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陸曉菲 部分

江之予彎腰取出抽屜裡的藥酒遞給陸曉菲,陸曉菲接過瓶子,到了點兒藥酒在自己手上,然後抹到腳踝上,開始揉。

江之予看得目瞪口呆:“這樣不行,得去醫院。”

陸曉菲低着頭說:“不用去醫院了,歇一晚就好了。”

“一定要去。”他不介意再抱她下樓,這樣的情況不去醫院難道還留着指望它能自己好麼?

“真的不用,我哥哥教過我。”陸曉菲握着腳踝的手緊了緊,依舊不放鬆地揉着。

江之予一把抱起她:“你哥哥?你哥哥說的話是聖旨啊?這麼爛的方法也教給你!”

陸曉菲猛地擡起頭,惡狠狠地說:“不准你說我哥哥!”她最不能碰的就是她的哥哥喬驍這個傷疤。

江之予看她炸毛的樣子安撫她道:“沒有!沒有說你哥哥,只不過要去醫院,我送你過去。”不由陸曉菲再分說,夾着陸曉菲就打開門下了樓,不管陸曉菲怎麼抗議捶打都沒用。

薛琦趴在門邊聽沒了聲響纔開門看看客廳,半響獨自一人站在房門口對着空蕩蕩的客廳愣愣的開口:“陸曉菲這是……遇上碉堡了麼?”

外面陸曉菲扒着車門耍無賴:“我不要不要不要去,不要去醫院!”

江之予冷冷地開口:“我還不要不要不要長大呢!”

陸曉菲一怔,江之予迅速把她塞到車裡關上車門,車裡陸曉菲覺得呼吸困難,很是尷尬,她從來沒有被異性如此對待過,跟她如此親近的異性也就是哥哥和爸爸。

“江之予,你放我下去!!!”陸曉菲非常失禮地拍車門要求下車,江之予算是碰到她的逆鱗了。

江之予腦海中突然想起這麼一句話:堵住女人的嘴的最好的方法就是用你的嘴脣堵上。事實上,江之予也照做了。陸曉菲瞪大眼睛嗚嗚兩聲就發不出聲音了。

這個吻如此突然,突然到兩個人都措手不及,這只是四片嘴脣的接觸,野蠻的相擁,粗魯的接觸。但是江之予卻能感覺到柔軟,這女孩兒的嘴脣倒不像嘴巴那麼厲。

陸曉菲推開他,用手臂擦了下嘴脣,看着他道:“把門打開!”她一點都不想把精力花在這個傢伙的身上,她想發火,想抽人,但是她不能。這幾年的生活告訴她,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事情,一旦行差踏錯,毀了自己就算了,要是毀了別人那纔是最大的悲傷。她努力地維持大腦的清明,她不能鬧,不能鬧……

江之予看着這個女孩子,她爲什麼沒有賞他這個唐突的傢伙的耳光?她這樣子看起來平靜讓他開門的樣子,讓他沒由來的心酸,又或許他因爲自己的私心或者好奇心來招惹她就是對她的一種傷害吧?他從來沒有見過這種像困獸一樣神情的女孩子,他現在連伸出一根手指頭去觸碰她的勇氣都沒有。

他知道她一定又故事,也許這個故事會爲他帶來很多好處,但是他現在不想這樣做了。他想這個女孩子是值得很好的人呵護的,而不是像他這樣沒有責任心沒有恆心,他或許這輩子都無法專心地去對某個人好了。但是,他還是決定送她去醫院看一下,真誠地希望她能健康。

他的想法陸曉菲不領情,她現在唯一的心情就是努力剋制自己。但是江之予一點都沒有放她下去的意思,江之予面向她一句話一句話仔細說道:“陸曉菲,我不爲剛剛的行爲辯解,但是,請你一定要去醫院,腳崴到這樣一種狀況是一定要去看醫生的,你不要犟了,不到醫院我是不會讓你下車的。”態度之強硬,前所未有。

陸曉菲有種強烈的踢到鐵板的感覺。

江之予怕力道不夠又加上一句:“呂夏寧是你姐姐吧?如果你不去,我就讓她送你去好了。”

這話一說陸曉菲就蔫了……算了,去就去吧!總比呂夏寧來押好了,想當年,呂夏寧是多麼溫柔的一娃啊是多麼純潔美麗的一娃啊!現在除了美麗依舊在,其他都是有名無實的,她男人高勝寒多牛一人啊?照樣被她治得服服帖帖,當年陸曉菲還是陸曉菲,呂夏寧還是呂夏寧的時候,真特麼太值得懷念了!尼瑪……到底是什麼改變了女人的攻擊屬性?

陸曉菲還在無限感嘆的時候,江之予已經發動車子。

******

到了醫院由於太晚,只能掛急診科。

骨科的醫生在陸曉菲腳踝上摸了摸,也不說話。再繼續摸了摸,還是不說話。如此反覆N回,江之予忍不住開腔道:“大夫啊……你接就接嘛!撥正就撥正嘛!幹嘛要一直摸她的腳?”

陸曉菲:……

骨科醫生無語地扶了扶眼鏡,說:“這不是我不撥正,我得弄清楚這小姑娘的情況。”說完繼續摸,摸到連陸曉菲也無法忍受的時候醫生又繼續開腔:“我說啊小姑娘,你們小年輕脾氣都太暴躁了啊。我說小姑娘啊!你這腳都已經形成習慣性脫臼了你懂不懂?怎麼拖到現在纔來看呢?”

陸曉菲無語,這裡的傷確實是以前留下來的,但是她不知道會這麼嚴重。

“這個傷,大概是五年前造成的。不大不小的受傷。”陸曉菲輕描淡寫地帶過,並不想過多的說起過去的事情。

“小姑娘啊,我看你以前的組織受傷看起來像人爲的……”骨科醫生最後終於不確定的下了這個判定,陸曉菲點點頭,這醫生確實是有點水平的,不然連她是人爲脫臼都知道?

“這個確實是,如醫生所說。”陸曉菲微微點頭,表示認同。

江之予在旁邊暗暗吃了一驚人爲骨折?難道說有這裡還有什麼不爲人知的秘密嗎?

醫生也只是點點頭,病人嘛,多少都是有隱私的,一般情況下,只要不是重要的侍寢又設計患者隱私的,醫生是不會過問的。有些時候知道多了並不一定是好事情。

******

等醫生全部搞定,江之予又一路打橫抱着陸曉菲穿過醫院,回到車上。

江之予關上車門,轉頭對陸曉菲說道:“陸曉菲,你真的是讓人很看不過眼,手機呢?”

陸曉菲對江之予有些氣急敗壞的樣子趕到茫然,她好像到現在都沒有惹過他……而且,他要手機幹什麼?

“快點,手機!”江之予看陸曉菲愣愣地再次催促道。

陸曉菲從包裡拿出手機遞給他,他拿過手機按了幾下然後把手機遞還給陸曉菲:“我的手機號,以後有什麼事情可以直接打給我。”

“哦……”她想她大概也不會有什麼事情是需要打給他的吧?但是還是乖乖地接過手機,江之予滿意的點點頭,看來還是需要自己在適當的時候發一些火的,不然小鬼鎮不住啊!還真沒見過這麼順毛的陸曉菲呢。

江之予把陸曉菲送回公寓的時候已經將近凌晨四點,一個晚上……就這麼……度過了!尼瑪……她居然跟這個怪胎共度了一夜!這話雖然怎麼聽怎麼怪異,但是,也好像是事實啊……

陸曉菲不好意思再把薛琦鬧起來,自己掏鑰匙開門。陸曉菲有一個惡習,就是出門不愛帶鑰匙,帶了鑰匙基本也是不用的,因爲她回來的時間薛琦都在><。大一大二的時候,陸曉菲甚至是沒有帶包的習慣,總是一身輕鬆的出門。這個帶包和帶鑰匙的習慣都是薛琦逼出來的。沒辦法……陸曉菲這人絕對的狗腿欠抽欺弱怕強,薛琦除了使用高壓政策也沒有其他方法,事實上高壓政策屢試不爽。

陸曉菲打開門纔想起來,今天大喵二花三個頭好像都不在。第一次回來的時候由於太震驚,她也木有發現這回事,現在回來發現突然這麼安靜還真是不習慣。

那三個傢伙大概又被薛琦送到喬宇哲那裡求包養了……這三個吃貨運氣還真是好。

陸曉菲喜歡一個叫“席慕容”的臺灣女作家很久,她曾經寫過一篇文章叫做《貓》,裡面提到,“愛貓的男生,一定會是愛家的男人”。所以說,薛琦這女人也真是撿到寶沒錯。

陸曉菲和薛琦一般情況下比較忙的話都會讓喬宇哲來看貓狗,後來漸漸的直接拎着籠子往他那裡送,一般也都會呆這麼四五天才回來。雖然說有時候和媽媽開視頻媽媽看不到那三個貨,但是回來的時候看到它們膘肥體壯還是很開心的,也不會跟陸曉菲計較。

她輕手輕腳地打開門,江之予還抱着她,陸曉菲也算是不再管這些有的沒的了,抱着就抱着吧!也不是一回兩回的事兒了。

可是沒想到薛琦穿着睡衣裹着牀單臥倒在沙發上安眠,陸曉菲不禁心下柔軟成一片,因爲有人爲你等門的感覺真的很好。江之予將她送上樓之後本打算直接送到房間的,後來發現好像這行爲有點太過,於是便避着薛琦躺下的地方放下陸曉菲。

沙發一沉,薛琦就醒了,她本就是個淺眠的人,於是這一折騰便醒了。

她看了看姿勢曖昧的兩人眼底一片茫然。

江之予手上的動作也只是頓了頓,將陸曉菲在沙發上安置好後,對陸曉菲打了個手勢:我走了。

陸曉菲點點頭,目送她出去。

薛琦睡眼朦朧地看江之予走,半響才反應過來,連陸曉菲進了房間都不知道。

陸曉菲拉開窗簾,看着樓下的那人上車,然後揚塵而去,總覺得心裡某個地方怪怪的又說不上來,她捂了捂胸口,好像也沒什麼問題。直到看不見他的車她才轉身。突然想起來……明天她,額不,今天她貌似是雙休週末不用上班的。尼瑪……她的小艾瑪還存在車庫呢!尼瑪……原來那傢伙早就算計好了。

陸曉菲一轉頭就看見了賊頭賊腦在門外探看的薛琦,薛琦大概是因爲剛剛睡醒,頂着一顆鳥窩造型的頭髮:“陸曉菲,你是打算現在坦白從寬呢?還是睡醒之後坦白從寬呢?”薛琦繞口令似的在說,舌頭轉得飛快。

她是認定了,陸曉菲她是一定要坦白的。至於“從寬”,另說。

陸曉菲坐在牀上歪頭:“我也說不清,怎麼說呢?江之予就是他,你也聽說過這樣一個人吧?A大很牛的一個學長。做什麼看起來都很有把握,事實上他好像也是又那個能力的。而且做事也很負責,我的節目,在他手裡變化很多,雖然不喜歡,但是不得不承認,確實是便有趣很多充實很多有靈魂很多。雖然被他訓斥也很羞愧和委屈,但是他優秀這一點我還是承認的。雖然他自大又霸道,但是也是個不錯的男人。我不知道的事是,那麼多不確定因素,他爲什麼對我好?我一直知道這個世界上不會有人無緣無故對誰好的,總有些目的總有些旁的想法。我不確定他的目的,可是他這樣的人,我好像沒有辦法那樣簡單地把他排除到我的世界之外。”

薛琦一屁股坐到陸曉菲的牀上:“陸曉菲你做事想太多了,他對你好能有什麼目的?再說你有什麼可以是他需要肖想的?他這樣的人家世好有能力,什麼樣的東西會缺?現在他表現出對你的在乎其實就是對你們關係和諧的一種肯定了,你篤定他是有目的的,那麼你就等到他的目的暴露再掐掉他好了。何苦在所有的事情都沒有任何苗頭的時候擔心?你這不是杞人憂天是什麼?”薛琦最瞧不上陸曉菲的就是做事顧前顧後想東想西躊躇不前。

陸曉菲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劉海:“那就,以後再說吧!能有什麼呢?沒什麼大不了。”不知道她是在說給薛琦聽還是在說給自己聽,總之這樣的話是說出口了。她原先做事喜歡把所有的計劃都列好,然後按部就班一步一步實現,不能適應生活不斷出現的狀況,不能理解隨性生活的人的生活態度,不能理解突發事件的意義。總之,陸曉菲不是一個歡迎驚喜的人。她的母親是個旅遊畫家,總是在各個國家、各個海岸線走動遊覽享受,但是每次出去陸曉菲都會強迫性地爲她準備很多東西還有行程表,她的母親總是會很開心地笑納,雖然說不知道到了目的地是否還是這樣有條理。

就薛琦看來,那幾乎是零概率的事情。因爲陸曉菲的母親呂林跟陸曉菲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她們的信仰和生活方式完全不同。

所以說,以陸曉菲的情況,能說出這樣的話是多麼讓人驚奇。

薛琦替她理好牀鋪,親吻額頭:“親愛的,早安,但是你現在應該睡覺了。”

陸曉菲枕着枕頭慢慢陷入睡眠。薛琦輕輕的走出去關上門,也許在不久的將來陸曉菲這女人會變得正常一點……咳咳咳……她是指行爲上。

陸曉菲在夢中見到了許久沒有見到的哥哥,但是哥哥一直是微笑不說話,陸曉菲伸手去碰他,但是卻始終碰不到,她進一步,他退兩步,越來越遠。哥哥像是坐在車裡,她在車後努力地追:“哥哥,你不要留下我一個人……”可是黑暗的世界裡,除了自己就是無盡的黑暗的世界。好像整個世界只有她一人一般。

陸曉菲做了個長長的夢……久到以爲自己再也出不來。彷彿那樣的世界一直存在,她的哥哥、他的爸爸也是一直都在,陪着她成長。在最無望的日子裡是哥哥第一時間找到她帶走她,就像小時候約定的那樣,“我一定會像守護新娘一樣守護我的妹妹菲菲”,也許在喬驍的心目中,同時女性的妹妹和新娘同樣重要。他的一聲付出生命守護的兩個人,一個是陸曉菲,一個是宋爾阮。

經年後,陸曉菲活在自己編織的黑暗的夢想世界裡,宋爾阮已經在韓奕的守護下幸福安好。

此去經年,去世的人,活在記憶力,喬驍永遠是二十二歲的喬驍,而她們都漸漸長大然後老去,就真的也許可以“現世安穩,歲月靜好”。

於是,做不到的陸曉菲只能爲哥哥編織一個夢想的王國,那裡的哥哥也是幸福安好,遠離傷痛疾病。

可是,她終有一天,是要走出她的理想王國,生活現世。

如果有魂靈的存在,喬驍一定也是希望又那樣的一個人出現,將他最親愛的妹妹帶離黑暗,從此時光靜謐,歲月安好。

在陸曉菲的心中,對宋爾阮的怨恨只是一個她發泄的出口,原諒她的自私,若是讓她沉浸在自責的世界,她就不會這樣存在在學校裡了,這也是當初她那樣對待宋爾阮,宋爾阮只能無奈遠走的原因。因爲宋爾阮有着跟喬驍一樣的願望,他的妹妹,她當然也是希望她幸福的。她如今有了自己的世界,但是喬驍在她的生命裡依舊是不可替代的存在。像兄長一樣呵護她的男人,她從來沒有想過遠離過。時光倒流,也許她會選擇不會遇見韓奕,不會遠離家鄉。

陸曉菲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一點,薛琦準備給她的早餐早就冷掉了。她躂着拖鞋在客廳裡遊走,好像找不到安處的靈魂,半響拉開窗簾,冬日的陽光照進來,她眯了眯眼睛,適應了光線再睜大,叉腰站在落地窗戶前深呼吸,扭腰扭脖子扭大腿……其實,人生最幸福的事情就是每天能睡到自然醒!

拿起壓在桌上的字條,薛琦龍飛鳳舞的字躍然紙上:我就知道你這二貨一定不會吃早飯。陸曉菲探頭四周看了看,咦……木有眼線啊!擡手敲了一下腦袋,果然睡到秀逗了。大概就是薛琦的說法:你腦袋裡面一定安置了一塊永久性的鐵塊。因爲一直會生鏽啊><~~~

陸曉菲瞬間有種傷不起的感覺……薛琦,人類已經不能阻止你去當個神棍了。

陸曉菲嗤笑出聲,當初薛琦曾拍着胸脯說:“我可是比雪萊還牛的人呦!”出處是這樣的,因爲雪萊曾經說過這樣一句話“冬天來了,春天還會遠嗎?”於是薛琦堅定的認爲雪萊是個出色的神棍,這麼富有哲理和邏輯性的話他都能說出來,真是難以望其項背啊!於是,在預言這方面,薛琦總喜歡拿雪萊牛人說事兒。事實上,溫柔的(陸曉菲自己認爲的,與作者無關)陸曉菲是一定不會反駁這個時候的薛琦的。如果問陸曉菲:你願意世界滅亡還是薛琦爆發?答曰:還是世界滅亡好一點。中國有一個成語叫做“生不如死”,就是爲這量身定做的--!

陸曉菲熱了早飯的牛奶和稀飯,囫圇的吃了。不要問陸曉菲爲什麼要是牛奶和稀飯陪着吃,因爲陸曉菲也不知道薛琦爲什麼這麼配餐……薛琦的思維總是天馬行空,不按牌理出牌,雖然說陸曉菲的爲人也很奇怪沒錯,但是至少外表上看起來她是健全的,不深入交往根本不會知道她是多麼變態的一個人。

吃完內容爲早飯的午飯,便急衝衝地趕去臺裡拿車,雖然說小艾瑪跟江之予的小車比起來不值一提,但是那到底是跟了她一年的寶貝坐騎,要是說這樣子把它獨自丟在地下車庫她想想就覺得過意不去啊過意不去……當然木有坐騎的孩子傷不起,陸曉菲只能大公交去單位。陸曉菲所在額公寓離學校不是很遠,學校離公交站臺不是很遠,但是爲什麼陸曉菲的公寓離站臺遠呢?尼瑪……那是因爲A大太大了,你愛……一個校門就是一個站臺啊有木有……陸曉菲走了N久終於覺得前途光明快看到站臺那朦朧美妙的身影了,一輛車“吱”地一聲停在了她的面前。

陸曉菲推了推快磕到眼皮上的帽檐看了眼車子,確認自己確實不認識之後,擡腳讓到一邊,可是車上卻伸出一隻腳來,鋥亮的鞋子,一看就是做工考究的西裝褲子的褲腳,車上的人自認爲風流倜儻地下來了,撐着車門:“小菲菲,這急匆匆的失去哪兒呢?”來人還非常騷包地推了下眼睛,這個二貨爲什麼大冬天的還戴太陽鏡?

這時另一邊的門打開,一個美貌的少婦踹了男人一腳,朝陸曉菲笑道:“小菲是去哪兒?我們載你去。”原來是徐懋函徐大小姐和她男人陳小二啊!這倆貨什麼時候換車了?有錢人家的小孩就是愛折騰啊!

這個徐懋函其實是宋爾阮大學的室友,跟她的表姐呂夏寧關係也很好,所以連帶着也很照顧陸曉菲。陸曉菲倒不是對她有什麼意見,只是她對有這樣表現的富二代沒什麼好感而已,而徐懋函本人是不討人厭的。

她嘆了口氣,對那樣騷包的陳二直接無視。

面帶微笑地對徐懋函說:“懋涵姐,不用了,站臺就在前面,我做公交去就行了,你們忙吧。”說完點點頭,錯過車走上前。

徐懋函撇撇嘴扭頭對車裡的人說:“我就說她不領情的。”

面帶微笑地對徐懋函說:“懋涵姐,不用了,站臺就在前面,我做公交去就行了,你們忙吧。”說完點點頭,錯過車走上前。

徐懋函撇撇嘴扭頭對車裡的人說:“我就說她不領情的。”

宋爾阮搖下窗,看着陸曉菲離去的方向既無奈又傷感地嘆了口氣,幽幽地對徐懋函說:“走吧!”這些事情還是慢慢來吧,或者說,陸曉菲一輩子這個態度也是沒問題的,只要她能好好地生活,比什麼都強。

陳二上車呼嘯而去,陸曉菲站在站臺上無視而過。

旁邊的一個男生盯着陸曉菲看了好久,終於忍不住打擾了一下看起來正在想事情的陸曉菲:“你是……陸曉菲吧?”

陸曉菲回過神,只見一個濃眉大眼,長的挺虎頭虎腦的男孩子正在朝自己微笑,陸曉菲一下子就被萌到了,怎麼會有這麼可愛的男孩子?他的縮小版一定是很Q很嬰兒的!!!

陸曉菲立即熱情的打招呼:“你好你好!我是陸曉菲,我們認識?”

“不是不是,我晚上會聽《花開》啊!”男孩子搖搖頭說道。陸曉菲立馬雙眼心心,連搖頭都這麼可愛?!還是自己的忠實聽衆麼?陸曉菲自信心開始爆棚。

“真的啊?真是很不容易誒。”

“我聽說《花開》要改版?”男孩子問陸曉菲。

“是要改版沒錯,在以後江之予每週五會加入我們的節目,相較於以前,節目也會新鮮很多。”本來按照電臺的保密性,這樣的情況不管重不重要都是不可以對外人透露的,但是這傢伙這麼可愛又是自己的忠實聽衆,就勉爲其難透露一下啦!陸曉菲看起來心情很好的樣子,看見前面公車停下,她跳上車朝男孩子揮揮手:“我走了,下次再見。”

車子啓動,男孩子也朝她揮揮手,笑得意味深長。

陸曉菲很少擠公交,一是自己是有小艾瑪的,二是呂夏寧也常常用車接送,特別是晚上,經常是呂夏寧在副駕駛上打着瞌睡,陸曉菲在後座聽歌,而苦逼的高勝寒在努力地睜大眼睛。沒辦法啊,不去接陸曉菲的話,他會有幾天沒有福利的。所有他常常這樣安慰自己:沒什麼沒什麼……這不是爲了種子奮鬥者嘛!可是,老婆是自己的自己的自己的!!!他爲什麼不能大半夜抱着溫暖軟和的老婆好好睡覺,而要來接死活不辭職或者不調班的小姨子下班呢?還要全家出動?他的造人計劃什麼時候能落實呢?自己老婆倒是好說話,能懷上就懷上,可是現在這不是沒時間懷上嘛!這讓他情何以堪啊情何以堪?

陸曉菲發現,現在擠公車的人怎麼那麼多?在被擠得跟別人貼在一起的時候,陸曉菲覺得自己快爆炸了,不帶這麼這麼坐車的,她擠向車的後門,她決定下車,關鍵是她腿腳還不方便,好不容易下了車腳也支撐不住了,坐在臨時休息點休息,陸曉菲長吁短嘆,她這多苦多難歷盡磨難的腳啊!

正長吁短嘆的時候,一輛跑車滑到了陸曉菲的面前,哇喔~~不錯不錯,很炫的車。從車上下來一人,陸曉菲感嘆,哇喔~~~很帥很帥!但是爲什麼這人這麼像江之予,陸曉菲揉揉眼睛。我靠!還真是!陸曉菲的心裡沒忍住爆了粗口……但是爲什麼這個時間江之予會出現?他不是應該在單位準備今天晚上的稿子麼?

江之予看她迷糊的樣子忍不住嘆氣,這女孩兒爲什麼有這麼多不同的狀態?她的腿還沒好做什麼又出門?看樣子還是坐公交來的?她難道不知道坐的車的麼?

江之予停在陸曉菲面前,氣哼哼道:“陸曉菲,你怎麼又出來?不知道好好休息麼?不知道珍惜一下我帶你去看病的勞動成果麼?”江之予機關槍似的質問陸曉菲。

陸曉菲被他質問地很心虛:“不是不是,就是來拿下車而已……”

“拿車?拿車你不會打我電話嗎?”江之予聲音頓時高了八個音階,覺得自己真是還不如一輛小艾瑪。哼!陸曉菲你給我等着,你的小艾瑪會見不到明天早上的太陽的!讓它永遠在地下車庫!哇哈哈 ……江之予非常幼稚地在心裡比較算計然後考慮怎樣實施。

“我忘記了。”陸曉菲頭更低了,弱弱地說。

“忘記?”江之予的聲音又高了八度,尼瑪……他今天是不是要開嗓準備唱《青藏高原》?“你還好意思說?你的腦袋是用來幹什麼的?我昨天晚上才把號碼給你的!”

陸曉菲這次索性不說話了,多說多錯,不說不錯!

江之予彎腰伸手摟起陸曉菲,“坐我的車回去。”

陸曉菲被驚道到,怎麼又抱?他現在是習慣性動作了麼?陸曉菲臉紅地掙扎:“放我下來,我能走的。”這路上都是人好不好?要不要這麼招搖?陸曉菲捂臉,她還要做人啊!

“別動!不知道自己很重麼?”江之予漂亮的臉面無表情,只是在陸曉菲腰間的手緊了緊。

陸曉菲頓時安靜了下來,大概可能連空氣都窒了兩秒,陸曉菲炸毛:“江之予!你說誰重?誰重?”

江之予突然有一種“我怎麼這麼有先見之明”的感覺,心裡吁了口氣,幸虧剛剛抱緊了,不然這丫頭一掙扎一定人仰馬翻。“我重我重!你陸大小姐,翩若驚鴻身輕如燕,都能馬踏飛燕了!”江之予滿口胡謅的胡亂安慰炸毛的陸曉菲。

“你才馬踏飛燕!!!你纔是燕!!!”陸曉菲吼。

呦嚯,她還真的火上了。

“好了,不要動了。開玩笑呢。我昨晚就睡了仨小時,還沒吃早飯,你忍心讓我抱着你摔跤麼?”江之予曲線救國,大打親情牌。

陸曉菲果然安靜了,她面對江之予總是有種氣短的感覺,大概是覺得欠了他人情吧?江之予昨晚木有睡,她趕到很愧疚。在動下去就不識相了,但是,這樣總是被抱來抱去真的很奇怪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