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北境返回普利茲城的一路上,因爲不需要再趕時間,再加上李奧爲了避免帶着熊人軍團穿行人類國度引起恐慌,所以將行軍時間改成晝伏夜行。即便是這樣,在他們行軍所經過的一些城鎮周圍也開始流傳着惡鬼大軍的傳說。
有了空閒,李奧在行軍的過程中就開始思索起他自己日後的事情了。攜擊敗獸人南征百萬大軍的無匹戰功,關於洛林王國的統治權基本上沒有什麼可爭議的了,不管是諾林頓還是弗拉頓,在人類同盟仲裁下時根本沒有任何反抗能力的。
到時候北有整片洛林領地,南有新設行省,普利茲公國的疆域一下子擴大了數十倍,再加上他的手中握有斯巴達軍團、大唐軍團等戰功彪炳的諸多軍團,別說建立王國了,就算是李奧此時稱帝也未嘗不可。
當他的雄心壯志得以實現的時候,李奧的心裡又開始隱隱擔憂起他的立身之本,衆神競技場。不知道是衆神競技場裡的衆神漸漸失去了耐性,還是想要直接控制李奧,至少從衆神競技場裡那一次對李奧的精神蠱惑,就讓李奧對這個衆神競技場產生了濃重的警惕心理。
不過好在的是,衆神競技場自從那一次暴走之後,又重新恢復了那副黯淡無光、沉默無言的狀態,依舊機械地回答着李奧的查詢,並沒有再有什麼不妥的舉動。這一點,讓李奧稍稍鬆了一口氣,至少他現在還沒有做好與衆神競技場翻臉的準備。
在李奧的心底深處,隱隱還是希望不要跟衆神競技場發生衝突,畢竟他的身邊不管是馮錫範還是梅林法師,不管是伊莫頓還是米歇爾·內伊,都在他的身邊做出過無可替代的功績,彼此之間也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如果因爲衆神競技場而導致彼此決裂,那無論是在事業上還是在情感上,對李奧都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當然,心裡雖然有這麼一個期盼,但該做出的防範還是必要的。在返程的這段時期裡,李奧經常出入熊族軍團之中,與老摩多族長和它的兒子卡坦建立起了一定的交情。
在彼此瞭解的過程之中,李奧驚訝的瞭解到,老摩多竟然還是一名隱退的熊族薩滿,只不過由於在老摩多漫長的一生中經歷的戰鬥實在太多,它的圖騰柱也遭受了無可挽回的打擊而崩碎。失去了本命圖騰柱的薩滿法師,所能吟唱的戰歌數量和戰歌效果也急劇縮減,這讓老摩多無法再擔任獸神殿的薩滿祭司,只能黯然隱退回到熊族。
不過即便是沒有了圖騰柱,老摩多所擅長的治療之歌也依舊能夠吟唱施展,只不過效果和範圍再也達不到戰爭級別,僅能夠小範圍的爲族裡負責打獵的小熊夥子們治療一下而已。
對於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熊族,失去了僅有的一名薩滿祭司後,整個族羣的實力和地位都隨之縮水和降低,這也是爲什麼在南征大軍之中熊族並不受獸皇重視的原因之一。
“哈,這下我們可真是撿到寶了,想不到摩多族長竟然還是一名熊族薩滿,這下熊族在巨龍山脈之中的生活安全就更有保障了。”李奧笑容滿面地對摩多和卡坦父子說道。
對於這位爲人親和,沒有任何架子的普利茲大公,摩多和卡坦父子在這些日子的接觸裡也是印象極佳。雖然摩多族長並不願意太深的談及它當年在獸神殿裡的事情,但對普利茲大公的友善還是能夠領會得到的。
“唉!人老了,再加上圖騰柱的損毀,當年的熊族薩滿現在只不過是個苟延殘喘的糟老頭子罷了,現在唯一的心願就是希望這些孩子們有一個能夠覺醒薩滿天賦,繼承我的戰歌。……不過看起來這個希望非常渺茫了!”老摩多族長悵然長嘆一聲,目光漸漸放空,不知道又回憶起了什麼。
“那個……摩多族長,我有一個小小的請求,如果不介意的話,不知道您能不能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呢?”李奧見到老摩多的樣子,趕緊岔開了話題,畢竟依照他的算計,熊族在巨龍山脈並沒有什麼繁衍的可能,多說下去容易露餡。
“哦?大公閣下是想要我施展戰歌演示一下嗎?”老摩多不愧是人老成精,一下子就聽出了李奧話裡沒有說出的潛臺詞。
“是的,不知道摩多族長能不能讓我親身體驗一下戰歌的效果呢?”李奧點了點頭,做出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
“這個嘛……”老摩多出人意料的猶豫了一下之後說道:“可以是可以,但問題是獸人的戰歌從來沒有對外族用過,不知道是不是會產生什麼不良作用!”
聽老摩多這麼一說,李奧倒是並沒有在意,他在前世也是經常看一些奇幻小說和影視作品的,倒從來沒有聽說增益類戰歌會對人類造成什麼不良影響。
看到李奧自己並不在意,老摩多倒也不便再推辭了,免得這位普利茲大公以爲自己敝帚自珍而引起誤會,影響了這些天來培養出的交情就不美了。
一段玄奧充滿蠻荒韻律的粗獷歌聲從老熊人的口中吟唱而出,因爲沒有圖騰柱的輔助加持,老摩多吟唱的時間比較久,足足有一盞茶的時間纔算吟唱完畢。
隨着戰歌吟唱結束,一道微弱的光環從老摩多的身上慢慢出現,並向着李奧移動過去,堪堪來到李奧身邊,眼見就要沒入李奧體內。
不過隨後發生的事情,卻讓在場的三人都有些措手不及。
就在那道治療戰歌產生的光環即將進入李奧身體的時候,李奧胸前的衆神競技場突然迸發出一陣光彩,內凹的缺口中出現一股莫名的吸力,將那治療戰歌光環牢牢地吸引過去。
無論是老摩多還是卡坦,甚至就連李奧都沒有預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就那麼呆呆地看着光團沒入了衆神競技場吊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