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凡連忙快步上前,鑽進車廂內,立刻看到張鐵柱被繩子綁住手腳,滿臉怒容。
“老爹,委屈你了!這個不怨我手下人,事急從權。”張小凡知道自家老爹的牛脾氣。如果不是老爹不肯走,陳虎與熊剛兩人也不會採取這種極端的辦法。
他連忙替老爹解開繩子。
“臭小子,是不是翅膀硬了,現在有了點權力,就要對付你老子?”張鐵柱依然很憤怒。
“老爹,您先消消氣。事情是這樣的,我得罪了一個厲害人物,擔心敵人拿你們當人質,所以才把你們接到城裡住幾天。”
張小凡這麼一解釋,張鐵柱的火氣果然消了不少。
馮氏等人也是全部下了馬車。
“夫君,咱們今晚住這座宅子嗎?好大呀!”王媛媛打量着前面的宅子。
女人,似乎天生對房子特別感興趣。
因爲女人很沒安全感,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家,她們才能心裡踏實。
岳母與張小凡的母親也是同樣打量着這座大宅子。
“大有個屁用,長滿野草,破破爛爛!”張鐵柱似乎還有些怒氣,黑着一張臉進了前院。“臭小子,你租房子也不知道租一套乾淨點的。”
“老爹,這座宅子可不是租的,是兒子新買下來的。舊是舊了點,只要翻修一下,就會變成一座非常不錯的豪宅。將來給您和孃親養老,也是相當不錯。”
張小凡笑着道。
“啥?你買的?”張鐵柱猛地瞪大眼,張大了嘴。
他吃驚的看着兒子。
“我的個天啊,這麼大的一座宅子得要多少錢吶?你看看這磚這瓦這樑……都是用的高檔貨。還有這麼大的院子,全都鋪上了地磚,那邊更是有着假山……”
張鐵柱剛纔還有嫌棄宅子又破又髒,這會聽說宅子是兒子買下來的,立刻就誇上了。
若得其他人一個個掩嘴偷笑。
“媛媛,因爲今天晚上的時候才臨時起意,所以沒來得及與你商量。你可不許生氣。”張小凡看向妻子。
“我怎麼會生氣呢?我高興還來不及。早就夢想着能在城裡有一座房子了。以前只敢做做白日夢,沒想到夫君竟然這麼快就讓我夢想成真。”
王媛媛的臉上滿是開心笑容,興奮的查看着自家的新宅子。
“三女婿可真有本事啊!當初把媛媛嫁給你,真是太正確了。”王福夫婦也是讚不絕口。
張小凡被誇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也沒想到,隨手在城裡買了一座宅子,全家人都是這麼高興。
在看來,也沒什麼呀。
在鄉下建了一座那麼大的宅子,花費也不少。也沒看到他們這麼興奮呀。
或許在他們看來,能在城裡買房子,比在鄉下有面子多了。
“陳虎、熊剛,你二人再辛苦一趟,去買些棉被、水桶等日用品過來。”張小凡把剛纔剩下的九枚銀幣,五吊銅錢,全都遞了過去。
“買些日用品,哪用得着這麼多錢啊……”陳虎推拒。
“多退少補,先拿着!記住,都挑好的買。”張小凡根本不缺錢,更不會委屈了妻子與父母。能給他們最好的,那就給最好的。
“好了,媛媛,這裡就交給你了。我還要趕回縣尉營處理事情,今晚恐怕不能回家住。明天早上我再過來。”張小凡把家人接到城裡來了,心裡懸着的石頭也就落了地。
大黃狗跟着過來了,但是源狼並沒有跟着入城。
張小凡一問,這才知道源狼不肯跟着離開,而是固執的守在家裡。
它的實力擺在那兒,誰也拿它沒辦法。
後來王媛媛勸了它幾句,它就離開家,跑到山裡去了。
源狼坐騎對張小凡忠誠無比,身具太古天狼血脈,現在又當了狼王。肯定非常高傲。它對張小凡忠心耿耿,再加上智商肯定沒有人類那麼高。
見不到張小凡的情況下,它自然不願意離開。
而是等着張小凡回去接它。
現在入了山,想必回惡狼谷去了。倒是不必擔心。讓它與狼羣聯絡一下感情,也好。
從新買的宅子離開,張小凡徑直前往縣尉營。
離開這麼長時間,只怕又有新的犯人押進監獄。他必須及時趕去處理。
到得縣尉營,管飛與吳小毛兩人連忙迎了過來。
“張大人,您可算回來了,又有重犯押進監獄內,等着您安排。”他們兩人都不屬於縣尉營的人,雖然縣尉營的人都知道他們是張小凡身邊的心腹。
但是並不怎麼聽這兩人調令。
沒辦法,軍營本就是一個排外的地方。
當初張小凡帶着陳虎剛到縣尉營的時候,同樣沒人買他的賬。經過一系列的鐵腕手段,加以立威,這才慢慢懾服了手下的部分軍兵。
“我立刻過去處理!”
張小凡還沒進監獄,在縣尉營外面的院子內,就看到了黑壓壓的一羣人。他都被綁着手腳,由縣尉營的軍兵看押着。
這些人都只是周家的僕從、下人。
屬於無關緊要的犯人。
數量可不少,足足有着上百人之多。小小的縣尉營監獄,根本裝不下。
一座小縣城的監獄,最多也就容納五十個犯人。
怎麼安置這些人,成了一個最大的難題。
“立刻騰出兩間營房!”
張小凡並沒有被難住,很快便想到了處理的辦法。既然都只是一些普通人,管理難度並不大。
暫時把他們安置在營房內,對付一晚,估計等到周家的案子明天審結完畢,這些人大部分都會放掉。
騰出兩間營房後,張小凡把那些不重要的周家僕從、下人,分男女關押在兩間營房內。
總算解決了監獄過小的尷尬。
處理完了普通犯人,他進入監獄內,立刻看到了兩張熟悉的臉。
“周公子,咱們又見面了!”張小凡不得不感嘆,世事無常。前幾天,在鶴江樓與這位周公子相遇,對方還是一副趾高氣揚,牛B哄哄的模樣。
沒想到這才過了沒兩天,他就變成了階下囚。
周文青冷冷的瞪着張小凡,目光充滿恨意。
“你這卑鄙小人,用陰謀詭計把我周家扳倒了,害得我周家這麼慘,早晚有一天會加倍還給你。”周文青即便帶着枷鎖,依然態度囂張。
“呵呵,這話我可不敢苟同。若是你周家沒有幹那些犯法之事,我再怎麼查你周家,也不會有問題。”張小凡一臉冷笑。“再說了,我將你周家繩之以法,那是堂堂正正,用的是陽謀,可不是什麼陰謀詭計。”
“來人,把周文青押進地牢,不得鬆掉枷鎖。”
既然這個周公子還敢囂張,那就不需要心慈手軟。只管利用手中的權力,教教這小子該怎麼夾着尾巴做人。
周家都已經垮了,還真當自己依然是平縣的貴公子呢?
“張小凡,草你老祖宗!你不得好死……千萬別有落在本公子手裡的那一天!”周文青破口大罵。
立刻有獄卒衝上前,對着他就是兩鞭子。
“敢罵新上任的縣尉大人,找死不成?”獄卒惡狠狠的罵道。
周長青捱了兩鞭子,非但沒有老實,反而死死盯住打他的獄卒,把後者盯得全身發毛。
“敢抽打本公子,你死定了!”周文青對那名獄卒威脅道。
“他死不死,我不知道,不過你周公子,怕是活不了幾天。”張小凡掌控着整個縣尉營,權力大得驚人。再牛B的人物,進了監獄,也得管他叫聲張大人。
畢恭畢敬,絕不敢囂張半句。
既然這個周文青如此嘴硬,那就收拾到求饒爲止。
“關進地牢,你不滿意,那就再給你加點碼。來人!把他關進水牢內,多放螞蟥、水蛭進去,好好招待他。”
張小凡一聲令下,獄卒立刻押住掙扎的周文青,直接走向刑訊審問的水牢。
也是監獄內最恐怖的地方之一。
水牢裡面都是臭水,有着許多螞蟥、水蛭。把犯人關在裡面,腰都伸不直,只能一直半蹲着。
也只有保持這個吃力的姿勢,才能保證不被淹死。
因爲設計的時候,恰好只能露出一個腦袋在水面上。
可以說,這是一個非常折磨人的設計。
周文青一路罵娘,一路被獄卒拖着關進了水牢內。即便被關進去,依然叫罵聲不斷。
張小凡不再理會他,而是擡眼看向另一個熟人。
她雖然戴着枷鎖,但是依然掩飾不住她的傾城美貌。
“蘇姑娘,別來無恙。”張小凡想起前幾天,在馬車上見到這位蘇姑娘的情景。
當時真的很讓人心動,她的美麗、優雅、高貴,都足以讓每一個見到她的男人,魂不守舍。
“你讓我很失望,讓我很傷心,沒想到你真的會對我義父下手……”蘇妙舞的一雙妙目看着他,明眸中沒有仇恨,有的只是那種讓男人心疼的失望神彩。
這是一個很會利用自身優勢,並且經過專業訓練的女孩。
她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表情,都有着圖謀,都是在演戲。而且演得特別逼真。
“蘇姑娘對我感到失望,我卻爲蘇姑娘感到悲衰。年紀輕輕,卻要每時每刻都活在各種虛情假意中,挖空心思的演戲,不能擁有真實的自己。內心、表情,都是假的。你,還有真正的自己麼?還有屬於你自己的靈魂麼?”
張小凡對這個美麗的女孩,其實非常厭惡,也有着一絲同情。
這不怪她,因爲從她很小的時候開始,就一直被週會長操控着。
日久天長之下,她已經完全喪失了自己的靈魂。
蘇妙舞的嬌軀微顫,她的表情有着很大的變化。
似乎從來沒有人對她進行過這種靈魂拷問。
是啊,這麼多年來,她一直就是想着怎麼演戲,怎麼幫周家達成目的。從沒有一天屬於真正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