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從天空中死亡之神的口中傳出的一聲巨吼聲,如同悶雷一般滾滾而來,不過完全被淹沒在了隕石墜落所帶起的巨大轟鳴聲之中。可惜就算是死亡之神再憤怒,在諸多異域神靈的聯合夾攻之下,根本騰不出手來搭理地面上的事情。
與死亡之神同樣絕望的是見機不妙及時使用傳送法術逃了出來的胡安教宗,他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精心培養近百年的教派精英隨着一顆隕石的落下而全部隕落,這種錐心的痛是無法言喻的。
“普利茲王!你!們!都!該!死!”胡安教宗已經出離了憤怒,他的眼睛變得一片血紅,周身環繞的死亡之力隨着他的怒氣上涌而出現了極大的波動,甚至空氣之中都因此而產生了許多漣漪波瀾。
再一次裝死躲在骸骨堆裡的死亡領主加斯科爾親眼見到了那隕石從天而降的全部過程,令人震撼的轟擊和巨大的威力讓這個欺軟怕硬最善於裝死的骸骨領主登時就傻了,如果不是它早就沒有了血肉軀體,恐怕這會就已經嚇尿了。
“變態,實在是太變態了!”這是加斯科爾心中對李奧這位普利茲國王的評價。從灰骨教派的一次次折戟就能夠看得出,普利茲王國的底蘊遠遠超出了灰骨教派的想象。
剽悍魁梧的熊族戰士、大量的太陽祭司還有同樣不死的阿努比斯軍團,甚至還有一個能夠使用禁咒召喚隕石的大魔法師。不得不說這位普利茲王實在是太陰險了,如果他一開始就亮出這樣的實力,恐怕灰骨教派多少會掂量掂量是否惹得起。可普利茲王卻偏偏一點一點逐漸增添兵力,引誘着灰骨教派在激戰之中不斷看到戰勝的希望,不停地投入力量,直到發起總共的時候被徹底消滅再也無力掙扎。
龐大的亡靈大軍,擁有無數高階亡靈生物的灰骨教派就這麼被慢慢放幹血液,最後被收割,根本就是被普利茲王玩弄於股掌之上。加斯科爾的心裡一個勁兒地吐槽着普利茲一方的卑鄙無恥,但它眼中的魂火也在不停的閃動着,很顯然他同時也在思考普利茲會不會要俘虜,自己是不是應該搏一搏投靠那位普利茲王。
若是換了平時,加斯科爾早就投降了,可是有了剛纔的幽魂之主安塔娜前車之鑑,現在加斯科爾又有些拿不定主意了,萬一普利茲王不留俘虜,堅決地要徹底消滅所有亡靈,那主動出去可就是自投羅網了。
就在加斯科爾糾結的時候,早已經逃離了戰場的吸血鬼尼古拉斯伯爵心裡可是又是慶幸又是恐懼。慶幸的是,吸血鬼及時地審時度勢,不顧胡安教宗的命令,冒着抗命的危險悄悄脫離戰場,很顯然這一步是走對了,哪怕他在稍微晚走那麼一步,恐怕就要被捲進隕石天降的浩劫之中。
可令尼古拉斯伯爵感到恐懼的是,如此聲勢浩大的隕石天降使死亡之神也關注到了地面上的戰鬥,那滾滾雷聲之中所傳出來的怒意,讓尼古拉斯伯爵的腦海中爲之一空,違背死亡之神的意志所帶來的強烈恐懼感完全支配了他的身體。
“我的神啊!我也是……我也是爲了……”尼古拉斯伯爵哆嗦着仰天向天空中的神祗想要解釋什麼,但口脣顫抖了半天卻無從辯駁。
違背神諭、臨陣脫逃還被死亡之神看在眼中,這樣的罪責完全擊垮了尼古拉斯伯爵,深深地絕望將它的思想推到了另一個極端:既然無法再死亡之神的懷抱中永生,那倒不如干脆投靠異域邪神,說不定能夠得到異域邪神的庇佑繼續永生。
這麼一絲絲念頭一旦產生,就像是在尼古拉斯伯爵的腦海中生根發芽一般不斷茁壯,越想越覺得可行的尼古拉斯伯爵看向普利茲一方的眼神越來越亮。
剛剛逃出生天的胡安教宗滿面悲哀地望着適才還佈滿了無數亡靈生物的戰場上,一顆巨大無比的隕石將整個戰場砸成了巨大的坑洞,坑洞的周邊還不斷地升起一股股青煙,濃重的焦胡氣息佈滿了整個戰場。
在這樣的天地偉力之下,哪怕灰骨教派的亡靈法師們法力再強也無濟於事,亡靈生物也畢竟不是真正的不死之軀,超過它們承受能力的時候一樣會死。
就算是胡安教宗自己也知道,若不是他身上帶有灰骨教派的鎮教神器:白骨祭壇,能夠憑藉獻祭來實現傳送、瞬移等魔法效果,恐怕他也根本無法倖免的。
“上當了!”這是胡安教宗心底裡所浮現出來的念頭。
這樣規模的魔法已經可以說是禁咒級別,別說胡安教宗了,就算是加上光明教會的聖弗朗西斯科那個老不死的一起合力,都未必能夠完成這樣的魔法。普利茲人一定是早就在這裡準備好了大型戰爭法陣,故意一步一步地引誘亡靈大軍進入他們的陷阱,趁着灰骨教派所有的高層力量一起進入預定區域的時候,一舉用隕石天降來消滅他們。
胡安教宗的心裡突然感到一陣強烈的悔恨和鬱悶,普利茲王手下的魔法師能夠施展隕石天降的魔法,這已經不是什麼秘密,早在獸人南侵的時候就已經施展過,當時就連百萬獸人大軍都被擊退,自己怎麼就這麼大意再一次上了普利茲王的當呢?
“普利茲王,你毀了我的教派,你毀了我的一切,我要你血債血償!我要你永生不得安寧!”胡安教宗怨毒地盯着戰場另一面的李奧,惡狠狠地發下了自己的詛咒誓言,
說完之後,胡安教宗再一次使用白骨祭壇將自己傳送了出去。以現在戰場上的形勢,胡安教宗已經是孤家寡人了,根本沒有辦法與依舊兵強馬壯的普利茲人像抗衡,而且對於邪惡一方來說,在強大的對手面前暫時迴避並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反倒是能夠見機保命的好做法,那些逞強的傢伙早就被燒死在了光明教會的火刑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