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見周圍的驚呼聲,然後重重地摔在了沙地上…
好在沙地並不堅硬,她仰面躺了一會兒,過了好一陣子才透出了一口氣。剛要起身坐起來,卻發現眼前多了一個巨大的黑影,還剩下一隻的眼睛正凶狠地盯着她,魏吉迅速地四下裡看了看,發現周圍一片混戰,要冰候他們馬上衝過來救她估計是不可能的,她冷不丁地打了個寒顫,胸口劇烈地起伏着,好在自己的水晶匕首還握在自己的手裡可以給自己壯壯膽,她深呼吸了一口氣,慢慢地挪動着身體往後退着,眼睛一動不動地盯着眼前這個正欲置自己於死地的怪蟲。
“嚓-”蟲子開始發起第一輪的進攻,尖銳的牙齒快速朝魏吉剪去…
“啊----”她尖叫了起來,卻發現自己的身體被一種力量給拖了出去,而那蟲子由於用力過大,它的牙齒深深得插入了沙地中,隨着一聲斷喝,那僅剩的一束紅光在瞬間消失。冰候轉身看了看魏吉,重重地鬆了一口氣。
“你沒事吧?”
“沒事!”她搖搖頭,卻發現自己已經是一身的冷汗,她擡頭看了看扶着她肩膀的言風,感覺自己有點虛脫,身體抖動地如秋天風中的落葉。剛纔若不是言風及時將自己拖離,估計自己已經被蟲子撕成碎片了吧!
那些怪蟲的兩隻眼睛均被刺瞎,又疼又急,跌跌撞撞地滿地爬着,不多時便都撞在了一起,不分青紅皁白地互相扭打了起來,周圍響徹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廝打聲,嗥叫聲…
“真是白癡!不過倒是省了我們不少力氣。”蘇洛喘着粗氣,驚魂未定。
“哥-獵芒受傷了!”蕊咼扶着一瘸一拐的獵芒走了過來。“沒事,只是小傷口!”獵芒打了個哈哈,聲音微微有些顫抖,“剛纔被那個畜牲的牙齒給颳了一下.我…”還未說完,身體突然間便直直地倒了下去,蕊咼一個不提防,被他一起連帶着倒在了地上,口中急呼:“哥哥,他暈了!”
“天吶-”魏吉低低地喊了一聲,隨着衆人急急奔了上去…
在火種昏黃的光芒下,獵芒的雙目緊閉,臉色蒼白,額頭上滲着豆大的汗珠。“快看看他的傷口。”冰候皺了皺眉頭,從蘇洛的手中接過了火種,上上下下地察看着獵芒的身體。
“在這裡!”冰候的眼睛一亮,指着獵芒的右小腿處,那裡的褲子被劃了個口子,周圍的已經被血液浸透。冰候借了魏吉的匕首將獵芒的褲子割開至大腿處。又將火種拿近了些,細細的察看着。傷口很深,暗紅的皮肉往外翻着,在火光下異常猙獰,血液還在汩汩流出。但按照這樣的一個傷口,應該不至於讓強壯的獵芒昏死過去。
“難道是這蟲子的牙齒有毒?”魏吉強忍住心裡的噁心感,湊近了再看,發現那些傷口周圍凝固的血液呈現着一種很詭異的暗黑色。她愣了愣,趕緊奪過了冰候手中的匕首,在衆人詫異的目光中,對着自己的袍角輕輕割了一刀,又用力一撕,將撕下的布條緊緊綁在了獵芒的傷口上部,她微微嘆了口氣,希望這個從電視上學來的急救方法有點用處吧…
遠處傳來的“嗚嗚”聲,讓衆人的心頭莫名地一凌,莫不是那幕後的黑手又要派第二隊怪蟲過來了麼?
“我們得趕緊離開這裡。”冰候從地上站了起來,憂心忡忡地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看,“蘇洛,你去把獨角獸牽過來。”
“好!”
“咦…子夫呢?”魏吉焦急地四下裡看了看,難道是自己被甩出去的時候把它弄丟了,“子夫—”她喊了一聲,黑暗中沒有任何迴應,衆人幫着找了一圈,均沒有見到它的身影。魏吉有些沮喪,難道自己要第二次失去它麼?她悶悶不樂地走着,心中異常煩亂,悲傷…
“啵啵…”
是子夫!她停下來,四下裡張望着,卻什麼也沒看到,也許自己太想念它了,出現了幻聽。她嘆了口氣,擡腳欲走,突然看見一團小小的黑影從遠處快速的朝她跑了過來,嫺熟地跳到了她的懷中。
“哈,你這小傢伙跑拿去了。”看見它安然無恙,魏吉不由地鬆了口氣,正要數落幾句。子夫卻在她的懷中急促地叫着,齜牙咧嘴的,看起來異常焦急,叫了一通,又跳下地去,用嘴咬着她的褲腳推拽着。“它似乎在想讓你跟它走。”蕊咼詫異地看着它,魏吉點點頭,子夫現在的樣子突然讓她想起了自己生活在現代時候家裡的那隻小土狗,她擡起頭,看了看言風和冰候,徵詢着他們的意見。
一種輕微的沙沙聲從四面八方漸漸涌了過來,子夫的叫聲卻是越來越急促,衆人的臉色有些發白,神情異常冷峻。
“讓獨角跟着它走。”冰候的話音剛落,子夫便已快速朝前方衝了出去,騎在獨腳獸背上的魏吉只聽見耳邊傳來“呼呼”的風聲,眼前一片模糊…
令衆人沒有想到的是,子夫竟然會帶着他們進入了一幢建築中,不由地臉上均露出了詫異的神情。子夫卻若無其事地跳上了其中一匹獨腳獸的背上,開始梳理起自己的毛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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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洛點燃了第二支火種,衆人藉着微弱的光芒,細細地端詳着這個房子。房子高三米左右,也許是爲了防止沙塵的的原因,除了入口有一道門以外,沒有任何窗子。這也無形中給衆人帶來了莫大的安全感,房中放置着一些桌凳,瓶罐,再無其他,看起來象經常行走沙漠的人們特意用來中途休息用的。
折騰了半天的衆人都有些疲倦,倚牆靠着,稍作休息。獵芒在地上平躺着,臉色依舊鐵青,呼吸急促。
“剛纔聽到的聲音,似乎跟之前的不太一樣。”言風看了看閃着寒光的刀口,那上面留着一些墨綠色的粘液,他皺了皺眉頭,棱角分明的臉上閃過一絲厭惡。
冰候贊同地點了點頭“嗯,數量多,體型小。”他擡頭望了望黑漆漆的門洞,紫眸中閃過一絲憂慮,突然似又想起了什麼,將放於房中間的桌子輕輕拎去,堵在了門口。“你們先休息一會兒,我在這守着。”他擡眼看了看魏吉,眼中露出一絲關愛,卻轉瞬即逝。他閉上眼睛,將後腦輕輕抵在了身後的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