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中到處流竄的狂暴能量在易方現身出來之後終於徹底安靜了下來。玄老很是欣慰地看着從血池中邁步走出來的易方,現在易方的氣息,比起一個月前卻是不知道要強橫了多少。
“聚氣高階。”
易方走下臺階,全身骨骼發出一聲聲清脆的咔嚓聲。隨即對玄老笑道:“這短時間辛苦老師了。”
“替你操心的事情還會少麼!”
玄老口中佯怒道,臉上卻是看不出有絲毫的不快。捋了捋下巴的鬍子,玄老繼續笑道:“所幸你出來的還算是及時。要是再在裡面待上一個月,怕是就要耽誤了煉器師大會的時間了。到時候我就算拼着浪費了這些精純的能量我也要把你揪出來。”
“已經一個月了?”
易方有些吃驚地倒吸了一口涼氣,“我怎麼覺得在這血池中才待了三天的時間而已!”
“這血池中的能量,你吸收了多少了?”
玄老扭頭看了看已經徹底灰飛煙滅的血池,皺了皺眉頭有些可惜道:“才突破到聚氣高階,想來大部分的能量都是浪費掉了。也是,如果實力提升的太快的話也未必是件好事。說實話我之前還在擔心你會不會因爲沉溺在這些能量中迷失了自我。”
“弟子自然有分寸。”
易方朗笑了一聲,全身真元驟然發出。原先黑白兩色的真元中現在已經融入了不少血色,三色的真元看起來極爲詭異。如同波濤聲一般的真元在洞穴中激盪,瞬間整個洞穴如同是被易方徹底掌控了一般。
“聚氣高階,確實不錯。看你體內的真元,想來也不會弱於一般凝神境界的修士了。”
見到易方的模樣,玄老讚許地點了點頭。“血池中的其他能量浪費了也就浪費,算不得多大的事。”
“浪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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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方大笑起來,掀開胸口的衣服,指着胸口處一枚血紅色圓形的印記道:“好不容易纔可以不勞而獲一次。要是還不好好把握住機會的話,那豈不是要天誅地滅了?”
“這是?”
玄老微微愣了一愣,仔細看了看易方胸口處的血紅色印記道:“怎麼可能,是血丹!”
“嗯,確實是血丹!血池中剩下的那些能量全都被我封印在裡面了。”
易方笑着點了點頭,繼續道:“不過想要煉化這些能量卻是有些難度。怕是起碼要突破到攝靈境界才行。畢竟這樣精純磅礴的能量我現在還是無法掌控!”
“這再好不過了!”
玄老倒是沒有一點可惜的意思:“從攝靈境界突破到通徹境界,乃是修煉途中最爲艱難的一步之一。只有突破到通徹境界,方纔能真正被稱爲強者!”
易方和玄老剛剛掠出山洞,一道巨大的黑影便是從空中掠了下來,在易方頭頂旋轉不已。易方微微一笑,後背化翼訣緩緩張開,輕輕扇動帶着他躍到白鳳背上。在從血池中脫身出來之後,白鳳就已經瀕臨四變的邊緣。而剛剛因爲易方突破到聚氣高階而引來的雷劫,便是直接讓白鳳突破到了四變的境界。第四支鳳翎已經徹底長成,傲然出現在白鳳的頭上。不過不同於其他三支潔白的鳳翎,白鳳四變長出來的鳳翎卻是通體血紅色,邊緣鋒利如同一柄尖刀。
而白鳳原本清澈空靈的眼睛現在也是變得血紅,在一片白色中尤爲顯眼。
見到易方躍身上來,白鳳仰頭長嘯一聲,張開巨大的翅膀往山下掠去。自己原本是追蹤將臣而來,想不到卻在血池中待了整整一個月。也不知道被將臣襲擊的車隊現在怎麼樣了。不過易方在臨走之前在王子矜身邊留下了庚兔,想來也出不了什麼大事。
四變之後的白鳳速度遠勝於從前,瞬間便是到達了那日車隊遇襲的山口。易方從白鳳背上躍下來,穩穩落在地上。而白鳳也是清嘯一聲,重新化成一隻可愛的小白鳥停在易方肩膀上。一對眼珠子滴溜溜地轉着,梳理完了自己的毛髮之後又用嘴去替易方梳理起有些雜亂的頭髮。
出乎易方的意料,出事的山口附近現在居然沒有一絲打鬥的痕跡,安安靜靜的如同世外桃源一般。易方甚至看見了幾個同樣是過路的商旅,談笑風生從大路上走過,哪裡還有一絲一個月前的人間修羅場模樣。
“怎麼可能!”
易方皺了皺眉頭。庚兔同他的聯繫並未中斷,易方還能感覺到應該就是在這裡附近。但是不過是一個月的時間,王老闆的車隊又會去了哪裡。就算是車隊按原計劃離開,但是依王子矜的性子,怕是不會就這樣離開的吧。
“易方公子?”
身後突然一聲驚喜的聲音響了起來。易方扭過頭,卻是看到身後不遠處站着一個柔柔弱弱的身影。白衣黑絲,在山口的寒風中瑟瑟發抖。
“易方公子,真的是你?”
見到易方回頭過來,王子矜終於是確定了易方的身份。當下頓時喜極而泣,挽着白色長裙一路奔了過來。來到易方身前卻一下子又手足無措起來。擡起頭看看易方,馬上又紅着臉低下頭。雙手不停地搓着裙邊,卻又時不時地偷偷擡起偷看易方一眼。
“怎麼了?”
易方有些莫名其妙地摸了摸自己的臉,笑道:“我臉上沒長花吧?我好像出去的時間長了一些,原本以爲你們都走了。”
“我還以爲易方先生嫌棄子衿是個拖累,所以自己離開了。”
聽到易方的話,王子矜頓時又紅了眼眶,指着空曠的大路哽咽道:“他們都走了,爹爹也死了。寧缺寧大哥說要送我去逐鹿城,說我老家在那裡,可能會有個照應!可是爹爹都死了,我不是爹爹親生的,到了逐鹿城哪裡還會有人在意我。我把一部分錢財都給他們分了,好些人受了傷,還死了人。寧缺寧大哥說以後要找他的話就去飄渺城,他要去看看煉器師大會。我怕,還以爲自己會一直等下去?還好有茵茵和庚兔陪着我,野獸壞人都不敢過來?”
王子矜伏在易方胸口,斷斷續續哽咽道。易方也是明白了大半。對於王老闆的死,易方沒有半點感傷。畢竟這個心術不正的傢伙,就算是僥倖不死,易方也不會放過他。只是看了看這裡荒涼的模樣,想到王子矜爲了等自己在這裡舉目無親地待了一個月,易方心裡終究還是會有些感傷。
“是我的錯,不過下次不會了。”
易方輕輕拍了拍王子矜的肩膀,安慰道:“只要人沒事就好。我發誓下次不會無緣無故離開這麼長的時間了。”
只是手剛剛碰到王子矜的後背,易方突然猛地一個激靈。隨即扶起王子矜,一臉凝重地將手指扣在王子矜右手手腕的經脈上。
一股纖細但卻精純的真元在王子矜經脈中緩緩流動,在感知到易方的真元后猛地將易方的真元彈開。而在王子矜的體內,一彎如同清泉般的識海已經成形,正在將全身的靈氣緩慢的轉化成真元。
“這是?練氣境界!”
易方不可思議地倒吸了一口涼氣。短短一個月的時間,王子矜便已經從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女子一舉突破武胎肉身境界,成就了世人夢寐以求的練氣境界,成爲了一名真正的修士!雖然之前對於九陰體質的王子矜的天賦,易方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了,但是現在看來,似乎還是遠遠低估了王子矜的潛力啊!
“易方先生,怎麼了?“
見到易方有些魂不守舍的模樣,王子矜有些擔心地開口問道。“是不是因爲子衿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對了?要是有的話,易方先生你說出來,子衿一定去改!”
“當然不是。你做的很好,比我想象中的好了不知道多少!”
易方對王子矜寬慰地笑了笑,繼續道:“在我離開的這一個月的時間,你都是按照我交你的法子在修煉的?其中有什麼奇怪的地方不?”
“奇怪的地方?沒有哎。”
王子矜搖了搖頭,“不過就是前幾天我在修煉的時候,突然覺得身體裡涌出來了一股熱氣,在身子裡竄來竄去,很舒服!不過這股熱氣還是很聽話的,讓它怎麼動它就怎麼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