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你有把握嗎?”
漆黑的夜色中,易方身後陰陽羽翼緩緩扇動,居高臨下地看着安靜的營地道:“我可不想到時候被人當成是採花賊。”
“呵呵呵?老夫我好歹也是活了這麼久的人了,難不成還會連這個都看走了眼嗎!”
玄老的身影也是從易方手臂的龜甲上顯化了出來,懸浮在易方身邊道:“剛剛開始我還不確定,畢竟這樣的體質太過於特殊。我當年也纔是見到過一例而已。不過現在我卻是可以確定了,這名女子必然就是傳說中的九陰體質!”
“究竟什麼是九陰體質?說的這麼玄乎!”
易方翻了翻白眼:“我看你是在龜甲裡面待得老糊塗了,現在看什麼都是九陰九陽至剛至陽的玄乎玩意兒!上回見到白鳳,非得說是鴨子。現在看到一個美女,又說是什麼九陰體質,真是個老色鬼!”
肩上的白鳳看起來也是頗爲認可易方的看法,對着玄老嘰嘰喳喳叫了幾聲,猛點頭。
“小兔崽子真當是越來越欠調教了!”
玄老哭笑不得地指着易方道:“我可不是瞎說,當年我確實遇見過一名九陰體質的女子。九陰體質極爲特殊,天生被寒丹阻絕經脈,所以體質極虛極寒!但是如果將寒丹煉化之後,那便是能成爲極爲逆天的存在。只是九陰體質想要煉化寒丹極難,加上九陰體質又極難出現,所以你們現在都對這種體質不太熟悉罷了!”
“那老師你遇到的那位九陰體質的女子,可曾煉化了寒丹了?”
易方被提起了興致,刨根問底道。
“據說那名女子原本並沒有煉化寒丹,只是一個尋尋常常的百姓而已。不過後來被情人拋棄,所以一怒之下便獨自出走西漠。回來之後已經是將寒丹徹底煉化。回到中州後她便是將原先的情人一家抓住,先是將情人的老婆孩子盡數虐殺,而後纔將已經瘋掉的情人殺死。只是九陰體質的女子向來都是極爲專情之人,在情人死後她便也失去了理智。便想要將周圍幾座城池的人盡數殺完替她情人陪葬。後來連殺三名通徹境界的強者,方纔被制服!”
玄老摸了摸下巴上的白鬚,有些感嘆道:“九陰體質的女子本性並不壞,只是太過專情,方纔會釀成大錯!”
“那老師呢?”
易方嘿嘿一笑,繼續道:“贏了還是敗了?”
“呵呵呵?僥倖獲勝。”
玄老微微一笑,輕描淡寫岔開話題:“時間差不多了,下去看看吧。”
馬靈山這兩年過得很不錯。
他原本不過是一個武胎肉身境界的小嘍囉而已,後來說要外出闖蕩,便一直漫無目的的流浪,最後才從中州到了南疆。後來在南疆結識了王老闆,方纔受王老闆的邀請去王家做了管家。原本不過就是打算混混日子而已,畢竟王老闆在南疆的生意做得極大,過得也算是不錯。只是那次無意之中見到王老闆的女兒王子矜,馬靈山方纔意識到自己的機緣來了。傳聞中的九陰體質,馬靈山曾經在一本古籍中見到過。於是以後每隔七天,馬靈山便藉着替王子矜療傷的藉口,從王子矜體內的寒丹中汲取真元。短短的兩年便從武胎肉身境界突破到了練氣境界。如果不是因爲從今年開始,王子矜似乎對自己有了些提防,馬靈山也不會蠱惑王老闆將王子矜遠嫁出去。什麼狗屁的遠方侄子,自然是子虛烏有的。只要王子矜以後到了自己手裡,那自然可以手到擒來!
“子衿小姐這兩天身子可有好些?”
馬靈山走進王子矜的帳篷中,習慣性地捻了捻臉上的山羊鬍子滿臉關切道:“子衿小姐的體質太過虛寒,實在是不適合長途跋涉。唉,我當日就跟老爺說過,還是不要這樣子奔波爲好,可是他卻是不聽?”
“我身子沒什麼問題,謝謝馬管家關心了。”
見到馬靈山走進帳篷中,王子矜下意識地往裡躲了躲身子:“今日還是不用替子衿診斷了,子衿現在身子好多了。”
“還是保險一些爲好。”
馬靈山臉上露出關切的模樣:“只有確信子衿小姐身子沒有問題,老爺纔會放心?我也纔會放心。”
“哼!”
帳篷外茵茵不知道什麼時候端了一盆熱水進來。見到馬靈山也在帳篷中,於是從鼻子裡發出一聲極重的“哼”聲,隨即將手裡的熱水放在地上不滿嚷嚷道:“好了好了,你要診斷就快些,小姐還有休息呢!”
雖然極不喜歡這個山羊鬍老頭,但是既然說他能替小姐治病,那茵茵終究還是默許了馬管家出現在帳篷裡。
“呵呵呵?還是茵茵姑娘懂事理。”
馬靈山微微一笑,示意王子矜盤膝坐在椅子上。右手伸出兩個拇指搭在王子矜左手的脈搏上:“別的老奴我不敢說。但是替子衿小姐治病,我還是有幾分把握的。只要子衿小姐的身子安好,我便放心了。我知道子衿小姐一直都不喜歡老奴,但是老奴是真的爲了子衿小姐好。不像外面那些人,看起來壯實俊朗不像壞人,實際上都沒安什麼好心。”
“多謝馬管家了。”
沈子衿臉上露出一絲不情願,但終究還是對馬靈山道謝道。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會謝謝他。而是狠狠地扇他兩個大耳瓜子。”
突然一聲溫潤的聲音從帳篷外傳了進來,接着帳篷的門無風自動,自動朝兩邊掀開。一個身邊巨尺的黑袍男子緩緩走進帳篷中。臉上帶着一絲溫潤的笑容,肩膀上站着一隻白色的小鳥,驕傲地擡着頭。
“是你?”
小丫頭茵茵眼睛尖,一眼便認出了易方,於是拍了拍手高興道:“哈,是你!我知道你,原來你也是來找小姐的!不過現在小姐在療傷,現在沒空呢。你肩膀上的小白鳥真好玩,有名字麼?你整天揹着這把大尺子,不累麼?”
易方極有耐心地看着茵茵說完一大堆話,終於有些好笑道:“我是來找他的。”
茵茵順着易方的手勢看過去,發現易方並沒有指着王子矜,而是指着馬靈山,於是認真的糾正道:“那是子衿小姐,你該認識的?不過小姐她現在真的沒空。我們等下來找你玩好不?你的小白鳥借我看看行不?”
易方微笑着對茵茵點點頭,終於撇下這個絮絮叨叨的小丫頭,走到馬靈山面前冷冷道:“是你自己停下來,還是我出手?”
“你是誰!敢闖入子衿小姐的帳篷裡,是找死麼!來人,把他拖出去!”
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易方,馬靈山臉色微微有些變化,不過馬上就是恢復過來。左手一擡,便是一道術法發出,化成一道冰錐朝易方轟去。
易方只是冷冷看着馬靈山,卻沒有出手。在冰錐轟到自己身前的時候,體內的陰陽火噴薄而出,瞬間便是將冰錐蒸發成空氣。
隨着陰陽火的出現,大帳中的溫度也是隨之迅速升高了起來。馬靈山臉上終於開始發生變化,站起身來將王子矜擋在自己身前,看着易方寒聲道:“你是誰,來管我的閒事!”
“這本就是閒事,只不過現在,我卻是不能將它當成閒事來對待了。”
易方伸出手,一朵黑白兩色的陰陽火在手掌上調皮地跳動着:“如果你現在將她放了,或許還能活命。”
“究竟發生事了?”
王子矜一頭霧水地看着易方,又看了看將自己鉗制住的馬靈山,不解道:“馬管家,你這是做什麼!還有這位?這位少俠,你爲何闖進我的帳篷中。”
“在下易方。”
易方將身後的偷天尺拿下來,拄在身前,對王子矜微微躬了躬身,“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既然王老闆僱了我來當護衛,那我總是要做些事情才行。否則的話就要被人當成是白眼狼了,馬管家你說是吧。”
“這是王家的事情,你還是少多管閒事纔好!”
馬靈山右手一翻,一柄漆黑的匕首出現在手上,遙遙指着易方道:“子衿小姐,此人來路不明,還是由老奴來解決他好了!”
“茵茵沒覺得他是壞人。”
小丫頭茵茵看了看易方,又扭頭看了看滿臉鐵青的馬靈山,自顧自的小聲嘀咕道。突然又看到衆人似乎全都扭過頭來看着自己,於是有些緊張地吸了吸鼻子,一本正經道:“我是說,不要在小姐房間裡打架。小姐身子不好,你們可不能嚇着她。”
“身子不好,九陰體質的身子自然會與常人有些不同的。”
易方臉上笑意不減,看着馬靈山道:“不過這些不同卻不是什麼壞事,馬管家你說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