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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門口,家丁自然不肯讓他們進去:開什麼玩笑呢?陳府那是你想進就能進的地方嗎?
江雲急得團團轉,馮金山卻是轉了兩下眼珠子,然後理直氣壯道:“我是杏林館的大夫,夏娘子來給你們老爺治病,忘了一件東西在醫館裡,我給她送過來,你們在這裡攔我,可是怕你們老爺死得不夠快?
守門家丁當時汗就下來了,泥馬這後果誰能擔着啊?於是一個便飛跑進去報信。陳一兩聽說了,不敢怠慢,連忙問夏清語,夏清語雖有些奇怪,但是知道馮金山不是喜歡惡作劇的人,他既然來了,大概是特意要看這胸痹之症的治療,於是點點頭,只說自己忘了銀針,陳一兩這纔將江雲和馮金山放進來。
兩人也顧不上看陳府的雕樑畫棟如畫庭院,急急來到陳老爺子的房間裡,就見夏清語正指揮着陳一兩和老爺子的兩個妾室:“到時候你們就把這周圍腫起來的地方往中間捋,明白嗎?是的,就是這樣……”
江雲和馮金山悄悄湊了上前,只見兩個小妾和陳一兩正把陳老爺左肩胸腫脹起來的皮膚往肺腑方向捋,然後夏清語道:“行了,放開吧。陳老爺,我先聲明,這可是很疼的,你忍着些。”
“這個胸痹之症,比當日我治死的那一個還要嚴重的樣子。”
江雲湊近馮金山小聲道,卻被師弟白了一眼,聽他也小聲道:“別胡說。那個胸痹之症又不是你治死的,到了那個份兒上,有幾個能救過來?我們看看夏娘子怎麼做。”
“嗯嗯。”江雲點頭,面上因爲激動而泛紅。一眨不眨的盯着夏清語,想看她怎麼治療這樣嚴重地胸痹之症。
“我再說一遍……”夏清語清了清嗓子,嚴肅的看着陳一兩,剛說了一句話,就見這大胖子苦着臉道:“您不用說了夏娘子,我都知道,生死有命對吧?治得了病治不了命對吧?我們明白的,反正現在也就是這樣了,您快點動手吧。”
閔老大夫在旁邊微笑點頭,夏清語也忍不住笑了。脆聲道:“好,那我就開始下針了。”說完,她將阿醜拿回來的那根鋼針取出,只是這長度,就嚇了陳一兩一大跳。失聲道:“這麼長?”
“廢話,你也不看看你爹有多肥?”夏清語翻了個白眼:“燭臺拿過來。”
一個小丫頭立刻捧着燭臺走過來,夏清語在上面將鋼針燒了燒,然後又用預備好的棉團浸了烈酒,在針上緩緩擦過,又用另一個浸酒的棉團在陳老爺赤裸着的肥胖胸膛上擦了擦,然後拿起針。便要向他的胸膛插下去。
“等……等等……這……這是要做什麼?”
陳一兩大吃一驚,暗道這一針插下去,人可不就死了呢。一瞬間,這傢伙腦門上汗都出來了,實在是因爲夏清語這動作太過驚悚,竟讓他忘了自己之前的陰暗心思:老頭子死了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順的當家主。
“放氣。”
夏清語頭也不擡。話音落,正要再繼續,就聽門被“咚”的一聲撞開,接着一人衝進來大叫道:“你們在幹什麼?陳一兩,你……你要謀殺父親嗎?”
陳一兩的臉色頓時難看的就像吃了屎一樣。轉過頭對衝進來的人大喝道:“滾出去,這裡沒你說話的份兒,我是在救父親,你胡說什麼?”
夏清語扭過頭,就見衝進來的這人是個身材略肥胖的中年人,比陳一兩年輕幾歲,此時滿臉怒容,在看到夏清語手中長針後,更是驚得變了顏色,撲到牀前大叫道:“爹……爹啊,兒子晚來了一步,竟然……竟然讓你險些遭了大哥毒手,兒子不孝,兒子……兒子的船在海上遇見了風浪,所以回來的晚了,爹啊,你睜睜眼……”
陳一兩急得直搓手,喊丫頭們把這人拉開,可這人雖不高壯,但撲在那裡死心不起來,丫頭們哪裡拉的起來?更何況誰敢真的動手?一旁馮金山倒是躍躍欲試,被江雲扯住,又讓夏清語一個眼神給阻止了。
“到底這是怎麼回事兒啊?還用不用我救陳老爺了?你們兄弟兩個的意見好像不是那麼統一嘛。”夏清語用烈酒棉團慢慢擦拭着那根銀針,慢條斯理的問。
陳一兩臉都黑成鍋底灰了,看見夏清語這個模樣就來氣。只是二弟既然回來,他卻也不敢貿然做決定了,不然一旦父親真的沒救過來,自己不成了幫兇嗎?就算坐上家主位子,只怕也沒有人心服。
一念及此,對這個進來攪局的弟弟真是恨得牙根兒癢癢,卻不得不耐着性子道:“夏娘子,這針……這針是要往哪裡插啊?也別說我弟弟疑惑,委實是……是這陣仗太嚇人了。咱們能不能換個溫柔點的?例如鍼灸的銀針就很好啊,比這個細多了。”
“換個溫柔點的?”夏清語差點兒被氣樂了:“你以爲這是去青樓找姑娘啊?這是給你爹救命你明不明白?鍼灸能行的話,你還用得着三顧茅廬去求我嗎?少廢話,陳老爺的情況你也看見了,再不趕緊做決定,我也沒辦法救他了。”好嘛,這還磨嘰上了,老傢伙耽誤了這幾天,肺被壓迫面積最起碼有百分之五十了吧?再磨嘰下去,真是神仙也難救了。
雖然沒有x片,但是根據時間和症狀,夏清語對肺的壓迫面積還是有一點粗略估算的。果然,她這話一說完,陳一兩就急了,現在二弟回來,原本他沒回來的時候,不管老爺子是死是活,自己也不算有太大壓力,可現在對方既回來了,那父親就必須活着,必須要等他親自把家主之位傳給自己,如此才能名正言順的號令陳氏家族。
“二弟,別胡鬧了,沒聽見神醫娘子的話嗎?如果父親因你而死,你就是弒父的罪人,快讓開。”陳一兩端出兄長的架子,還不等說完,就被他兄弟兜頭啐了一口,聽他大叫道:“放屁,爹爹就是被你害成這樣的,你爲了謀奪家主之位,竟然找庸醫坑他,你……你居心不良。”
雖然陳一兩不是什麼好人,但這話確實是冤枉了他:心底裡那點陰暗心思沒佔多少位置呢,這些日子他的確是爲了父親盡心竭力。因此一聽見這話就不幹了,暴怒吼道:“你說話拍拍良心,父親這是胸痹之症,名醫又如何?也是沒有辦法的,杭州城的名醫我請遍了,除了夏娘子,其他人一看見父親的病,就讓我準備後事,你……你這會兒還給我搗亂,氣走了夏娘子,你找大夫救父親嗎?”
“夏娘子?什麼夏娘子?我他媽都沒聽說過,你還有臉說找的都是名醫?”陳二兩大吼,話音未落,忽然就聽門被“咚”的推開,接着陳老爺子的原配領着十幾個姨娘便大踏步走了進來,看見陳二兩,盧氏就把臉一沉,淡淡道:“二兩回來了?你們兄弟兩個爭什麼呢?大老遠就聽見了。一兩,你不是說神醫娘子要給你爹治病,保管藥到病除嗎?怎麼人還昏迷着?”
陳一兩連忙把事情講了一遍,盧氏便淡然點頭道:“二兩這兩個月在海上,許是還不知道這事兒,怨不得你孤陋寡聞。這夏娘子就是之前在江南爲疫病做出新藥的神醫娘子,連欽差大人都十分歎服她的醫術,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我怎麼能放心?大娘沒看見她手裡拿的是什麼?那麼長的針,敢情是要扎死父親嗎?我……我不敢信這是治病。”
盧氏看向夏清語,見她揚起手,把那根針晃了晃,也是嚇了一跳,但旋即就平靜下來,咳了一聲道:“你爹病成這個樣子,藥石罔效,自然要用非常手段,不然的話,你有什麼好大夫能救你爹的命?不妨請來,無論他用什麼手段,我都信他,如何?”
“這……”陳二兩一下子沒了言語,要他找大夫他可找不到,別看他和他大哥唱反調,但其實他心裡是相信對方的話的,因一時間竟噎住了,不知道該說什麼。
“既然二兩沒話說,那夏娘子,快動手吧,我們老爺的情況很危險,經不起耽擱呢。”盧氏趁着陳二兩被自己拿話問住,立刻毫不猶豫的做了決定。
“不行。”陳二兩還要垂死掙扎,卻見大娘的目光冷冷看過來:“爲什麼不行?你爹現在不能說話,可我還沒死呢,我是這個家的當家主母,我難道不能做這個決定?”
“可是……可是……”陳二兩囁嚅着,卻見盧氏一揮手:“沒什麼可是的,你若不能找大夫來,那就只有相信夏娘子,有什麼後果,我來擔承。”說完目光看向夏清語:“夏娘子,請動手吧。”
“給我兩天時間,我知道蘇州有一位名醫……”陳二兩大喊,卻見大哥冷笑着看向自己:“二弟,你是不是存心要讓爹爹死?兩天時間,你看爹爹可還能等上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