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幽暗空間中飛掠出來的竟然是一個赤裸的少女,這個少女身材嬌嬈,貌美如花。她赤**的如雪般的股膚上刻滿的密密麻麻魔法陣。魔法陣似乎是用某種血液繪就,紅得耀目,鮮紅的魔法陣和她雪白的肌膚相互映衫着,極紅與極白,給了人一種接近於極致的視覺刺激,非常的顯眼。
這些魔法陣似乎有着某種怪異的吸魔作用,有一絲絲微不可見的魔法元素似乎正從虛空中被魔法陣吸附而去,讓她身體表面的魔法陣附近的空間都有着一絲輕微的扭曲,就彷彿有一道晃動的水波覆蓋在她的身體表面似的。
被眼前赤裸而嬌嬈的軀體晃花了眼睛的蕭秋,目光下意識地沿着她那誘人的身體曲線移動,直到她那美得猶如出水芙蓉般的臉龐之上,和她的目光一觸,心頭不由一震,一絲絲寒氣不由自主的從他的心底泛了出來。
這個美麗的**的眼睛直愣愣地瞪視着前方,猶如死人的眼睛一般,空空洞洞的沒有絲毫活人的氣息,很顯然,這個**只是失去了意識的傀儡。而最讓蕭秋感到震驚的,是這個**的雙眸之中,兩隻瞳孔居然都是橙色的、閃動着冰冷金屬光澤的十字星。
巨龍!這隻被維克托抹去了意識的**,居然是一頭可以幻化人形的六階巨龍,而且是最爲強大的黃金巨龍!
“邪花山谷?”詩瑪旁邊的雅姬瞪大着眼睛,嘴裡發出夢囈般的聲音:“邪花山谷?不是在千年前就已經被滅絕了嗎?怎麼還會有邪花山谷的傳承者?”
半空中詩瑪虛幻的身體由於激動微微地顫抖起來:“爲什麼?維克托,爲什麼你竟然是邪惡的邪花山谷的傳承者?爲什麼。。。”一滴虛幻的淚珠,忽然自她清麗脫俗的臉龐之上慢慢地滑落下來。
“維克托!你這個畜牲!你簡直是這個世界的恥辱!”被禁錮着的蠻力王瞪着維克托,狂怒地咆哮起來,如果眼中的怒火也可以燒死人的話,眼前的維克托應該已經是一堆灰燼了。作爲一頭高傲的巨龍,看到維克托居然以邪術控制着一個同族,蠻力王差點肺都氣炸了。
“你們激動什麼?”維克托兩眼一翻,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死相:“還是省省吧!一會兒你們也會跟她差不多。最多到時候我讓你們穿着衣服好了。”
看着眼前少女一副行屍走肉的橫樣,再看着維克托一副恬不知恥的橫樣,一股莫名的怒火也是從蕭秋的心中升起。他壓下心頭的怒意。對着不遠處的維里斯特低聲問道:“邪花山谷是怎麼回事?”
維里斯特的眼中也是怒火如焚,聽了蕭秋的疑問,他忍着怒氣道:“邪花山谷原本是黑土荒原的一條名不經傳的山谷,後來卻是因爲山谷中的一個淫邪的魔法家族而出名。這個家族非常強大。他們定居的山谷就因此被稱爲邪花山谷。邪花家族的魔法修煉方法非常特殊,他們不象其他系的魔法師一樣依靠冥想來積攢魔力,而是專門擄掠一些天資過人的美麗女嬰,從小就用秘法抹去她們的意識,並且在她們身上刻下一些怪異的魔法陣。這些魔法陣可以自行從外界吸收魔法元素。當這些女嬰長大成人之後,邪花家族的人就通過和這些女嬰**,將她們凝聚在體內的魔法力量吸收。”
一旁的蠻力王咬牙切齒道:“這些被抹去意識的女嬰被稱爲魔法肉鼎,由於刻在她們身體上的魔法陣每時每刻都會自已吸聚魔力,所以這些魔法肉鼎體內的魔力非常強大,一旦失去這些經年累月吸收的魔力,對她們身體的傷害也是非常巨大的。所以當邪花家族的魔法師和這些魔法肉鼎**之後,獲取了她們體內的魔力的同時。她們同時也會因爲魔力耗盡而死。”
“這個人渣!”蕭秋也忍不住脫口罵了出來。
“正是因爲這個家族過於邪惡。引人不齒,所以大概在兩千年前,巨龍族和黑土荒原的強者聯手攻入邪花山谷,將這個邪惡的家族徹底滅絕了。沒想到,兩千多年來,居然還在這裡出現了這個漏網之魚。”一旁的維里斯託憤憤地補充道。
“你們幾個鄉巴佬。在嘰嘰咕咕的說些什麼呢?”蕭秋等人說話的聲音雖小,還是被維克托聽到了。他翻了一個白眼,不屑地道:“不怕告訴你們。邪花家族是什麼東西我根本不知道,也沒有興趣知道,這種煉製魔法肉鼎的方法我是偶然獲得的。而且你們看好了,她可不是從小就被抹去意識的女嬰,在落到我手裡的時候,她已經是一頭六階的巨龍,說不定比你們三個鄉巴佬都要強呢!”
“你這個人渣!”蠻力王和維里斯特怒不可遏地罵了起來。
“不要表揚我,我會驕傲的。”看着兩人氣得要死,維克托更加得意洋洋,嘎嘎怪笑道:“她成爲我的肉鼎已經超過一百年了,體內的魔力總和加起來非常龐大,就算一個完全沒有魔法基礎白癡,吸收了她的魔法力量,也可以瞬間邁入聖域,就跟你們這三個鄉巴佬一樣。而這還不包括她本身可怕的龍力。啊!對了,如果把你們三個做成魔法肉鼎,那應該也和她差不多,可惜你們居然不是女的。”維克托摸着下巴,陷入了沉吟,喃喃自語道:“讓我想想,有什麼方法可以和你們。。。”
蕭秋三人對望了一眼,同時覺得心頭一陣惡寒,頭髮都差點一根根的豎了起來,要是被這傢伙。。。先前聽到被製成戰鬥傀儡,蕭秋還覺得沒有什麼,畢竟那是掛掉以後的事,多少有點遙遠,蕭秋倒不怎麼愁心。不過現在,他終於也有點臉色發白了。
“維克托,爲什麼?你既然不是邪花山谷的傳承者,爲什麼要修煉這種泯滅人性的魔法?抹去一個女子的意識,然後奪取她的身體,作爲一個強者,難道你不感到羞恥嗎?”半空中的詩瑪簌簌發抖,一滴清淚又從半蓬之下滴落下來,在半空中化爲一道清氣消散而去。
“少給我來這一套。”維克托斜了一眼詩瑪。又看了一眼她身邊的雅姬,遠遠的駢指一點,雅姬一聲驚叫。她發現自已也被維克托的魔法禁錮了。
“我這次重新來到巫女城,就是來報復的。”維克托一指身前的**,淫笑道:“我要整個巫女族都象她一樣地付奉我,不過現在先不急。讓我先把這幾個不知死活傢伙製成傀儡先,免得他們在這裡礙手礙腳。”維克托嘎嘎怪笑着,再也不理會詩瑪和蕭秋等人,盤腿坐在地上,閉起雙眼。兩手十指在身前糾結,接連着結出了幾個指印。
隨着他的動作,他身前的巨龍**忽然象產生了知覺般行動起來。只見她輕輕一掠,曼妙之極的身姿凌空而起,直飛到呆立着的巨人族長的身前,伸出一隻纖纖玉指,一道強烈之極的魔法元素從她的指端迸射而出,很快凝成一支鋒利的鋼針。
隨着維克托快速地結着魔法指印。半空中的巨龍少女的手指也輕快地在巨人族長身上掠動。隨着一陣陣簌簌的聲響,巨龍少女手中魔法凝成的鋼針在阿諾的身上飛快的刻下了一道道玄奧的魔法符號。
巨人族長拉開了喉嚨,恐懼地叫了起來:“你這個壞蛋,你想幹什麼?你看清楚了,我可不是女人啊!”
盤坐地上的維克托差點一個趔趄倒在地上,他惱怒地翻了個白眼。一揮手,可憐的巨人族長大嘴不斷開合。可是連一點聲音都傳不出來,維克托居然施放出了一個連聲音都可以隔絕的魔法屏障。將巨人族長和龍族**全部包裹在內。
看到了這一幕的蠻力王眉頭輕輕一跳,忽然也扯開喉嚨叫了起來:“維克托,你這個衣冠禽獸,第九流的惡棍無賴,如果你還是一個男人,就和我來一場公平的決鬥。。。”
蕭秋無語地望向蠻力王,這頭巨龍看來是被維克托給氣瘋了。都成了覘板上的魚肉了,還決鬥個屁啊?正這樣想着,蠻力王忽然轉過頭來,對着他掉出了一個眼色。
蕭秋怔了一怔,還沒有反應過來,另一邊的維里斯特也跟着叫罵起來:“維克托,你這個卑微的懦夫,沒有強者尊嚴的小人,你是整個黑土荒原的敗類,人類的恥辱。。。”一邊叫着,一邊也不停地向他眨着眼睛。
蕭秋心裡有點納悶,看蠻力王和維里斯特的意思,似乎是暗示他跟着叫罵,可是這有什麼用呢?蕭秋心裡雖然奇怪,可是看着兩個不停地示意,蕭秋也只有抻起脖子,氣沉丹田,不顧不管的狂吼起來:“維克托,你這個驢操狗日的雜碎、千人唾罵的賤種、鈍刀騸的老公驢、母豬生的雜種、千人捶萬人踩的貨,我日你祖宗千秋萬代——”
蕭秋才一吼出口,蠻力王和維里斯特同時安靜下來,而且發現無數的目光落到他的身上,蕭秋閉嘴一看,蠻力王、維里斯特、十六個巫靈,還有同樣被禁錮了的美女族長,無一不張着嘴巴,愣愣地看着他,不由怔怔道:“這。。。怎麼了?”
維里斯特一臉拜服的表情,喃喃地道:“伯爵大人,你太粗鄙了。。。”
盤坐地上的維克托面色微微一變,低哼了一聲,頭也不回,隨手一揮,一個可以屏絕聲音的魔法光罩也將他們三人包裹了起來。
“成了。”一見維克托用魔法光罩將他們罩在一起,維里斯特精神一振,臉上頓時嚴肅起來,轉頭向蠻力王問道:“有幾成把握?”
“不知道。”蠻力王聲音低沉,面色沉重地道:“這個人實在太強,但我們已經沒有其他的選擇了。”蠻力王也不多說,這句話一說完,他立即閉上雙眼,嘴脣輕輕蠕動,一個個古怪的音節頓時低低的響了起來。
“伯爵大人,這個人的魔法禁錮非常強大,現在只有看蠻力王的龍語魔法是否可以破開他的魔法禁錮,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了。所以必需讓維克托施放魔法屏障將我們的聲音隔絕,這樣他纔不會發覺。”看着蕭秋有點迷惑的表情,維里斯特主動向他解釋道。
“龍語魔法?”蕭秋當然聽說過大名鼎鼎的龍語魔法,那是龍族天生的全能魔法,據說用於攻擊,無堅不摧,用於防守,則無堅能摧。當然,這些都只是一種比喻而已,但也說明了龍語魔法的恐怖。
看着背對他們盤坐地上的維克托,蕭秋皺眉道:“可是我聽說龍語魔法由於威力過於巨大,所以施法之間空間魔力的波動會非常劇烈,這怎麼可能瞞過他?”
“這種魔力波動也可以由施法的龍族刻意控制,直到最後魔法施放的時候才釋放出來。只是這種控制着魔法波動的施法方式一般都會對施放魔法的巨龍造成一定的反噬作用,所以一般在施放龍語魔法的時候沒有哪頭巨龍會刻意控制這種魔法波動,所以外界並不知道這點。”
維克托道:“只是龍語魔法雖然威力巨大,但是吟咒時間卻非常冗長,如果在吟咒過程中被打斷,不但不會有任何的魔法作用,而且還會對施法的巨龍產生非常巨大的傷害。希望時間上來得及,如果維克托把牧石人身上的魔法陣鐫刻完畢,而蠻力王的龍語魔法還沒有吟唱完畢,那麼我們不會再有任何的機會了。我試過了,這個人的魔法禁錮非常強大,以我們的能力,根本無法破開他的禁錮。”
“那也未必。”蕭秋喃喃地道,眼眸中閃過一絲狠厲之色。維克托的魔法禁錮的確非常強大,但是,這種魔法禁錮仍然無法隔絕他的靈魂與死亡世界之間的聯繫,如果真的到了最後的地步,那麼他只好將靈魂放逐,以永恆沉淪的代價換取終極的暗黑力量,再和維克托放手一搏。
只是未到最後的關頭,他卻不願意做出這個選擇。因爲波格麗特正處於沉睡當中,如果他放逐了自已的靈魂,和他有着靈魂聯繫的波格麗特必然會從沉睡中驚醒,無論如何,他不願意這個美麗的精靈少女看着他悽慘的結局。而且,失去了他的庇護,對於這個善良的精靈少女,他始終放心不下。
維里斯特很顯然沒有把蕭秋的喃喃自語當真,他看了一眼蕭秋,眼光更落到了遠處正在給巨人族長鐫刻魔法陣的龍族少女的身上。
跟隨着維里斯特的視線,蕭秋也跟着看了過去。
維克托無疑和龍族少女有着某種心靈或是靈魂上的聯結,龍族少女的每一個動作,似乎都是因爲維克托的彈動的指訣而起。在兩人的視線中,赤裸的龍族少女已經將巨人族長肩膀以上的部位都刻滿了解繁複而玄奧的魔法陣。就連巨人族長的臉上都被刻上了無數彎曲的線條,乍一看去,巨人族長原本憨厚無比的臉龐,已經和大酋長有得一比了。
隨着部分魔法陣的完全,一股龐勃浩蕩的魔力波動在虛空中躁動不休,即便是隔着魔法屏障,兩人也感到了那種恐怖的魔法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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