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軍劍士肅清牆頭堵住缺口,蠻荒之力幫助弓箭手撤離到二線後進行壓制,阻斷敵人的增援部隊!風暴之翼前壓至城牆豎盾,重弩隨意射擊……”
騎士間的戰鬥,或者說艾歐里斯和凱恩等人這種高端武力的對決,在亂戰中的城頭上也只能成爲點綴,或許重要,但絕對不是關鍵……
當然,這是潘德公國元帥閣下艾爾·安德格雷斯特斯的想法,從軍這麼多年,對於手中幾乎沒有,或者說從來沒有可以肆意使用高端戰力的他來說,打破戰場均勢的最有效的方式只有幾點
戰前充分的準備,以及時刻根據戰場局勢的變化進行補救和改變戰術,足夠多足夠廉價的兵源以及……犧牲!
他也正是這麼做的,或許在他當城牆上一切都回歸正軌後,哪怕聖殿騎士團的騎士們再強大,在狹小的空間中,現在已經不到一千人的數量,終究會被無數的士兵用生命徹底淹沒,萬人敵?在艾爾這種追求大勢的指揮官眼中恐怕只是一個笑話而已……
自從潘德來到這裡跟隨雷奧之後,潘德公國,或者說暴風城士兵的精銳程度的確讓他眼前一亮,而作爲主君,雷奧的放權和全心全意的信任,更能讓他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進行軍隊的優化,而不用擔心政治和資金上的因素
也許,這些軍隊的數量比不上曾經在潘德持續數年的戰爭中艾爾指揮的大軍,但是,在其他方面完全則具備着碾壓般的優勢,艾爾明白,這就是職業軍人和剛放下農具新兵的區別……
而實際的戰鬥局面也正在按照元帥調整的方向前進着,灰堡城牆的寬度和長度雖然在這個世界已然可以被稱爲大城,但相較於出品自系統有些反人類的暴風城來說,還顯得有些不夠檔次
這也註定了攻守雙方在投入戰力上的侷限性,當然,這在歷史上無論在任何地方,都是攻城方最糾結和痛恨之處,那就是空有數量的優勢卻不得不被迫使用添油戰術……
教會的長生軍在宗教的狂熱下的確做的比帝國的軍隊更好,可惜,在戰爭中,精神的強大或許可以在勢均力敵的情況下取得優勢或者勝勢,但當雙方戰鬥力相差巨大的時候,除了開始階段讓對方措手不及之外,剩下的戰鬥則完全只能用人數來進行彌補……
很快,這些連半職業軍人都算不上的長生軍就被冠軍劍士將陣型重新壓回到城牆邊緣,手中的武器無法破開冠軍劍士大部分的鎧甲,就算想要同歸於盡也撞不動沉重的敵人
狂熱消退後的長生軍士兵們,在身邊同伴不斷的變成殘破不堪屍體後,一部分的人總算恢復了少許冷靜,而冷靜的代價就是這些人學會了觀察和審時度勢,重燃起恐懼和害怕的情緒,而當明白他們所崇信的神靈也無法保護他們後……
“哦!哈哈哈哈哈……咳咳……我什麼,天啊,教皇冕下,您的那些狂信徒,哦不,長生軍輸的真的很難我們神啊!這個可憐的孩子,他一定非常害怕,爲了逃跑他甚至把梯子上的同伴全部踹了下去……還有那個,難道至高神沒有告訴過他,從城牆上直接跳下去的話肯定不會得到庇護……”
長生軍的潰敗讓羅爾夫彷彿找到了什麼好笑的藉口,毫不留情面的大笑着開口嘲諷道,全然不理會面色鐵青強自忍耐中的教皇納撒尼爾
“夠了!陛下,身爲至高神的僕人,我會保持對一名帝國領導者足夠的敬意,但這絕對不包括對方可以肆意妄爲謾罵和侮辱,請收回您的話語,否則……”
第一次,涵養一向很好的納撒尼爾,在羅爾夫的面前爆發了,對方的接連不斷的諷刺是其中一方面的原因,寄予厚望的長生軍丟了他的臉面是另外一方面的原因,但,最重要的是,幾乎崩潰的戰局讓他開始無比擔心聖殿騎士團以及自己最重要的心腹艾歐里斯的安全
這邊羅爾夫依然沒準備罷休,身爲帝國皇帝,他沒有想到納撒尼爾會對他進行威脅,當下收回戲虐的表情沉了下了臉色
“否則什麼?納撒尼爾,你要明白自己的身份,教皇的頭銜?哼!或許你覺得我和被你手下那些神棍蠱惑的愚民一樣可以隨意呵斥嗎?道歉,不然我絕對不介意在未來和其他貴族,甚至雷奧聯手幹掉你們……”
“陛下!”
眼就要失控,旁邊的榮耀騎士團大團長薩魯連忙上前一步,先是用大喝阻止了自己的主人說出什麼不可挽回的話,然後深深躬身對着眼神開始飄忽不定的納撒尼爾急急說道
“抱歉尊貴的教皇冕下,陛下他的身體一直不適應北部乾冷的氣候,加上之前屬於帝國的騎士和士兵們損失慘重,攻城也不順利,這纔有了些怨氣,我必須請您相信,陛下他絕對不是那個意思,作爲一名帝國的領袖,他只是用他特有的方式小小的進行發泄,我相信在我們雙方的團結下,所謂的潘德公國一定會被我們剷平,而帝國和教會之間的友誼也絕對不會隨着時間的變化而改變……”
長長的一段話,薩魯沒有換氣就一口氣說完,從這點來真的急了,戰事的暫時不利還無所謂,畢竟風雪總會過去,畢竟他們有着源源不斷遠超對方的士兵和炮灰,但,這並不意味着要和信徒衆多的教會再產生矛盾和齷齪,就算是,也絕對不能是現在!
深深吸了口氣,納撒尼爾因爲發火劇烈起伏的胸口也慢慢平復了下來,轉過頭對着薩魯輕輕點了點頭,再次面向羅爾夫的時候,城府極深的教皇臉上重新掛上了平時和藹的表情,微微躬身
“請原諒我的口不擇言尊敬的陛下,教會包括我在內所有人,從來都是對您執政帝國合法性的最大的支持者和宣傳者,我們認同您的統治,並願意接受您的教誨和維護您的威嚴!之前的事情,我希望您能理解,一名老者在擔心自己孩子遭受不測時候的那種心情,艾歐里斯和他麾下的騎士是至高神面前最虔誠的信徒……”
自己也知道在氣急之下失言,羅爾夫面對教皇給的臺階也不能不下,擺了擺手,勉強開口道
“我同樣抱歉冕下,不過讓這些事情過去吧,如您所說現在的局勢又轉向對我們不利的一面,而這場突如其來詭異的大霧,我們不知道是否還能遇見,這個機會還是要爭取下的”
說完,羅爾夫對身邊長出了一口氣的薩魯吩咐道
“我們不能友的危機視而不見,讓那些貴族們再湊出500名騎士然後帶領我們的士兵也加入攻擊……畢竟我們做不到某些人那樣,哼!”
最後,性格愈加怪異的羅爾夫還是忍不住諷刺了一句,他指的是最開始接觸戰時,候納撒尼爾拒絕派出聖殿騎士團接應本方潰兵的事情
彷彿沒有聽見一樣,納撒尼爾眼睛一亮,再次低頭主動向羅爾夫致意表示感謝,或許對於他來說,某些時候的低頭和避讓恐怕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種隱忍能獲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