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意識錯亂

食雷族的強者全部瞠目結舌地看着這個聲勢驚人的同族,就算是邁入了中級聖域的克瑞雷和伊爾柯,在面對格倫德奧的時候都有一種看不透的,猶如面對大海一般的深不可測的感覺,其他的食雷族人的感覺自然是可想而知。

克瑞德和伊爾柯同時大喜,兩人一起躬下了身,同時行禮道:“恭迎老祖迴歸!”

格倫德奧,食雷族最偉大的強者,僅僅不到三百年就晉階聖之力第六重天的天才!據說他的雷電魔法有着湮滅一切的威力,所以又被尊稱爲“湮雷老祖”。無論是在食雷族,還是在整個黑土荒原,食雷族的“湮雷老祖”都是讓人戰悚的存在。克瑞德和伊爾柯身爲食雷族的族長和長老,在他的面前也不得不畢恭畢敬,更何況就算格倫德奧沒有如此強大的實力,作爲食雷族唯一的大長老,除了部族之中無與倫比的威望之外,在部族中的權力和地位,在某此方面甚至也是超越了族長的。

“老祖?這是食雷族的湮雷老祖?”

無數的食雷族人面面相覷,片刻的寂靜之後,歡呼聲頓時響徹天地。

如果沒有邁入聖域,修煉出強大的聖之力,食雷族人的壽命也不過只有一百多年,對於格倫德奧這個傳說中存在,大多數的食雷族人也不過只是聽說而已。這時候看到傳說中神一般的存在忽然出現在自已的眼前,這種狂熱之情頓時讓食雷族衆人羣情洶涌。

格倫德奧在半空之中呵呵大笑,長眉飄揚,但是很快的,笑着笑着,他聲音卻漸漸的低微下去,飛揚的長眉也漸漸平息,一絲迷惑之色忽然掠上了格倫德奧的眉宇之間。

地面的人羣也發覺了格倫德奧的異樣,歡呼聲也跟着低落下去。

“老祖,您這是?”

克瑞德和伊爾柯對望了一眼,兩個的心中都同時浮起了一絲不妙的感覺。

“嗯?”

格倫德奧的鼻腔之中發出了一聲莫名意義的嗯嗯聲,緊接着目光一擡,一道冷冽的目光從兩人的身上一掠而過,落到了地面的人羣之上。兩道掛在臉頰的長眉陡然一揚,一股龐然如海般的魔法壓力驟然生成。

克瑞德和伊爾柯臉色大變,兩人心中同時暗叫了一聲不好,還來不及作出任何的反應。格倫德奧已經舉起一隻手指,向着下方的食雷族人羣一指。

所有人眼前一亮,幾乎連天接地的閃電瞬間便即生成,轟隆隆的轟向了地面的人羣。

克瑞德和伊爾柯頓時面如死灰,半空之中的其他食雷族的強者也忍不住發出了一陣驚駭的叫聲。

地面那些歡呼的食雷族人絕大部分都只是沒有經過狂化的普通平民,就算是天生以雷爲食,這種如此密集和強大的雷電轟擊也完全可以讓他們當中的大多數人爆體而亡。克瑞德和伊爾柯有心救援,但是格倫德奧的發難突起變肘,他們根本來不及作出反應。更何況格倫德奧所發出的魔法攻擊的強度與攻擊範圍,也不是他們兩人可以阻止得了的。看到了這一幕的克瑞德和伊爾柯只覺手足冰涼,他們似乎看到了雷電轟擊之下遍地碎屍的慘烈畫面。

“不對,不能這樣幹!”

就在兩人滿懷絕望的時候,格倫德奧卻是自已眉頭一皺,一手揮出,漫天的雷電頓時消失無蹤,就象似乎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地面上的食雷族人和半空中的食雷族強者們全數目瞪口呆。除了格倫德奧的魔法攻擊的威力讓他們感到震撼之外,那種驟發即收的魔法控制能力也讓他們感到歎爲觀止。

格倫德奧在空中發呆了片刻,一聲得意的長笑再度轟然響起:“哈哈哈!五百年了,我格倫德奧終於回來了!哈哈哈!”

克瑞德和伊爾柯兩眼發直地對望了一眼,又不約而同的望向空中。格倫德奧這怪異的舉止,讓兩人心中不妙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了。

“我,格倫德奧——食雷族的大長老回來了,食雷族人的宿命將在我的手中打破。我的族民們,你們都將見證偉大的食雷族崛起的榮耀。現在,大家都散了吧!”

在歡呼聲之中,一道人影閃過,格倫德奧象一縷輕風似的從克瑞德和伊爾柯的身邊掠過,沉聲道:“克瑞德,伊爾柯,你們跟我進來。”

“是!”

克瑞德和伊爾柯終於同時鬆了口氣,兩人對望了一眼,連忙掠起身形,朝着已經飛臨到了廣場之上的格倫德奧追了上去。

不料兩人的身影才一接近格倫德奧,格倫德奧便即停了下來,倏然轉身,冷冷地盯着兩人,喝道:“你們是誰?爲什麼鬼鬼祟祟的跟在我的身後?”

“啊?”

兩人張口結舌,未及作聲,格倫德奧一甩衣袖,一股巨力突然平空涌來。兩人臉色劇變,才一凝起護身魔力,便感覺到如同被一柄巨錘同時擊在胸口一般,兩人悶哼了一聲,遠遠的向後摔出上百米之遠。身上雷電光弧亂閃,連頭髮鬍子都微微的豎了起來。格倫德奧這隨意的一揮袖子,攻擊力大得尋常,竟然將兩人倉促凝聚的護體魔力釋數擊散,強大的雷電餘勁直透內腑,以兩人可以吞食雷電的體質也忍受不起。兩人在地上掙扎着,各自的嘴角都滲出了一絲血跡。

“大長老似乎意識有點混亂。”克瑞德用衣袖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跡,喃喃道:“伊爾柯長老,這如何是好?”

“我也不知道。”伊爾柯搖頭苦笑:“希望他這是暫時的,否則。。。”

兩人正嘀咕着,眼前一花,兩人凝神一看,不禁嚇了一跳,原來格倫德奧又再次出現在兩人身前。

“你們怎麼還不跟着進來?在這裡幹什麼?”格倫德奧正皺着眉頭,看到兩個倒地掙扎的樣子,不禁勃然大怒,喝道:“你們受傷了?怎麼回事?是哪個不長眼的東西打傷了你們?他在哪裡?我要把他抽筋剝皮!”

兩人無語地看着暴跳的格倫德奧,克瑞德苦笑道:“老祖,沒有誰打傷我們,我們。。。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咳、咳!”

“嗯?”格倫德奧古怪地打量了幾眼兩人,道:“不願意說就算了,你們跟我進來。”

克瑞德和伊爾柯委屈地對望了一眼,不約而同的召出了聖之鎧將自已保護起來,然後纔跟在格倫德奧的身後掠去。

片刻之後,隨着兩聲悶哼之聲,渾身冒着電光的克瑞德和伊爾柯又再度摔了出來。。。

在前往卡倫城的方向,蕭秋的黃金馬車一路飛馳而來。

Wωω ▪тt kān ▪c ○

經過了三日的時間,蕭秋已經完全將四個恩牛人傀儡全部祭煉完畢。離開了維克托原先的山洞,在這路之上,蕭秋也已經走了六天了。算算行程,離卡倫城應該也只有大約不到十天的時間,按這個速度,蕭秋趕到卡倫城,時間上大約是剛剛好。

幾天前,儘管見到了那個曾在阿德斯藏骸之處的蜂翼人法聖,還有一個食雷族的聖域強者。蕭秋卻是不怎麼的放在心上,在恩牛傀儡祭煉完畢的時候,蕭秋曾作了一番演練。以他現在的靈魂之力,操控着兩個黑巨人傀儡、一個鐵木分身、四個恩牛人傀儡,如果再算是翼魂之羽和黃金馬車的話,他算是足足操控了九個傀儡。

傀儡的操控之術和魔法師的靈魂之力息息相關,通常的情況下,一個低級聖域傀儡師,能操控的聖階傀儡一般只是一個,中級聖域是三個,只有最頂端的傀儡師,才能以其強大的靈魂力量同時操控着九個傀儡。象維克托當初,以六重天的聖域強者同時操控着四個同階的恩牛族傀儡已經算是一種異數,那還是因爲他的傀儡之術造詣精深,而且擁有火眼銀瞳異術的他靈魂之力遠超同階所致。蕭秋以聖之力第二重天的境界,同時操控着九個魔法傀儡,在擅長傀儡術的法聖當中可以說獨一無二,算得上是異類中的異類。

蕭秋可以操控九個魔法傀儡,一是得益於他靈魂之力量強大,他的靈魂之力已經凝出了傳說之中的靈魂火焰,就算是聖之力第九重天的聖域巔峰存在,僅以靈魂力量而言,比起他還要遠遠不如。再加上他的造物之術是遠超於傀儡術的更高階的魔法,附着於魔法傀儡之上的賦靈特性也讓魔法傀儡操控起來也遠比以傀儡術改造的魔法傀儡要容易得多,這才造成了這種絕無僅有的情形。

事實上,翼魂之羽和黃金馬車嚴格上來說並不屬於魔法傀儡,如果蕭秋願意,他甚至還可以再操控兩個魔法傀儡。

是以迪列妮和加雷斯的尋仇蕭秋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以黑巨人、鐵木分身及四個恩牛傀儡,面對高級的聖域他也有了迴旋的餘地。就算不敵,以傀儡掩護,然後脫身的把握他還是有的。畢竟他的七個魔法傀儡可都不是普通的魔法傀儡,僅僅是身如神兵一般的硬度,就讓這些傀儡在短時間之內完全不懼任何來自聖域的攻擊。

這一路而來,由於急於前往卡倫城,蕭秋並沒有象上次前往阿德斯的藏骸之處一般沿途歇息,而是隱在高空之中高速趕路。

只是,隨着進入黑土荒原漸深,蕭秋對於黑土荒原的繁華與發達越是感到驚異。這路上,他雖然是身處高空,但是在前方開路的翼魂所看到的景物,卻是透過與蕭秋的心靈聯結,一一的將圖像傳送給了他。

自從漸漸深入黑土荒原,原先千里不見人煙的蒼涼與荒蕪已漸漸消失了。一些象是小村寨的地方,竟然已經發展成了頗爲繁華的城鎮,在翼魂所看到的景像中,蕭秋甚至可以看到有無數的商隊往來於道路之上,這些商隊也如同人類世界一般,僱請着小隊的劍士或魔法師小隊伍進行護衛着。象巫女丘原隨處可見的馬賊小隊,蕭秋竟是沒有見到過一支。如果不是地面行走的商旅和劍士或魔法師的臉孔大多有着非常明顯的獸人部族的特徵,幾乎讓蕭秋產生了一種回到了人類文明世界的錯覺。

三天之前,蕭秋開始在沿途之上發現了純由不同部族雜居形成的村寨和城鎮,這一點更是讓他感到極是驚奇。要知道,很多矇昧的種族都是以血緣作爲紐帶而聚居在一起,從而形成部族。而這些雜居的村寨和城鎮的出現,也意味着黑土荒原的種族已經逐漸打破了血緣和地域的束縛,走向更加文明的社會形態。

漸漸的在空中也出現了一些藉助魔法物品飛行的劍士和魔法師,這些人行色匆匆,來去如電,就算是在空中彼此遇上,也是很默契的互相繞道,看來都是一些出來歷練的劍士和魔法師。

種種情形讓蕭秋對這片在人類的記載中“野蠻和荒蕪”的黑土荒原的繁華讚歎不已,要知道,就算是在人類的世界,有能力藉助魔法物品來飛行的劍士和魔法師始終只是少數,這裡只不過仍然屬於浩瀚無邊的黑土荒原的外圍,其真正的繁華程度,看起來甚至就已經超越了自詡“文明世界”的人類社會。

一邊操控着黃金馬車急速地飛行,一邊通過翼魂的眼睛俯瞰着這一片被人類誤解太多的黑土地,蕭秋的眉頭不由得微微的一擰。

在翼魂的視野之中,地平線之上一個黑點正在緩慢地擴大着。片刻之間,一座龐大的城市輪廓就出現在蕭秋的視野之中,蕭秋微微的沉吟着,有點猶豫着是不是下去看看。

在卡倫城中所看到的地圖之上對這座城市有着標註,所以蕭秋知道這座城市稱之爲“佈列姆斯城”。而通過阿德斯留存於他識海之中淡淡的回憶,蕭秋還知道這是屬於黑土荒原的一個聲名遐爾的強大種族——暗黑精靈族的領地,“佈列姆斯”在精靈語言中的意思,就是“永遠都是春天”的意思。

在佈列斯姆城往面大約七百多裡的地方是另外的一座精靈族的城市,那一座城市稱之爲“大布列姆斯城”,那座城市也是精靈族建立的城市,不過現在,這座城市被另外的一個精靈部族——月夜精靈所控制着。

三百年前,大精靈王殞落於龍族之手之後,精靈一族退兵回到了這裡。也就是在這一片精靈族的領地之內,兩大部族徹底決裂,精靈族的領地被一分爲二,暗黑精靈和月夜精靈彼此攻伐,在這兩座城市這間,兩大精靈部族的戰爭,已經延續了三百餘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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