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擔心這個魔法師。”
塔克霍根淡然道:“她的魔力應該已經耗盡,否則絕不至於落入地精的手中。我敢說,剛纔發動的神諭之術肯定已經預支了她最後的一點點魔力,否則的話,如此恐怖的魔法足可夷平整個地精部隊,怎麼可能只殺死一個地精?暫時她不會對我們造成任何威脅。反倒是那個人......”
他用馬鞭指着被幾個地精圍着的蕭秋,道:“如果我的猜測沒有錯,他應該就是理查德口中的暗殺者。奧古拉斯手下有這樣的人,纔是我們目前最大的威脅。”
“大人太謙遜了。”
馬庫斯趁機不動聲色的拍了一個馬屁:“這個暗殺者雖然厲害,只要大人您親自出馬,還不是.....啊!這.....”
馬庫斯的馬屁才拍到一半,忽然吃驚的張大了眼睛,看着遠處的蕭秋。
在他們隨意談論着的這片刻時間,蕭秋已將圍着他的四個地精打落馬下,嘴裡一聲長嘯,縱馬向着地精的隊伍裡衝去。
不要說馬庫斯被嚇了一跳,連塔克霍根也暗暗吃驚。
眼前的暗殺者只有一身簡陋的皮甲,竟然敢單槍匹馬殺入地精大隊,這種舉動簡直比地精用步兵迎着奧古拉斯的騎兵衝鋒還要瘋狂。
塔克霍根身爲阿姆斯特公國第一高手,自問也沒有把握在沒有足夠防護在情形下,在數千地精的圍攻中全身而退,這個暗殺者要不是瘋了,就是比他們想象中還要強悍得多。
在幾個人吃驚的眼神之下,蕭秋已縱馬踏入了地精的大隊之中,只聽到一陣鬼哭狼嚎,蜂擁圍上來擋截的地精連聲慘叫,被蕭秋單手執着長矛四下裡一頓猛砸,頓時鮮血四濺,血肉橫飛。
兩個亡命衝上前的地精步兵甚至被蕭秋象棒球一樣從地上抽得飛起,在空中灑下了一片血雨。
其實這些地精的個人戰鬥力並不弱,起碼四五千的地精如果結成方陣,蕭秋不要說在戰陣中衝殺,擠也要被擠扁了。
可惜這些毫無組織的地精只懂得猛衝蠻幹,人數的優勢絲毫沒有體現出來,接連衝上來的地精被蕭秋從容不迫一通猛砸,稍後的地精嚇得抱頭鼠竄,陣腳先自已亂了。
一眨眼的功夫,蕭秋硬生生的在地精中殺出了一條血路,直接衝到一隊拖着滾木的地精馬隊之前,手一抖,手中的長矛舞出道道殘影,幾個地精騎兵根本來不及反應,立即被刺了個透心涼,一腦袋從馬上栽了下來。
巨大的滾木失去平衡重重的落在地上,從密集的地精步兵隊伍中滾過,地面很快的多出了一塊塊血淋淋的肉餅。
稍遠一點的地方,地精步兵驚叫着閃躲,反而衝撞着其餘的幾組拖着滾木的地精騎兵。
邪勒費盡心思用來對付奧古拉斯獨角象親衛隊的滾木一根接一根的落下,地精部隊裡頓時人仰馬翻,呼號慘叫聲響成了一片。
“我的天!”
安德魯瞠目結舌,結結巴巴地說:“大、大人,這、這個人也太強悍了吧?”
塔克霍根眯起眼睛,緊盯着在地精隊列裡左衝右突,如出入無人之境的蕭秋,一雙眼神逐漸變得陰鷙起來。
幾個傳令兵從遠處馳在,在他身前落馬,行禮道:“塔克霍根大人,多特洛將軍已經率領部隊趕來,前鋒離這裡只有兩三裡的路程。將軍請示您,是否需要和您匯合?”
“不必了!”
塔克霍根不假思索,揮了揮手,道:“傳我的命令,讓多特洛將軍在行進中列陣,用最快的速度加入戰鬥。把地精和奧古拉斯的部隊全部給我斬盡殺絕,一個也不要留!”
看着傳令兵走遠,塔克霍根回頭,對身後一個頭領模樣的白甲劍士道:“從現在開始,你們的任務是保護馬庫斯和安德魯大師,不得擅自加入戰場,直到我回來,知道嗎?”
白甲劍士垂首聽令。
馬庫斯和安德魯愕然,齊聲道:“大人.....”
塔克霍根揮手打斷了他們的話,斷然道:“我要獨自離開一會,你們不必跟來。這是命令!”
說着不等馬庫斯和安德魯說話,撥馬向戰場方向馳去,片刻間消失在枯草之間。
戰場上,奧古拉斯的騎兵終於馳來,狠狠的撞入了亂成一團的地精隊形裡。
數個護在奧古拉斯前面的輕甲騎兵在一瞬間踏倒了四五個地精步兵,但巨大的衝擊慣性也讓這幾個輕甲騎兵象斷線的風箏一樣的飛起,然後重重的砸在其他地精步兵在身上,緊接着被隨後而來的其他騎兵敵我不分的踩成了肉泥。
但這幾個騎兵的犧牲卻換來了整支騎兵部隊的一個緩衝地帶,沿着他們衝開的缺口,奧古拉斯率領着兩百多騎兵銳不過擋地殺了進去。
地精的前沿被奧古拉斯的騎兵鑲入,然後缺口在迅速的擴大着。
騎兵的前沿,奧古拉斯和雷克身上閃爍起眩目的鬥氣光芒,兩人所到之處,擋在面前的地精一個接一個地倒下。
在落日的餘暉之下,吶喊聲、慘叫聲、兵器互相敲擊的聲音以及肉體倒地的聲音交織在一起,響徹了整個荒原!
戰場的深處,蕭秋已經左衝右突,殺了幾個來回。
他內功驚人,兼且武技高超,所到之處如湯潑雪,勢不可擋。這些地精雖然被殺戮的亢奮刺激得神經極爲大條,眼睜睜的被這個殺神往來衝突幾次,也被嚇得心驚肉跳。一時之間,竟讓蕭秋在戰場之中殺出了一大塊無人區。
在地精的後隊,邪勒正在暴跳如雷,他身後跟着一支四五百人的騎兵,卻被那些發了瘋似的往前衝的步兵擋住了去路。
眼看着奧古拉斯的隊伍正在前隊斬瓜切菜一般的將一片片的地精步兵砍倒,他氣得嗷嗷亂叫,幾乎要抓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