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老者的腿在地上撞了一下，然後反腿踢向張小凡。
“張大人，小心！”
好幾名衙役同時發出驚呼聲。
砰！
喀嚓！
老者踢中張小凡的背部，他的鞋尖上冒出一截利刃。本來想要一腳把張小凡暗殺掉。誰知這一腳下去，連張小凡的防禦都沒能破掉。
鞋底藏刀，果然不是什麼良善之輩。
張小凡也是驚出一身冷汗，終究還是戰鬥經驗不足。雖然已經提防着這名老者，但是沒想到把老者控制住，按在地上。
對方的鞋子裡面藏有利刃，碰觸鞋子上的機關後，利刃從鞋尖竄出。
有點類似彈簧刀。
要不是他的防禦力強大，身上穿有銀鱗內甲，還真有可能受傷。
這名老者的修爲也不算弱，應該達到了氣脈巔峰的樣子。
之前走路顫巍巍的樣子，多半是裝出來的。
那根沉重的柺杖，很可能是一根殺人的歹毒武器。
張小凡不由驚出一身冷汗。幸虧自己多留了個心眼，暗中觀察。提前發現這對爺孫倆有問題。
那名小男孩很是彪悍，好幾個衙役聯手，付出了受傷的代價，這才用漁網將他網住、拿下。
即便如此，他依然極爲兇殘，拼命掙扎。
用牙齒咬，拿刀子割，無所不用其極。
“老東西，這可是你自找不痛快！”張小凡差點被殺死，一腳狠狠踩踏在老者的膝蓋彎位置。
喀嚓！
老者的膝蓋骨直接被踩成粉碎。
“啊，啊……”老者發出高吭的慘叫聲。張小凡沒有心慈手軟，又將老者的另一條腿踩斷。這還不算，更是將老者的雙臂卸掉。
以防老者再有什麼殺招施展出來。
突然想到什麼，張小凡又將老者的嘴巴撬開，檢查是否藏有毒囊。
還真有發現。
當即小心的將毒囊挑出。也就綠豆大小。
很多人以爲死士在牙齒內暗藏毒囊，是一年四季都藏在裡面。其實不是這樣的，只有外出執行危險任務時，纔會把毒囊藏進去。
因爲平時的話，吃東西，或者用力咬牙，都有可能誤殺自己。
他們纔沒那麼傻呢。
“殺了我，殺了我，來啊！”
老者如同一隻困獸在發狂，他看向張小凡的表情，無比猙獰。眼中充滿怨毒。
“殺你？至少也得等你把四當家毒書生的藏身地點供出來，再成全你。”張小凡一臉冷笑。
“什麼四當家五當家的，不認識，要是你不殺我，必後悔！”老者再次怒喝。
見得張小凡還是沒有動手，老者立刻使出耍潑打滾的伎倆。
“來人啊，官差動手欺負老人孩子啦……”老者扯着喉嚨大喊大叫，在這寂靜的深夜裡，尤其響亮。聲音傳出很遠。
附近的不少住宅內，有着老百姓從門縫裡查看這邊的情況。
不過沒人敢出來。
因爲這年頭，多管閒事的代價非常大。一不小心，就有可能喪命。
更何況，剛纔有着好幾批官兵挨家挨戶的搜查土匪。
他們就更加不敢輕易出門。
“叫吧，儘管用力叫，倒要看看百姓們是願意相信你這個土匪，還是相信官差。”張小凡一臉冷笑，根本不怕這一套。
也許那些普通衙役，擔心影響不好，會選擇息事寧人。
但是張小凡乃是縣衙門的官場新星，深得縣令器重，官運亨通。根本不怕得罪人，也不怕影響不好。
他做的哪件事，不是冒着巨大風險？
“把那個孩子押過來，只要這個老土匪不肯招供，我就砍他孫子一根指頭。”張小凡邪氣沖天的冷喝道。
那個小男孩依然在不停的掙扎，像一匹惡狼。
在縣城內，根本養不出這麼兇悍的小男孩。他肯定是在土匪窩裡長大的。
“放開我孫子，我招，什麼都招！”老者選擇妥協。
“少廢話，等你招完了，再放人！”張小凡可不會幹那種蠢事，讓他相信一個土匪，怎麼可能？
“那你們先鬆開他，讓我跟他交代幾句遺言。我再招供。”老者又換了一個條件。“如果這都不答應的話，就算殺了我們祖孫倆，也絕不會吐露半字。”
張小凡想着反正這個小男孩也逃不掉，只要不讓他拿武器，也就沒什麼危險。
當即使了一個眼色，手下衙役把小男孩的武器奪了後，推了過來。
“爺爺！”
小男孩看向已經毫無抵抗力的老者，一把撲過去，抱住老者，悲聲呼喚。
張小凡站在旁邊戒備，防止意外發生。
“小玄，你附耳過來，爺爺交代你幾句臨終之言。”老者的聲音十分平靜。
小男孩真的湊耳朵過去。
老者的聲音很小，張小凡根本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
突然，小男孩抓住老者的喉嚨，狠狠用力一捏。
啪噠！
直接將老者的喉嚨捏碎，老者發出痛苦的哼聲，抽搐着倒地。
“小畜生，你真下得了手！”
張小凡怒到極點，一巴掌將小男孩打倒在地。這個小孩才這麼小，卻比蛇蠍還要狠毒，冷血無情。
連自己的親爺爺都能痛下殺手。
實在令人感到害怕。
這樣的人，要是長大了，必定成爲人人害怕的惡人。
“你們這羣狗官差，我便是化作厲鬼，也要咬死你們！”小男孩猛然以頭撞地。
砰！
砰！
連着撞了兩次，頭蓋骨都裂掉了，當場身亡。
一股可怕的寒意，從張小凡心底升起。
他感害前所未有的害怕與擔憂，對黑風寨也是第一次痛恨到了極點。那些土匪自己爲非作歹也就罷了，可是連孩子都不放過。
直接培養成殺人機器，實在可恨。
也就眨眼的功夫，爺孫倆全部身亡。唯一尋找四當家的線索又斷掉了。
張小凡在兩具屍體上搜索，除了在老者身上搜到一張千枚金幣面額的金票，還有零散幾枚銀幣，再無所獲。
這對爺孫明明很窮，怎麼可能有着千枚金幣的身家？
張小凡又拿起那根柺杖查看。按動機關後，可以抽出來。其實就是一把僞裝過的長劍。怪不得拿在手裡特別沉重。
只是這柄劍的材質，普普通通。
也就是普通精鐵打造，最多價值兩三枚銀幣。
這也更加證實了張小凡的猜測。那張千枚金幣的金票，原本不屬於老者。
“難道是毒書生逃到黑風寨的這個隱秘據點，然後塞了一張金票給老者，買通了這對爺孫倆？”不然的話，一名普通土匪，怎麼可能在牙齒內暗藏毒囊？
又怎麼可能擁有與身價不對稱的鉅額金票？
“你們守住門，來兩個人與我進屋查看！”張小凡隨手扔掉那根特製的柺杖。
普通的精鐵長劍，張小凡根本看不上眼。
就算是百鍊精鋼打造的長劍，他也瞧不上。
進得屋內，裡面的設施非常簡陋。
揭開鍋蓋，裡面還有吃剩下的食物。幾個窩窩頭，一盤乾菜。
爺孫倆的生活過得很艱苦。
土匪也並非人人都能過好日子。這對爺孫倆，應該是黑風寨設在城內的聯絡人員，分到的錢肯定不會多。
至此，張小凡已經十分肯定，老者身上的金票是毒書生給的。
因爲一千枚金幣的金票，一般人根本拿不出來。
也不可能那麼大方，輕易送人。
毒書生爲了保命，不惜豪擲千金，讓祖孫倆誓死不要把他供出來。
“照這樣推斷，毒書生應該就藏在這座宅子內！”張小凡的眼中透出精芒。“給我仔細的搜，不要放過任何可疑之處。”
張小凡對手下衙役喝令道。
牀鋪下面、櫃子後面，甚至是竈膛內，只要有可能藏人的地方，全都搜了一個遍。
最終，一無所獲。
難道有着隱藏的機關秘道？
這種可能性並非沒有。
張小凡親自搜索，拿着霸皇刀，這裡敲兩下，那裡敲兩下。聽到聲音不對勁，立刻就會挖開查看。那真的是掘地三尺。
屋內搜了個底朝天，還是一無所獲。
到底會藏到哪去呢？
張小凡還是相信自己的推斷，人肯定就在這座宅子內。
到得院內，這裡沒什麼好搜的，一目瞭然。
“不對，說不定就藏在院子內！”張小凡的腦子裡面閃過一道靈光，他記起四當家的相關信息。
四當家毒書生是一個有理想，有野心的人，熟讀兵法，精研法陣。
會不會在這座院子的某個角落，佈下一座小型法陣？然後藏在裡面？
“給我搜這個院子！”
張小凡握住霸皇刀，隨時準備出手與敵人撕殺。
四當家的實力可不弱。
一衆手下的衙役，舉着火把滿院子尋找。
張小凡也是仔細感應着院子內的源力波動。法陣可以藉助天地之勢，產生種種奇妙能力。比如防護、隱身、幻陣等等。
在院子東邊的角落，當衙役舉着火把走過去的時候，張小凡感應到了一絲異常源力波動。
雖然很輕微，但是仍然被他感應到了。
這與他的兩種源修天賦達到滿值，有一定關係。
幾乎可以肯定，那個角落有問題。
如果真有法陣存在的話，就在那裡。
“毒書生，出來吧！你的法陣固然玄妙，但是隻能隱瞞普通人，卻瞞不過我！”張小凡衝着那個角落斷喝道。
不得不說，毒書生的詭謀相當高明。
就算是左縣尉那種厲害人物，都被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