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氏放下手中繡活兒,笑着擡頭對陳悠三姐妹道:“當然,等娘準備好節禮,今年我們全家都去!”
阿梅阿杏的眼睛頓時就亮了起來,“娘,我們也能去嗎?”
“那自是當然!”
“大姐,我們也能外祖母家了,外祖母家的村子是不是和我們這一點也不一樣,有沒有什麼好玩的東西?”阿梅就像是打開了話匣子,興奮的問這問那。
陳悠這身的本尊也只去過幾次,而且還是在很小的時候,記憶模糊,實際上也記不清吳氏的孃家村子顏莊是個什麼樣子了。
陳悠隨意給阿梅阿杏說了兩句,索性兩個小傢伙也不追根究底,不一會兒就心滿意足的睡覺去了。
下午睡的太多,陳悠有些失眠,只好趁着陶氏與阿梅阿杏睡着後,進了藥田空間。
已經好幾日沒進藥田空間,空間內沒有絲毫的變化,陳悠走到大湖邊柔軟的草地上躺着,瞧着遠處猶如玉帶的瀑布,白水似從萬里高空流瀉而下,撞擊的湖面之上,陳悠隨着瀑布的轟鳴聲思緒飄渺。
突然她雙眼一亮,猛的坐起身來。
手術時胸有成竹,經驗豐富的感覺實在是太奇怪了,會不會是與藥田空間有關?她敢肯定她從來沒有做個刮宮術,真的只有理論基礎而已,她身上唯一奇怪的東西就是這個藥田空間,自從她成爲大魏朝的陳悠後,在現代她就擁有的藥田空間就變得奇怪非常。
藥田空間是他們家祖祖輩輩傳下來的,以前從來沒聽祖父說過藥田空間是可以升級的,前世,空間也一直正常的很,偏偏到了這裡,空間就變得如此古怪。
上一次,她萬分期盼的藥田空間第三次升級什麼草藥都沒給。難道是給了她這種猶如外掛般的手術感覺?
這一切的詭秘也只能這麼解釋,不然如何能讓一個都沒動過外科手術的醫生突然變成這樣的“職業的快刀手”?
陳悠有心想要驗證自己的這個猜想,可是再讓她去給另一個做外科手術,她仍然戰勝不了自己的心理。給陳白氏做手術那是沒有辦法了。陳悠覺得若是不在那種逆境壓迫下,她絕對不敢再拿起手術刀!
自然她的猜測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證明的了。
陳悠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將空間藥田中的草藥打理了一遍,這纔出了藥田空間。
許是因陳白氏這場突來的災難,大房受創不小,陳王氏也並非是那種毫不講理的人,陳秋月的嫁妝錢便都改成了每房出三吊錢。
簫氏喜滋滋的,見到曾氏了,還不讓奉承一句,“多虧了大嫂。我們都是沾了侄媳的光了!”她這句話恰好被拎水的陳奇聽見,陳奇將水桶扔到地上,就要上來與簫氏拼命,將簫氏嚇的尖叫,幸好被一旁的曾氏攔住。
陳奇臉色難看的瞥了眼簫氏。警告道:“二伯孃,以後嘴巴最好緊着些!”
曾氏扶着陳奇一離開,簫氏就指着東屋罵了起來。
陳娥這些天都老實了許多,陳奇更是因爲這事,與陳娥有了隔閡,晚間吃法時,陳娥見大哥再也不爲她夾菜了。心裡就難受的慌,回到房中大哭,將這一切罪責都怪到了陳悠身上。若她不是爲了三房那三個臭丫頭與娘吵架,那麼她也不會一時氣極將大嫂推倒,大嫂肚子的孩子也不會保不住了!
陳悠當真是躺着也中槍。
日子過的很快,秦長瑞已經不用再服用湯藥了。他的腿現下走路已經不礙事了,只要不拿重物便不要緊。前日秦長瑞出門了一趟,陳悠也不知道他是去做什麼了,直到夜色朦朧他纔回來。
陶氏將針線簸箕拿到一邊,讓陳悠過來。取出給陳悠做的青白藍花的衣裳,再配上一條下襬繡了一叢二月蘭的藍布褶裙,“阿悠,明兒就是你生辰,這是娘今年給你的生辰禮!”
陳悠有些吃驚地看着陶氏手中的衣裳,往年她都是不過生辰的,加上這陶氏又是“新來的”,她以爲她今年的生辰還會如以前一樣,竟沒想到陶氏都已經給她打點妥當了。
不管如何,有人惦記着你的生辰,還給準備慶賀的禮物,總是一件讓人暖心的事。
陳悠並沒有矯情推拒,而是大大方方的接了過來,雖只是一套衣裙,卻體現了陶氏對她的關心愛護。
“謝謝娘!”陳悠笑眯眯的道謝。
“快去換上讓娘瞧瞧,若是有地方不合適,好快些改改,讓你明日上身!”
陳悠急忙應了一聲去換衣裳了,等到穿着新衣裳出來,陳悠總是覺得有些怪怪的,這才反應過來,以前身上穿着的都是長褂褲子,這一時換了裙子,還着實不自在。
提着裙子出來,陶氏瞧着眼前陳悠一身藍白花的衣裙,俏生生的立在那裡,陶氏頗有一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自豪感,陳悠過了明日生辰就十一歲了,當真要成爲一個大姑娘了。
就連身旁兩個小包子也被經驗的瞪大眼,好一會兒纔回神笑着讚歎:“大姐真美!”
陳悠笑嘻嘻地瞪了她們一眼。
“阿悠,過來,娘給你梳頭。”陶氏朝陳悠招手。
陳悠快步走過去,坐在陶氏面前的小馬紮上。
陶氏將陳悠一頭軟軟的髮梳通順後,手指靈活的給陳悠盤了一個小斜髻,用紅繩固定了,這時候,陶氏這才上下打量着陳悠,覺得滿意了些,這女兒家家的就應該這個打扮。可惜現在沒有首飾,不然在髮髻上再插上一支珍珠釵,走動間,珍珠搖晃,別提多可愛美麗了。
阿梅靈機一動,跑到了院子裡,然後又飛快的跑回來,攤開手掌一簇散着暗香的金銀花,“娘,這個!”
陶氏也笑起來,取了花簇小心的別到陳悠的髮髻上,別好後,問阿梅阿杏,“這樣可好了?”
兩個小傢伙急忙點頭,“這花戴在大姐頭上最好看!”說完就過來一人抱着陳悠的一隻手臂撒嬌。
秦長瑞帶着陳懷敏從外頭進來,乍一看陶氏給陳悠做的這身衣裳,眼睛一亮,“小閨女就應該這麼穿着纔好看,以後讓你娘給你多做些!”
陳悠被誇的臉紅,搖搖頭,“不用了,做衣裳太費事,孃的眼睛會熬壞的。”
“瞧你女兒把你心疼的!”秦長瑞笑着瞧了陶氏一眼,若不是還擔心着徵兒,當真是現在生活就是美滿了!
“今兒怎麼樣了?”陶氏忽轉移了話題問道。
秦長瑞看了陳悠一眼,隱晦道:“快了,過兩日便行了,你也莫要擔心!明日好好給阿悠過個生辰。”
陶氏點頭。
可陳悠臉上方纔的笑意卻全都褪去,從秦長瑞和陶氏的話裡,她明白,陶氏與秦長瑞在暗地裡做着什麼,可她卻一點兒也不知道,這種感覺很是不好,就好像被排斥在外一樣,讓她的心頭莫名有些煩躁。
陳悠擡頭瞥了陶氏與秦長瑞一眼,秦長瑞已經帶着陳懷敏進東屋去了。
晚間睡覺時,她隱晦的詢問陶氏,陶氏打太極搪塞過去。
陳悠也便知道,陶氏與秦長瑞大概是不希望她知道這件事。
第二日一起身,陶氏用細白麪給陳悠做了長壽麪,陳悠瞧着陶氏弄的滿是滿臉的白色麪粉,又低頭瞧了一眼眼前這碗還冒着熱氣的長壽麪,她鼻子就泛酸。
洗漱過後,捧着碗將一大碗長壽麪吃了個乾淨,然後才自己動手給家人做朝食,中午時,秦長瑞竟然還從外頭帶了一隻烤雞回來。
陳悠另做了幾個菜,一家人美美的吃了一頓。
下午陶氏將要去孃家的節禮備好了,又特意挑了二十個蜜棗糉子準備一併帶回孃家。
那小巧的糉子都是陳悠包的,一下午她就都教着阿梅阿杏裹糉子了。
翌日,雞鳴過後,一家人就起身了,“回孃家要趁早”,這是林遠縣不成文的規矩。昨日裹了那麼些糉子,朝食也好解決,因是昨兒晚上就煮好耳朵,陳悠起身帶着阿梅阿杏只要將糉子熱了,一家人吃了糉子就要出門趕去顏莊。
沒有車,只能靠着兩雙腿走過去,路上還遇到了大山嫂子,她也是拖家帶口的要回孃家。
大山嫂子瞧見了這次竟然是陳悠一家全家出動,而且帶的東西還不少,眼裡多有驚訝,她朝着陶氏打招呼,“三嬸,你也家去啊!都帶的啥好東西啊!”
陶氏也笑着迴應,“也沒啥,就只是些吃食而已。”說着,扯了個糉子讓阿梅送過去給大山嫂子家的兒子陳鋒。
“三嬸,跟我客氣啥?”
陳鋒盯着阿梅手上小巧好看的糉子,一把接了過去,倒像是搶一般。惹的大山嫂子拍了他一把。
“飯桶,連聲謝也不會說!”
“三嬸,我家這小子就這樣,你別介意。”
“沒事,小孩子貪吃些是應該的,你也莫要太束着他。”陶氏寬解道。
他們一家與大山嫂子一家順着些路,一同走了約莫兩刻鐘,這才分開。
ps:
你們咋都不急男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