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因爲雞腿而引發的慘案,雖然這個慘案暫時還在路途中,沒有真正的達到戰場……
如來其實挺冤的,從頭到尾他都在忙着西行大計,哪裡有閒功夫管七戒吃不吃雞腿,但是靈山執天下佛門牛耳,這如來算是替佛背了口大鍋……
“蘇哥哥,吃雞腿。”
招財聽到蘇恆回來後,立刻拋棄了小胖墩,小跑過來,好奇的看了眼小閣樓,這閣樓以前她都沒有進來過,到了地府之後,小姑娘每天做的事就是搖燈籠,然後吃雞腿,在敲兔子腦袋瓜子,並給兔子餵雞腿……
每天重複如此,她挺滿意的,現在又要加一樣,就是每次看到蘇恆時,日常遞一個雞腿過來……
若不是小姑娘長得天真爛漫,和自己待了這麼久,蘇恆真懷疑她是不是想謀害自己……
“呵呵,大帝不吃這些俗物的。”七戒在一旁笑着從招財手裡拿過雞腿,然後放進嘴裡嘶啃。
招財看到後沒有說話,只是用充滿同情的目光看着七戒,當初七戒偷她雞腿時,她也是後來才知道的,原來不是雞腿到了晚上就消失,而是被七戒拿了,她覺得這個和尚叔叔好可憐,肯定得了一種病,一種只要到了晚上就會餓的病……
七戒啃着雞腿,莫名其妙的看了眼招財,小姑娘的眼神很怪異,沒有惡意,是屬於那種關愛智障兒童的那種眼神……
他對這眼神很熟悉,因爲他經常拿這眼神看着諦聽……
小胖墩這時也跟着衝了進來,因爲天天啃雞腿的緣故,他又胖了不少,一身肉嘟嘟的,跑不了幾步就氣喘吁吁地,蘇恆看了小胖墩一眼,挺擔心的,小小年紀跑點步都受不了,弄得氣喘吁吁,以後躺在牀上豈不是連動都不能動……
小胖墩用崇拜的目光看着蘇恆,然後又看了眼屋子,一臉興奮,小眼睛裡滿滿的羨慕,這就是雞腿爸爸的房子,好大啊,都說子承父業,若是以後我能繼承這座房子該多好啊……
“大帝,忘川河有異動。”蘇小小進來了,大總管每次出現都意味着有大事發生。
聽到忘川河有異動,蘇恆腦子裡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忘川河發生了什麼異動,而是想馬上把秦老頭喊來,這老傢伙當初怎麼信誓旦旦保證以後忘川河不會出意外的,就是因爲當初他保證過,自己才特意去了趟東海,把扶桑神樹帶了回來,然後還因此誤傷了當時的東海龍王,弄得後來東海那隻老烏龜跑來祈求自己饒過東海龍宮……
“大帝,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李太白和張初之好像在辯論着什麼。”蘇小小看着有些走神的蘇恆,她心思一動,立刻猜到了一些,算是幫秦老頭洗刷了冤屈。
李太白蘇恆知道,鍾馗的好基友,兩人挺親密的,經常形影不離,爲了繼續保持兩人的情感,李太白也加入了地府,協助鍾馗,最近鍾馗忙碌於下面的事,就留李太白一人待在地府內。
李太白沒什麼太大的愛好,就是喜歡喝酒舞劍,經常拎着一個酒壺,拿着把劍,在忘川河邊一待就是好幾日。
李太白挺喜歡這裡的,因爲可以一邊練劍一邊賞美人,紅衣蘿人比花嬌,他經常舞着劍,看着花海中的美人出着神,奈何橋的餘音經常抱着琴彈着只該天上有的曲子,喝酒、舞劍、聽曲、賞美人,乃人生幾大樂事。
張初之也是個爲劍而生的人,並且真正的做到了爲劍而死,當初他跳入忘川河中時,把自己煉成了劍,做到了真正的人劍合一,整日待在忘川河中,磨礪更高超的劍意。
李太白天天舞劍,一身劍意沖霄,終於驚動了張初之。
於是,經常所在河中的張初之難得的上岸了,然後和李太白扯了幾句,結果這一扯就扯到現在,兩人都是劍道高手,都有自己的見解,結果扯不清了,雙方情緒越發激動,差點沒有失控動手打起來。
蘇小小得知後立刻跑來告訴蘇恆,她的目的不是讓蘇恆去勸架,而是想讓蘇恆去看熱鬧……
大總管很關心自家鹹魚大帝的生活方式,她聽閻老頭說過,這人一旦得到了一切,無慾所求之後,內心和身體就越發的空虛,最後無事可幹的時候甚至會生出厭世,自盡的念頭。
蘇小小當時聽得膽戰心驚,在想想自家大帝平時的樣子,整天懶洋洋的,鹹魚一樣,確實無慾所求,主要原因還是太強了,因爲太強,每個人都怕他,沒有人敢惹他,就算被他教訓了還要陪着笑臉,喊幾聲大帝教訓的是,連反抗都不反抗,直接選擇了享受……
這樣的生活方式確實很無聊,搞不好哪天想不開,就自己給自己來上一巴掌……
爲了拯救大帝,將大帝儘快從厭世的邊緣中拉回來,李太白和張初之吵架後,她立刻阻止了其他人去勸架,讓他們繼續吵,並且親自跑來喊蘇恆去看熱鬧……
蘇恆當然不知道蘇大總管內心戲會這麼多,不過大總管親自來說了,他自然要去看看,嘴中還是問道:“爲什麼不讓人勸阻一下,萬一打起來了怎麼辦。”
打起來最好,不打怎麼熱鬧……
蘇小小聽後心裡默默唸了一句,臉上表情卻很平靜,還很認真,很嚴肅,她看着蘇恆,語氣平淡:“大帝,像張初之和李太白這樣的劍客,他們一生奉獻與劍,若是這時候冒然打擾,只會讓他們心生厭惡,更何況,劍客之間,只有多交流才能領悟更高明的劍意,劍法才能更上一層。”
蘇恆聽蘇小小說完不由得點點頭,每個人站在的角度看到的問題都是不同的,像他這樣一出來就站在最頂層,一出世就註定天下無敵,不需要學習,出道既巔峰,從沒有想過去領悟什麼功法,從沒有想過什麼更進一層,所以他不能體會到張初之和李太白這些人的想法,也不會明白他們爲了領悟更高超的劍意,經常茶不思飯不想,無法體會到這種沉浸在學習中的快樂……
而蘇小小就不一樣了,她和李太白他們屬於一個層次的,自然能體會到他們的想法,自然可以體會到這種學習的快樂……
所以蘇恆認可了蘇小小說的話。
此時,忘川河邊,奈何橋上,餘音依舊一臉淡定的抱着琴,琢磨着新研究出來的小曲兒,對於下面吵的不可開交的兩人直接選擇了無視,彈曲子的時候,曲音還很還很歡快,很激昂,好像在推波助瀾一樣……
紅衣蘿在彼岸花海中踩着花海緩步前行,紅衣和花海融爲一體,她也無視了吵架的兩人,只是在花海中穿梭。
蘇恆和蘇小小等人一起過來了,看到這一幕,蘇恆眉頭一鄒,他覺得人心挺冷漠的,沒有人勸架,沒有人阻止,要麼都在看戲,要麼都視若無睹,冷漠至極,關鍵這裡還是地府,都是自家人,大家生活在一個大家庭裡,相處了這麼久,如今出了事,卻都是選擇了看熱鬧。
對於這種行爲,蘇恆沒有說話,他身爲地府的扛把子,自然不能獨具一格,自然要融入這個大家庭中,所以他選擇了聽從蘇小小的意見,在一旁認真的看着張初之和李太白爭吵……
李太白一身白衣,身形適中,不瘦不胖,站在那裡,頂天立地,嘴中激揚文字,說得頭頭是道。
張初之一身虛影,他雖然已經死了,可他意識還在,現在劍就是他的身體,他也不弱,言辭激烈的迴應着李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