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雷奧咄咄逼人的樣子,徐止戈暗歎一聲,說道:“我知道你的心急,但是不用擔心,我一定會想一個萬全的辦法的。剛纔我還和你佩劍裡邊的劍靈交流過,老實說,他似乎也有一個獨立的人格,和你不同。你要是強行硬來的話,很有可能會招來他的反感甚至玉石俱焚!”
“切!同一個人同一宗源的力量怎麼可能會互相排斥!”雷奧有些不以爲意。
“不要以爲我在危言聳聽!”徐止戈面露正色說道:“不要忘記了你現在只是一半的神魂而已,對方也是,你想要吞噬他,他何嘗不是想要吞噬掉你,雖然有戰爭寶典幫你鞏固了神魂,但是難保對方以死相拼做出點什麼事情出來,真要是那樣的話那我之前的努力不是白費了麼?到時候別怪我強行阻止你!”
徐止戈說完拍了拍手中的戰爭寶典,意思很明顯,要是你雷奧不聽話硬來的話,那麼就老實點回去關禁閉吧!
雷奧臉色一變,隨後嘖聲道:“嘖!那你儘快搞定!我有一個感覺,這個張家裡邊似乎在籌謀着什麼事情一樣,要是被捲入到裡邊的話,又是一場麻煩!”
見到總算是壓下了他,徐止戈心裡邊輕舒一口氣,說道:“這個自然,我們的時間還沒有空閒到可以在這裡浪費的地步!”
叩叩叩!
窗口邊傳來了一陣敲擊的聲音,讓徐止戈一驚,隨即快手打開。
只見牛飛一臉憨笑,像只蜘蛛一樣趴伏在窗口邊上笑道:“晚上好啊。”
“牛飛?你這混蛋不會走正門麼?”
牛飛一個翻身跳進了房間之內,笑道:“不要意思,職業病。不過我來這是有事情要和你們講的!”
看見這小子神秘兮兮的樣子,徐止戈沒好氣地說道:“有什麼事情要大晚上爬窗過來說。”
“很大的事情!”牛飛壓低了聲音說道:“你們知道我剛纔看見了什麼嗎?”
最討厭賣關子的人了!
徐止戈虛了他一眼,“我管你看見什麼了!”
牛飛絲毫不介意,繼續神秘地說道:“本着職業精神,我剛纔吃完飯出去遛彎的時候,就四處逛逛了,結果還真叫我發現了一件大事情!”
所幸這一次牛飛沒有賣關子了,直接開口說道:“張家在花園下邊有一個地下室,我剛纔看到那個老頭神秘兮兮地瞞着所有人躲了進去,我一時好奇就跟着一塊溜了進去。誰知道,在那裡邊,我竟然看見了一件東西!”
“什麼玩意?”這時候就連雷奧有有點興趣了。
“嘿嘿,你們一定想不到!”牛飛得意了一下,繼續說道:“是一塊皮!一塊人類形狀的皮!看起來就好像把一個活人給生生剝皮之後留下來的那種全身皮!”
“一塊皮有什麼好神奇的?就不給人家一點特殊的愛好麼?畢竟這世界什麼變態都有……”
“錯!張老頭可不是純粹的變態!”牛飛一擺手,“人家可是精明的很,你們知道那塊皮後來怎麼樣了麼?告訴你們,在張老頭又跪又拜之後沒多久,那塊皮竟然活了!”
活了?一塊活着的人皮?想一想就覺得噁心!
“沒錯!活了!會說話,會聊天,有智慧,除了沒有內臟器官,眼耳口鼻之外,這張皮和一個人類沒有什麼不同!你們知道我當時看到那東西的時候有多害怕麼?簡直就是毛骨悚然啊!”牛飛的表情有些不堪回首。
“他們聊了些什麼?”徐止戈問道,這個纔是重點!
“不知道!我聽不懂他們的話!反正不是正常的聖炎兩大陸的語言!”牛飛看見徐止戈的目光之後急忙接道:“但是你想一想,他們肯定不會是在聊今晚的月色不錯之類的廢話吧!”
“你說了那麼多,關我屁事啊!”徐止戈有些忍不住了,感情自己之前聽了一堆的廢話。
牛飛一把將他拉住,“彆着急啊!我話還沒說完呢,他們的話我是聽不懂,但是我有眼睛看啊,那張人皮說道到最後給了張老頭一張地圖,張老頭看到之後就好像瘋了一樣,腦袋都叩出血來了,你們說是不是有古怪?”
“確實有古怪!”徐止戈點了點頭,然後又道:“但是依舊是關我屁事!”
“我們去把地圖偷過來怎麼樣?”牛飛臉上露出猥瑣的笑容,眉毛像是毛毛蟲一樣跳動着,“搞不好很值錢啊!”
“沒興趣,你自己去搞吧!記住被抓住的話也不要牽扯到我們!”
“喂……”
牛飛還想要再鼓動,但是徐止戈已經把他丟出去了。
“切!一羣沒有夢想的傢伙!”牛飛呸了一口之後又笑了,“你們不去,難道我不會自己去麼?”
…………
“衡少,您交代下去的事情已經準備好了。”穿着樸素得如同一個鄉村裡邊隨處可見的老農民一般,駝背老者面對正在微弱的燈光之下看書的張衡恭敬地說道。
“唉,到底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用極其細小的聲音自語了一番之後,坐在黑暗之中的張衡在燈光之下翻動着手中的書籍,一邊平淡地點了點頭,說道:“非常好!七爺,其他事情呢?”
稍微遲疑了一下之後,駝背老者低着頭說道:“家族裡邊有一些聲音,似乎是對老祖執意要進入新大陸很是不滿,另外,似乎已經有人在私下裡邊搞些小動作了。”
翻動下一頁書,對於老者所說的事情彷彿完全沒有放在心上,燈光之下的張衡雙眼之中有一股異狀在轉動着,似乎要將這一點微弱的燈光也吞噬掉一般。原本處身黑暗之中的身體,逐漸地沒入到了黑暗之中。
“是麼?那老祖有什麼反應麼?”
過了一會兒,張衡似乎終於想起了外邊還站着一個人,用慵懶的語氣開口說道。
“無論是老祖本人,還是家族元老們大都是意在新大陸,對於在炎國之內的產業其實已經並不放在心上。而家族之內那些鼠目寸光之輩又怎麼可能理解老祖的遠大志向呢?這些阻礙家族發展和衡少你前進道路的宵小之輩,老奴願意替少爺你清理掉。”七爺低着腦袋,面無表情地說道。
“七爺,你到我們家……也已經有幾十年了吧?”
張衡像是沒有聽見七爺的表態一般,反而問了另外一個問題。
“承蒙老祖不棄,老奴已經在張家待了五十六年,對老奴來說,張家就是我的家,老祖和衡少就是我的主人。”七爺擡起頭來,有些動情地說道。
“五十六年了啊,張家在炎國已經蟄伏了五十多年了啊,當年長輩們的雄心壯志或許在這五十多年裡邊已經消磨耗光了吧,他們已經忘記了,張家祖祖輩輩的願望了。”男子用緬懷的語氣自語了一下,隨即說道:“這次事情,也是該好好地清理一下這麼多年家族裡邊的淤血了。他們太安於現狀了,已經忘記,當年張家之祖泣血立誓的事情了!”
“知道了,衡少!”在聽到張衡的話語之後,七爺微微鞠躬了一下,然後逐漸消失於黑暗之中,恍若從未出現過一般。
在微弱的燈光之下,張衡慢慢地再翻開了頁,“越老越糊塗了啊,這些老鬼們!竟然想要在炎國安穩一輩子?你們不想想有這個可能麼?簡直愚不可及!”
突然,燭火微動,張衡的瞳孔之內發出了攝人心神的冷酷之色。
“是誰!”
一聲暴喝,掀起陰風陣陣!擱在牆壁之上的兵器悄然上手!
只見張衡疾步向前,單手一撥,房門自動打開,凌波微步,恍若夜鷹,在夜空之中縱橫翱翔。
而在他的前方,一個略顯狼狽的身影有些踉蹌地穿梭在屋頂之上。
“何方賊子敢在我張家撒野?給我留下!”
張衡不出手則已,一出手立時便是動靜極大的招式,手中驚雷杵以雷霆做響,氣勢磅礴地朝着前方那個狼狽的身影轟去。
這一擊引動雷光綻放,在黑夜之中極爲顯眼。一些人紛紛走出來觀看。就連徐止戈也不例外。
而這一看差點嚇了一跳,因爲他認出來了,那個身穿夜行衣,形容狼狽的小賊,不是牛飛是誰?
“他還真的敢去偷啊?這白癡,去偷也就罷了,竟然還被發現!”雷奧在後邊壓低聲音說道:“要去救他麼?”
徐止戈虛着眼睛嘆道:“怎麼救?別忘記我們現在是在人家的地盤上,就這樣衝出去的話豈不是表示我們和那個小偷是一夥的?到時候被人家一塊辦了才冤枉!”
“但是眼看這傢伙就要落網了,到時候他攀咬我們怎麼辦?”
徐止戈呵呵一笑,“捉賊拿贓,我們抵死不認他又能怎麼樣?有實力的話他不需要向我們解釋,直接就可以把我們拿下,沒實力的話我們不認他還不是一樣要忍住?你覺得我們會怕他們麼?”
雷奧聳肩,“你要是這麼想那我就沒意見了,到時候大鬧一場!”
“你別說,我看那小子就快被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