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天氣實在太熱,在大太陽下走路真的有被烤焦的危險,所以雖然路途很近,但是藍沫還是選擇了做車。
“咚咚,咚咚!”
這回藍沫只敲了兩下,門就開了。
“呀,是小沫呀。”
“看我把誰給你帶來了?”藍沫對小魚狡黠地一笑。
“啊!姜亮。”
“是啊。他爲了來看你還特意給你買了些水果呢。”
姜亮聳聳肩,不置可否。
小魚接過藍沫手裡的水果籃,臉上漂起兩朵緋雲。
“如果你要謝,就謝謝小沫吧。”
小魚附在藍沫耳邊悄悄說,“怎麼辦,我頭髮都沒梳過的,我的頭髮看上去是不是很亂?”
“是你太緊張了。放輕鬆。你看上去很好。”
“謝謝。”
“小水呢,怎麼沒看見她。”藍沫邊說邊往屋裡走。
“哦,小水在睡午覺呢。”
藍沫感覺屋子裡悶熱地像一個蒸爐一樣,胸口有些透不過起來,汗水“滴滴答答”拼命往下掉,“沒開電風扇嗎?”
“啊。是的。”小魚忙不迭跑過去按下了電風扇的開關,一股涼爽的風迎面吹來,藍沫舒服地打了一個冷顫。“怎麼樣,現在好多了吧。”
“嗯。好多了。你平常一個人在家就不開電風扇嗎?”
“是啊。這樣可以省下點電費。”小魚低着頭輕聲說,“坐吧。”
藍沫挑了張單人沙發坐下了,把雙人沙發留給了姜亮和小魚。姜亮卻走過來,死皮賴臉地撒着嬌要和藍沫坐在一起。
“走開走開,沒看見那裡有這麼多空位置嘛。”
“我要跟你坐一把沙發。”
“少噁心了。走開走開,你擋着我視線了。”
“你不讓我這裡,我就繼續擋着你視線。”
“啊!真受不了你。”
“小沫,你熱不熱?”
“廢話,我本來已經夠熱了,旁邊又擠着個大活人,你說我熱不熱?”
“我給你扇扇子好不好?”
“好啊。”
姜亮順手拿起放在茶几上的小水的田字薄,給藍沫扇風。
“你一個大男人就這麼一點力氣?就你扇出來的這點風,連蚊子都扇不走。”
過了一會兒,三個人都陷入了沉默中。
“今天真的好熱啊。”藍沫絞盡腦汁想了很久,終於擠出一句話來。
“是啊。”姜亮和小魚都附和着。
“哎,小沫,你怎麼今天戴着帽子啊,我記得你從來不戴帽子的。”
藍沫迅速摘掉帽子,給小魚展示了一下自己錚亮的光頭,然後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重新戴上帽子。
“啊!”小魚目瞪口呆地驚了好久,纔想起來說話,“小沫,你的頭髮呢?”
“被她剃了!怎麼樣,看上去是不是帥呆了?小沫真是獨特,品味與衆不同。不過小沫,自從你剃了光頭之後,我好像越來越喜歡你了。怎麼辦?”姜亮邊說,邊暗搓搓地把手搭在藍沫的肩膀上。
藍沫“啪”地一聲清脆響亮地拍掉了姜亮的手,順帶狠狠地踩了姜亮一腳。
“哇!幹嘛呀。”
藍沫朝瞪了姜亮一眼。藍沫看了看小魚,小魚的視線落在其他的什麼地方。
三個人又陷入了沉默。
“小沫,你想喝水嗎?”
“不要。我不渴。”
“哦。”
藍沫站起身來,姜亮也跟着站起身來。
“你幹嘛?”
“你幹嘛?”
“我去上廁所,難道你也要跟去嗎?”
“我也想去上廁所,我們一起去吧。”
“你上什麼廁所。坐着。”
“哎呀,我憋不住了。”
“那你去,我不去了。”藍沫坐下來。姜亮也跟着坐下來。
“幹嘛呀,你不是要去上廁所嗎?怎麼不去了?”
“又沒了?”
“你是神經有問題還是膀胱有問題啊?”藍沫又站起來,走到後院。
“你在幹什麼?”
藍沫正蹲在地上看長在水泥石板板縫隙間的亮黃的小野花,一回頭,姜亮又陰魂不散地站在身後,“嘿嘿”地衝着她傻笑。
“你怎麼又跟出來了。”
“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啊。”
藍沫對着姜亮翻了一個大白眼。“小魚最近心情不大好,你多去陪陪她。”
“爲什麼啊。我就想和你在一起,如果可以的話,我可以對着你講三天三夜。”
“如果真的聽你講三天三夜的廢話,不死也瘋了。快點去陪小魚。還不快走!”
“好啦好啦。”
藍沫又站了一會兒,慢慢地踱了回去。兩個人一言不發地坐地老遠。一個看着自己的鞋子,一個剝着自己的指甲。
“我走了,你們慢慢聊。”
“小沫,這麼早就走了嗎。再坐一會兒吧。”
“不了,我還有一點事情。”
“小沫,我和你一起走。”
“你走什麼?你不是說你還有一肚子的話要對小魚說嘛?”
“啊?”小魚和姜亮都一臉驚異地看着藍沫。
藍沫一笑,“小魚,姜亮有沒有提到他想邀請你一起去看電影?他還問我你喜歡看什麼電影,喜不喜歡看《大武當》。”
“喜歡喜歡!”小魚忙不迭地應着。
“看吧,我就說吧。小魚肯定喜歡看《大武當》,別害羞了,我都替你當面問了。回去好好感謝我吧。”藍沫偷笑着走出了小魚家。
藍沫哼着五音不全地小調,走回家裡,媽媽正坐在沙發上,一邊看《求婚》,一邊織毛衣。在媽媽交織穿梭的棒針下,毛衣已經漸漸現出雛形。
“回來啦。你剛纔去哪裡了?”
“哦,我和姜亮去小魚家裡了。”
“姜亮?嗯,這名字起的不錯。我覺得姜亮不僅僅是你的‘普通同學’吧?”
“媽……”
“哈哈,我也是這麼過來的。但是千萬記住,要把學業放在第一位。順便提一句,他的嘴倒是挺甜的。而且也很懂禮貌,我看他,對你也很好。”
“媽!”
“好了好了,開個玩笑。媽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