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唱的到底是什麼意思?爲什麼我一點都聽不懂呢?”聽完蓮玉風所唱的歌詞後,悟空一下子茫然了。
琴音戛然而止,蓮玉風纖纖玉手又撥弄了幾下古箏,幽幽地聲音傳來:“‘情’始終是世界上最難懂得的東西,二皇子今日或許不懂,但是到了他日,我相信二皇子就能夠懂得它的含義的。而這同樣也是妾身的命運。”說完蓮玉風又一次彈奏起了那唯妙的音樂來。彷彿在這片夜黑中,只有這一把古箏纔是她的伴侶。美麗動人的臉龐上,卻流露着濃濃的悲傷以及無奈。
“命運,又是命運?爲什麼你就不能通過自己的努力,實現自己心裡的願望呢?而去選擇相信什麼命運?”
一股微風拂過,掀起了蓮玉風鬢邊的一縷青絲,輕輕摩挲着那滑嫩的臉頰,但是蓮玉風彷彿渾然不知,任由自己的秀髮,在黑夜中,隨風而舞。她的聲音也隨風而來:“天堂和地獄沒有我選擇的權力,只有我被選擇的命運!”
悟空:“…………………………”
月華冷冷,那冰冷的月光,灑在蓮玉風的臉上,雪白的肌膚,此刻更加的透亮。而本來就有些孤單的女子,顯得更加的淒涼了幾分,她又慢慢地閉上了雙眼,長而細的睫毛彷彿遮蓋着自己那柔弱的心思,也許那輪圓月是那麼的美麗,但是卻是淒涼的美麗。
而悟空也不知道在這裡站了很久,不知何時,蓮玉風睜開了雙眼,細細的睫毛,掩着她柔媚的眼睛。那如水的眼波,盈盈盪漾。只聽她輕啓朱脣淡淡道:“二皇子,現在這麼晚了?難道你不回去嗎?如果你繼續留在這裡,就不怕你父皇怪罪嗎?”
“哦!”悟空突然間才明白過來,如果按照地球的時間算,自己從黃昏的時候來到這裡,到現在也已近過去好幾個小時了,也是該回去了。
“多謝,二皇子您能夠來這裡陪我談心,玉風在此感激不盡!”蓮玉風的聲音又幽幽地傳了過來,她的聲音裡帶了點淡淡地媚意。
“沒事了!如果你願意,我可以每天都來找你!”悟空不以爲然的回答道,隔了一會兒,並沒有聽到蓮玉風的回答,悟空也不在多做停留,在離開之前,還是忍不住多看了這個絕代佳人一眼,心裡充滿了不解,不明白爲什麼這個女人這麼死板固執?,也許悟空能夠看透蓮玉風心裡的想法,但他卻不會明白,蓮玉風爲什麼會這麼想?而且他也沒有聽到蓮玉風在他身後小聲地說道。“二皇子此言詫異,這還有以後嗎?”
“嗯,有人來了!”就當悟空準備離開的時候,悟空的眉頭緊鎖起來,警覺地看向了四周。
聞言,蓮玉風那柔媚的臉龐之上,兩道淡淡秀眉,彷彿也緊鎖了起來,她也下意識地掃視了四周一眼,發現四周圍靜悄悄的,除了盈盈的燭光之外,什麼也沒有。
就在這時,悟空不知從哪裡抓了一個小東西過來,迅速往前一擲,在黑暗中劃過一條曲線,“砰!”黑夜中有什麼東西因爲相碰,發出了這樣的聲音,悟空突然間轉過頭來,看向了面朝南方的那一扇窗戶,可能是悟空進來的時候,就直接被音樂給吸引住,而沒有仔細地看整個閣樓,這個閣樓一共有四個窗戶,而原本只兩個人的玉風閣,如今卻是又多了出一個人。這個人如同女子一樣,墊着腳尖站在朝南的那一扇窗戶上面,同樣他也只能看到蓮玉風的美麗的背影。
“是你!”雖然也是一個不速之客,但是悟空卻知道這個人是誰,正是當初在土門客棧夜裡刺殺自己的那個
殺手,同時再去風帝國的途中,悟空偶然間遇到過這個人兩次。
“原來二皇子也認識他嗎?”蓮玉風這個時候幽幽地道,她話語中的“也”字,證明她也認識這個殺手,她的語氣表現得是那麼的平靜,但細心一聽,還是能夠看出,蓮玉風在第二個不速之客到來的時候,她微微有些激動。這是她在怎麼掩飾,也掩飾不住的。
“嗯,我記得這個人曾經在土門客棧刺殺過我,他是羅王刺客團的人!”悟空說完,明顯聽到,蓮玉風彈奏古箏的玉手微微抖了一下。
“想不到你竟然會在這裡,之前我看到的那個黑影,想必也是你吧!”悟空慢慢地走出了那薄薄的紗帳,看到了這個殺手的真面目,當初他是蒙了面,悟空並沒有看到他的樣子,但是隻要他的氣息還在,哪怕是一個再厲害的易容高手,易容成任何別人,悟空也能認出他來。而此刻悟空所看到的則是這個殺手的真面目。
這個人差不多十七八歲的年紀,容貌十分的俊俏一頭淡紫色的短髮隨着那清冷的夜風而舞,狹長的鳳眸閃爍着清冽的光芒又帶着淡淡的憂愁,五官如刀刻般俊逸且精緻,紅潤的薄脣抿成一條直線,一襲清雅白衣勾勒出他健碩的身姿,神秘而高雅,宛如謫仙一般,一身白衣,身上的清冷氣質讓人不敢高攀。還有那白皙的如同女子般透明的肌膚,如果不仔細觀察他喉嚨間的喉結的話,大多數人都會認爲面前的這個人是一個女子。
可能是在這裡與遇見了悟空,那個白衣男子也是很詫異,此刻看到了悟空的樣子之後,心裡募得升起了一絲恐懼,因爲他知道自己是一名殺手,曾經也刺殺過悟空,雖然被悟空打敗,可他還記得,悟空實力遠超出他的想法特別是他所施展那白色的光球攻擊,若不是悟空手下留情沒有追擊的話,他早就命喪當場了。沒有想到他遇到悟空了,而且還是在這個地方。
“二皇子,你就讓他進來吧,妾身還有話要跟他說,可以嗎?”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連玉風淡淡地開口道。
悟空並不是那種隨便就動手殺人的人,即使是對自己出過手的人,悟空也選擇原諒,現在蓮玉風發話了,悟空點了點頭,對着這個年輕的殺手說道:“既然,你們有話要說,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你們慢慢聊吧!”在走之前,悟空心裡暗暗猜測:也許他們會是戀人吧!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我一定要幫幫他們。
悟空爽朗的答應了之後,從這個年輕的殺手身邊走過,走過時,發現這個殺手的實力似乎也比以前增強了不少,想必他也是經過了什麼修煉吧。臨走之際,蓮玉風又道:“二皇子殿下,妾身還有一事相告,希望二皇子你能夠不要把這件事情說出去好嗎?”
“知道了!”門外,傳來了悟空答應的聲音,之後悟空就遠去了。
“沒有想到他竟然會是二皇子!”在悟空離開之後,那個白衣殺手總算是開口說話了,聲音粗中帶尖,聽上去文質彬彬,沒有男人應有的豪爽。
“白瀟,也許在他跟皇博宗皇帝相認的這件事情你並不知道。”粉色紗帳內蓮玉風的聲音傳來,一點都不覺得意外。白瀟就是這個殺手的名字。
“玉風,這段時間來你過得還好嗎?”短暫的驚愕後,白瀟輕輕開口問道。
“過得好與不好,又有什麼分別?這就是我的宿命,我不能爲之相抗,因爲命運是一個人永遠無法戰勝的。”蓮玉風的聲音沉了下來。她也知道白瀟接下來要問的問題道:“我知道,你想說
什麼?我也知道,你能來這裡見我,你都是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或許你應該知道,在你接下一個看似能夠完成任務的時候,你就註定被命運盯上,因爲這裡面根本就沒有你選擇的權力。只有你被選擇的命運。而我又何嘗不是如此?”
白瀟的雙手不由捏了起來,蓮玉風沉默了半響又緩緩道:“我不能離開這裡,因爲這是我命中註定的事情,既然已經註定,那麼我只能選擇接受,無論我怎麼逃避也是逃避不掉的。”
白瀟冷笑一聲:“那麼我進入那裡,又何嘗不是如此,我心裡一直在想,爲什麼這世道會是那麼的不攻,我最想要的也不過如此而已,爲什麼這麼一份簡單的東西,卻離我是那麼的遙遠,爲了實現,甚至要犧牲掉我很多的東西,我不明白,我這樣的要求難道真就有那麼的過分嗎?”
“哎!”蓮玉風淡淡地嘆息了一聲,繼續道:“是啊,我來這裡以後,我一直都在做一個夢,可是不管我再怎麼做夢,夢裡的東西再怎麼美好?那也畢竟是夢!夢始終是虛幻的,不是真實的,始終都要醒來,醒來後到頭來卻發現只是癡夢一場。也許這個夢我真好想永遠的做下去,不願意醒來,然而這一切仍舊是命運的使然,任你有天大的本事,你也只能選擇順從。”
白瀟沉思了半響,說道:“原來,我加入羅王刺客團之後,多少年來,爲了它出生入死不知坐下了多少的事情,結果到頭來發現,也不過是癡夢一場,難道我真的變得那麼的自私了嗎?”
“自私與否,並不重要,我說過天地不仁,以萬物爲芻狗,天意難以,任誰也不能左右!”蓮玉風幽幽的說道,裡面也包含了她的無奈。
白瀟心裡很是不甘,他突然有一種,這個絕代佳人就在自己的眼前,但是她離自己的距離是那麼的遙遠。彷彿兩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一樣。
而且還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只聽蓮玉風彈奏着那永遠也談不完的曲子,自言自語道:“彈奏樂曲分爲兩種,一種是琴絃之曲,一種是心絃之曲。琴絃彈奏的曲子,每個人都能聽到。心絃彈奏的曲子,只有至情至性的人才能聽到。也許我本就不該留在任何人的記憶當中!”
“白瀟,也許這會是我們最後一次相見了,那麼就讓我最後爲你唱一次歌曲吧!”蓮玉風說完,敞開嗓門幽幽的唱了起來:“夕陽西下,草木昏黃,彷彿枯血染了霜,茫茫夕陽,唯我孤單,背影未央,好像江湖那麼長,萬水千山,剩我一人,孤形影只。我多想,我多想,斬斷你淡淡的青絲,帶着眷戀和貪妄,問世間情字最苦,相愛但不能相守,美好的夢境,夢太晚,花太香,感覺着你跳動的胸膛,醒來才見只是癡夢一場…………”不知何時,蓮玉風不知是第幾次悄然閉上了美眸。一滴晶瑩的淚珠,悄然的從蓮玉風白皙的臉蛋上滑落了下來。
整個寧靜的夜晚裡,只回蕩着蓮玉風那優美但是又十分淒涼悲傷的歌聲。天上的圓月似乎也被這一首悲傷的歌聲所吸引,那月光在夜空中更加的淒涼。
白瀟則淡淡地站在玉風閣內,怔怔地看着這一個彈奏着樂曲的絕代佳人,想說什麼卻又說出來,也許正如蓮玉風所唱:“我多想,我多想,斬斷你淡淡的髮香,帶着眷戀和貪妄,問世間情字最苦,相愛但不能相守,美好的夢境,夢太晚,花太香,感覺着你跳動的胸膛,醒來才見只是癡夢一場。”只是這髮香無論怎樣他都是斬不斷的。
這世道多無常,註定相愛畢一生傷。
(本章完)