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決冰脣邊的弧度越來越大,燦爛地笑了出來,他抑制住心中的喜悅,心裡想着如何向雲策奚開口要果兒。
公冶決冰真心希望雲策奚永遠都這般高興,能實現心中的夙願。到那時候,他就可以卸下這些僞裝,只要全心全意地和果兒在一起,就足夠了。
“主上,我開了口,你當真捨得給我?”公冶決冰比女人還要美的臉龐上,都是期待。看得雲策奚一愣,公冶決冰到底想要什麼?難道,是個人?葉夕嗎?
“說吧,只要我有!”雲策奚對公冶決冰,更多的是看重他的才能。他記得剛從大街上撿回來公冶決冰的時候,他還是個小小的孩子,蓬頭垢面的,全身是傷。只有相處的時間長了,才發現他是那般得聰慧,很快成了自己的左右臂膀,成爲自己實現霸業的一個重要籌碼。
“請,請主上把果兒賜給我!”公冶決冰心一橫,終於說出了自己藏在心底的話。他忘不了主上帶着果兒回來那一刻。
果兒渾身上下都是傷,就像自己當年一樣。他奉命幫着雲策奚把果兒養在身邊。果兒漂亮的容顏,是他見過的最美的女子。還有果兒靜若處子動若脫兔的樣子,是他永遠也不能忘懷的事情。
只有他的內心知道,那段養傷的日子,自己是多麼地快樂幸福,第一次有了甜蜜的感覺。
只可惜,可惜果兒心心念唸的都是主上,她的眼裡只有主上!
“想要果兒?哼!”雲策奚冷哼一聲,周圍的空氣充滿了冷冽的壓迫力。
公冶決冰不敢動彈,他每次來到主上這裡都逗留很久,以至於水伯他們都認爲他是主上的孌童。可是他知道,自己就是想多看果兒一眼,能聽聽她的聲音也好。
公冶決冰的嘴角已經出現了血絲,主上就算殺了他,他也不願意退步,這句話已經憋在他心中四五年了,他一定要給主上個態度,果兒,他要定了!
“你好大的膽子,你不知道果兒是我的女人嗎?”雲策奚陰着臉問。
“請主上答應!”公冶決冰跪下,深深磕頭。
良久,雲策奚才面無表情地說道:“若你能盡一己之力,爲我打下天下,果兒就給你!”
公冶決冰得了雲策奚的保證,終於鬆了一口氣!又給雲策奚磕了三個響頭,才轉身離開。
看公冶決冰歡喜地離開了,一直藏在外面不敢出聲的果兒才現了身。她撫住胸口,沒想到,主上竟然真的捨得把自己送給公冶決冰?這一瞬,果兒只覺得心裡壓抑得難受,她的雲策奚,怎麼會捨得呢?那她究竟算他的什麼人?
“進來吧,不要杵在那裡了。”雲策奚懶懶的聲音從屋內傳了出來。
果兒的身子抖了抖,雲策奚是什麼人,修爲那樣高了,發現她,也不是什麼難事。
“怎麼?覺得難受了?”雲策奚看果兒悲慼的臉,心頭有些煩,只是一個女人罷了,也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
“沒有,只是覺得,覺得……”果兒囁嚅着,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你若接受不了,大可離開這裡,從此我放你自由!”雲策奚纔不在乎呢,如今有了葉夕,少一個果兒也不算什麼。只要拿到了葉夕的玄奧訣,拿捏住了葉夕,自己還怕不能霸佔整個東方世界嗎?
“不,不,我不會離開你的。我的心裡只有你,你不要趕我走!”果兒一聽雲策奚這話,心中害怕,她無法想象離開了雲策奚自己會怎麼活下去。
“那還不快過來!”雲策奚看果兒梨花帶雨的模樣,知道她捨不得離開,又衝着果兒招招手。
果兒像個受氣的小媳婦般挪了過去,輕輕抱住雲策奚,把頭靠在他的胸膛上不說話。
雲策奚的胸膛是這樣寬廣,這樣溫暖,果兒極其貪戀這種感覺,貪戀雲策奚身上的那股特有的味道,她暗暗對自己說:我不能離開他。
“好了,乖,只要你聽話,我一直都會寵着你!”雲策奚輕輕對果兒說。
果兒感覺到了雲策奚的溫柔,心頭還是極爲矛盾,眼淚忍不住滑了下來:“那公冶決冰……”
“你要明白,他只是我的一個手下,萬事還不是要聽我的?莫要哭了,現在去把葉夕叫來,還有要事相商。”雲策奚拍拍果兒。
果兒不情不願地站起來,親了雲策奚額頭一下,才離開了。
雲策奚擦了擦額頭的那一點冰涼,瞪了一眼門口,臉立即拉了下來:若不是看你還有些用處,能讓你這般放肆?
女人啊!在全心全意愛一個男人的時候,不光沒有腦子,連心也沒有了!只是一個十足的笨蛋!
葉夕看見果兒的時候,知道她哭過了,可是她不想說什麼,果兒能爲誰哭?還不是雲策奚?
葉夕微笑着,和果兒一起去找雲策奚。
果兒不知道什麼時候和葉夕成了這般模樣,以前的心有靈犀呢?果兒自知理虧,可是心裡也不好受。她和葉夕,可能以後真的就只是像陌路人一般了。
到雲策奚那裡的時候,几案上擺着一張地圖,玄夜和水伯都在,公冶決冰居然也在,好像所有的人都在等着他們兩個。
果兒看到公冶決冰,心中反感,離得他老遠,就站住了腳。
葉夕進去的時候,心裡清楚可能要進行下一步了,所以沒有任何驚慌和不自在。
雲策奚看了葉夕一眼,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只覺得她那份與衆不同十分難得。只可惜是個人族,修爲也不高。
雲策奚給了公冶決冰一個眼神,公冶決冰沒有任何的客套,就直奔主題:“現在犬戎族那邊已經有些亂了,正在糾集所有的隊伍,開始行動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葉夕的身上。
葉夕心裡冷哼一聲,不過是想試探試探自己罷了。她略一思忖,很自然地走上前去,托腮看着那幅地圖。
“我之前到暗夜古城的時候,曾經穿過了一條很長的峽谷,約有五六百里,而且那也是到暗夜古城的唯一一條道路。想來那犬戎族走的也是這條路吧?”
公冶決冰點點頭,沒有言語其他,辦正經事的時候,他從來不會走神。
“在坐的都是豪傑,定然比我看得明白。這條狹長的天譴,正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處。只要等犬戎族大部分力量都進到這狹長的地帶。這樣犬戎族的軍隊在山地一帶難以展開,反而處於被動地位,欲戰不能。另外他們連續戰鬥多天,兵疲意阻。想必這個時候關門打狗最最合適。”葉夕利落地說道。
雲策奚點點頭,葉夕分析地很好,真真是一位軍事奇才。
公冶決冷哼一聲,笑道:“說得容易,你可知道何時就是最佳時期?”他注意到果兒進來的時候,心情不好,就懷疑是葉夕惹了果兒,心中有些怒火。
葉夕嘴角微微一歪:“公冶大人既然能做到宰相的位置,想必也不是徒有其表,想來一定心中明白!”這個公冶決冰不光長得陰陽怪氣的,說話也這般不招人待見,我現在明裡效忠的是雲策奚,你蹦躂個啥?
葉夕四兩撥千斤,又把問題推了回去。公冶決冰明顯就是在找茬嘛!道理都已經很清楚了。
“葉夕說得有理,只是,他們現在休整了幾天,不說人強馬壯,也算得上是精力旺盛。這幾百裡很快就能走過。”雲策奚希望葉夕能說出具體的方案來。
“主上可有擅長陣法的手下?讓他們做一個陣法,消耗犬戎族的體力。如果再有善於迷惑神智的高手助陣就更好了。這樣不出兩日,犬戎族必定鬥志鬆懈,到時候請皇上派些兵馬,若是能用上火攻,定然能夠後發制人。”葉夕也不含糊,把心中所想都說了出來。
玄夜看了葉夕一眼,他不敢多看,可是他心中震驚,沒想到葉夕一個女子,居然這樣深諳用兵之道。真不知道她是如何成長起來的。
雲策奚看看臉色不愉的公冶訣冰,知道他心裡服了,嘴上是不肯認輸的。忽然燦然一笑:“好計謀,好用心!”
葉夕但笑不語。和這些個聰明的、別有用心的人打交道,真是累人。好像每句話都話裡有話。現在幫他們打天下,等時機一成熟,自己就沒有趁亂逃離這裡。或者遇到什麼合適的機會,也可以在保證自己安全的情況下全身而退。
“這次司馬軒請來了青丘、有天、東山、大荒的人來,咱們出對策,讓他們出力去。這個你就不必操心。若是這次事成了,我一定好好獎勵你。”雲策奚眯眼看着葉夕。
雲策奚的臉明明是笑着的,可是在葉夕看來卻無比難受,怎麼看怎麼不對勁兒,這讓她心裡警鈴大作。
果兒的手緊了緊,她知道雲策奚說的“獎勵”是什麼。葉夕,她不會喜歡的。
玄夜心裡憋悶得慌,他在心裡告訴自己,不能讓葉夕被主上欺負了。若是到了萬不得已,他寧願不要這條命了,也要救葉夕出來。
公冶決冰臉色瞬時變得十分難看,他就知道果兒一定傷心了。他帶着敵意和憂愁地看了一眼葉夕,葉夕正低頭思索着什麼,還好,並沒有表現出任何歡喜來,他還放心一些,暗暗想着一定要“勸勸”那個葉夕。
水伯不動聲色,倒是樂意看好戲。
葉夕雖然現在修爲不高,可是對於這種敏感又尖銳的氣氛非常敏感,衝着雲策奚抱拳:“主上無事,那我就下去了。”
雲策奚饒有興味地看着葉夕,“嗯”了一聲。
果兒看着雲策奚的眸色,心中好疼好疼。主上有興趣的人,爲什麼會是葉夕?
葉夕回到自己的屋子裡,有些疲憊,整天與這些個人虛與委蛇真是無聊透了。可是以目前的情勢來看,雲策奚還不是一般的強,不用他當擋箭牌,難道要出去讓那些個小嘍嘍們吃到嗎?
可是現在,葉夕覺得自己的決定好像是錯了,這個雲策奚可能是最難對付的。她有一種騎虎難下的感覺,真是頭疼!
想起來好幾天沒有見龍景了,葉夕做好結界,一轉眼,到了隨身空間。
“你心真夠狠的,見不到我心裡不着急嗎?”龍景上來擁住葉夕,輕輕的話充滿情愫,吹得葉夕耳朵癢癢。
葉夕的周圍一下子充滿龍景的氣息,這讓她有些不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