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脅迫並不是最終的目的,而是達成目之前手段中的一個,只有不斷強大自身,並讓上位者和下屬之間的利益無法分割,目標完全一致,這樣的話才能把人與人之間脆弱的信任和忠誠鑄造的極爲牢固”
——《雷奧日記》
夜晚的公爵府,華麗的燭臺,搖曳的燭火,溫度舒適的環境,銀光閃閃的餐具,衣裝華美的貴族們,此刻分散在這座剛剛更換了主人府邸中各自低聲交談着。
宴會準備的雖然倉促,不過公爵之前的管家和訓練有素的僕人們,還是在規定的時間裡勉強完成了一切。
當然,這和雷奧通過系統貢獻出很多東西也有關係,至少大量的食材、餐具以及數量充足的蠟燭和燈油,讓宴會變的更加的正式和高端。
十七名,除去可憐的魯特還有約翰之外,十七名剩下的北部領貴族一個不落全部盛裝出現在了這裡
當然,之前還有個小小插曲,由於雷奧實在無法忍受他們身上的味道,讓士兵們強制每個人都徹底洗了一個熱水澡。
就連可憐的萊斯特子爵和特隆勳爵也沒有幸免……
不過此時的衆人已經沉迷在了奢華的宴會擺設當中,之前那一點點憤怒早就煙消雲散
小心的捧起一隻銀製餐碟,塞巴斯蒂安子爵半眯縫着眼,藉着燈光慢慢翻動着查看,時不時還用手指去輕輕觸摸上面雕刻的紋路,少頃,倒吸一口冷氣有些失態說道
“神啊,我的朋友們,我現在有些相信我們所效忠的這位大人,真的是來自一個傳承幾千年的神秘大陸了!”
看着被自己吸引,帶着疑惑圍攏過來的其餘貴族,子爵先深吸一口氣略微平緩了激動的心情,這才恢復了以往的優雅和從容開口解釋道
“諸位都應該知道,我從小對貴族歷史以及相關的物品有着極大的愛好,所以在這方面多少也有一些小小的造詣”子爵對着周圍貴族矜持的點了點頭,臉上的自信絕對不像嘴裡說的那麼謙虛。
帶着迷醉的表情,子爵手指輕輕滑過沒有一絲瑕疵的銀碟底部,將其展現翻轉過來展示給其他貴族
“尊貴的先生們,你們看,火焰與劍的雕刻代表着一個王國甚至帝國的興起,而下方寶座上的人卻被無數雙手在不斷拉扯,在也許在表明帝國傳承的交替與戰亂……”
翻過碟子,子爵意猶未盡指着邊緣一圈的雕刻“這上面陰沉的烏雲和下方惟妙惟肖慌亂的人羣,以及帶着虔誠祈禱的教士,在我看來,是連綿的戰亂導致神靈對凡人降下了懲罰,也許是一場恐怖的瘟疫,也許是一場其他的災害……”
講到這裡,人羣中有名貴族忍不住插言“呃!抱歉打斷您子爵閣下,我承認這些雕刻極爲逼真完美到我從未見過,但只從這些您又怎麼能斷定這些呢?”
被打斷思路的塞巴斯蒂安有些氣惱的看了插言貴族一眼,好在本身修養很好,還是耐心解釋道“先生們,首先火焰與劍的紋章從未在尼斯大陸上出現過,包括帝國建立之前,其次,所有的歷史文獻上都沒有記載過,蔓延擴展至整片大陸上的疾病,無論是黑死病亦或者是紅死病,最後,我希望大家可以用玩女人的時間多看看書,就因爲這樣,我們才被帝國南部和中部的貴族稱作爲鄉巴佬兒!”
最後子爵還是沒有忍住,嘲諷了一句。
看着那名提問的貴族臉色有些下不來臺,還是年長的巴爾伯爵岔開了話題“親愛的塞巴斯蒂安,您的知識令人讚歎,但您怎麼能確定,那位大人的確來自一個神秘的大陸,而不是偶爾發現這些東西的呢?”
“不不不!尊敬的伯爵大人,恐怕這位大人不僅僅是來自所謂的潘德,在我看來,他的家族甚至是或者曾經是一個頂級家族,也許是皇族亦有可能。”
塞巴斯蒂安說道自己熟悉的領域,平靜的眼神中竟然帶上了些許狂熱,他不斷將各個餐具上面的雕刻向着貴族們展示着“看看,所有的雕塑上面無論講述的什麼,都會有着一個很奇怪的圖騰,龐大類似蛇類的身軀,帶角威嚴的頭部,和滿身神秘精美的鱗片……”
好吧,這只是系統因爲雷奧選擇的紋章而弄出來的東方龍的圖騰,但是在從沒見過這種生物的貴族眼中,這的確是神秘的生物……不過餐具上的其他圖案,的確是潘德的歷史記載。
“大家應該都知道,我們所用的家族紋章,不論怎麼變化,都會多少有些重複,不論是荊棘花,百合,鷹或者猛獸之類,但誰見過類似這種生物的紋章?我相信這世上所有貴族所用的紋章應該都相差不大,那這個獨一無二的代表着什麼?”塞巴斯蒂安子爵已經陷入了自己的世界,用有些繞口的話來講,就是子爵大人說服了自己相信自己……
“可是?”有人還是不太相信
拼命搖動着手指,子爵打斷道“沒有什麼可是,先生們,你們應該記得萊斯特男爵,哦!現在應該是子爵了,他的家族,是使用天鵝作爲紋章的!”
“當然記得,該死的,我能看出來,逼迫我們簽署的那份文件上,就是萊斯特他的筆跡,這個背叛者!”
鄙視的看了一眼說話的貴族,塞巴斯蒂安說“而現在這個背叛者成爲了子爵,我們只是階下囚而已!好了先生們,現在我要說的不是這些,而是我有幸和萊斯特子爵有過幾次接觸,他家族的紋章以及一些流傳下來的事物,我現在才感覺到,和這裡很多東西非常相似。”
伸手拿過一杯葡萄酒大口喝了下去,緩解了下乾涸的喉嚨,子爵繼續說道
“帝國的歷史很明確記載了克瑞斯特家族的崛起歷史,在帝國建立初期,我們初代的皇帝陛下只是戰亂中非常不起眼的一名貴族領主,就是得到了突然出現的天鵝家族鼎力幫助,這才終於建立了龐大統一的帝國。”
“而這些,和我們如今是否如此相像呢?那位大人也是突然出現,並且我們一向覺得粗魯倔拗的萊斯特爲什麼會輕易臣服與他?神秘的潘德是否真的存在呢?”
說完這些後,子爵梳理了一下自己由於激動紊亂的氣息,慢條斯理端起了面前的葡萄酒,話說到這裡已經足夠,剩下的事情就讓這些貴族們自己考慮吧。
“您是說?”有貴族小心問道
“不,我什麼都沒有說,親愛的朋友們,這一切都僅僅是我的猜測,家族的興盛或者衰亡只在你們的選擇,沒有任何事情是百分百可靠!現在我想大家不應該這麼圍攏在一起了,畢竟我們宴會的主人隨時都可能出現!”子爵示意不再討論此事,拉過巴爾伯爵開始進行一些瑣事的談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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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經過繁瑣的程序,換上了一身貴族出席正式場合的盛裝,雷奧看着鏡中瀟灑英俊的自己也是極爲滿意,示意服侍的穿衣的僕人出去,笑着問護衛在一旁的費恩和凱斯
“我看起來怎麼樣?親愛的朋友們”
“非常不錯,相較於鎧甲,還是這一身最爲適合你,大人!”凱斯笑着回答
雷奧笑着反駁“算了吧,我寧願換上鎧甲也不想再被折騰一次了,穿這身衣服的時間都足夠我們攻陷白月城兩次了……”
看着自己的領主,一旁的費恩微笑着沒有說話,不過還是給雷奧豎起了一根拇指
“走吧先生們,萊斯特和特隆還在門外等着我們,下面那些貴族想必也已經有些不太耐煩了吧。”雷奧對兩人點點頭,最後正了正儀容,邁步走出了房間。
他完全不知道,就這麼一段時間,在塞巴斯蒂安的引導下,這些北部領的貴族又給他套上了一道新的光環,當然,就算知道了雷奧也無所謂,這樣的好事他向來是來者不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