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法大陸的一輪圓月要比地球上的大出許多,碩大的月亮像是一個銀盤一般高高掛在天空之中,明亮皎潔的月光撒播在地面上,像是將地上的一切都染上一道銀光。即便是黑夜裡的五個夜行人,也在這片月光之中顯露無疑。
“我討厭這麼明亮的月光!”一個身着黑色連帽斗篷的人開口抱怨道。
“噤聲!月光女神可是暗夜中最值得崇敬的一位神祗!如果沒有月光女神的照耀,你永遠都只是陰溝裡見不得光的老鼠而已!”一行人中領頭的那位黑衣人用蒼老的古樸的古大陸口音厲聲訓斥道。
似乎是對領頭的黑衣人極爲忌憚,那抱怨的人不敢反駁,只是自己低着頭用微不可聞的聲音小聲嘀咕了一句:“你自己不也是隻能躲在黑暗中的老鼠嗎?”
這一行人靜靜地伴隨着月光走在一條林間小道上,每一個人的左手都舉着一根慘白色的蠟燭,微弱的燭光在夜風之中搖曳不定卻怎麼也不會熄滅,顯得極爲詭異。穿過林地之後,一行人赫然來到了一片墓地之中。
這片墓地看起來時常有人祭拜或是打理,每一個墓穴都被打掃的乾乾淨淨,一些墓碑前還擺放着略微顯得有些枯萎的鮮花。
“好了,分散開,找到刻着我的名字的那塊墓碑!”領頭的蒼老聲音再次出聲命令道。其它幾名黑衣人分散開走向墓園深處,每一個人查找着墓碑上篆刻的名字。很快,便找到了領頭人的那塊墓碑。
領頭人來到自己的墓碑旁邊,伸手用左手的慘白蠟燭在墓碑的背後晃了幾下,畫出了幾個不同的符文之後,高高隆起的墓穴悄無聲息的裂開了一道縫隙。
“斯威夫特!你已經好久都沒有回來了,我還以爲你已經被那些僞善的光明教徒給幹掉了呢!”就在那領頭的黑衣人走進屬於自己的墓穴之後,陰暗的地穴深處傳來了一個問候之聲。
“是啊,爲了撒播亡靈之神的信仰之種,我已經許久都沒有回來了,不知道我的名字是否還出現在人們的噩夢之中!”那黑衣人反手收起了自己的斗篷帽子,露出了一張枯槁宛如骷髏一般的臉。乾枯的臉上幾乎沒有什麼血肉,慘白色的皮膚像是直接蒙在了頭骨上似的,深凹的眼眶中彷彿無底的黑洞一般根本看不到任何東西,整張臉上濃重的死亡氣息令人望而生畏。
“恐怕會讓你失望的!虛僞的光明教徒的勢力再一次擴張,他們甚至在洛林王國的普利茲城建立了新的光明教堂!”地穴深處傳來的這個聲音讓亡靈法師斯威夫特一怔,似乎有些難以相信這個消息。
“這怎麼可能?魔法王國的那些法師們不是極度排斥神術的嗎?他們怎麼可能容許光明教會的滲透?”斯威夫特連聲反問道。
“唉……,一連串的戰爭削弱了魔法王國,洛林的魔法師團接連遭受了重創,高階法師幾乎全部戰死,昔日的魔法王國已經開始沒落了。”一聲嘆息在地穴裡不斷迴盪着,不管是黑暗法師還是亡靈法師們,眼見着洛林王國的衰敗都產生了同病相憐之心。
“難道……我們就任由那些光明教徒橫行不成?”斯威夫特法師幾乎是裸(露)在外的牙牀緊緊咬住,從牙縫裡擠出這一句話。很顯然,他對光明教會的痛恨已經到了極點。
“不!我們絕對不能容許光明教會肆意擴張的,當年如果不是他們倒戈一擊,我們的黑暗議會又怎麼會土崩瓦解?如果不是他們這數百年來的污衊宣傳,黑暗法術和亡靈法術又怎麼會被整個大陸唾棄?如果不是他們,亡靈法師怎麼會遠遁海外,黑暗法師怎麼會躲在地底?!”地穴深處傳來的聲音漸漸高亢激動起來。
“光明教會如果是老老實實縮在他們的教國之中,我們還那他們沒什麼辦法,但是他們想要將手伸出來,那麼我們就必須給他們一個足夠深刻的教訓!我們!必須斬斷他們的手!”
在這一陣陣的怒吼聲中,亡靈法師斯威夫特原本黑洞洞的眼眶裡突然燃起兩團碧綠的火焰,也獰聲應道:“沒錯,所以我回來了!我要將噩夢重新散播到他們的心中,我要讓他們每一次聽到斯威夫特的名字就會瑟瑟抖!”
“是的……,這就是我要求亡靈島派你和你的學徒們回來的原因。斯威夫特,是時候讓他們重新領教一下我們的厲害了,是時候向世人宣揚:我們黑暗法師和亡靈法師從未消亡!我們永遠在黑暗之中注視着他們!”
隨着怒吼聲,地穴深處走出了一位黑袍法師,花白的頭下面是一張富態但毫無血色的臉,密密麻麻的老年斑佈滿了這整張臉,看起來讓人有些噁心和不適。
“喬!我的老朋友,再一次看到你真是太好了!”斯威夫特那乾枯的下頜上下活動着,配合着自己的語音做出了大笑的樣子。
黑暗法師喬冷冷地回了一聲嗯,便對斯威夫特說道:“在等待你回來的時候,我已經讓我的學徒準備了大量的魔法資源。讓人想不到的是,那位普利茲大公竟然獵殺到了灰巖魔蟒,我命人暗中採買了一些,應該足夠繪製法陣的了。這一次我在城外設置泯滅法陣,斷掉光明教堂的信仰通道,你和你的學徒負責殺光教堂裡的所有人。”
“好的,就照你說的做!到時候,我要親自對他們的主教施展亡靈復生,一個光明主教淪爲他自己所唾棄的亡靈,這樣的景象可真是讓人想想就覺得激動!”亡靈法師似乎在長期與屍體、詛咒之類的東西打交道中變得有些變態。
“我不管你事後怎麼折騰,但是光明教堂裡絕對不允許有任何的紕漏,任何一個信仰光明的生物都不能放過!我要用鮮血與殺戮提醒這個大陸,信仰光明並不是想象中那麼美好!”黑暗法師喬陰着臉對斯威夫特提醒道。長久的躲藏讓他的心裡對光明教會產生了強烈的憎恨,這一次恰好可以藉着對光明教堂出手而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