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個人有些莫名其妙的眼神中,易方晃晃悠悠走到戰銀兒身邊。將手裡的令牌遞給她,又一把將戰銀兒護在身後,對凌雲道。
“你?”
凌雲身後的一個傢伙指着易方想了想,突然大聲道:“你是那個煉器師,在洛水商會給邊樑大師挑錯的煉器師!後來在梧桐書院的會試中還打敗了胡莽!”
“他可不僅僅是一個煉器師!”
凌雲直勾勾地盯着易方,一字一句道:“那天晚上在樹林裡,我們見到的那個身法極快的人便是他!那天晚上他們兩個人沒有看到你,某非你還天真的以爲我也沒看到你嗎!”
說着右手一翻,一個黑色的面具出現在凌雲手中,”這個面具便是那天晚上你掉在樹林外面的,你不會不承認吧!”
“這個面具!”
戰銀兒捂着嘴巴驚呼一聲,滿臉的不可思議。這個面具不就是在千面組織中鬼面所帶的面具嗎!
“難道他就是救了我一命的鬼面?”
戰銀兒腦海中再次浮現出那天易方形同鬼魅的身法,同鬼面的身法確實是如出一轍。
“不可能不可能!”
戰銀兒重重地搖搖頭,“這個屢次三番同自己過不去的傢伙又怎麼可能是救過自己性命的鬼面!”
“你看錯了,這面具不是我的。”
易方面無表情地看了看凌雲手裡的面具,淡淡道:“給你們兩個選擇,一是現在馬上自己滾;而是被我扔出去。你們自己選一個。”
“狂妄!”
凌雲冷哼一聲,一方溫潤潔白的小印出現在他手中,直接朝易方頭上上拍了下去。
“五獄印!”
易方擡頭看了一眼,不躲不避,手中褐色金烏火突然升騰起來,化成一隻手掌的模樣朝那方印石狠狠地蓋了過去。
“砰!”
在接觸到印石之後那隻褐色的大手直接渙散開來。而印石餘威不減,繼續朝易方面門拍去。
凌雲見狀蔑笑一聲。雖然說煉器師手中的火焰在對敵之時極爲厲害,但是自己手裡這方五獄印,可是真正的靈階下品法寶。自然不是一般人所能抗衡的。
“你看起來似乎很高興?”
突然一聲溫潤的聲音在凌雲耳邊響了起來,幾乎已經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中的凌雲猛然驚醒,朝邊上掠去。
不過已經來不及了,一隻由火焰凝成的手掌毫無滯礙地拍到了他的胸口。凌雲只覺得胸口一陣發悶,接着便是一股腥味涌了上來,隨即吐出一口鮮血,身子倒飛出去。
“怎麼可能!他身上的真元波動爲什麼會這麼強烈!我修煉的可是玄階中級的功法,在他面前居然如同嬰兒一樣不堪一擊!”
凌雲近乎呆愕地看着地面,喃喃自語道。隨即終於反應過來,一臉狼狽從地上爬起來,狠狠道:“我們走!”
“我說過,給你們兩個選擇。你們繼續沒有選擇自己馬上滾,那就只有我把你們扔出去了。”
易方輕描淡寫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說着右手一拂,一股巨大的真元涌動直接將三人捲起,從二樓扔了出去。
“真不愧是道階功法啊,僅僅只用真元的差距就能將凌雲解決掉了,甚至都不用使用術法。”
解決掉麻煩的易方重新回到位置上愜意喝茶,一邊暗暗自喜道,甚至沒有扭頭看戰銀兒一眼。
“你爲什麼不殺他們!”
自覺被忽略的戰銀兒愣了愣,終究還是走到易方面前冷冷開口道。
“殺他們?”
易方嘴角彎起一道弧度,“要殺人你自己動手,我沒這個興趣。”
“你!”
戰銀兒氣急,跺了跺腳,又躊躇道:“你是鬼面?”
“鬼面是什麼東西?沒聽說過。”
易方一臉茫然地搖搖頭,轉身離開。
“謝謝,鬼面。”
待易方消失在樓梯口之後,戰銀兒突然輕輕吐出兩個字,細若蚊吟。
“弄清楚了?”
在離開客棧不遠的一座密林裡,一個冷冷的聲音響了起來。說話的男子同樣身穿梧桐書院的儒服,揹着手背對着身後的三個人道。
“弄清楚了!絕對是練氣境界的修爲!不過看模樣,似乎跟銀兒小姐不太友好,兩個人似乎有矛盾。”
凌雲捂着胸口急急開口彙報道,愣了愣,又補充道:“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必然能夠打敗他!這一次確實是我大意了。”
“不用了。”
男子轉過頭來,赫然便是北幽王蕭寒水,只是盯着凌雲冷冷道:“你在客棧裡,是用哪隻手對銀兒動手的?”
凌雲聞言大驚,一股股冷汗從額頭上滾落下來。顫顫巍巍地舉起右手道:“是這隻?”
想了想,又馬上縮回去,伸出左手道:“是這隻手。”
“既然你自己都不知道,那還是兩隻手都不要了吧。”
蕭寒水突然右手在胸前一劃,緊接着凌雲的兩隻手便是直接從身上被撕裂下來,血流如注。
“啊!”
凌雲整個人頓時癱倒在地上,慘叫不已。
“帶他滾吧。”
蕭寒水瞥了瞥戰戰兢兢站在凌雲身後的兩個人,隨意道。
兩個人如獲大赦,架起凌雲便飛奔離開,甚至不敢去撿地上的斷臂。
“易方?”
蕭寒水面對着客棧的方向冷冷道:“我倒要看看你們易家,誰敢從我手裡搶女人!”
福伯過了不久便從客棧外面掠了回來,滿頭大汗的模樣,看樣子估計也是激戰了一番。在見到客棧二樓一片狼藉的模樣之後馬上便是衝到了易方房間裡,看到易方沒出什麼事情方纔會心了笑了笑,隨後纔去給戰銀兒請安。
第二天早上天剛亮,易方便是直接從牀上彈了起來。自從跟着玄老修煉之後,易方花在修煉上的時間便是越來越多。特別是每天晚上午夜和第二天清晨,這兩個修煉的黃金時間易方從來不曾放過。先是閉目按着無名功法上的修煉方法將體內的真元運轉了幾遍,隨即易方便是開始研習石碑上所刻的東西。在幾次顯形之後,石碑上所謂的“龍龜變”易方已經大致參詳清楚,應該是一門術法不會錯了。不過這篇龍龜變卻只是在石碑上佔了小小的一塊位置,看來石碑上依舊是空白的一大塊地方,必然也是有相似的功法或者是術法存在了。
不過易方卻是沒有自作主張繼續探究下去,貪多嚼不爛的道理易方還是懂的。就單單是施展玄龜變,就已經讓易方體內真元幾近告罄,更別說是其他可能比玄龜變還要高級的術法了!而那隻古怪的玄龜現在徹底在易方識海中安了家,除了時不時在易方識海中沉沉浮浮以外,其他大部分的時間就是趴在識海中間一動不動。那朵褐色的金烏火也是懸在玄****頂,易方有時候甚至覺得煉化這金烏火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識海中的這隻玄龜。
打開門之後易方便看到了福伯畢恭畢敬地站在門口,從福伯的臉色來看,怕是守在易方門口整整一個晚上了。
“昨天晚上不是很太平,所以老奴就想在小少爺門口多待會兒,想不到一下子就天亮了。”
看到易方佯怒的模樣福伯忙是開口解釋道。愣了愣,又繼續道:“從今天開始還是加快行程吧,早點趕到百鍊城老奴才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