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祁王庭,今天是北祁王庭,草原上最美的花兒玉漱公主出嫁的日子,她將代表着整個北祁王庭,嫁給九州大燕國的聖君趙瑾瑜。
北祁王庭的大汗拓跋彥站在城樓上,魁梧高大的身軀在夕陽下顯得有些落寞,他臉上有一絲傷感,他最喜歡的女兒,草原上最美的花朵,爲了北祁王庭的利益,終究還是要成爲一顆棋子。
拓跋彥身邊,站立着一箇中年男子,頭髮很長,鷹眼睥睨,嘴上有細微鬍渣,他身上披着厚厚的黑袍,神情冷漠的看着漸漸遠去的出嫁隊伍。
他叫石傑人,北祁王庭國師,出身自南詔國,拜月教教主。
爲了一些心中的理念和想法,他背叛了南詔國,和北祁王庭裡應外合,滅掉了南詔國,加入了北祁王庭,被封爲國師,拜月教也因此成了北祁王庭的國教。
他渴望戰爭,渴望鮮血,因爲只有戰爭,才能將這些醜陋的人殺死,只有這些人都死了,才能創造出他心目中理想的世界,那個世界沒有紛爭,沒有利益,他就是王,高高在上的王。
他渴望鮮血,因爲只有收集到足夠的鮮血,才能解開封印,封印裡面是水魔獸,當初被南詔國巫後捨命封印,水魔獸是一個很好的助手,等水魔獸破除封印之後,他相信自己便可以縱橫這九州大地,殺死所有和他理念衝突的人,創造出他心中那理想的世界。
“大汗,如今我們勢弱,內部又爭鬥不休,必須要暫且穩住大燕國,等解決掉內亂之後,北祁王庭在休養生息數年,便可再次起兵,一舉攻入大燕國,一統中原,重新奪回大汗的女兒。”拜月在一旁安慰着拓跋彥,暫時,他不希望北祁王庭這邊出現混亂。
拓跋彥點點頭:“我知道國師的意思,否則當初也不會答應將玉漱嫁到大燕了。”
拜月笑了笑,沒有在說話,和拓跋彥一起望着,望着那漸漸遠去的隊伍。
……
夕陽下,昏黃的光灑滿了整個九州大地,被衆人簇擁在中間的花轎上,裡面坐着一位的年輕女子,四周是放下的捲簾,唯有微風吹過,掀起捲簾的一角,才能驚鴻一瞥,看到轎子內那位草原花兒的驚世容顏。
“蒙將軍,天色將晚,大家也都累了一天,今晚就在此紮營吧。”轎子內,一道輕柔的嗓音傳出。
一邊騎馬的黑甲將領聽後拉了拉馬繮,揮了揮手,大聲道:“停下,紮營,四周檢查一下。”
蒙毅話語簡潔,手底下的燕國將士們很快執行起來,分工明確,一看就是平日裡訓練有素的精銳兵士。
“蒙將軍,這裡真美,我想去那邊看看。”轎子內,一隻纖纖玉手伸出,指了指不遠處高鬆的土坡,土坡前空蕩蕩,沒有東西能遮擋住視線,坐在那裡,可以將夜空下的美景盡收眼底。
蒙毅猶豫了下,看了眼四周巡邏的將士,終究還是覺得不妥,說道:“公主,夜間多有不便,還是明日再看吧。”
“怎麼?蒙將軍是看不上我這個異族公主?覺得我的話不夠份量?那將軍可要小心了哦,等他日我到了燕都,在聖君面前進幾句讒言,將軍怕是不好受吧……”玉漱語氣有些俏皮,聽不出真假,不過卻唬住了蒙毅。
他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點頭答應。
玉漱從轎子內遞出一根絲巾,蒙毅抓住另一頭,保持了一定的距離,在前面引着路,他始終不敢回頭看一眼那蒙着面紗的人兒。
倆人迎着微風,坐在土坡上,玉漱看着遠處天空下的星辰光火,嘴角掛着一絲微笑,蒙毅駐劍而立,沉默不語。
“將軍,你相信輪迴嗎?”玉漱突然扭過頭,望着蒙毅,面上那紗巾隨風而去。
蒙毅一愣,看着那美得不可言語的人兒,呆滯了許久。
……
九州之上,一身形似猿,四肢粗壯,高十幾丈,身軀魁梧的大妖橫空而行,一身妖氣沖天,路過的不管是修士還是靈獸,或者未開靈智的鳥雀走獸,避之不及。
蘇恆坐在朱厭身上,很滿意,這比蜃船還是要快捷的速度體驗起來的感覺可不一般,不過也挺不好意思的,典尚畢竟不是靈獸,把人家當坐騎,有點不太好……
只是典尚聽說蘇恆要出去,立刻自告奮勇表示要親自背駝大帝一程,攔都攔不住。
嗯,想起來了,那個蜃船就是從東方鬼帝那裡借來的,等下就還給他,有了典尚,暫時是不需要蜃船了,若是以後需要的話再借便是了……
蘇恆要去的地方是不周山,走之前問了諦聽一句,這五靈珠在哪?諦聽告知不周山底下就有水靈珠。
去不周山之前,特意路過了鬼界山。
一天到晚縮在鬼界山的東方鬼帝感覺到一股沖天妖氣時就警戒了起來,此時的他早已經沒有了當初的壯志豪情,他發現,這個世界實在太可怕了,酆都那位大帝就不說了,後面又冒出來一大堆牛人,隨便一個他都不敢小覷,他覺得暫時還是老老實實地待在鬼界山比較安全,天天照應着下面一干小弟,讓他們永遠活在自己的胯下輸出……
“鬼帝,今天路過鬼界山時,想起上次好像找你借過一件靈器,這次特意過來還你的。”蘇恆的聲音在典尚背上傳來。
東方鬼帝這時才注意到背上那個男人,看到這個男人後,他臉色大變,在聽到他的話,立刻道:“呵呵,大帝,你說錯了,那不是我的靈器,那是你的,一直都是你的。”
蘇恆看了眼瑟瑟發抖的東方鬼帝,不明白他爲什麼會這麼怕冷……
哦,原來這東西一直就是我的啊,原來是我記錯了啊,蘇恆聽完東方鬼帝的話,露出一臉煥然之色,原來自己根本就沒有借過東西,只是事情太多,搞錯了,於是衝着東方鬼帝點點頭:“抱歉,看來是我記錯了,告辭。”
蘇恆覺得東方鬼帝這個人挺老實的,揮手告了別,繼續和典尚向着不周山而去。
“鬼帝,爲什麼你不趁機把蜃船收回來呢?”旁邊一個小鬼走到東方鬼帝身後,一臉疑惑的問着,他可是一直都知道自家這爲鬼帝每天都念念不忘自己那個蜃船的。
東方鬼帝聽後立刻黑着臉道:“你當我傻啊,我看這位八成就是閒的蛋疼,沒事找茬,要是我真的敢收下,估計後面他就一巴掌把我拍死了。”
東方鬼帝說完後又神色不善的看了眼這個小鬼:“你爲何要蠱惑我收回蜃船?莫非是想等那位大帝一巴掌拍死我後,你在趁機繼承我的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