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克會意地一揮手,旁邊幾個輕甲騎士向邪勒撲了過去,七手八腳的把他按在地上。
看到幾條粗大的麻繩纏了上來,邪勒豁了出去,只見他一聲咆哮,身子用力一拱,幾個身強力壯的輕甲騎士頓時跌出了一團。
可是他沒有機會再吼出第二聲了,一隻拳頭在他眼前急劇的放大。“砰”的一聲響,邪勒晃了兩晃,一個餓狗搶屎倒在地上,暈了過去。
周圍幾個圍在邪勒四周的地精,大概是地精的頭目之類,看到邪勒發狠,原本已經嚎叫撲了上去,這時看到蕭秋只是一拳就把邪勒放倒,立即嗚咽着往地精的羣裡躲。
地精身體的抗打擊能力不是普通的人類可以比擬的,就算是兩個力大如牛的地精互毆,沒有二三十拳也休想讓其中一個倒下。
在地精的部落裡,武力就是衡量一個地精地位的唯一標準,作爲一個數千人大部落的首領,邪勒的武力相對於普通的地精只能用恐怖來形容,可是這位恐怖的大酋長在眼前這個人類的手裡,只是一拳就暈了過去。
那幾個想鋌而走險的地精當場連腳都軟了。
可惜蕭秋並沒有放過他們,他象餓虎撲食般撲上去,隨着幾聲沉悶的痛哼聲,幾個地精頭目接連着被他重拳擊倒在地。
十幾個地精頭目和他們的大首領很快被五花大綁的倒吊起來。
“啊——”
被倒吊着的十幾個地精先是瞪起眼睛,茫然的四處張望一下,緊接着才忽然發現了不妥,一下子緊閉眼睛,張開一張張大嘴狂嚎起來。
荒原的夜色之下,頓時響徹了一陣陣殺豬似的慘嚎。
慘叫聲將四周的地精嚇壞了,這些片刻前充滿了不甘的傢伙這時象一羣被抽了筋的跳蚤,抖抖索索的擠成了一堆。而巨大的噪音也讓蕭秋等人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尊敬的秋先生。”
蘇菲婭不知什麼時候跟在了蕭秋的身後,低聲笑道:“這些地精非常害怕這種懲罰,可是同時他們也非常非常的健忘。我敢說,當您的懲罰結束之後,很快他們就會忘掉這種痛苦。您想通過這種肉體折磨的方式讓他們俯首帖耳,那是不可能的。”
聽了蘇菲婭的話,蕭秋忍不住皺起了眉頭。敢情這是一羣好了傷疤忘了痛的夯貨!這時他真的覺得有點頭疼了。
“地精有一個非常古怪的傳統,戰敗的地精會成爲戰勝方的奴隸,無條件的聽從對方的指使。”
克本忽然說:“可惜我們是人類,所以眼前這位自認爲高貴的地精大首領心底裡一定不會遵從這條傳統。”
克本說着,不勝惆悵的嘆了口氣。
“哦?”
蕭秋有點奇怪,問道:“這是爲什麼呢?”
梅爾洛插話道:“因爲地精基本上全是狂熱的種族分子,他們排斥並鄙視一切異族。在他們的心裡,成爲卑微的人類的奴隸那是一件很難接受的事。”
“其實讓這些地精接受成爲我們的奴隸的事實,也不是沒有辦法。”
克本低聲說着,似是在喃喃自語:“權力需要尊嚴來維持,而尊嚴是不容褻瀆的。如果這些地精發現他們高高在上的大酋長原來並沒有想象中那麼高貴。他們那種可笑的傲慢就會崩潰,再讓他們接受更屈辱的事實也並非完全不可能。”
“只是人類雖然痛恨這些擄掠成性的傢伙,可是那怕是一個只具備低級劍士品格的人類也不會對他們的人格施以侮辱,因爲這完全是違背了一個高貴劍士的基本道德的。”
“這些地精也深知這點,這些不怕死的傢伙不願意成爲人類的奴隸,很大程度上也是因爲這一點。”
說着又嘆了口氣,神態無比的惋惜。
雷克和梅爾洛的目光忍不住轉向了蕭秋,連四周的那些輕甲騎士也偷偷的望向了他。
的確,讓自認具備高貴劍士品格的他們去侮辱這些地精,確實讓他們無法放下面子。
但眼前這位可以面不改色地向奧古拉斯開口要錢的暗殺者,似乎不太在乎劍士榮耀這種東西,讓他擔任這個不光彩的角色無疑最爲合適不過。
克本似乎染上了理查德的惡習,他再次嘆了口氣,才喃喃的道:“如果這些地精落在其他地精的手裡,他們必定逼迫這些地精去教訓一下他們的大酋長,以此取樂,這位高貴的大酋長就會尊嚴掃地。”
“如果我們暫時拋棄自已的道德,也跟着這樣做,讓這些偶像崩塌了的地精甘心成爲我們的奴隸,也不是難事。可惜......唉......”
這樣的暗示未免過於明顯,衆人的目光再次轉向了蕭秋。蕭秋不滿地叫道:“喂,我說各位,難道我的人品很差勁嗎?怎麼都用充滿期望的眼光看我?”
沒有人吱聲,所有人心照不宣的四處張望着,就好象都沒有聽到蕭秋的說話。
克本長眉之下的眼皮輕輕的跳了一下,偷偷的瞟了一眼蕭秋,再次搭拉下來,緊接着又是“唉~~”的一聲低嘆。
情形頗有點古怪,蘇菲婭偷偷的瞟了一眼蕭秋,忍不住“撲哧”一聲低笑起來。
蕭秋無語的翻了個白眼,道:“克本大師,既然你們都放不下架子,這件事由我來做。你也不用‘唉’了。”
其他人仍在東張西望,就好象仍然沒有聽到蕭秋的話。
公然贊同某種有悖於劍士精神的行爲,無疑也不是一個高貴的魔法師或劍士應有的品質,所以所有人全部很默契地“沒有聽見”。
只有蘇菲婭仍在笑吟吟的看着他,似乎對蕭秋所做的一切充滿了興趣,那怕他所做的在其他人的眼中並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蕭秋搖了搖頭,幾步走到一個縮成一團的地精身邊,一把捏住他的脖子,提了起來。
這個地精差不多比蕭秋高出了一個頭,被蕭秋一把捏住脖子,卻一下子筋酥骨軟,動彈不得。他戰戰兢兢地看了一眼蕭秋,惶恐不安地嗚咽着,兩手緊緊的捂着眼睛,表情很有點可笑。
蕭秋哼了一聲,從身邊的輕甲騎士的腰間扯下一根馬鞭,一把塞到他的手裡,指着邪勒,喝道:“抽他,給我狠狠地抽他!”
這個可憐的地精看看凶神惡煞的蕭秋,又看了看正在狂嚎着的邪勒,兩腳一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沒有用的傢伙。”
蕭秋嘟噥着,喝道:“把他也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