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目光從微笑着的劉克武轉對回翁同和,張之洞依然是笑着回到:“吾雖軍機、亦爲副理,然則內閣改制,分責已明。全//本\小//說\網只我手上這四部一署奏上之事,老朽都感強持,又怎麼能越權去再過問人家監察會的事呢?莫說二十萬,若依民間意者,可能就算把全部涉事旗人滿貴全都發回祖地,都不爲過也!”
我靠!這老傢伙!劉克武完全沒想到,張之洞給翁同和這麼一激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了。“若依民意,全都發回祖地不爲過”,我靠靠!這老傢伙也反滿了?
細再一想,可也難怪。張之洞的先祖那是唐朝明相張九齡,祖上有個張養浩在元朝的時候也是官至禮部尚書參議中樞事的大官。但歸根結底,他還是個漢人,張養浩辭官也是看到了滿蒙這些關外蠻族入主中原後的卑劣之處。
非全反滿,卻必然性的會片面反滿。原因,很簡單,看張之洞爲官履事,多少次他的好想法,不正是被那些剛剛讓劉克武全滅在午門外的滿人權貴的先人們給破壞掉了嗎?想幹點大事,卻屢次讓滿人權貴給破壞,不恨那純是謊言。
聽到張之洞這話,翁同和竟然也是一時語塞。他也很清楚,皇上準了劉克武責任內閣新制後,這國家日常事務實際上就徹底由皇帝手轉到了現在內閣這了。而按新的內閣制度,此時劉克武在軍機上來商議法務部的事,也只不過是走走形勢而已,究竟要怎麼去辦理,還是最終由人家岑春煊、李擢英去決定的。
從山東新政時搬到中樞來的那些個新法典暫行案,翁同和也很是清楚,早就確定了無論他如何去爭取,那些滿人眷屬都難逃知情不舉的罪責。但他畢竟是光緒的老師,那些人都是光緒的親族之人。幫了那些人,就等於是幫光緒穩住了基業。
力爭不改,翁同和一臉氣憤之色,剛要再言,一個幽靈般的身影閃入殿中,無聲無息的飄落到劉克武的身邊。看到那詭異的身影,翁同和不禁愣了一下,未將還要再說的話講出來。
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內閣大臣、內閣總理大臣和軍機直屬調查總署的署長陸建章。他人飄到劉克武身邊站定後,將手上拿着的一份文件放到了劉克武的面前,卻是一聲也未出,只是垂下雙手以標準新軍姿站在了劉克武身邊。
低頭看起這份文件,劉克武一看到上面的文字,心中爲大驚:“帝於一小時前,於景仁宮以國丈轎藏陸軍次長袁世凱入宮。帝授袁世凱國防大臣銜,命其適時聯合宮外維新黨人起兵反正,除劉還君權……”
奶奶的了!這個悲劇皇帝,這是真急了!居然把本來他該用到妖后身上的辦法,居然現在用到了自己的身上!勢同水火,君臣反目,現在看來是再所難免了。
心中驚怒面不露,劉克武看完這份文件,立即操起筆來,抽過一張紙寫下了一系列的命令:“近衛軍四師抽組混編第一師,由靳雲鵬任師長、成洪烈任參謀長、蔣永信任副師長,編制爲甲等師之編制,成軍即刻秘赴榆關。”
“命熱河第20軍、吉林第19軍、直隸騎兵第18師並炮兵第18旅,即刻向遼寧邊界地區集結,任命聶士誠爲南路軍總指揮、馬玉昆爲西路軍總指揮、馬玉成爲北路軍總指揮全權警戒遼寧境內事。”
“命遼寧巡撫黃碩今、布政使楊乃羣即停第21軍補給供應,警備軍軍長吳長明部秘令其部進入一級戰備狀態、警察廳長馬龍雲即刻秘調特勤警察、騎、鹽、礦、鐵、邊五總隊直屬人員便裝攜槍入瀋陽,進入一級戰備狀態。”
“調近衛軍空軍第一師即刻全往秦皇島機場待命,一切聽從南路軍副總指揮靳雲鵬指揮。命海軍旅順基地陸戰二旅,由遊學詩暫統爲東路軍,進入一級戰備狀態。”
“命新疆、蒙古、雲南、貴州、四川、廣西、廣東、福建、浙江、江蘇、青海、山東各地駐軍、警備軍、警察直屬隊即刻進入二級戰備狀態。各地籌建中的空軍部隊,同時進入二級戰備狀態。山東空軍第二師,做好隨時北上之準備。”
“命各地邊防軍軍長、參謀長、副軍長並師級三長即刻乘空艇入京,各地邊防君暫交參謀部主任護軍長職、政治部主任護副軍長職、後勤部主任護參謀長職,抗命者就地解職、押解回京。大清帝國三軍總參謀長劉克武、大清帝國三軍副總司令、國防大臣馮國璋。”
一些部署寫在紙上,劉克武在奮筆疾書時,臉上卻是一直掛着看似平靜的笑。寫完之後,轉身將這份實際上是軍令的文件交給陸建章,說到:“去幫本中堂把這文件交給馮大人,讓他按這上面的辦就行了。”
“遵命。”陸建章依然那樣冷着毫無表情的臉,接過文件敬了個軍禮轉身就如來時一般,悄無聲息的飄出了勤政殿。
看着陸建章飄出去後,劉克武才轉回頭看向翁同和說到:“朝議雖改,軍機議定,翁師傅剛纔所說是極。然張中堂所言,也具是在理。人非神、亦不能爲仙。想張中堂爲官多年,久擔重任,今當該分管而不多操勞。翁師傅所論,亦有道理。然則法部權責之所在,我看這樣吧!咱軍機上就不要去過問了,全權交與李擢英秉公辦理、據實依法處置。”
“不行,絕對不行?至少也該在加上宗教署,畢竟那些都是貴胄之族,乃應由宗人司去協處之纔不失大體。”翁同和聞言依舊不依不饒,說話間雙手還在頻頻揮舞。
這下劉克武可來了氣了,那邊你的徒弟要殺老子,這邊你這一件事跟老子糾纏起沒完。冷笑浮現,劉克武說到:“翁師傅莫要忘了,軍機議事,當行表決。既然您如此堅決,除李中堂和毓賢議長不在外,其他諸軍機都在這兒,咱就舉手表決吧!”
不等他再接話,劉克武面色一正,朗聲說到:“同意交法務部會同內務部處理的,請舉手。”
剛被任命爲臨時諮議局主席的上議長吳景濂、皇家發展委員會主任嚴復聞聲率先舉起了手。翁同和不舉手不說,還用目光逼視起了坐在他對面的張之洞來。
在有忍耐性、再有所謂的禮教,被翁同和那顯然是壓制性的逼視一看,張之洞這樣一個久爲封疆、獨掌一方十數載的人,那也難以忍受的。就在翁同和的逼視目光下,張之洞心聲惱怒手高舉起。
加上本就是讓法務部去專斷的岑春煊,和微笑着緩緩舉起手的主議人劉克武,除了率團出訪的李鴻章、還在山西移交政務的毓賢外,八大軍機六個在場的人五個全都舉了手。本來張之洞還是想着用一下劉克武所說的那個“棄權票”的,被翁同和一氣直接舉手讓這個提議正式通過了。
“同意由法務、內務二部會同宗教署共同辦理的,請舉手。”雖然勝局已定,但劉克武還是按着自己一貫的方法,顯公平似的將翁同和的意見也高聲說了出來。
明知已敗,卻仍執拗,勤政殿上依然有一隻手應聲舉了起來,正是腐入膏肓、朽可不耐的翁同和。
看到翁同和依然舉起了手,而其他人卻全都已經掩面竊笑,劉克武微笑不變,聲顯堅定的說到:“翁師傅,八大軍機五人通過,即使李中堂和毓賢大人都在,怕是這個事兒,也只能是按岑大人所提的去辦了。就算皇上來了,這已過大半之票數,怕是也不能駁回哦。”
“這……”
“來呀,傳軍機殿令,著法務部領執大臣李擢英會同內務部領執大臣楊度,秉公執法、據實辦理、專權處置、依法嚴辦衆叛逆之眷屬。准以富克錦巡檢升改富錦縣,駐富克錦城,隸屬臨江府。其縣以西爲墾刑區,特令,凡定罪刑期三年以上者,具遷其處服刑。”
“該地之設軍警諸軍,不特設押囚之軍。規定區域之內,受罪叛屬自由活動,不予監管。擅離囚刑地者,按新法之規處置。下不設定,上不設限,具由當地、省署並二部審後定處。”
在翁同和語塞之時,劉克武卻下達了一系列的任命。新任的吉林巡撫早在幾日前,就已經上書提出要將松花江下游三江平原的富錦該巡檢設縣,這一次直接就被劉克武劃定成了那些旗人貴族們的流放之地。
不設看押他們的警備軍,這也算是一種格外開恩了。按着新法,誰要是敢擅自逃出那片指定的區域,那就意味着變成了逃犯。
下不設定,上不設限,當了逃犯一旦被抓住,直接掉腦袋都是完全大有可能。以那些旗人貴族們的性子,借他們幾個膽,他們也是絕對不敢輕易當什麼逃犯的。
風雨驟然來,萬軍齊行動。陸建章拿着劉克武的親筆文件,就在劉克武拍板定下處置那些貴族犯屬的事同時,已經走入了正陽門外新定下的國防部大院。馮國璋一看完命令,立即就是電報、電話齊用,一道又一道的命令發向了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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