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是,金烏火!不可能,方兒怎麼可能煉化獸火?而且這金烏火爲什麼會是褐色的!”
觀戰臺上的易風噌地一聲從位置上站了起來,不可置信道。
“或許是某些人私自動用家族資源替他煉化的吧!”
同樣是一臉驚愕的大長老注意到易風的模樣,於是冷冷開口諷刺道。
“方兒回來纔不過五天時間,莫非你覺得我有能力讓方兒在五天的時間裡煉化金烏火,而且還能操控自如?”
易風瞥了眼大長老,淡淡開口道:“以大長老的眼力應該不難看出來,方兒對於金烏火的操控絲毫不弱於然兒,甚至比然兒還要純熟不少!”
大長老咬了咬牙,沒有反駁。事實上就算是他也不相信易方能在區區的五天時間裡煉化金烏火,就算是在易風的幫助下也不可能。當初易然煉化性子平和的青木炎,也是花了整整半個月的時間!
褐色金烏火出現之後,原本喧鬧的臺下頓時也是安靜了下來。一雙雙眼睛眼神火熱地看着易方手裡跳動的那朵火焰。雖然兩朵火焰同時出現在煉器臺上,但是並不難看出來易方手裡的褐色金烏火品階要遠遠高於易然手中的青木炎。甚至那朵青木炎在褐色金烏火出現之後便開始黯淡起來,甚至火苗朝褐色金烏火放下微微下挫,似乎是朝聖的模樣。
“哼!火種好又如何!如果不會煉器,就算是給你世上最強悍的火焰你也煉製不出好東西!”
易然冷笑一聲,“我今日就讓你見識什麼叫真正的煉器!這可不是依靠火種就能彌補的差距!”
說着便是將事先準備好的一大塊紫金色的礦石出現在爐鼎之中,隨即手中青木炎驟然加大,將紫金色的礦石盡數包裹其中。
“看易然少爺的模樣,應該是要用紫檀精金煉製紫檀飛劍吧?”
邊上觀禮臺上的一個老者撫着鬍鬚淡淡開口笑道:“紫檀飛劍可是真正的半靈階法寶,在半靈階法寶中也算是絕品。要是易然少爺果真能煉製成功的話,那這次比試的勝利者怕就是易然少爺無疑了。”
“哈哈哈!”
大長老聽了老者的話暢快地大笑了起來,“託尼大師好眼力。其實然兒在半年前就已經煉製成功過紫檀飛劍了。這次不過是爲了穩妥,方纔選擇煉製這個罷了。”
“不過易方少爺煉製的是什麼,恕老朽眼拙實在是看不出來。”
託尼大師看着易方手中的一小塊血紅色的礦石皺眉道:“易方手中那顆礦石是什麼?血紅色,應該是赤母銅罷。但是尋常的赤母銅的顏色應該沒有這麼鮮豔纔是。”
“赤母銅精!”
突然易風大長老和託尼大師同時叫了起來。大長老更是手指顫抖地指着易風道:“你縱然是族長,也不能將赤母銅精這種寶物交給易方糟蹋啊!你若要是想讓易方贏的話,我讓易然退賽便可!但是族中倉庫中就只有這一顆赤母銅精,怎能讓你如此糟蹋!”
“這塊赤母銅精不是我給方兒的。”
易風卻是看了看易方手中的那顆礦石搖搖頭,皺眉道:“家族倉庫中那粒赤母銅精不過半個拳頭大小而已。但是方兒手中的這顆卻是足足一個拳頭大小!”
大長老默然,半天才後悔呢喃道:“意氣用事啊!因爲意氣之爭居然就便耗掉了這麼大一塊赤母銅精!如果煉製得當,這塊赤母銅精完全有可能煉製出一件玄階法寶啊!”
“等等!”
託尼大師驚愕的聲音又驀然響了起來,“易方少爺的煉製手法,他居然沒有用爐鼎!而且沒有用其他礦石!難道他是要用這一整塊赤母銅精嗎!”
衆人順着託尼大師所指看去,易方果真如同託尼大師所言沒有將那塊赤母銅精放入爐鼎中,而是直接用褐色的金烏火將整塊赤母銅精包裹起來,竟是直接便開始煉化起來。
“用這種法子煉製法寶,我曾經也在典籍中看過。需要煉器師對火焰有極強的操控力,否則的話一旦稍有不慎礦石便會從火焰中滑落,前功盡棄!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就算是易方少爺這次煉器比試輸了,那也是雖敗猶榮了!”
託尼大師唏噓感嘆一句道:“果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啊。上次我接到棲鳳城邊樑大師的消息說,他被一個年輕人提點了一下,現在煉製玄階法寶的成功率已經大大提高了!言語之中竟是對那位不過二十歲作用的年輕人極爲推崇!”
“是什麼樣的年輕人居然能被邊樑大師如此推崇?”
大長老饒有興致地開口問道:“邊樑大師在大周朝的地位怕也是同我們百鍊城差不多吧。怎麼會被一個年輕人提點?”
“聽邊樑大師所說,那名年輕人在拍賣會中指出了邊樑大師一件作品的缺陷。後來又給大師提醒了一下,說是用古法中的水溶法,能解決邊樑大師煉製法寶中的缺陷。”
託尼大師頗有感悟地唏噓了一句,突然繼續道:“對了,聽說那個年輕人也叫易方,同易方少爺同名。”
“那年輕人也叫易方?”
易風和大長老同時驚愕地異口同聲道。
“邊樑大師是說過那名年輕人也叫易方,據說是梧桐書院的學生。怎麼,有什麼問題嗎?”
託尼大師有些奇怪地看着眼前有些失態的易風和大長老道。印象中能讓這兩個沉穩如山的人如此失態的事情應該是沒有吧。
“易方少爺剛從棲鳳城回來,也是梧桐書院的學生。”
大長老終於是苦澀地開口低聲道,“看來我們都是看走眼了啊。”
煉器臺上易方自然不知道自己在棲鳳城的無意之舉已經被大長老他們所知曉,現在的他真凝神盯着胸前懸浮着的這一團火焰。一團血紅色的礦石在金烏火中上下翻騰,無數雜質被易方一點點剔除,在金烏火熾熱的炙烤中化爲黑煙飄走。而那塊赤母銅精在提煉之後也是越發變得鮮豔起來,如同一塊沾了血的饅頭。
“差不多了。”
看着金烏火中那團已經徹底液化的赤母銅精,易方低語道。隨即雙手掐起一個複雜的印訣,低聲喝道:“凝!”
原本在金烏火中一動不動的赤母銅精在易方的一聲怒喝之後竟是如同有了生命一般蠕動了起來。一個三足兩耳圓鼎的粗坯在金烏火中慢慢成形,隨着金烏火的跳動,開始逐漸凝練起來。
“快看,易然少爺快要完成了!”
臺下突然一陣喧鬧聲傳來,易方微微轉過頭,易然面前那個爐鼎蓋子已經被易然打開,一柄紫色的長劍正安靜地躺在爐鼎之中。易然也是滿頭大汗的模樣,甚至臉色也有些慘白,看來這柄紫檀飛劍對於他而言也是難度不小的存在。
“劍出!”
隨着易然的一聲暴喝,易然的爐鼎中突然一聲輕鳴聲傳來。接着那柄紫檀飛劍便是直接從爐鼎中衝了出來,發出陣陣輕鳴。在空中盤旋了幾圈後終於靜靜地懸在易然頭頂上。
“半靈階法寶,紫檀飛劍,成!”
易然伸手輕輕彈了一下劍身,發出一陣鏗鏘之聲。
“居然果真煉製成功了!”
“不愧是易然少爺,這紫檀飛劍看起來威力不小啊!”
“不過易方少爺怎麼還在煉製?他那團東西到底是什麼,夜壺嗎?”
在易然的紫檀飛劍煉製成功之後,臺下的喧鬧之聲更是沸騰了起來,一雙雙眼睛火熱地盯着易然。
易然微微一笑,擡頭看向觀禮臺。出乎他的意料,包括大長老在內的幾個人並沒有將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而是一個個目不轉睛地盯着還在繼續煉製的易方。
易然一臉狐疑地扭過頭去。易方火焰中的那尊三足青紋鼎已經差不多成形,只剩下最後的符紋沒有煉製。而這尊三足青紋鼎通體呈詭異地血紅色,只是在上面有些許青色的細紋。
“居然是鼎形法寶!”
易然倒吸一口涼氣,鼎形法寶的煉製難度遠遠大於刀劍這一類的法寶,畢竟鐫刻符紋要難上不少。而鼎形法寶一旦煉製成功,威力也是遠遠高於尋常的刀劍法寶。
“差不多了!”
易方緊緊盯着眼前的這尊三足青紋鼎,突然一聲輕叱,原本包裹在三足青紋鼎周圍的金烏火膨脹起來,接着又是迅速收斂進三足青紋鼎內,竟是再也沒有出來。
“居然是吞噬性法寶,難道是分出部分金烏火子火在三足青紋鼎中,用來作爲三足青紋鼎的本源火種?”
觀禮臺上的易風終於也是驚呼了一聲,道:“此種煉製方法已經失傳多年,方兒是從哪裡學來的!”
在金烏火收斂進三足青紋鼎中之後,易方終於是重重地鬆了一口氣。這件三足青紋鼎的煉製甚至比一般的靈階法寶還要複雜,就算是自己在玄老的耳提面命之下練習了這麼久,也還是極爲吃力。
“終於成功了。”
易方輕輕一招手,懸浮在胸前的三足青紋鼎便是緩緩飄到易方手中,安安靜靜落在易方手掌上。
“三足青紋鼎,半靈階法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