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薩克騎兵從背後起進攻時,杜瓦家的騎兵們還在調轉馬頭,由於陣型較密集,一時之間難以迴轉過身來,就這麼一絲忙亂,令他們再次付出了巨大代價。
哥薩克騎兵如風一般再次從他們的身邊掠過,雖然兩側的騎兵竭力抵擋,但無奈哥薩克是前後兩騎分別動攻擊,擋得住第一把彎刀,但接踵而至的第二把彎刀卻無論如何也閃不過去了。當哥薩克騎兵再次從他們身邊疾馳而過,噗通噗通兩聲落地聲響起,杜瓦家騎兵隊列的最外側兩名騎兵再次被斬落馬下。
場外的觀衆們也隨之驚起陣陣尖叫聲,這與剛纔的個人決鬥不同,這場決鬥可謂是生死立判,僅僅接戰兩個回合便有四名騎兵斃命落馬,驚險刺激的場面讓銀石城的居民們叫喊着興奮起來。
杜瓦家騎兵隊長自知再這麼下去,自己一方就要在對手的戲耍下全軍覆沒,他連忙命令剩下的幾名騎兵分組,三騎一組分開,如果哥薩克騎兵在敢用剛纔的戰術,那麼三對二總不至於那麼吃虧了。可惜現實遠遠要比杜瓦家騎兵隊長想象的要殘酷的多。
騎兵對戰已經成爲每一個哥薩克騎兵深深烙印在身體每一個細胞裡的本能,他們雖然在馬上沒有什麼交流,下意識地還是保持兩兩一組,但在衝鋒的途中,其中一組突然一轉馬頭,與同伴合力向杜瓦家騎兵的其中一組起衝鋒,這一下戰局就變成了三騎對四騎了,依舊是哥薩克騎兵佔優勢。
本來對自己的分組應變方式極爲自信的杜瓦騎兵隊長眼見衝向自己的哥薩克騎兵馬頭一轉,在自己眼前晃了一下就衝向另一組,心中大驚:這些該死的騎兵實在是太狡猾了。
被圍攻的三騎也不甘心地高舉戰刀衝向哥薩克騎兵,打定主意即便是死也要拖個墊背的。隨着雙方馬匹急接近,騎兵們眼見自己的戰刀就要砍到哥薩克人身上的時候,突然眼前一空,敵人竟然從眼前消失不見了,這一下變故令杜瓦騎兵大吃一驚,戰刀斬了個空,沒等回過神來,就被後面一騎哥薩克騎兵斬落馬下。
這時頭一騎哥薩克騎兵才從馬腹下鑽了出來,原來他在與敵人接近的時候使了一招蹬裡藏身,鑽到了馬的另一側,由於動作太快再加上實在是出人預料,所以在人們眼中就像憑空消失一般神奇。
場外的觀衆歡呼雷動,紛紛爲這精彩絕倫的騎術鼓掌。那些觀禮的貴族們則面面相窺,震驚得說不出話來,誰也沒有想到李奧男爵家的騎兵竟然有神乎其技的騎術。
“難道這些騎兵是來自騎士之國?”魯賓子爵摸着下巴出神,他已經從官方渠道隱約瞭解到帝國監察部正在調查這個李奧男爵,所以並沒有反對和制止自己兒子、手下對李奧起的這兩場決鬥。
可是沒有想到就連李奧手下的騎兵都有這麼高的騎技,除了號稱騎士之國的神聖獅鷲帝國,魯賓子爵想不出阿爾法大陸上還有哪裡能夠訓練出如此素質的騎兵。
很顯然的是,在場的貴族中有這樣的想法的大有人在,就連勃朗特子爵和杜克男爵都忍不住對視一眼,難掩彼此目中的驚訝、驚恐之色。
半遊牧半農耕式的社會結構,重視騎士精神的社會風氣,與獸人帝國接壤等等原因,使神聖獅鷲帝國成爲大陸最強軍事國度,沒有之一。但由於神聖獅鷲帝國只信奉騎士之神,從而成爲其他神靈的信仰荒漠,所以倍受大陸其它國家的歧視,也讓神聖獅鷲帝國人養成了自傲的性子。
如果李奧麾下的這幾名騎兵真的是來自神聖獅鷲帝國,那麼他的實力將會被所有貴族重新估量。
不管貴族們心思如何曲折,場上的決鬥自然在繼續。眼見那些哥薩克騎兵短短三個來回就讓己方倒下一大半,杜瓦男爵急得直跳腳。這十名騎兵可是傾盡家財才培養出來的,一轉眼就折損嚴重,一旦輸掉這場挑戰,杜瓦男爵恐怕真的要傾家蕩產了。
“你們這些廢物,如果你們輸掉這場挑戰,我要絞死你們!還有你們的家人!”杜瓦男爵不顧旁人的異樣眼神,歇斯底里地喊到。
這下就連身爲裁判的主祭大人都皺起了眉頭,向着杜瓦男爵方向怒吼一聲:“住口,再敢幹擾決鬥,將以瀆神之罪論處!”
雖然主祭壓制住了癲狂的杜瓦男爵,但騎兵隊長知道,如果輸掉這場決鬥,不僅自己的性命難保,就連家人都會被牽連,騎兵隊長沉臉厲聲對身邊僅存的三名騎兵喊到:“現在敵我至少是一比一,我們還有機會,拿出你們平時訓練的水平來,生死在此一舉!”
在隊長的帶領下,杜瓦家的騎兵們明知不敵,但依舊高舉武器齊齊大喝一聲:“戰!”
廣場外的觀衆羣中爆出一陣猛烈的掌聲,大家都在爲這些騎兵充滿勇氣和騎士精神的做法鼓掌喝彩,這樣的決鬥纔是代表着瓦魯人永不服輸的精神,才更值得人們尊敬。
再次掉轉過馬頭,面對鬥志高昂的杜瓦家騎兵,哥薩克騎兵們也不由得對他們表示欽佩,所以哥薩克騎兵不再採用原先的戰術,而是四騎一字列開,與杜瓦家騎兵一一相對,展示出一對一地決鬥姿態,以示對勇者的尊重。
見到對手肯正面跟自己決戰,杜瓦家騎兵隊長不由得心中一喜,將手中戰刀高高揚起,然後猛地向前揮下。就像是令槍響一樣,雙方各自找準自己的對手,同時策馬向對方衝去。
呼嘯的風聲、清脆的馬蹄聲、灼目的陽光、揮舞的彎刀,隨着廣場上的激烈對衝,構成了一副悽美壯烈的畫卷。不管是貴族也好,還是平民也罷,都屏住呼吸瞪大眼睛等待着這驚心動魄的一刻。
一聲響亮的武器交鳴聲伴隨着幾聲沉重的落地聲,廣場上的騎兵對衝已經在雙方接觸的一瞬間分出了勝負。
除了杜瓦家的騎兵隊長準確地架住了對手的彎刀以外,其他幾名騎兵都倒在了哥薩克騎兵們的彎刀之下,而哥薩克騎兵卻只有兩人的腰部腿部受了刀傷,不過他們依舊挺拔地坐在馬背上,顯然傷口並不致命。
“完了!完了!這下全完了!全完了!”杜瓦男爵似乎完全接受不了這一瞬間的結果,巨大的打擊是他心神俱亂,腿上一軟,一屁股癱坐在地上,嘴裡喃喃地重複着同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