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曠的房間中如同是一座火鼎一般。空氣中到處都是熊熊燃燒的黑白火焰,其中還夾雜着不少到處亂竄的血紅色真元,如同一尾尾靈動迅捷的魚在空氣中穿梭。
易方整個人懸浮在房間的中間,隨着陰陽火的涌動沉沉浮浮。一股股精純的真元不停地從易方體內流轉出來,在空氣中游離一週後再次爭先恐後鑽進易方體內。自從從血池中脫身之後,易方便沒有好好地凝練一下體內的真元。正如玄老所說的,血池中的能量雖然精純,但終究不是自己修煉所得。如果不好好的凝練一番,那真元的流轉勢必會不如自己修煉出來的真元那樣得心應手!
隨着易方的呼吸吐納,易方身上的黑色袍子突然發出一聲刺耳的爆裂聲。隨即全身的衣服沒有任何症狀地便是鼓脹了起來,而易方整個人也是如同身體拔高了許多,全身任由一股股真元在體外流竄。
突然一股股黑白兩色的真元在易方身前三尺左右的地方凝聚了起來。接着一尊小人的模樣在空氣中漸漸成形。小人呈黑白兩色,容貌與易方几乎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身後揹負着一柄巨尺,右手掐着一個奇怪的指訣,而左手上卻是拖着一尊古銅色的火鼎。在火鼎中赫然便是一朵精緻的火焰在靈動地跳動。這便是在蠻荒神廟中被易方煉化的的本源陰陽火!
“看來這便是傳聞中的凝神境界所凝練成的靈胎了!”
易方慢慢睜開眼睛,看着端坐在自己身前這尊小人開口自言自語笑道。一般而言修士在踏入凝神境界之後,便會在體內識海中凝聚出一尊小人的模樣,被稱爲是靈胎。事實上只有真正凝練出這尊靈胎,方纔是真正突破到凝神僅僅的標誌。現在的易方不過是聚氣高階而已,雖然無法真正的凝練出靈胎,但是卻已經觸摸到了凝神境界的門檻!
“呼!”
隨着易方的一口呼氣,原本晶瑩剔透的靈胎突然直接便是直接渙散開來,再次化成一縷縷真元在房間裡流竄。
“看來還是不行啊。”
易方微微嘆了口氣,悻悻道。真正的凝神境界所凝聚的靈胎除非是在身死神滅的情況下,否則必然不會消散。而易方現在卻僅僅只能堅持一炷香的時間而已。
“對了,差點忘了些好東西!”
從修煉中恢復過來的易方剛剛要起身,突然一拍腦袋,隨即從芥子環中取出一枚泛着金黃色光芒的金剛鐲。“那個賊禿驢實在是客氣,死就死吧,還給留下了這麼多東西。都說西域佛門的弟子都是一羣苦行僧,持的是清規戒律!要我看來,他們可是比我們這些個在外面靠刀口舔血吃飯的傢伙好多了!”
手中一股神識便是直接透過金剛鐲滲了進去。那日在山洞中的時候,易方只不過是略微看了看那張古怪的地圖而已。其他的東西倒是沒有細看。不過現在看來,其他的東西怕是也不會差到哪裡去吧。
“咦,這是?”
易方臉上突然露出極爲欣喜的表情,隨即從金剛鐲中取出一本卷軸。卷軸上赫然寫着五個大字,“九天造化掌”!
“原來也是真階低階術法,怪不得敢起名叫‘造化’!”
易方攤開卷軸,良久方纔從卷軸中收回目光驚喜道:“修真十途,萬奴爲上,造化次之!敢取名叫‘九天造化掌’,果真不是平庸的貨色。九天造化掌衍化生機,天機掌斷人生死,要是這兩門術法結合起來的話,那絕對是堪稱妖孽的存在!”
“聽起來很不錯,那就給我留着好了。”
突然窗外一聲乾枯地沒有一絲情緒的聲音響了起來。沒有絲毫猶豫,易方身子驟然往房間門口掠去。只是剛剛掠到房間門口,易方心中閃過一絲不安,隨即竟是強行在空中扭轉詭異,再次往窗口掠去。
“砰!”
易方的身子剛剛離開房門,便是一陣巨大的撞擊聲傳了過來。隨即厚重的房門在一瞬間被擊成了粉碎,饒是易方也是被巨大的衝擊力波及到,身子重重往後倒退出幾步方纔穩住身子。
“誰!”
易方臉上閃過一絲凝重。能在自己不知不覺的情況下靠近自己身邊,而且居然可以控制聲音讓自己幾乎受騙,看來對方的實力必然是遠高於自己。
“居然躲過去了?不錯,不錯!”
光頭冷江南依舊還是一襲黑色的絲綢長袍,隨着長長的袍子走到已經裂成碎片的房門前。伸出手敲了敲僅剩下的孤零零門框,繼續對易方道:“我敲過門了?我們儒門向來講究先禮後兵。雖然我覺得對一個死人做這些是多此一舉,但是師門的吩咐,我終究還是不能無視的。”
隨即慢慢跨步走進房間,對易方長長做了個揖:“不瞞你了。我是冷江南,外號血書生,是儒門的人。這次不請自來?是來殺你的。”
冷江南說得極爲平淡,以至於理由當然。如同只需要說一句,易方便會自己將頭伸過來,然後還上一個揖,客氣道:“麻煩您了,動手吧。”
“儒門的人?”
易方臉上僅有的一絲意外蕩然無存,當下臉上再次掛上認真不敷衍的笑容:”我叫丁三甲,外號血手人屠?似乎外號比你的要霸氣許多?既然你是來殺我,那我就只能來殺你了。”
“血手人屠?果真是不錯的外號。”
冷江南臉上的笑容又濃郁了一分:“這樣看來我似乎有多了一個殺你的理由了。血手人屠這個稱號,我實在是非常喜歡。所以,在你死了以後,我會把這個稱號改成我自己的。”
說着又擡眼看了看易方,認真道:“你是要我來動手?”
“我還是主動些好。”
易方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突然整個人詭異的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已經在冷江南的右側顯化出來:“我想過許多要殺我的人的名字,想不到第一個出手的居然會是儒門。看來孔定波孔兄弟,對我的怨念極深吶。只是他爲何就甘願當一個縮頭烏龜,某非你們儒門已經沒人了?”
“哈哈哈,雖然號稱是小聖人,但是他孔定波卻又算什麼東西!”
聽了易方的話,冷江南也是隨之大笑了起來。與此同時一拳對着自己的左側狠狠轟去,惹得平靜的空氣中也是蕩起了一陣波紋。
原本應該出現在冷江南右側的易方在重重的一拳之下,整個人也是詭異地出現在了冷江南的左邊。被發現行蹤後易方沒有絲毫猶豫,手中再次的陰陽火凝成一柄巨尺。趁着往後掠去的時候猛然對着冷江南後腦勺轟去!
“原來這就是傳聞中的陰陽火。”
冷江南再次輕飄飄地化解掉易方的一輪攻勢。隨即也眼神有些火熱地盯着易方手中的陰陽火道:“原來這就是傳聞中的陰陽火。看來門派的說法還是極正確的。煉器師大會馬上就要開始了,如果你將你體內陰陽火交出來的,我倒是會考慮是不是讓你死得痛快一些。”
“你的廢話,要是能同你的頭髮一樣少,那就好了。”
易方一擊擊空,整個人借力往後飄去。手中陰陽火化成的巨尺橫亙在胸前:“我實在是很奇怪,一個連頭髮都沒有的人?究竟是哪裡來的自信!”
冷江南的臉徹底陰沉了下去。一股巨大的真元波動在房間中蔓延了開來:“看來你真的只有去死了!”
說着手中一本枯黃的書出現在手中,翻開一卷書頁,悲涼的聲音從書卷中傳了出來。
“凝神中階!”
易方眉頭微微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