盒子,小心翼翼地打開一看,裡面是一個翠綠欲滴,渾體通透的翡翠手鐲,“呀,買這個幹嘛,亂花錢,都老夫老妻了,還來這套,”媽媽嘴上雖然這麼說,臉上卻笑開了花,立刻就把手鐲戴在手腕上了,“呀,真漂亮。”
“爸爸,你給我帶了什麼呀?”
“哎呀?我給忘了!”爸爸一拍後腦勺,一臉驚訝,馬上又笑着說,“哈哈,逗你玩呢。別急,別急,一個個來,每個人都有。小沫,這是你的。”爸爸也給了藍沫一個小袋子。
“我也有?”藍沫受寵若驚地接過袋子。
“你也是我的女兒,我當然不會把你忘了的。”
“什麼呀,是什麼呀?”藍雨湊上前來焦急地催促着,恨不得幫藍沫把袋子拆開。袋子裡是一塊漂亮的摩梭披肩,藍沫興高采烈地披上披肩對着鏡子臭美的照了照。
“我呢,我呢?”
“看把你急的,知道你最喜歡吃了,就給你帶了一盒鮮花餅。”
“啊哈,知我者老爸也。”藍沫又在爸爸臉上“叭”了一口,“哎,爸爸,你身上好香啊。”藍雨湊上去使勁聞了聞。
藍沫經藍雨一說,也聞到了爸爸身上那股若有若無,淡淡的香水味。
爸爸明顯緊張起來,撓了撓頭,“大熱天的一會兒跑到東一會兒跑到西,早就一身臭汗了,哪裡來的香味啊?”
媽媽也湊上前嗅了嗅,“臭味我倒是沒聞到,不過的確有股香水味。”
“也許這是我秘書的香水味吧。”
“你的秘書不是男的嗎?”
“媽,這你就不懂了,現在的男的也抹香水呢。”藍雨插嘴道。
“閉嘴!大人講話小孩子不要插嘴!”
“也許這是他老婆身上的香水吧。”
“我記得你說他還沒結婚呀,你不是還讓我託人給他做介紹嗎?”
“哎呀,你別搞得像審問犯人一樣好不好,弄得我怪緊張的。” “我看你是做賊心虛吧。”
“你真是想多了,莫名其妙,我都不知道該跟你說什麼好了。”爸爸甩門而出,留下一屋子的寂靜。
藍沫今天早早地來到了教室,靜靜地坐在椅子上,用手肘託着下巴,呆呆地望向窗外,想心事。
“你在看什麼呢?”林華也探身向前,“你該不會是暗戀某個買菜大媽了吧?”
“去去去。我煩着呢。”
“煩什麼呀。”
“我的卷子還沒簽名呢,我媽昨天知道分數後沒罵我已經是萬幸了,我也不好再拿着卷子讓她簽名,這不是往槍口上撞嘛。” “嗨,這點小事,包在我身上。把試卷拿出來,我金手一揮,準保你萬事無憂。” “真的?” “我潛心鑽研簽名數十載,現在我仿造簽名的技術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爐火純青的地步了。”
“你今年才幾歲啊?”
“你可別把人看扁了,找我簽名的人都已經排到火星了。”
“好吧,也沒法子了。”藍沫拿出卷子,報出名字,林華研究了一會兒,手一揮,落下三個大字,藍沫湊上前一看,有點失望,“好潦草啊,都認不出是什麼字。”
“哎呀,我說這你就不懂了吧,現在的大人寫字都很草的,放心吧,老師不會認出來的。昨天你媽知道你分數之後有沒有火冒三丈?”
“沒有吧,很淡定,發表完一個數十字的演說之後就讓我上樓做作業去了。”
“哇塞,你媽真是太英明瞭,要是我媽也能這麼英明就好了。昨天我媽看到我的卷子之後先是臭罵了我一頓,足足罵了有兩個小時,都不帶喘氣的,我都奇怪了我媽的肺活量怎麼這麼好,總之罵的我是暈頭轉向七葷八素,然後把我扔進房間裡關了一下午,還不准我吃晚飯,唉,說起來,真是一把辛酸淚呢。我媽管這叫做‘讓你印象深刻’。”
“哈哈,我比你幸運多了。”夏柯也湊上來,“昨天我一說分數,我媽就拿起雞毛撣子,我爸順手操起腳上的拖鞋,準備來個男女混合雙打,我就尋思着:三十六計走爲上計,撒腿就跑,我在前面跑,她們在後面追,不一會兒,我就把她們甩沒影兒了,於是我就坐下來,休息一會兒,玩一會兒手機,等到他們又追上來了,再跑,來來回回,估摸着他們力氣也都耗盡了,才慢慢走回去,跟他們道歉,保證下次一定努力,考個好點兒的成績,我爸我媽都很憤怒的瞪着我,累得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
“你好陰險啊……”
“你會不會說話啊,這哪叫陰險,這叫足智多謀,算了算了,跟你講了你也不懂。”
“給你一拳我就會懂了。”
“君子動口不動手。”
“我又不是君子,”林華又亮了亮拳頭。
“哎呀,這位大俠,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